============================================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执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驸马,往哪儿跑 作者:墨雨时 文案 三生石上,奈何桥头,忘川河畔,命运的轮盘如何逆转? 九公主:驸马,想去哪儿? 江慕寒:这个,没去哪,我跑!哎哟~ 静公主:姐姐,慕寒刚刚跑出去,让我逮回来了 江慕寒:天哪,我这个驸马,往哪儿跑啊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慕寒 ┃ 配角:万俟妍 沐漓静 ┃ 其它:驸马,您保重了 ================== ☆、大梦方觉已千年   白雪皑皑覆霜瓦,雪花无声息的飘落,覆盖了整个古色古香的院子,四周之地,一片祥和。此刻的太阳,像极了慵懒的猫,静静的普照着大地。一束阳光透进房内,榻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睡眼惺忪,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不知为何,突然坐起,大呼“痛痛痛”。   回廊上一个身着布衣的清秀小厮急忙端着一碗深黑的药进入房内,“哎呦,我的世子祖宗,您可算是醒了啊,这都好几日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榻上的人儿看着这个小厮,又听他说,世子二字,不禁鄂然,“什么世子不世子的,你谁啊?”   小厮见他家世子好像有些不正常,急忙跪下,连连磕了几个响头,“世子爷,您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你的贴身随从,糖豆”   那个被糖豆称为世子的人也彻底懵了,环视了周围的环境。自己身上缠着一堆布,活脱脱一个木乃伊。距自己三步左右的阿豆正跪着,手上还颤颤巍巍端着一碗药。几滴漆黑的药汁因为他的害怕,滴到了托盘上。房间不算大,床前放着一只暖炉。窗前还有一方书桌,书籍到是放的整整齐齐,一只鎏金香炉里焚着香。青烟袅袅,徐徐升起。   那位世子爷的思绪也被这升起的青烟带去了千里之外,不,准确的说是千年之后。   2014年   充满着少儿气息的游乐园里,两个女人手拉着手走在一起,其中一个身着白色长裙,卷发随意披在肩上,慢慢松开陈清的手,“清,我们分手吧。”   陈清一下推开了她,说:“为什么?方蔓,四年了,我们一起四年,每次都是我主动,现在要分手,到是变成你主动了。   方蔓不敢看陈清,只是沉默。   周围的世界,仿佛寂静一片,四年的感情,付诸东流。终于,陈清开了口,指着那辆另多少人望而却步,但又跃跃欲试的过山车说:“我们的一切,从它开始,就让它来结束。”   方蔓看着陈清脸上隐忍的表情,虽有不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她始终不如陈清坚强。终究是抵不过家中的反对,选择在三个月之后嫁给一个爱她,而她却只有好感的男人。“清,忘了我吧。”方蔓开了口,而陈清只是拉着她的手,正如四年前那样拉着,走向过山车。   相望无言,陈清一如既往,替她检查着保险装置,而她忽略了自己的安全带,在过山车飞速向下的那一刹那,陈清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享受着这一刻。她闭上眼,告诉自己,结束了。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刀剑相向,银光闪闪。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挡住了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之时,背后一个蒙着黑色面罩的刺客目露凶光,趁着白衣女子穷于对付其他人之时,从后方突袭。当时陈清不知为何,手脚不听使唤,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女子面前,女子的面纱轻轻滑落,陈清还未及看清女子模样,便已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陈清兀自发着呆,糖豆朝她挥了挥手,“世子爷,您,您,您还好吗?”   陈清看着面前的糖豆,又将事情原委回忆出来,心想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了,只是,为何这糖豆会称她为世子,而且,就连这具身躯也只是女儿身,难道这里是女尊国,以女子为尊。刚想开口,却不曾想,牵动了胸前的伤口,连连咳了起来。   糖豆见自家主子突然咳嗽,赶紧上前伺候。陈清摆了摆手,道:“告诉我,现在国情怎样,而且,我明明是女儿身,为何称我为世子?”   糖豆赶忙上前去,悄声道:“世子爷,您是女儿身这是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啊,不然要杀头的!”   陈清,不,现在应该是世子,看着糖豆这样的表情,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里应该不是女尊国,便端起架子,问道糖豆,来龙去脉究竟为何。   糖豆便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陈清穿越到了一个未知时代,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女世子,名唤江慕寒。江慕寒的母亲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所以生下孩子时,便去了。江慕寒的父亲便是当朝鄞王,鄞王知道爱妻将逝,痛心不已。鄞王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守在爱妻旁边,泪水充斥着眼眶,无比爱怜的抚摸着爱妻的脸庞。“筝儿,来看看她,是个男孩。是你和本王的骨肉,本王以后让她继承本王的王位。”   王妃知道自己的情况,只能强忍泪水,抚摸着身前这个孩子,声音断断续续,“王爷,臣妾,此生嫁你无悔,求,求王爷,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鄞王望着怀抱里的孩子,早已睡熟,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即将逝去。鄞王强撑起笑容,“筝儿,你当年说过,你喜欢冬天,喜欢寒冷。因为冬天的时候,本王会给你所有的温暖,那孩子,就叫慕寒。”   王妃看着已经睡熟的慕寒,轻唤了她的名字,撒手,便去了。   此刻王府之内,哭声大起。鄞王抱着江慕寒,看着爱妻离去,心中百感交集。   几日后,一道圣旨赐下,楚国皇帝念鄞王当年战功赫赫,鄞王又因为妻亡,立誓不再续弦,便册封鄞王长子江慕寒为世子,世袭王位。   鄞王接下旨意,虽然自己承诺妻子,要江慕寒世袭王位,但她毕竟是个女婴。而如今这世子之位虽是当今圣上的旨意,而江慕寒并非男子。故此,鄞王只好让江慕寒从小作男孩打扮。而此次,楚皇膝下的九公主,已至双十年华,所有皇亲贵胄都必须前往京畿,选一名作驸马。而江慕寒,也在其中。   江慕寒闻言,一把抓住糖豆的领子,“什么!娶公主?不行不行,我是女儿身,怎么可以娶公主,那鄞王,不对,父王知道吗?”   糖豆脸涨的通红,好不容易挣脱江慕寒的手,气喘吁吁道:“王爷是知道的,所以王爷自您小就对外宣称,小世子因为难产,所以身子骨一直不好。临走前,王爷还说,只是走个过场。皇上也知道您身体不好,难道把公主往您这火坑里推么。”   江慕寒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既然来到了这个架空的时代,那么自己便已不是陈清。既来之,则安之。我做我的逍遥世子,什么公主驸马的,于我,又有何干。   ---------------------------------------------------------------------   逗比小剧场   原慕寒:好你个墨雨时,我好歹是鄞王世子出场连个台词都没有就死了,pia飞!   黑白无常:原慕寒,你魂已逝,跟我们走吧。   原慕寒:不要啊~~~   现慕寒(陈清):人家穿越都是出个车祸,电击啥的,我是坐过山车,pia飞!   九公主:好啊,第一章居然没有本宫的戏码,看来,你是不想混了啊,来人,pia飞!   墨雨时:各位息怒,别pia飞。九公主啊,您可是第一章就出场的,那白衣美少女就是你啊!   九公主:还好意思提!本宫需要江慕寒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救么,pia飞!!!   墨雨时:救命啊,公主殿下惹不得,江小驸马要保重啊~~~    作者有话要说:   ☆、逍遥世子险遇难   江慕寒在糖豆的搀扶下勉强坐起踏了一双白靴,身着中衣走向书桌。窗外飞雪漫天,江慕寒大伤初愈,糖豆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深灰大氅披在江慕寒身上。江慕寒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开来,书中道:书香念景,谁立寒窗叹盈盈?富有闲情,前探究竟。一方锦鲤,怎辨寒风凌。着门庭。池水泠泠,春夏秋冬溟。   在现代时虽然对这些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趣,但也会念些,看着这句词,不禁有些感慨,对着糖豆问道:“这词,出处何方?”   糖豆讶异的看着他家世子爷,慌慌张张,“世子爷,您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这首词,是您刚到京城,望着满天的雪景写的。不止这些,这桌上所有的诗词,都是您写的。”   江慕寒心道,我去,原慕寒也太厉害了吧,直接出诗集了,这蝇头小楷,我练几辈子都练不到她的程度。还好我什么文采都没有,不然万一那九公主就喜欢她这样的文人墨客小弱受,那还真要娶公主不成。江慕寒只得镇定道:“糖豆啊,本世子可能受伤的时候,撞伤了脑袋,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糖豆看着自家世子伤重成这样,只得叹口气,望着桌上那碗药汁连忙端来,“世子爷,赶紧把药喝了吧,糖豆该死,都忘记您还受伤了。喝完药,还要帮您换药呢,陛下知道您受伤后,特地赏赐了冰雪生肌膏来,保证您以后连疤都不会留下。”   江慕寒连忙裹住大氅,“换、换药?你,你不是男的嘛!怎么可以碰我!”   糖豆连忙跪下“世子爷,您又忘了,糖豆自小伺候您,跟您一样,都是女扮男装的,这才方便伺候您嘛。”   江慕寒这才松了口气,憋着气咽下那碗苦涩的药汁。身上的白布被一圈圈拆下,看见了那距离心口仅半寸的可怖伤口,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忍直视!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江慕寒如雪般的肌肤上,可能是触碰到了伤口,渗出了殷红色的鲜血,糖豆急忙跪下,大呼饶命。而江慕寒却在沉思自己当时为何会替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挡那一剑,问道糖豆“糖豆,你可知我为何受伤。”   糖豆跪于榻前,细心的处理伤口,“那日世子爷得知京郊有一处地方十分适合某种草药生长,就自己背着篓筐出去采药。后来就一群刺客,您也知道,您是鄞王世子,仇家必然有很多。后来,一位白衣女侠出手救了您,并将您送回了京城的驿站。”   江慕寒疑道:“草药?难道我还会医术?”   糖豆点点头,“世子爷您何止会医术,您的医术可是鄞州一绝,当年您的生母鄞王妃,可是医药世家。您更是继承了王妃的天赋,不止医术,就连毒术也是无人睥睨。可以说,您在用毒方面的造诣,远胜过医。”   江慕寒不禁开始感叹起这个没用的小世子了,本来她应该从京城回去,一路上悬壶济世。而今遇到刺客,可能被刺客吓死了,而我,这个本该死的人,却占了她的身子。也罢,天意使然,江慕寒,我会以你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糖豆,你可知本世子以往钻研医、毒之术时,所记载的手札放于何地。既然忘了,那便从头开始。”   糖豆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小箱子,递给江慕寒。江慕寒慢慢打开箱子,慢慢研习。不知道是江慕寒天赋高,还是因为这具身躯对医毒之术有着得天独厚的领悟力。几日下来,江慕寒竟是记了个通透。   这一日,天气大好,多日未曾出门的江慕寒,身着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头发随意束起,半束半散,腰间上缠了条白色缎带,手执折扇,扇下吊了块白玉扇坠,活脱脱一个俊雅飘逸的公子。江慕寒心想,为什么这个书呆子的衣服都是白色的,下次要让糖豆多置办几件衣服了,太没品位了。   糖豆看见此刻的江慕寒,觉得她家世子自从病愈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往的江慕寒,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脸色鲜有红润,性格温润如玉,谦恭有礼。而现在的呢,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有精神,虽说男身女相,还是平添了些许阳刚之气。   江慕寒大步流星,恨不得飞奔出去,看一下古代的京城究竟何等繁华。以前,总想着回到古代,看看那些商贩在天未亮时就开始叫卖,路上的行人匆匆行走,偶尔能看见几个江湖侠客什么的,就特别兴奋。   江慕寒未曾注意前方,一个劲儿地催着糖豆快点,后面的糖豆气喘吁吁的跟着。刚到门口,一只脚刚踏出去,便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喝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撞本世子!”   来人身着蓝色袍子,手里捧着一本黄色卷轴。被撞倒后听闻江慕寒来历,又不敢得罪,只好声音细声细气道:“咱家是皇上跟前的黄公公,想必这位就是大伤初愈的鄞王膝下的世子殿下吧?”   江慕寒仔细打量了黄公公,心想,太监就是太监,说话声音阴阳怪气。可只能恭敬道“正是江慕寒,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黄公公恭敬打开手中黄色卷轴,虽然声音尖细,但字字有力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女九公主柔嘉,承欢朕膝下二十年。而今双十之年已至,鄞王世子江慕寒正合朕心意。此次除夕,宣卿入宫,若得柔嘉垂帘,有望招为驸马。钦此。”   江慕寒听完圣旨,跪下谢恩,走到黄公公身旁,从袖间取出一枚黑珍珠,低声道:“黄公公,陛下恩泽,小王感激不尽,只是这次同样受邀入宫的,又有何人?”   黄公公看见黑珍珠便知这鄞王世子出手不凡,怕是有意想得公主垂青,凭着世子身份便已不凡,他日若成为驸马,自己定要好好巴结才是。悄悄收下珠子,“世子莫要担心,此次受邀之人,虽说都是皇亲贵胄,但如世子这般既有家世,又有才干之人,怕是少矣。”   江慕寒听闻之后,送走了黄公公,带着糖豆在街上转悠,也早已没了之前的好兴致。   突然,一匹白马绝尘而来,路上摊贩的东西是撒的撒,丢的丢。而江慕寒正在一个摊前挑选着东西,白马来不及收缰,此刻正悬于江慕寒头顶。   ---------------------------------------------------------------------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我会医术,也会毒术,谁敢伤我!   九公主:第二章居然还是没有本宫的戏码!来人,将墨雨时拉下去一丈红!   墨雨时:公主饶命!江小驸马救命!   江慕寒:爱莫能助啊,公主大人最大~   墨雨时:江慕寒!!!你给我等着!啊呀!屁股开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难消受美人恩   马声嘶鸣,白马的主人一下勒住缰绳,控制马儿。江慕寒趁机从马下爬出,拍了拍那白色的袍子,没甚好气道:“这位兄台马术拙劣,还敢骑马在这街上乱跑,要知道,超速是要罚款的!”   白马上的主人上下打量了江慕寒,还未及江慕寒反应过来,一记手刀打下,拎着江慕寒的领子将其置于马背上,绝尘而去。只可怜后面的糖豆,看着自家世子爷莫名其妙险些死于马下,现在又被不知名的人掳了去。好生着急,连忙跑去府尹处告官。   江慕寒趴在马背上,不知跑了多久,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劫持了,连忙大呼:“你到底是谁,把我绑走,到底想干嘛?!”   那人只是看着前方的路,催促着马儿前行,淡然道:“不想干嘛,只是想带你这位鄞王世子,见一个人。”   以江慕寒之前在现代生活二十几年的经历来说,见一个人,见的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由着那人,不然他一个心情一个不好,将我咔嚓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路颠簸,那人到了一处庄子,直接把江慕寒从马上扔了下来,依旧是那样淡然的神情,走向前去。江慕寒重伤初愈,哪受得了这番折腾,一下子就吐了起来。那人剑抵在江慕寒脖子上,“你要是再污秽了这个地方,我就让你死在此处。”江慕寒见他动真的,立刻动都不敢动,那人轻轻吐了个,“走”字,径直向前去了。   江慕寒只得紧随其后,进了那庄子。别看那庄子外观没什么,进去之后,另有一番风云。路都是用鹅卵石铺成的,路旁种的植物都是清新淡雅。像牡丹这种大富大贵之花,似乎一株都没看见。树木也都是松柏之类,想必此庄的主人,性情便如君子一般。   再往前行,有一方小小的院落,上道“慕寒阁”江慕寒正有疑问,为何以她的名字命名,还未问出口。那掳走她的人便开口“不要问”江慕寒彻底汗颜,心中只道,还真惜字如金。   入了慕寒阁,发现里面有种植的并非一般的植物,一半是世间罕见的救人良药,而另一半则是稍微不小心就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走进一间房,几乎半个房间都是书本。而且随手拿起一本,都是些医书毒经。要不就是些诗词歌赋,放的整齐有序。书桌上也有一只鎏金香炉,里面焚着的,就是当日江慕寒醒来的那种檀木香,也是江慕寒最喜欢的香味。整个慕寒阁仿佛就是为了江慕寒的到来而准备的。   那人打开了房中的柜子,取了件白衣扔在床上,“沐浴更衣。”说罢,便转过身去。   江慕寒展开衣服,登时惊讶不已,“你也看到了,我是男子,你拿了一件白色衣裙过来,甚为失礼啊,你家主子就是让你如此招待客人的不成。”   那人神情依旧淡漠,只是轻道了句,“若不喜欢,不穿便是。”便出了门去,留下独自面对着白裙的江慕寒。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丫鬟模样的人进来,替江慕寒备了香汤,任凭江慕寒使出浑身解数,那几个丫鬟,自始至终从未开口。   待人都出去了,江慕寒只得卸了衣衫。此刻她全身心的放松着,用水轻轻拍打着身体。心里想道:这原慕寒的身体倒是保养的不错,白白嫩嫩的,就是太过瘦弱了,哪天要吃回来。不对,我是世子,她们好像都知道我是女儿身,那不就糟了,这要杀头的。不过,事已至此,要镇定,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沐浴之后,江慕寒蹑手蹑脚的穿起那条白裙,心中不平,想到自己之前的男装穿起来多方便,哪像这件,繁琐的紧。然后几个丫鬟进来,替她整理了房间,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领她朝外面大厅走去。   此刻的江慕寒,褪下了男装之后,少了几分俊雅之气,倒是添了几分女子的阴柔之美。白衣翩跹,秀眉轻挑,双目灵动,无不令人为之倾倒。   到了正厅,白纱轻抚在江慕寒脸上。五步之外,一个女子身着白纱,静躺榻上。江慕寒立了立身子,“不知阁下以卑劣方式将在下掳来,究竟所为何事?”   榻上之人,素手轻挥,丫鬟们都退了下去。朱唇轻启,声音仿佛那能吞噬人心的蛊般,幽幽道:“卑劣?不知是小女子卑劣,还是你这鄞王世子,哦不,你是女儿身,应该是鄞王郡主卑劣?”   江慕寒一时语塞,自己的身份竟然被来人如此轻易拆穿,正不知如何应对,那女子又道:“鄞王世子不必担心,来,上前,让我看看你着女装是何等样子。”   江慕寒也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女子随手从榻上拿了条鲜红的衣裳披在身上,走向江慕寒。   随着女子一点点的靠近,江慕寒感觉到女子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仿佛自己快要窒息,竟是看呆了。待到回过神来,女子的容颜完全映入眼帘。随意披下的长发,精致的眉,那一双能够勾人心魄的眼眸,小巧的鼻子。还有那朝着她微微吐气的两片樱红的唇瓣。往下看,还有那白皙的脖颈,以及那若隐若现的……   “不行不行!”江慕寒喊着,连忙退后,就算对方长的好看,自己又怎能有这种龌龊想法。虽然穿越到这个地方,心里始终不能完全放下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子。   女子看着江慕寒这么纠结的模样,不禁笑的花枝乱颤起来,手也不由自主的抚上了江慕寒的脸,还未等她同意,便开始捏了起来,意味深长道:“想不到我们的鄞王世子还会有如此可爱的模样。而小女子,怕是第一个见到世子爷这个模样的。不知世子未来的妻房柔嘉公主,会不会吃醋呢~”   江慕寒只能苦笑,“这位姑娘,你也知道我是女儿身,怎能配上柔嘉公主,莫要再拿我说笑。而且,还不知道姑娘将我掳来,究竟目的是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轻笑道:“小女子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你这女世子,娶那柔嘉公主。”   ---------------------------------------------------------------------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墨雨时你给爷站住!我不要穿~哎呀,这该死的裙子,敢绊倒本世子。   墨雨时:啦啦啦~你抓不到我,我就给你穿裙子!   九公主:墨雨时,江慕寒是本宫的,你竟敢整她,不过算了,她穿裙子,本宫还是喜欢的紧。   墨雨时:江小驸马,可不是小可捉弄你,公主喜欢~   江慕寒:你!不要让我逮到你!公主,人家摔倒了,痛痛~   九公主:别恶心本宫,滚!!! 作者有话要说:   ☆、情到深处难自已   江慕寒摇了摇头,躲开了那女子“姑娘,这玩笑可开不得,这对我王府来说,可是欺君之罪。”   女子见江慕寒竟是躲开她了,硬是凑了上去,手臂直接挽在江慕寒脖子上,鲜红的衣衫轻轻滑落,如莲藕般洁白的手臂也漏了出来,姿势可谓是暧昧之极。又轻轻踮起脚,对着江慕寒的耳垂呵气道:“我既然让你去,也定会保你无虞。”   江慕寒哪里经得起那人这般挑逗,整张脸一直红到耳根,刚想挣脱,却发现那女子力气竟然大的惊人。只能仍由她挂在自己身上,无奈道:“这位好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这世上我谁都能娶,只唯独这柔嘉公主,我是万万娶不得的。”   女子突然神情严肃,本是勾人心魄的眸中突然放出了杀气,瞪着江慕寒,口中道出两字,如寒冬腊月之气息,“为何?”   江慕寒无奈感慨道:“且不说公主性情如何,我与她素未平生,没有感情,如何成婚。更何况,我背负着欺君之罪,娶了她,恐怕洞房之夜良宵未过,便已葬身京城。”   女子放开江慕寒,拂袖而去,侧躺榻上,轻声道:“我说过,我保你无虞,这柔嘉公主,你定是要娶的。这几日,你就在庄里耐心等候。除夕前夜,我自有办法将你送入宫中。还有,不要妄想逃跑。现在整个京城的人应该都在找你这堂堂鄞王世子,若是他们发现你是女儿身。还未等你娶公主,便早已丧命。”   江慕寒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无论是跑还是留,对自己来说都是死路一条。定了定心神,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应了便是,只是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慵懒的开口道:“万九儿。”   江慕寒心道这必定是其化名,不过她不想说自己再追问下去也没甚意义。见万九儿正闭目养神,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靠前,想看看这人安静的睡颜。还未及靠近,万九儿双目一睁,把江慕寒吓了一跳。   万九儿见江慕寒又是这副好笑模样,心中按捺不住逗她的乐趣,也付诸于行动,手直接捏在脸上“哟,我们未来驸马爷,还未大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偷腥么?”   江慕寒像是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般,东张西望的,任由对方的手蹂*躏着自己的脸“哪、哪有。我只是、只是……”   万九儿见她两条秀眉挤在一起,一时语塞的样子,放开了她的脸,手慢慢上移,替她抚平蹙着的眉。   江慕寒见她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只是爱作弄人而已。便鼓起勇气问道:“九儿姑娘,既然我答应你娶那柔嘉公主,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公主的情况。”   万九儿学起了江慕寒的模样,摆出了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仿若一只受主人抛弃的小兔子般,“慕寒,人家只是让你娶公主,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要了解她,究竟是将人家置于何地嘛~”说罢,还不忘娇羞的捶两下江慕寒的胸。   江慕寒被万九儿这副神情弄得云里雾里,顿时慌了手脚,心中腹诽道:明明是这个女人要我娶公主,现在弄得我像一个负心汉一样。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江慕寒也学起万九儿那样,“人家哪有,明明是九儿你让人家娶那公主,要论抛弃,也是你先不要人家的。”   万九儿看着这样的江慕寒比刚才那木讷的样子更是有趣,也不想再逗她,道:“我大楚的柔嘉九公主万俟妍在这神州大地上谁人不知。万俟妍是已故皇后所生之女,与七皇子一奶同胞。只是皇后诞下七皇子时不慎大出血,身子一直很虚。后孕有柔嘉公主时多次险些滑胎,公主出生之时难产,以至于皇后薨了。自此皇上再无立后,也更是宠爱这位九公主,取名万俟妍,封号柔嘉。不过,这柔嘉公主与你倒是同病相怜,都是幼年丧母。”   江慕寒仿佛沉醉在了柔嘉公主的故事中,静静的听着万九儿的叙述,不知是错觉还是为何。万九儿提到柔嘉公主幼年丧母之时,江慕寒甚至觉得她眼角噙起泪花,一双眼睛满是爱怜的看着她。   万九儿回过神来看着江慕寒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本是侧躺着,一下子又玩心大起。一把搂住江慕寒的腰,让她躺在榻上,然后欺身而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身下挣扎的人儿。   江慕寒此刻满是不解,这万九儿好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这力气如此之大。自己被禁锢在她身下,无论如何挣扎,都未能动分毫。本来一直处于攻君地位的她,现在居然被一个妖孽般的女子压在身下,真是好不汗颜。   万九儿的脸一点点的靠近,江慕寒也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竟然闭上了眼睛,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任君处置。万九儿扑哧一笑,轻骂了句“呆子”便压在她身上,闭上眼睡去了。   江慕寒此时以这么尴尬的姿势躺着,身上还压了个人,暧昧之极不说,虽然万九儿柔若无骨,但也不是丝毫分量也没有,这一夜怕是难眠了。   五更十分,外头天还没亮,一向习惯早起的万九儿便已经醒了,看着如今睡的如婴儿般安稳的江慕寒心里却是十分满足。要知道,自小生长在宫闱里的她丝毫不容许她有任何懈怠。而万九儿口中的柔嘉公主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望着江慕寒的睡颜,万九儿笑了,也许就连江慕寒自己都不知道,在万九儿十岁的时候,江慕寒就救过她一次。那一次,适逢鄞王带着小世子江慕寒回朝见礼,九公主因为嫌寝宫太过无聊偷跑去玩,遇到了蹲在地上研究草药的江慕寒。   大概九公主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江慕寒当时那双清澈的双眸以及孩童时天真的笑容。同样的黑衣刺客,同样的挡剑时的坚决,也刺在了同样的地方。大批御林军赶到,当时就杀了所有的刺客。从那时开始,九公主日夜勤练武功,研习诗画,而且她毫不输于任何一位哥哥,就连权谋兵法也是众皇子、皇女中的翘楚。这一切,只是为了不让江慕寒再次受到伤害而已。   而十年后,她知道江慕寒会一个人去京郊,独自一人跟着她。不料,还是遇到了大批刺客,自己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自己危险之际,当时被刺客吓的昏厥在地上的江慕寒醒了。而她无暇顾及身后刺客,江慕寒还是一如十年前那样,奋不顾身的挡在她的身前。当她以为他就要永远离开她的时候,解下他的衣襟想要为他疗伤,却发现他却是她。   那时候的万俟妍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灰暗了,身为女子的江慕寒,有什么资格迎娶她这个天之翘楚。可是毕竟江慕寒救她两次,把她送回驿站后,并没有回宫而是来到这个庄子。这个为了大婚之后,能够和她一起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生活的庄子。   沉思了几日,万俟妍再也无法忍受,凭什么自己十年来的辛苦就要一瞬间化为乌有,而你江慕寒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本宫既然爱上了你,那便不管你是何人。江慕寒,你生是本宫的人,就算死,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也不准死。   ---------------------------------------------------------------------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公主如此妖孽腹黑,正合本世子心意!   九公主:既然如此,劳烦驸马今晚睡床下了~   江慕寒:为何!!!   九公主:驸马说喜欢本宫腹黑的,那本宫就腹黑些吧   江慕寒:不要啊,地上凉啊!而且,人家欲求不满啦   九公主:欲求不满么,那就,乖乖当受吧~(扑倒)   江慕寒:我恨墨雨时!!!雅蠛蝶~~~   墨雨时:九公主和江小驸马在办正事,不能偷看,就不给大家转述了,不然会被砍!小可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撒花~求虐~保证不弃坑~求收藏~~~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啦啦啦啦~~   啪!   作者抽风,已被拉走! ☆、同食同榻同习武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江慕寒一晚并未睡的很熟。整夜被一个女子压在身上,至四更时分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睡去。刚醒来,却发现,身上的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江慕寒下了榻,在厅内走了走。行至书桌前,随手抄起一本书来看。上面的诗词竟然都是出自于原慕寒的手笔,看来,这万九儿对江慕寒的了解甚深。   过了约半个时辰,丫鬟们端着洗漱用品进了厅内,服侍江慕寒洗漱、用过早点之后也就出去了。江慕寒看着昨晚自己睡过的软榻,不知为何,竟有些异样的感觉。而且对万九儿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闲来无事,开了门,出了厅,在庄里四处走了走。行到一处别致的花园,隐约瞧见一个身姿灵动的女子舞着剑。江慕寒躲在一处假山之后,静静的看着。   虽然舞剑的是名女子,但是招招致命,同时又攻守兼备,招式灵动。身姿飘逸,剑随意动,剑气所至之处,树上花儿似是也被这不凡的剑术折服一般,纷纷飘落。女子身姿一转,剑已架在江慕寒脖子上。   江慕寒举起双手,生怕那剑再向前半寸,那么自己这小命也就难保了。女子迅速收起剑,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江慕寒后方转到前方,娇柔道:“既然慕寒想看人家舞剑,小女子舞便是,何必躲在此窥视。”   江慕寒定睛一看,原来是万九儿,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原来是九儿姑娘,难怪你昨晚力气这么大,我都挣脱不开,现在看来,你应该是习武之人吧。”   万九儿咯咯笑道:“真是个呆子,我等都是女子,昨晚就是用了些许内力牵制住你,否则,你那么使力,我早被你推开了。”   江慕寒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还未等她开口,万九儿一把搂过江慕寒,运起真气,向一棵参天古树飞去。   江慕寒双脚突然离地,从未体会过轻功感觉的她下意识的抱住了万九儿纤细的腰肢。万九儿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玩味大起,像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般,一手抬起江慕寒的下巴,“小娘子,别怕,你家相公我才不舍得让你摔下去呢。”   江慕寒看着万九儿这么欠扁的表情,刚想反驳回去,一低头,却发现离地也有几丈高,吓得连忙把手圈在万九儿腰上。   万九儿搀扶着江慕寒,让她安稳坐下,像是变戏法般拿出了两碟食物,道:“我平时在这里练功,无人打扰。今个不知怎了,让你给闯了进来。既然你扰了我练功的兴致,那就陪我用了早膳吧。”   江慕寒望着那两碟糕点,想起刚才在万九儿房中刚吃的早点,现在又被她这么一吓,哪里还有的胃口。万九儿见她没动静,拿起一块就塞进了江慕寒嘴里。笑嘻嘻的看着她,道:“你今天若是不陪我吃,我现在就下去。反正你也不会轻功,也就不怕你跑了。”   江慕寒坐在树干上朝底下望去,虽说不算太高,可足足有好几丈。就这么跳下去死不了人,但是难免伤筋动骨。只能细细品味这芙蓉糕带来的甘甜与苦涩之味。   万九儿看着江慕寒这副样子,觉得甚是好笑。明明知道这人的心思,却总想着逗她,看着她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就觉得非常满足。   终于吃到只剩最后一个了,这是接近胜利的喜悦,可是乐极生悲,在下咽的时候,最后一口芙蓉糕卡在了江慕寒的喉咙里,怎么咳都咳不出来。万九儿急忙拍了拍江慕寒的背,而江慕寒的手也拍着前胸。江慕寒感觉喉头一股腥甜,连忙解开衣服扣子。发现殷红的鲜血渗透了裹伤口用的纱布。   万九儿见她伤口复发,一个打横将江慕寒抱起,施展轻功,又放回了昨天她们同塌而眠的软榻上。又急匆匆的吩咐丫鬟去慕寒阁中,取来几味上好的金疮药,准备替江慕寒疗伤。   江慕寒见万九儿如此焦急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九儿姑娘放心,前些日子受了剑伤,本来伤口快好了,可能是方才拍的太用力了些。”   万九儿的手轻柔的替她解开了那些纱布,用丝绢轻轻的血污拭去。看着纯白的丝绢上染着嫣红的血迹,心一下就软了,“你这呆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因昨夜里我整夜压在你胸口所致吗?当时疼的时候不妨把我弄醒,现在不还是要我来照顾你。”   江慕寒看着这样的万九儿,心下不禁苦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心细如尘的万九儿,而且她明知是自己错了,就连道歉的方式也别具一格。   万九儿听到来人的脚步声,纵身一跃,来到门前,接过药后便让丫鬟们退下了。一晃,又到了江慕寒身前。此时江慕寒上衣解开,她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未来驸马这个样子。   万九儿想要替江慕寒除了上衣,江慕寒一下抓住衣领,道:“你、你想干嘛!”   万九儿才不管那么多,一边掰开江慕寒的手,一边道:“你穿着衣服,我怎么替你上药、换纱布?”   江慕寒只能松开手,别过头去,任凭那人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剥落。未过多久,江慕寒的上身,便已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万九儿全神贯注的给江慕寒上药,将膏药细心的涂抹在伤口处。而江慕寒因这羞人的姿势,别过头去。随着万九儿的手在伤口上的摩擦,江慕寒的脸竟是又不争气的红了。而且,口中竟然想要发出异样的声音,但都被她生生忍下了。待到上完药,穿完衣服时,江慕寒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让万九儿替她上药了。   万九儿看着江慕寒又是这幅表情,不由得痞痞道:“小娘子,都被我看完了,以后怕是不能嫁人了,不如,以身相许吧?”   江慕寒心下一颤,书中不是都说古代女子保守内向的嘛,怎么会有女子如万九儿这般,果真是红颜祸水,妖孽啊妖孽。也因刚刚万九儿那一句以身相许,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万九儿见江慕寒这么容易脸红,本想继续调笑她,可是有人敲了敲门,她立刻收起了妖孽的笑容,道了声进来吧。   一个清冷的女子,双目淡然,从容走入。江慕寒抬头一看,这正是昨日将江慕寒掳来的那人。   女子向万九儿跪下,声音依旧清冷“启禀主子,您交代的任务,略有差池。”   万九儿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从榻上站了起来。扶起她道:“骨,既然有差池,那便再去,直到没有差池为止。”   那个被称作骨的女子,向万九儿叩了头,便出了门去。   还未等江慕寒开口问,万九儿便躺到榻上,抱着江慕寒,道:“她叫骨心,噬骨吞心的意思,是我的杀手。也是我让她将你掳来的。”   江慕寒点点头,她不会主动去问万九儿些什么。她仿佛十分了解万九儿,正如万九儿了解她一样。她觉得,万九儿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虽然万九儿总是逼着她去娶那个什么柔嘉公主,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万九儿不会让她有事。   万九儿看江慕寒这副神情,轻轻一笑,不带诱惑,却另有一番风情,道:“你伤口复发,需要多多休息才是。我今天替你上药,也是劳累的紧,所以,我们一起睡。”   江慕寒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本就没睡好,后来受到了惊吓,又失血过多的原因,很快便沉沉睡去。   榻上的二人,相拥而眠。   ---------------------------------------------------------------------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江慕寒你个没用的,不就被本宫压了一晚,竟然吐血了。   江慕寒:公主啊,要不下次你被我压?   九公主:好啊,你打的过本宫,本宫就让你压。否则,就一辈子做本宫的身下受吧~   江慕寒:不要啊!   墨雨时:江小驸马莫要再反抗了,正文里谁攻谁受还没有定论。可是在小剧场里,却是公主殿下的天下。小可也无能为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一不小心快把驸马爷变成受了啊!请满足一下我的恶趣味吧~求撒花~求书评~求收藏~~ ☆、步步为营诱世子   二人这一睡,一下就到了晚膳时分。江慕寒一翻身,手中只觉得触了一处柔软,顺便捏了一捏。这一捏不要紧,可把公主殿下从睡梦中捏醒了。   本来我们的九公主殿下正梦到自己与江慕寒成亲那天的盛大场面,在梦里就觉得自己胸前异样。醒来一看,才知道江慕寒像只八爪鱼一样压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还忘情的吃着豆腐。   江慕寒也感觉到了这触手的柔软太过真实,睡眼惺忪,就看见万九儿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而她的手正放在人家胸前。江慕寒下意识的往里退,连道了几声非礼。   万九儿就慢慢向前爬,将江慕寒逼到角落里,又凑到她的耳边。“我还没说非礼,你倒是叫起来了。”说罢,还不忘呵几口气。把江慕寒弄得是一阵战栗,浑身起小疙瘩。   万九儿也不逗她,传了晚膳,拉着江慕寒到餐桌旁坐下。江慕寒刚打算拿起碗筷吃饭,却发现只有一副碗筷。万九儿笑着说:“我喂你。”江慕寒瘪瘪嘴,小声道:“我的手又没受伤,干嘛不让我自己吃。”   万九儿瞪着眼睛,那双有神的双眸,仿佛无声的说着:不要,就要喂。江慕寒没办法,只得由着万九儿一勺一勺喂自己。   桌上大多清淡的素菜,只有一道枸杞乌鸡汤是给江慕寒用来补身子的。万九儿看着江慕寒一下下咀嚼着自己亲手喂的饭菜,心中也是被幸福的感觉充斥着。   江慕寒只吃了一些,就吃不下了。万九儿给她盛了一碗汤,每一勺都吹到温度正好才喂她。万九儿问道:“你今天是不是胃口不太好,还是这些菜式不太合你口味?”   江慕寒点了点头,咽下一口汤之后,道:“厨子做的不错,只是这些菜太过清淡了些,所以,有些吃不惯。”   “可是之前素闻鄞王世子性格恬淡,就连饮食也以素食为主,看来,传闻不可尽信啊。”万九儿认真的说道。   江慕寒只是点点头,安静的用了晚膳。万九儿命人端了两张躺椅去院子里,躺椅上盖了虎皮。江慕寒坐上之后,万九儿又拿了件大氅披在她身上,道:“你伤没好,别冻着了。”   江慕寒看着万九儿问道:“外面寒风凛冽,你只着了条罗裙,不冷么?要不再让她们拿件大氅给你?”   万九儿见江慕寒这么关心自己,顺势钻进江慕寒的大氅中去,捏了捏江慕寒的脸,道:“你别忘了,我是习武之人,早就习惯了。反倒是你,手还是冰凉的,我给你暖着。”   江慕寒心里一暖,万九儿可以算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唯一的朋友。只是这万九儿对江慕寒的好,表达的也太过明显了一些。让江慕寒不免有些担心,虽然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与方蔓见面,但是毕竟四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对万九儿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   休养了几日,江慕寒觉得自己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万九儿几乎每天都会陪在她的身边。这一日,万九儿手里拿着一套衣服和一把剑,走进慕寒阁,道:“为了你娶柔嘉公主,从今日起,我要教你剑法。来,先试试这套劲装合不合身。”   江慕寒换了黑色劲装,又未束发,头发披散下来。英姿勃发之中又不失一种阴柔之美,那一瞬间,就连万九儿竟然都有些失神。   万九儿惋惜道:“你这个年纪开始修炼内功,已经晚了,为了除夕夜的你能得到公主垂青,我先教你一些基本的剑招吧。”   说罢,剑已出鞘。万九儿单手持剑,一套普通的剑式在她的手中把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天空中慢慢下起飞雪,她就像那不染尘俗的仙子般,遗世而独立。一招一式,饱含睥睨天下之感。一招作罢,江慕寒似乎已经沉醉其中。   万九儿示意江慕寒跟着她一起练习,可是江慕寒在习武方面的造诣,远不如在医药方面。一个普通的剑招,在江慕寒的手中,发挥的还不够透彻。时间一长,江慕寒也有些泄气了。   万九儿拿起剑招招凌厉向江慕寒攻去,并未催动内力,只是普通的过招,但是每一剑都向命门攻去。有时候江慕寒可以灵动的闪开,但有时反应不够。万九儿只能剑走偏锋,让她有个缓冲的余地。   几个回合下来,江慕寒早已累的是气喘吁吁,而万九儿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呼吸均匀,面色红润。休息一会儿之后,万九儿道:“你的招式,灵动有余,但是手臂缺乏力道。这样,我授你一套轻功,这样你有危险的时候,还能自保。”   江慕寒拿着剑,蹲在地上喘着气,只能点点头。待到江慕寒气息稍微平复一下后,万九儿递了一颗圆溜溜的丹药给她“吃了。”   江慕寒看着那颗药丸,拿了就吞了进去。丹药入口略微苦涩,而后带来的却是一丝丝甘甜。顺过喉咙,划至丹田之间,江慕寒只觉得自己小腹之处,涌起阵阵暖流。可是这暖流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在体内乱窜,幸好江慕寒会医术,连连点了自己几处大穴,将那股气息牢牢锁在丹田附近。但是她此时已有些筋疲力尽,面色潮红。   万九儿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感叹道:“慕寒对我还真是相信,不怕我拿颗毒药给你服了么。”   江慕寒调息一会儿,坏坏一笑,开口道:“九儿姑娘不要忘了,凭借我的医毒之术,纵是你这是穿肠剖心的毒药,我也可解。”   万九儿轻而一笑“慕寒,怎么这么久了,还九儿姑娘的叫我,叫九儿,或者九儿姐姐就行了。”   江慕寒现在和万九儿混熟了,也知她的性格,便叫了声九儿。可是突然感觉到那股气息蠢蠢欲动,似乎要冲破丹田。江慕寒暗呼不好,万九儿看出了江慕寒的异样,拿出几根银针,及时封住任督二脉及几处重要筋脉,并催以内力,疏导此真气。   半晌过后,江慕寒气息匀和,疑问道:“九儿,你刚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万九儿魅惑一笑,江慕寒只觉得自己的魂怕是又要被她勾去了,暗自感叹道这女子还真是个妖孽。万九儿也收起笑容,难得的正经道:“我想传你一套轻功步法,但是需要借助内力方可施展。而你内力全无,只能给你服用一粒丹药,可是你腹中真气又非内力,只能供你施展轻功所用。没想到那股药性如此之强,还好你刚才点住自己的穴道,而我又以银针封住真气,再以我自身内力引之,现在那股真气,应该可以为你所用了。”   听罢,江慕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什么真气内力的她都不太明白。不过她只需要知道,自己现在有了一项逃命的法宝,配上她炼制的毒药,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会不会武功,也不是很重要。   万九儿又郑重其事道:“除夕之夜,皇上定然会让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比武,你到时施展轻功,我再传你几套简易的剑法。只守不攻,只要不败下阵来,自会有人从旁协助。届时,必能得柔嘉公主垂青。”   江慕寒还未曾见过万九儿如此郑重的模样,也郑重的点头答应。她只是觉得万九儿让她娶柔嘉公主,自有她的道理,也相信,万九儿不会害她。只是心中对柔嘉公主有些歉疚之意,要让她嫁一个有名无实的女驸马。   万九儿似乎能看破江慕寒心事一般,调笑问道:“怎么?现在就心疼你的小公主了?”   江慕寒只是摇了摇头,道:“毕竟她被蒙在鼓里,这样,始终对不起她。”   万九儿看着她神情有些暗淡,心里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不过谁让她女扮男装,欺骗了她十年的感情。这次不给她点苦头尝尝,还真当堂堂柔嘉九公主殿下是吃素的么!   万九儿轻轻到江慕寒身后,运起内力,可声音又带着魅惑,轻柔道:“还不快去~练功!”   江慕寒浑身颤抖,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只得悻悻的拿着剑,挥舞开来。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慕寒~来,本宫喂你吃饭   江慕寒:好啊好啊,啊~呸呸呸,什么东西,青椒!   九公主:哈哈哈哈,只是小小的青椒而已,我家慕寒就这么可爱。   江慕寒:公主殿下,不是可爱,是帅气!   九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评论~求收藏~我狠勤劳~~~ ☆、鸳鸯戏水后别情   江慕寒舞着剑,努力回忆着刚才万九儿传授的剑招,配合着丹田的真气,一套剑法,慢慢耍的有模有样。   渐渐地江慕寒已经习了一个上午,万九儿命人将午膳置于庭院内,二人在亭廊上用膳,面对着满园雪景,更有一番风味。许是练了半晌,江慕寒早已饥肠辘辘,而且今日的菜色以荤菜为主,正好补补她的身子,而万九儿却是极少动筷,江慕寒夹起一块色泽晶莹通透的鱼肉放在万九儿碗里。   万九儿吃了一口,便放下碗筷,道:“你慢慢吃吧。”   江慕寒见万九儿只吃了一点,放下自己的碗筷,拿起她的碗筷,夹起菜,像前几日,万九儿喂她一样,道:“只吃那么一点,下午哪还有力气,我喂你。”   万九儿看着江慕寒诚恳的目光,朱唇轻启,吃了一口便道:“我一向如此,不喜食,已经饱了。”   江慕寒叹气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下回看我亲自下厨,定让你臣服在我的厨艺之下。”   万九儿轻挑秀眉,手也抚在江慕寒脸上,道:“君子远庖厨,你在我这庄里可以下厨,可他日娶了公主,就不可了。”   江慕寒也明白万九儿的意思,点了点头,道:“行,我就只给九儿一个人做饭吃。”   万九儿微微一愣,整个人扑进江慕寒的怀里,江慕寒也怔在那里。半晌后,万九儿从江慕寒怀中起来,道:“好了,我们去练功吧。”   江慕寒呆呆的点点头,她不是一个木讷的人,万九儿这几日的所为她也不是感受不到。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万九儿对她有意,又为何让她娶那个柔嘉公主。而这里又是古代,虽然万九儿是否能够接受这不伦之恋。更关键的是,她还没有放下那个爱了四年的女子。   万九儿见江慕寒若有所思,聪敏如她怎能猜不出此刻江慕寒心中所虑,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刻在她眼前的江慕寒,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江慕寒了。   万九儿带着江慕寒纵身一跃,不多时,二人跃至一处湖面上。万九儿足上踏的白靴如蜻蜓点水一般,身姿轻盈,站在湖面上。江慕寒不由得赞叹道万九儿内功深厚,万九儿慢慢放开江慕寒。江慕寒在湖面上左歪右斜,想伸手去抓万九儿。可是万九儿却调皮的躲躲闪闪,江慕寒运用起自身真气,万九儿也及时提醒她注意脚下。几回下来,到是练得有模有样。   可是就在江慕寒快要抓住万九儿的时候,万九儿身子灵动,突然一闪,江慕寒整个人一头扎进湖水里。模样滑稽引得万九儿也不住大笑,而此时已是冬季,虽是正午,但湖水仍旧冰凉彻骨,江慕寒在湖里扑腾了一会儿,越发觉得手脚冰冷。而万九儿也丝毫没有要救她起来的意思,只是在心里默默感慨,慕寒,不要怪我严苛,只是平时多吃些苦头,以后遇到生死关头,才能从容应对。   刺骨的湖水,灌进了江慕寒的鼻中,刺激着她的意识。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死了,上天好不容易才给予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答应了万九儿要娶公主的,所以,我要活下去!   江慕寒在湖水中慢慢凝聚起真气,全身放松,待身体浮起一些的时候,真气已经游走全身,身体一跃,足尖轻点在湖面上。身子有些踉跄,差点又摔进湖里,万九儿一下搀住她。立刻施展轻功,扶她回房。   万九儿直接将江慕寒带到了一间布满水汽的房内,当中有个大池子,水雾缭绕,潺潺的水从八只鎏金的凤口中缓缓流出。万九儿替江慕寒和自己除了靴子,又一把将其打横抱起,一双白皙的足踏在玉石堆砌而成的台阶上,慢慢走入池底。   池水慢慢温热了江慕寒的身子,她的意识也渐渐清醒,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浴室之中。低头看看,还好衣服都还在,一回头,发现万九儿也身在其中。   丫鬟端了一碗姜汤进来,万九儿接过姜汤,让江慕寒喝完之后便遣她出去了。   江慕寒在池子里泡着,如坐针毡似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万九儿见她一直不说话,道:“慕寒是不是觉得,我刚才见死不救,生气了?”   江慕寒摇了摇头,她自己知道,万九儿这么做是为她好。只是虽然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是她毕竟喜欢的女人。万九儿又是个妖孽,等会儿万一擦枪走火的,又如何是好。开口道:“九儿,虽然我们都是女儿身,但是一起洗澡,怕是不妥。”   万九儿并未理会江慕寒,慢慢脱下早已湿透的衣服。游至江慕寒身边,也替她脱下了衣衫,只剩一件亵衣的时候,江慕寒抓住了万九儿的手,面色潮红,不敢看她:“九儿,我,我……”   万九儿拿开了江慕寒的手,继续替她宽衣,道:“我我我,我什么我,你刚刚跌落水中,现在若是不及早泡澡,你这病秧子,又该大病一场,届时,还如何去皇宫?”   江慕寒轻叹了口气,只一切不过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也许人家万九儿根本对自己没有那个意思呢。   不一会儿,二人坦诚相见。江慕寒强逼着自己放空自己的大脑,把那些邪恶的东西都从脑海中剔除,可是看到万九儿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只能移开视线。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说红颜祸水,这万九儿要是个妃嫔,无论自制力多好的皇帝,只怕是也要沦为昔日唐玄宗一类。   而此时万九儿心中却觉得,这呆子,可是当真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无论我这几日对她多好,哪怕是今日,本宫可从未放下身段,亲自陪人沐浴。难道这一切不过是我单相思,或许人家从未记得过我。不过,江慕寒,既然本宫爱了你十年,你纵是跑到天涯海角,无论如何,本宫,也定让你心甘情愿回到本宫身边。   二人各怀心思,沐浴之后,用了晚膳,便各自回房了。   江慕寒数数日子,距离除夕之期,还有十日,自己也应该早作准备才是。出了门,采了几株必备的草药之后,便开始制作起来。   忙到子时,终于完成的差不多。一些自己独门秘制的金疮药,舞刀弄剑时难免有所损伤。还有一些留作自保,省的到时比试起来,对方若是咄咄相逼,自己也不能任由对方宰割。   不知万九儿是否还因上次沐浴时的事情生气,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无法抽身前来指点江慕寒的轻功。其他武学方面江慕寒学的不是很尽如人意,但是轻功方面,还是尽得万九儿真传。身姿灵动,假以时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可观的。   一直到除夕那日,万九儿都没有出现。江慕寒心里空荡荡的,二人相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江慕寒觉得万九儿对于她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今天夜里就要进宫,自己也要迎娶公主,娶了公主之后,就该断了一些无谓的念想。所以,再见她,已不能像之前那样,必然要循规蹈矩,不免有些可惜。   江慕寒用过午膳之后,骨心替她准备了男装,道:“小姐为你准备的,她今日有事,不能前来。一会儿你换上后,我送你入宫。小姐还特地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公主垂青。”   江慕寒点点头,她不明白为何这个叫骨心的人可以永远这么冷淡,看着那身男装,就想到自己当日被迫换上女装的样子。在这庄里十多日,自己一直是以女装示人,一下换回男装,多有些不适应。接过衣服却发现,底下还有一件金丝软甲。想必是万九儿为了防止她受伤,特意准备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头顶玉冠,身着一身湖蓝长袍,腰上系了条白玉缎带,又披了件大氅在身上。身姿俊雅,较男子相比多了份阴柔之气。江慕寒这一身书卷气,也倒有几分文人墨客之意。只是江慕寒此时,略有些惆怅,似乎为万九儿不能亲自来送她,而感到遗憾。   骨心早已备好马车等候,江慕寒坐在车内,看了一眼庄子,道“走吧。”   放下车帘,心中有些不舍,虽然万九儿以卑劣手段将她绑来,但是这一下要走了,心中还是很舍不得。   ---------------------------------------------------------------------   逗比小剧场:   (手里拿个小皮鞭)九公主:好你个江慕寒,本宫给你沐浴,你还不乐意了!   (手脚被捆着)江慕寒:公主,慕寒不敢,别打啊~   九公主:啪!啪!啪!叫你不听话!   江慕寒:疼啊!谋杀亲夫啦!   九公主:这天下都是父皇的,本宫打死你又怎样!   江慕寒:不要啊公主,人家不想玩SM了!   墨雨时:长夜漫漫,江小驸马请珍重,我给你拿“蜜汁”金疮药去!   江慕寒:O!NO!!!HELP!   九公主: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啪!啪!啪!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日有事,就没更新。今天送你们一个鸳鸯浴和SM,感情要慢慢来,才几章就滚床单不好,肉会有的,再培养培养感情~求收藏~求评论~~~ ☆、初入宫闱思佳人   骨心策马走在前方,此刻坐在车里的江慕寒更是心不在焉。与万九儿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让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穿越到架空时代,还是个背负着欺君之罪的女世子之躯已经够惨了。本想着这次进了皇宫之后只是浑水摸鱼,回了鄞州之后继续做她的逍遥世子。没想到出门逛个街还能被绑架,还答应了万九儿迎娶公主的要求,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到了宫门口,骨心从腰间掏出令牌道:“这是我家公子,鄞王世子。”   江慕寒不禁感叹道怎么这个骨心无论和谁说话都永远冷冰冰的样子,而且这万九儿的能耐倒是不小,竟然还能弄到进皇宫的令牌。自己答应万九儿迎娶公主,万一她是敌国细作可如何是好,虽然自己并非楚国人,但目前的身份是楚国唯一异姓王的世子。不管了,反正身上背负了几宗大罪,也不差这一条。   进了宫自有宫廷里的规矩,江慕寒只能下了马车,徒步而行。前面有小太监引路,骨心化作她的小厮跟在她的后面。不过看骨心这一身冷艳傲骨的样子,哪里像个小厮,若非是一身书童模样的打扮,她看上去才更像是鄞王世子。不过说起书童,江慕寒心里倒是有些想念那个啰嗦的糖豆了。   到了一间殿外,小太监屈身而上,替江慕寒脱了靴,骨心自己也脱了靴随江慕寒进了殿内。又是那个阴阳怪气的黄公公,他看见江慕寒就像看见了财神一样,谄笑道:“哟,世子爷您来啦,前些日子听说您好像被绑架了,可是出动了整个禁卫军去寻您哪,可见您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甚重啊。”   江慕寒也知道他是敷衍自己,出动整个禁卫军都找不到自己,自己明明就在距离京城不足百里之处,难道这楚国都城的禁卫军都是吃干饭的不成。江慕寒可不会把内心想法表露在脸上,在这禁宫之中,要学会察言观色、谨言慎行,这一点,江慕寒还是懂的。也随着黄公公的话敷衍道:“陛下厚恩,来日慕寒必定忠心报效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黄公公点点头,貌似很是欣赏江慕寒的样子,道:“世子爷心系朝廷,实乃我大楚之福,日后平定南卫,北上驱逐敕勒鞑子,也要您这样的朝廷栋梁啊。”   江慕寒额头上一阵黑线,谁不知道鄞王世子是个病秧子,还让她带兵打仗,这个黄公公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不小,只能点点头,由着他夸夸其谈下去。   许是黄公公自己都讲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道:“世子爷,时辰不早,您快些宽衣,待咱家检查之后,咱家亲自带您去见万岁爷。”   一听宽衣,江慕寒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心想:乖乖隆地洞,宽了衣,我是女儿身的身份就曝光了,曝光就算了,岂能被你个老太监看了去。   还未等她开口,身后的骨心掏出了一枚金灿灿的大元宝趁着身旁几个小太监不注意的时候塞进了黄公公手中,“黄公公,我家世子身子骨一向孱弱,前些日子先是受到刺客攻击受了重伤,伤愈之后又被人给掳了去。大夫特地嘱咐,不能吹风,虽然这殿内不冷,但是,能否麻烦公公通融一下。”   “这,万一走漏了风声,咱家可是要掉脑袋的。”黄公公不由说道,但是掂量掂量着一锭元宝的重量,也不好驳了世子爷的面子,叹了口气道:“也罢,世子爷身子骨不好,万一有个好歹也是咱家的不是。可是这规矩不能破,麻烦世子爷到屏风后面宽衣,只剩一件中衣便可。”   骨心点了点头,跟着江慕寒走到了屏风后,替她除去了大氅,准备替她脱下外袍的时候,江慕寒摇了摇头,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吧。”骨心放下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除了万九儿,江慕寒还没有让别人替她宽衣的习惯。江慕寒暗自苦笑,不知此刻万九儿身在何处。   一番例行公事之后,黄公公带着江慕寒和骨心直奔楚皇的寝宫——乾宁宫。   黄公公向江慕寒行礼,入了殿门,江慕寒本想继续往前走,被骨心拉着。意识到什么之后,跪在殿门外,鼓足中气道:“微臣鄞王世子江慕寒求见陛下。”   不一会儿,殿门大开,有太监高呼“宣”   闻声过后,江慕寒站了起来,骨心道:“等会儿见了皇上不可失礼,我不方便进去,你好自为之。”   江慕寒点了点头,正了衣冠,大步向前走。   入殿之后,未敢四处打量,正身展开双臂,双手掩于袖中,举手加额,跪在楚皇正前方,叩首道:“臣,江慕寒叩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座之上的楚皇正是万俟妍之父,雄踞中原北方的霸主楚世宗。只是楚世宗已经年过半百,身子又不好,自从皇后薨逝之后,一心沉迷于长生不老的丹药之中。   楚世宗看着江慕寒,声音虽然嘶哑,可毕竟是一国之君,颇有威严道:“慕寒不必多礼,平身吧。”   江慕寒又向楚世宗行了一礼,道:“谢陛下。”才缓缓站起身来。   楚世宗上下打量了江慕寒,见他英姿勃发,只是身为男子长相却略是阴柔。不过回想起当年,南有卫国时常进犯,北方又有敕勒威胁,皇位不稳,而自己的亲哥哥趁机向自己发难,内忧外患,当时鄞王妃已经身怀六甲,可是鄞王却义无反顾,毅然扛起清君侧的大旗,及时勤王。楚世宗免于劫难之时,   战胜之时,楚世宗封了江慕寒之父一个异姓王,受封之日,鄞王妃突然难产,鄞王直奔府中。楚世宗得知鄞王立誓不再续弦,而鄞王妃产下的又是个男婴之后。甚为怜悯鄞王一家,便册封还在襁褓中的江慕寒为鄞王世子。半载过后,鄞王不愿意留在京城这个伤心地,带着江慕寒前往了自己的封地——鄞州。   楚世宗看着江慕寒,心生怜悯,道:“慕寒,当年若非是朕,你也不会早产,以至于身子骨不好,现在身体可有好些?”   江慕寒点头回礼,道:“谢陛下关心,微臣从母亲生前遗留下的医书中学到不少,现在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   楚世宗看着江慕寒,上一次见江慕寒还是十年前的事情,在楚世宗的印象中,那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娃儿。但是为了救她的爱女,竟然以弱小的身躯挡剑。十年过去了,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说话声音中气十足。而且江慕寒以医术及诗词闻名鄞州,虽然楚国崇尚武学,但是江慕寒也算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世宗道:“慕寒,此次进宫,原因为何相信你也清楚,今夜好好表现吧。朕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江慕寒听出了楚世宗的话外之音,无非是让她今晚在众多世家子弟面前好好表现,看来这个楚世宗早就属意江慕寒作柔嘉的驸马爷了,若非如此为何将她从千里之外的鄞州叫来,今日又只见她一个。江慕寒又行一礼,“臣告退。”   弓着身子出了殿门,走到骨心身旁,道:“骨心,陛下好像早就属意由我娶柔嘉公主。”   骨心淡然开口:“如此甚好,还可省下一番功夫。”   江慕寒点了点头,心中不免有些焦虑。不知道那位远在鄞州的父亲,要是知道自己筹谋了十八年,就是不让自己掺和到这庙堂云雨,而自己还非要往里凑之后,会是何反应。   江慕寒正打算到处逛逛,黄公公从乾宁宫出来后,道:“世子爷请留步,皇上让您在这宫中不要乱走,让咱家带您去一处偏殿。一会儿您稍事休息之后,带您去参加晚宴。”   江慕寒一听晚宴二字,第一反应是鸿门宴。怕是到时候那些世家子弟要为了这个柔嘉公主争的你死我活。不过这皇帝还想得真周到,休息一会儿之后,才有力气一睹那柔嘉公主的芳容。江慕寒一拱手“有劳公公带路。”   进了偏殿之后,江慕寒拿起一本书侧卧榻上。骨心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确认无毒之后,吃起了茶点。   江慕寒开始有点想念万九儿了,躺在榻上小憩之时,竟是梦到自己大婚之日,正想掀开九公主的盖头,万九儿冲了进来,说自己抛弃妻子,而九公主自行掀了盖头,却惊讶的发现,九公主居然和万九儿长的一模一样。   江慕寒猛地坐起,冷汗倍出,还好只是一场梦。不过梦里的情景仍旧让她心有余悸,难道自己真的对万九儿有感情吗,也许只是自己错把万九儿的感情当成了爱情而已。   ---------------------------------------------------------------------   逗比小剧场   万九儿:本宫累了,让本宫休息一会儿,小江子,过来,替本宫捶腿。   江慕寒:来咧~公主殿下,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万九儿:花言巧语的哄谁呢,好好伺候着,去削个水果给本宫吃。   江慕寒:得咧,水果到。   万九儿:小江子真乖,水果甘甜,不过,驸马貌似更好吃,扑到~   江慕寒:公、公主,轻、轻啊~点   床帐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撒花,求收藏啊。看文不说话的,小心傲娇作者以后不给你们红烧肉吃!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墨雨时,墨雨时!你死了吗?   九公主:大晚上的喊什么,再喊本宫强扑了你!   江慕寒:公主殿下,我错了。这两天都没有出镜,想必各位看官也想我们了,就想把那个没良心的   的作者给拉出来。   九公主:本宫当什么,刚才墨雨时给本宫汇报过了,向本宫请了两天假,养病去了。   江慕寒:病了,什么病?   九公主:据说是什么重度中二没治好,以至于风邪入体。   江慕寒:什么啊,就感冒啊,又不会死人。本来再过两章我就能抱得美人归了,让我等不要紧,各   位看官也要等啊!   九公主:你就老老实实的吧,等墨雨时回来了,本宫定要她将之前的补上。还有,准备一份厚礼,   给小墨墨送去。   江慕寒:不是吧,她就生个病,还要我堂堂驸马爷去看她?   九公主:懂什么你!难怪你在小剧场一直是总受,知不知道,明个儿可是人家小墨墨双十的大好   日子!   江慕寒:小墨墨二十啦!那还真要去送礼。   九公主:是啊是啊,你去的时候记得替本宫转告她,祝小墨墨万受无疆~   江慕寒:嘶~~~我去,公主殿下,您这……   九公主:来,慕寒,刚刚没睡好,既然醒了,长夜漫漫,那就……   江慕寒:她万受无疆,关我毛事!公、公主,您轻点,人家的衣服……   墨雨时:啊欠!啊欠!啊欠!病还是没好,喷嚏打不停啊~各位看官,我先去休养,过几日元气   恢复,定然……啊欠~ 作者有话要说:   ☆、论政会首露锋芒   申时末,一众宫人就将江慕寒和骨心带出偏殿。   出了殿门,骨心便道:“接下来你一切小心。”   江慕寒点点头。行至一处极具威严的殿前站住了脚,此处正是楚世宗每日早朝之处乾仁殿。殿前约有十多个江慕寒这样的世家子弟,个个家世显贵。   江慕寒一袭湖蓝长袍,在那些穿着非富即贵的公子中,略显普通。但是,简单的穿着下却有一颗傲然必胜的心。   此时,一个穿着华贵,油头粉面的公子向江慕寒走来,语气中尽是挑衅,道:“这位想必就是鄞王世子江慕寒吧。”   江慕寒抬眼望了望他,眼神不屑,但是今天又并非一般场合,只能开口道:“在下正是江慕寒。”   那人大笑了几声,道:“没想到鄞王是武将出身,生的儿子却是男生女相。不过,本侯喜欢。说实在的,纵是柔嘉公主倾国倾城,本侯也看不上他,本侯还是比较喜欢像慕寒这样的。”说罢,身体还不忘朝江慕寒所站的地方倾斜,一双手也搭上了江慕寒的肩。   面对来人这样的举动,江慕寒恼了,她可不喜欢别人随随便便碰她,虽然是个GAY,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不满。身子灵活一闪,那人本打算靠着她,也扑了空,一下摔在地上。   江慕寒也没看他,开口道:“小侯爷若是身体不适,慕寒非常乐意效劳。”   那侯爷由身旁眉清目秀的小厮扶起,说是小厮,只怕是侯府里的一个娈童罢了。看着江慕寒这高傲的神情,虽不喜欢江慕寒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很久之前都听说过鄞王世子才貌出众、男身女相,一向好男色的他又怎么能错过江慕寒这块肥羊。心中暗自下狠心,自己非要得到眼前这个人不可。   江慕寒暗自叹气,这楚国国风未免也太开化了吧,不是都说古代人很保守么。万九儿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言语中尽是挑逗。如今又遇到一个不知道什么侯的,好像对男色很有兴趣。不知道这位柔嘉公主,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钟鼓楼钟声响起,此刻已是酉时。黄公公拂尘一挥,捧着那黄色的卷轴出了殿门,高声道:“圣旨到。”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高呼:“臣等,恭迎圣旨。”   又是那尖细刺耳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幼女,九公主柔嘉,已至及笄年华。皇后早薨,留此爱女,朕心不舍。而今双十之年。众位爱卿,国之栋梁。今,朕宣卿等前来,有意择一贤才,为国效力,并与柔嘉一起,承欢朕之膝下。钦此。”   “臣等,接旨。”   黄公公道:“时辰到,各位这就进去,见皇上吧。”   殿门大开,江慕寒的心却是忐忑不安。她心里很清楚,今天的这一切只不过是走过场而已,但是以后的日子,却是黑暗的。   众人鱼贯而入,根据家世地位都已落了座。江慕寒此时跪坐在楚皇左边第一位,由此可见,今日诸多世家子弟之中,江慕寒的爵位最为显赫。而那个侯爷,只是坐在左席第四位。而他,是护国镇南侯的孙子,说罢了,只是个侯,哪有江慕寒这位鄞王世子身家显贵。   楚世宗一瞥左席,只见江慕寒正襟危坐,面相虽然阴柔,但是举手投足间均有他父亲鄞王当年的风范。不由的更是欣赏起她来。   楚世宗仔细打量了席间的世家子弟,其中不乏也有好的,可是,文的太文,武的太武。没有一个像江慕寒这样,文人墨客的容貌下,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楚世宗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道:“今日宣你们来,你们都明白,朕也不多说。先用了晚宴,晚宴过后,朕想看看你们各自的武学修为。大楚尚武,要想得柔嘉青睐,满腹经纶是不够的。”   江慕寒心下一惊,果然如万九儿所料要比武。可是这里的世家子弟并不全都是吃素的,其中还有出身将门的,到时候只能施展轻功,避免与他们正面交锋了。   楚世宗心中虽然属意江慕寒,但这过场始终要走。心下也知道江慕寒武功不好,咳嗽了一声,席间安静之后,道:“朕除了武功,也很想见识众位爱卿的学识,这样,慕寒啊,你就当今大楚形势,给诸位爱卿开头,来论政,如何。”   江慕寒知道楚世宗是要考她的政治见地,要说原慕寒那个书呆子,这个问题兴许能难到,可是现在这个江慕寒,可是从现代穿越而来,这样的论政题,可难不倒她。   江慕寒从席间站起,跪在楚世宗跟前,催动了几分真气,声音犹如洪钟,道:“回陛下,我大楚得陛下这位明君治理,国运昌隆。但是,北有敕勒虎视眈眈,始终是心腹大患。而鄞州之南,便是卫国。慕寒自幼随父亲生活在鄞州,父亲说过,卫国此时内部纷争不断,所以无暇顾及我大楚。但,有朝一日,卫国内部平定,定然容不下我大楚。依臣愚见,若是卫国平定内乱,联合北方敕勒胡人,那我大楚江山,便会岌岌可危,腹背受敌。我大楚不可安于现状,理应居安思危。应当扩充军队,以防万一。”   此时右席第二位走出一人,跪在江慕寒身侧,向楚世宗行礼,又向江慕寒作揖,道:“鄞王世子,在下乃是太尉之子孟东陵,对于你刚才提出扩充军队之事略有意见。”   江慕寒微微一笑,道:“孟兄请讲。”   孟东陵道:“我大楚尚武,兵丁早已充沛,无需再招。若是再征兵,荒废农业,致使农业崩坏,经济无法跟上,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   楚世宗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孟东陵的想法,道:“慕寒,东陵说的也不乏道理,你有何提议?”   江慕寒道:“慕寒以为,兵,一定要征。我江家,世代受皇家恩泽,陛下更是允许父亲手上握有十万兵权。可是一旦等卫国安定,十万兵马远远不够,最起码,也要五十万。可是除了父亲手上的十万兵马,皇城中还有皇上您的十万亲兵。还有二十万将士此时正驻扎在大楚与敕勒边境。敕勒屡次突袭大楚,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这二十万兵马万万动用不得,若是卫国来犯,我父亲手上的十万兵马,又能抵抗多久。”   孟东陵道:“若是如此,趁着卫国内乱,不如集齐兵力,攻克卫国。”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我们若是趁火打劫,北方的敕勒想必也会,到时候只会首尾顾及不暇。早年,陛下的亲哥哥妄图篡位,大楚已经元气大伤,损失大批精英良将。陛下怜悯百姓,没有征兵。而今,卫国内乱,外戚专权。不管哪方胜出,都对楚国没区别。因为卫国还存在着,始终是个隐患。大楚迟早要面临卫国和敕勒两方面的危机。所以,征兵,势在必行。”   楚世宗和孟东陵似乎同意了江慕寒的看法,但是楚世宗道:“慕寒啊,虽然你说的在理,但是刚才东陵提出的也是一个问题。”   江慕寒自信一笑,道:“陛下,这您大可以放心,慕寒有应对之策。刚刚新征召入伍的兵士,可以分成两拨。一拨学习军营里的知识,另一拨则帮助百姓耕田。以半年为期,互相调换。军事、农业,两不耽误。   楚世宗点了点头,别有意味的看着江慕寒,心下大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江慕寒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是声音铿锵有力。对楚国国情了解甚深,提出的见解与想法又别具一格。还有她身旁的孟东陵,也是个青年才俊。看来这世家子弟中,也就他二人,有才有德了。   用过晚宴之后,楚世宗道:“今日比试,只是为了看看你们的能力,也只是点到为止。”   此时,月光清辉的笼罩之下,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裙的身影如舞动般翩翩走来。身姿优雅,秀眉如柳叶,双眸清澈。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能牵扯住一个人的心,江慕寒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和那位女子的脚步声,是在同一个韵律上的。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墨雨时,你终于舍得滚出来了!   九公主:驸马,你想造反么~竟敢凶本宫的小墨墨!   江慕寒:公主殿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九公主:不敢了是吧,给本宫去小黑屋里跪搓衣板。   江慕寒:不要吧公主殿下,小黑屋里有阿飘~~   九公主:既然如此,对不起了驸马,本宫的身下,没有阿飘。   江慕寒:不要啊,救命啊!公主殿下,轻一点,衣服很贵的!!!   墨雨时:对不住了各位看官,墨雨时回来了,这些日子让大家久等了。小可深表歉意,特此,让驸马再受一次,对不起咯,江小驸马~   江慕寒:墨雨时你!嗯…啊~公、公主,啊,轻、轻一点。那里,啊~别,别咬那里~我,唔,我,话、都说不,啊~说不完整了。   (一把封住唇)九公主:说不出就别说了啊~来,我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求评论,求收藏~墨雨时回来的晚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以后一定卖力更新!争取早日给各位看官带来各种肉~ ☆、吐露心事各惆怅   女子步伐轻柔,行至楚世宗跟前,屈身行礼道:“儿臣来迟,父皇莫要生气才好。”   楚世宗又怎么舍得生她的气,眼神中满是父爱,道:“柔嘉也真是的,今日乃是为你招驸马的大好日子,竟然迟到,是不是觉得父皇不敢罚你啊?”   江慕寒听到那位柔嘉公主的声音,当下一个激灵,正觉得声音十分耳熟,抬头一看,那柔嘉公主,不是与自己朝夕相对的万九儿,又是何人。此时江慕寒的心里五味杂陈,心中有一万个问题,恨不得马上跑到万九儿身旁,一探究竟。   万九儿,不,应该是九公主,看见江慕寒那副哭笑不得的面孔,不由得噙起一笑,倒是引得众人垂涎的目光,纷纷为之倾倒。   楚世宗轻瞥了殿间众人,几乎所有人见到九公主之时,脸上都不禁流露出一些贪婪之色。只有江慕寒不为所动,只是脸色有些不对,仿佛有些惧怕这位九公主。世宗道:“朕先行更衣,卿等先去御花园候着吧。”   众人行礼,道:“诺。”   江慕寒抬脚欲和众人一同前往,却瞥见九公主的眼神,仿佛示意她留下。江慕寒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留在了殿门外。   没一会儿,九公主便走了出来,拉着江慕寒走了另一条小路。   走在鹅卵石的小道上,江慕寒觉得自己的鼻尖,不但充满着御花园的芳香,时不时的飘来一阵阵不同的清香。以她对身边人的了解,香味正是属于万九儿。   江慕寒甩开了九公主的手,道:“慕寒一介女流,不配得到九公主垂青,更不配得到迎娶九公主的资格。”   九公主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杀气,可是看着江慕寒这么坚定的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平静了一会儿,道:“如果说你江慕寒不配,那么你觉得今天来的那些世家子弟,又有哪个配的上本宫?”   江慕寒冷笑一声,道:“至少那些世家子弟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儿郎,公主殿下又何必非要慕寒娶您?而且,您明知道慕寒的身份,却又以假身份威逼利诱,慕寒不知,您到底意欲何为?”   九公主呵呵一笑,看着江慕寒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不经意的又回想起在庄里的日子来,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江慕寒的脸庞,替她展开了紧蹙的双眉。   江慕寒看着她,心中一种异样的情愫油然而生。她不喜欢被骗的感觉,若是以往,早就拉开了她的手,而现在,却十分享受这种被九公主宠溺的感觉。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若是时光能静止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江慕寒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竟是连连后退。对上九公主不解的眼神,道:“公主殿下,请您回答一下慕寒刚才的问题。”   九公主也不管她,向前行了几步,手还是抚上了江慕寒的脸,道:“慕寒可是因为本宫欺骗了你,而恼了?”   面对这样的九公主,江慕寒也变得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她不知道怎么说,就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对,我就是不爽你骗我。我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全都是因为你。从你是万九儿的时候,你就让我娶那个柔嘉公主,你教我练功,教我分析当朝形势。我当时觉得,这不过是你让我娶公主的手段而已。可是我今天入宫,见到的九公主殿下,竟然就是你万九儿本人。也怪我江慕寒愚钝之极,你化名万九儿,‘万’字本来就和‘万俟’的‘万’字是一个字,而你又叫九儿,其实你早就表明身份,只是我没猜出来。”   九公主见到江慕寒因为和她争执,而憋的小脸通红,觉得甚是好玩,忍着笑点点头,意思是,你继续说,我继续听。   江慕寒见九公主没什么反应,刚刚又朝她说了那么一通,心中还有些余火未消,道:“而且,你明知道我是女儿身,还非让我娶你。公主殿下,您究竟想怎么样!”   面对江慕寒这样的质问,本来还想调笑她的九公主,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道:“江慕寒,你问本宫想怎样,本宫今日就告诉你。十年前,本宫遇到了你,刺客想杀了本宫,是你救了本宫。本宫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你了。本宫双十年华,为何还没有驸马?因为本宫放不下你,本宫去求父皇,父皇才答应要亲自看看,你江慕寒是否有这个资格。本宫十年未见你,本想着你一人去京郊的时候,看看你是否如十年前那样。可惜本宫每次见你,都会有刺客来捣乱。你这一次看见了刺客,又像十年前那般替本宫挡剑,本宫为了救你,顾不得男女有别,却发现,原来你也是女儿身。你觉得本宫这么心高气傲的人,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么?堂堂万俟家的九公主,心里心心念念十年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江慕寒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早就没了那些权力、阴谋、武力的保护,只是一个爱错人的可怜女子罢了。身体,永远比思想诚实,江慕寒一把抱住九公主,什么话也不说,仍凭那人的拳头落下,虽然痛,但也就当她替原慕寒还了九公主那份欠了十年的情吧。   九公主打的累了,泪水也从眼眶中流出,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道:“江慕寒,那日本宫把你送回驿站回宫后,本想向父皇告发你,可是本宫做不到。所以本宫决定,既然你毁了本宫十年情感,本宫定要你以一生偿还。所以本宫将你掳来,教你轻功,教你朝堂上的权谋,让你今日初露锋芒,让父皇觉得,你并非一个只是钻研医术的病秧子。”   江慕寒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公主殿下不会是天蝎座的吧,报复心理也太强了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转念一想,竟是笑了出来。   九公主看着江慕寒非但没有被自己的话吓到,反倒还笑,一记眼刀杀过去,道:“为何发笑!”   以江慕寒对九公主的了解,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只得收敛一下,道:“其实公主殿下心里还是有慕寒的,只是口硬心软而已。慕寒明白,我是鄞王世子,就算不娶公主,也是受皇上指婚,到时候,我的身份才会暴露。与其到时候看我死,倒不如现在,救我于水火之中。”   九公主心里倒是吃惊,看这呆子平时呆呆的,怎么今日突然聪明了,自己的心思被她猜了个透彻,道:“江慕寒,怕是你自视过高了,本宫对你只不过是怜悯而已。本宫若是有一天不待见你,或是遇到了本宫真正命定的良人,定会向父皇告发你欺君之罪!”   江慕寒也不在乎,道:“既然我瞒骗公主殿下十年,有此下场也不过是苦乐自招。若是有一日,殿下真的遇到了良人,那慕寒,也甘愿退出。”   听到江慕寒说甘愿退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九公主觉得自己真的快被这个呆子气疯了,眼神中满是怒火,清脆的一声过后,江慕寒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烧着,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公主殿下,捂着脸,心里有火也不敢发作。   九公主瞥了一眼江慕寒脸上的伤,可是她觉得,自己心里的伤口比江慕寒脸上的伤更重。她不过是一时气话,江慕寒这个呆子却丝毫不能体会,还说什么甘愿退出。总之,江慕寒,你此生此世都不可能逃出本宫的手掌心。   九公主从江慕寒身侧的药囊里拿出了江慕寒这几日调配的药给她敷上,道:“江慕寒,一会儿切磋武艺,你只能赢,不能输。好了,走吧。”   江慕寒也知道,这位公主殿下是真的生气了。细细回想一下,定是自己那句甘愿退出惹恼了她。可是话已出口,又如何能收。虽然明白了九公主对她有情,可是江慕寒觉得自己却和一个窃贼无异,这份情,是九公主对原慕寒的,而原慕寒早就已经香消玉殒。现在真正活在世上的,是来自千年后的灵魂。更何况,在她的心里,还有着对千年后的情感羁绊,又怎么能爱上别人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都在烦恼着。月光落下,惆怅、惆怅、惆怅。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好啊你个江慕寒,本宫表白都表成这样了,你还能不为所动!   江慕寒:公主殿下我错了,谁心里还能没个过去啊!   九公主:你还想着你的过去是吧!你自己看看本宫是怎么对你的,再看看那个女人!   江慕寒:公主殿下你还说,你自己还不是爱了那个原慕寒十年!   九公主:你翅膀硬了是吧!还敢顶嘴了是吧!   江慕寒:对!我就是翅膀硬了,我就敢顶嘴了!   九公主:你想造反么!   江慕寒:对,我就想造反,我就是无法容忍你爱别人爱了十年!今天晚上,我要翻身,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我才是你天定的良人!   墨雨时:不容易啊,江小驸马终于翻身了!!!撒花~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求评论,求收藏,求撒花~ ☆、初试劲敌险落败   两人心中满是愁绪,天空飘下了几片雪花。夜晚的皇宫,寂静的让人可怕。江慕寒已经不责怪为何九公主骗她,更多的,是她放不下。她放不下那个千年后抛弃她的女子,所以在不经意间,也伤害了九公主。   雪越下越大,二人心情沉重,九公主没有回头看过江慕寒一眼,快到御花园的时候,九公主止住脚步,声音清冷,道:“江慕寒,本宫不管你怎么想,既然你答应过要娶本宫,别忘了你的承诺。”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诺,公主殿下。”   这一声诺,带上了这个不熟悉的称谓,无疑在九公主的心房上狠狠捅了一刀。她恶狠狠的瞪着江慕寒,而江慕寒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气的九公主拂袖而去,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江慕寒,今日之辱,本宫记下了,既然你心里没有本宫,那好,来日方长,本宫定要你全心全意爱上本宫,看以后,你敢往哪儿跑。   江慕寒看着九公主萧条的背影,心里也是千般滋味。可是她只能如此,既然不爱,便不能给对方期望,否则以后只会越陷越深,越深越痛,徒添伤感。   江慕寒跟了上去,到了御花园之后,孟东陵上前搭话,道:“今日宴上,能够与世子探讨国事,实乃我孟某之福。”   江慕寒摆摆手,见孟东陵器宇不凡,说话谦恭有礼,一副大家之范,毫无纨绔子弟之风,心里也是敬佩不已,道:“孟兄谬赞了,慕寒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孟兄也是见解独到,慕寒佩服。”   孟东陵道:“不敢不敢,今日听世子一席话,可是让孟某茅塞顿开。”   江慕寒道:“孟兄太见外了,既然我们一见如故,你也不必称为世子了。看孟兄应该比慕寒年长些,若不嫌弃,我称你一声东陵兄,你叫我慕寒吧。”   孟东陵见江慕寒虽然是鄞王世子,却毫无架子,也道:“好,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称。”   江慕寒与孟东陵二人相谈甚欢。不多时,楚世宗也到了,身后也跟着几位皇子和九公主。楚世宗望着身后的儿女们,道:“今日,是你们九皇妹的好日子。稍后也要你们替你们的九皇妹看看,朕所招之驸马,是否是人中龙凤。”   众位皇子一齐行礼,道:“诺,儿臣遵旨。”   楚世宗点了点头,道:“好了,开始吧。”   江慕寒望了九公主一眼,九公主却没有看她,眼神空洞,无力的看着前方。江慕寒知道,今日怕是伤的她深了,如今唯有继续下去,拔得头筹,成为大楚的九驸马。   比试过了几巡,此时场上只剩下四个人,分别是江慕寒、孟东陵、镇南侯家的小侯爷以及身份仅次于江慕寒的一位世家。   男子一身深色短打,与江慕寒相比多了分男子气概,却又不失儒雅。眼神坦然,虽是世家出生,却又不染世家之息。他是安定公之子,萧楠峰。萧楠峰的母亲是先太后的长女,也就是楚世宗嫡亲的姐姐。二八年华,就嫁给了当时负有盛名的安定公家的世子。   这安定公祖上可是楚国开国功臣,历代皇帝对萧家也是关怀备至,而萧家在朝野之中行事低调,极少参与朝堂之事,但萧家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萧楠峰也是一表人才,九公主未向楚世宗表明心迹之时,萧楠峰才是楚世宗心中第一人选。无奈九公主一心偏向江慕寒,而江慕寒的表现又极为突出,故此,楚世宗觉得,与萧楠峰相比,江慕寒可能更适合九公主一些。   比赛开始,与江慕寒对战的,便是镇南侯家的小侯爷。他看着江慕寒,眼中满是贪婪之色,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太放肆,道:“慕寒,先前已打过照面,只是还没自报家门,本侯是护国镇南侯之孙,方显仁。”   江慕寒眉头微微一蹙,她不喜欢方显仁对她直呼其名,而九公主听到那方显仁竟然敢如此大胆称呼江慕寒,心中也是不悦。更何况,方显仁好男色之事,也早已不是个秘密。江慕寒见人多,也不好发作,道:“原来是镇南侯的爱孙,失敬失敬。只是我与小侯爷初次见面,略有生疏,日后还请侯爷称呼我鄞王世子。”   方显仁也知道江慕寒的意思,冷哼了一声,心想着,江慕寒,总有一天,本侯要让你心甘情愿的臣服在本侯的身下!   先发制人,方显仁执了口赤冶刀,挥舞几下,刀风激进,寒铁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方显仁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真动起手来,实力当真不可小觑。   江慕寒运起轻功,躲闪着方显仁的攻击。方显仁的赤冶刀看似笨重,实则灵动有余,若是只守不攻,江慕寒定然是要吃亏的。江慕寒一记转身,剑身已然出鞘。   江慕寒所持之剑,名曰湛卢。通体呈黑色,它就像黑夜里的一双目光深邃的眼睛,一柄仁义之剑,傲视天地。此剑也正是九公主特地留给江慕寒,以补她剑术不足之用。   湛卢出鞘,精光贯天,星斗避彩,剑气凌厉,几个普通的招式,但由湛卢使出,却是厉害非常。数个回合下来,方显仁竟然有些招架不住。而方显仁也发现了江慕寒的弱点,嘴角划过异样的笑容,招招直逼江慕寒右手。他发现,江慕寒突然间剑势厉害非常,是因为湛卢剑,而江慕寒双手劲道不足,只要打落她的湛卢,自己便有胜出的希望。   江慕寒也发现方显仁的意图,方显仁的赤冶每一次攻击,都弄得她虎口一震,手也险些松开。可是望向边上的九公主,虽然她的眼神只是一味的看着前方,但是以她对她的了解,她此时定然在用心聆听着这场比试。此战,只能赢!   江慕寒强忍着虎口的疼痛,一次次接下了方显仁的攻击。可是纵使她十多日来的苦练,加上湛卢的威力,也远不及方显仁习武多年。方显仁的嘴角扯到一个角度,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狰狞扭曲,道:“慕寒,哦不,鄞王世子。你好像非常乐意迎娶九公主,但是,本侯偏不让你如意。不过你放心,本侯对公主无意,最后一战也不会成功,本侯还是对你这身躯感兴趣一些。”   江慕寒恶狠狠的瞪着方显仁,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虽然她对九公主无意,但也不能看着她眼睁睁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不管是孟东陵,还是萧楠峰,虽然他二人都比她能给九公主幸福,但是为了万九儿的请求,她也必须坚持下去。也许,连江慕寒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九公主的感情,也正在潜移默化的变化之中。   江慕寒大喝一声,运起轻功,身姿如鬼魅一般来到方显仁身后,湛卢一出,剑啸划过。方显仁听到动静,赤冶刀也随之划过,江慕寒身形灵动,又一个转身,立于方显仁身后。漆黑的湛卢,如同夜间的王者,等到方显仁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湛卢此刻悬于方显仁头顶,方显仁只能架起赤冶抵挡着湛卢的攻击。   一旁的九公主双耳能闻十里以内的事物,虽然没有亲眼目睹江慕寒比试时的场面,但是一切都已了然于心。而身旁的楚世宗对江慕寒的身手也不由得暗自赞叹。果然不愧是鄞王独子,一招一式,颇有鄞王当年风范。只是楚世宗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掌上明珠为了心爱之人,一手策划。   楚世宗身旁的几个皇子也对江慕寒刮目相看,楚世宗年事已高,至今未曾立太子,太子宝座早就成为众矢之的。此刻楚世宗仍身康体健,诸位皇子不好发作,但是都隐约有了夺嫡之心。九公主又是楚世宗的心头肉,今日一战,谁能成为驸马,他日谁就有可能助自己夺得皇位。众位皇子也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场有意思的比武,他们倒要看看,这病秧子出身的江慕寒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   时间越长,对江慕寒来说,形势就越为不利,她没有那么多气力耗在一个方显仁身上。赢了方显仁,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可是这方显仁好像知道江慕寒的目的一样,嘲笑道:“江慕寒,纵是本侯此刻赢不了你,也要拖到你筋疲力尽!”   江慕寒此刻目露凶光,见到方显仁这幅嘴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方显仁见自己激将法已然成功,得意一笑,赤冶凌空而下,直逼江慕寒心口而去。江慕寒没有想到众目睽睽,方显仁竟然敢对自己痛下杀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九公主的目光也被吸引而至。   江慕寒觉得赤冶如同一个嗜血的魔鬼,快要将自己吞噬进去一般。刀锋划过,几滴嫣红的血迹滑落在地,鲜血落地的声音,就如同刀割一般,一下下的剜在九公主的心房之上。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没用的东西,对付个方显仁都那么吃力!   江慕寒:那方显仁如此无耻,九儿,这不能怪我。   九公主:不怪你,难道怪本宫不成?自己学艺不精,去外面扎一夜马步,不练好,休想上本宫的床!   江慕寒:不要吧公主殿下,春宵一夜值千金啊!   九公主:本宫没有心情,给本宫滚出去!   江慕寒:哎呀,公主殿下,你怎么就这么把我踹出来了,一夜的马步啊,要亲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这几日临近期末,各种东西要烦,烦请给位看官大人体谅,谢谢。求评论,求收藏,求撒花~ ☆、自明心意守终身   随着赤冶刀落地的声音江慕寒诧异的望着对面的方显仁,湛卢已经贯穿了方显仁的右臂上的手筋,几滴鲜血顺着江慕寒的手往下滴。九公主以为江慕寒受伤,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个纵身跃到江慕寒身前,拉起江慕寒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   江慕寒见九公主急的泪又要掉下来了,急忙安抚道:“莫要担心,我没事,不是我的血迹。”   江慕寒扶住了九公主,从药囊中取出金疮药,递给方显仁,道:“方小侯爷,今日一事深感抱歉,这手筋挑断,天下间除了我的独门秘方,纵是宫中名医也束手无策。本是切磋,却伤了小侯爷,虽是无意之举,但刀剑无眼,请小侯爷海涵。”   方显仁只能接过江慕寒的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发作。虽然自己的手是江慕寒伤的,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自己对江慕寒可是招招下狠手,绝不留情。而且手筋挑断,等于被废了武功。江慕寒的医术天下闻名,纵是她想做什么手脚,众目睽睽之下,也谅她不敢怎样。方显仁道:“正如世子所说,刀剑无眼,这药,显仁收下了,此事一笔勾销吧。”   楚世宗轻咳了一声,九公主也知道站在江慕寒身边于理不合,确定江慕寒没事之后回到了楚世宗身旁。   楚世宗道:“胜负已分,这场比试是慕寒胜出。”   江慕寒服了药,虽然自己没有外伤,但是刚才同方显仁比试的时候,方显仁下的狠手也让她的身体受损。由于她没有内力的保护,所以内脏受到了损害。   下面的比试是由孟东陵对战萧楠峰,孟东陵乃是太尉之子,身手不凡,萧楠峰虽然一副儒生的样子,但是过招的时候也是绝不含糊。二人棋逢对手,一时间打的也是难舍难分。这也为江慕寒接下来的比试争取到了一定的机会。   趁着二人比试的机会,骨心悄悄走到江慕寒旁边,道:“许胜不许败。”   江慕寒早已习惯了骨心这样冷淡的话语,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休息。江慕寒摸了摸药囊,心下踌躇不已。这药囊里有几味能够麻痹敌人的毒药,虽不致死,但是比武之时用此卑劣手段实在不是她的为人。而且若等会儿与她交手的人是孟东陵,那就更对不起他了。就算对方不是孟东陵,那萧楠峰看起来也是一个正派君子。此刻的江慕寒,满腹纠结。   骨心见她双眉紧锁,与九公主对视一眼之后,默默点头,又低头耳语道:“安定公世子是主子的表兄,自幼便对主子有好感,你好自为之。”   江慕寒心下一颤,目光落到了九公主身上。正好九公主也在看她,四目交接。江慕寒仿佛看到了九公主对她的一往情深,有爱有恨。   一念成痴,这份念跟随着九公主十年,儿时的喜欢,在十年痛苦的成长岁月里早就沉淀成了爱情。江慕寒不知道,这份沉甸甸的爱,她是否能够担当的起。她对九公主的只是友情而已,就算有别的感情,也只是愧疚。她开始有点恨,为什么她要像一个窃贼一样,去获得一份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如果她接受了九公主她也不能原谅自己,因为这份感情,是九公主童年时就早已给了原慕寒的,而不是她。   九公主也发现了江慕寒的不对劲,从一开始的有神渐渐变得暗淡下来,心细如尘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此刻有心事。看着江慕寒眼睑垂下,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自幼生长在宫中的她,幼年丧母。第一次见到江慕寒的时候就被她清澈的双眸吸引。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保护的感觉。   十年之后,自己放下公主的身份去寻她,哪知道原来他,是她。宫闱里的那些寂寞的女子,为了排遣寂寞,也会选择太监,或者是同为女子的宫女。这些她从小就见怪不怪。而且她的父皇自从母后过世之后,一心沉迷丹药,其他妃子更是犹如摆设。那些妃子偷偷与宫女私通之事,她也只是略知一二。所以在她发现江慕寒身份之时,才能比寻常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如今看见这样的江慕寒,九公主犹豫了。她这十年来的等待究竟算什么,就算江慕寒娶了她,也不过是履行在庄里的诺言而已。她爱她,可是江慕寒呢,自己这一厢情愿的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又算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江慕寒喜欢别人,若是男子,那势必要承欢在那男子的身下,她不要。她不要那份属于她的清澈美好落入在别人那里。   九公主的眼里突然有了杀气,江慕寒突然感受到了眼前一片冰冷,抬眼看见九公主的样子,心下顿时明了。只是点了点头,微微扯开唇角,笑了一下,示意她放心。   江慕寒心下想到,既然决定抛弃现代人的身份,留在这里,就要替原慕寒完成她未完的使命。既然自己欠了原慕寒一条命,而原慕寒又欠了九公主一份情,那就用她一生的情,来还原慕寒的一条命。若是自己始终不能够放下前世的那段情,那今生今世,都要守护好九公主。不让她再像以前那样做皇宫中的金丝鸟,只要自己还活着,便要让她绽放出这世上最美的笑容。   九公主见到江慕寒对她笑了,心下释然。一颗冰冷的心,原来只要那人简单的笑就能融化。只可惜,九公主的心是化了,但是她的记忆还在,她可没忘记江慕寒今日是何等绝情。九公主的嘴角也噙起一丝微笑。在他人眼里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在江慕寒眼里,那就是暴风雨的前夕,恐怖之极。   又是一场酣战,萧楠峰与孟东陵之间的战争最终以孟东陵失败告终。不过,可喜的是,孟东陵武艺非凡,这战已经消耗了萧楠峰过多的体力。就算萧楠峰胜出,也只是强弩之末。   楚世宗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外甥,果然是人中龙凤,看来大楚的朝堂上,后继有人。   萧楠峰赢得吃力,不忘看了看九公主,眼中饱含深情。自他小时候就听人说,大楚有一位柔嘉公主,深得皇帝喜欢。无论是武学智谋都丝毫不逊色任何一位皇子,就连容貌也是遗传了当年的皇后,天下无双。一颦一笑,足以迷倒众生。   一年进京,有幸一睹九公主的容颜。他就决定,此生非她不娶。此后,每年安定公进京,这个世子总是跟着。而九公主对他却总是拒以千里,只会冷冷的称呼他一声表兄。而近日,江慕寒受伤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九公主的眼里竟然有了一份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就在比试的时候,他瞥见九公主与江慕寒对视的场面。他在九公主的眼里看到了爱意和恨意。那一刻,他的妒火在心中熊熊燃起,对孟东陵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强招必自损,虽然赢了,但是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心里知道,下一轮,就是他与江慕寒之间的战斗。   男人的好胜心不许他落败,他一定要打败江慕寒,重新夺回他的心上人。对于江慕寒,他虽然恨,但是也有敬佩。这次进京,他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曾想,这个名动天下的病秧子竟然有这份胆识魄力,而且以她的身体情况,竟然能撑过方显仁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呵呵,江慕寒,你还当真有趣的紧呢。   江慕寒知道了萧楠峰对九公主的感情,若是与九公主对视之前,也许自己会故意落败,让萧楠峰取胜。但是,看到九公主眼里的那份深情之后,她明白,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守护着她。不为别的,就为她是一心为了江慕寒的万俟妍,也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唯一对自己好的万九儿。   江慕寒与萧楠峰的比试已经开始。江慕寒执剑而立,萧楠峰所用的则是承影剑,剑气无双,衣衫也猎猎作响。   江慕寒见他这个气势,就知道此人绝不像方显仁那么好对付。而且方才与方显仁过招之时,自己躲躲闪闪的样子,以萧楠峰的眼力,就能发现自己丝毫没有内力。但好在楚世宗有意让自己胜出,所以萧楠峰刚经历一番激斗,便让第二场比试立刻开始,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所以自己只需要拖到他筋疲力尽,那就还有取胜的机会。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公主殿下~   九公主:叫本宫作甚?   江慕寒:没有作甚啦,只是公主殿下今日觉得我表现如何?   九公主:也就一般般,不过比之前好很多,值得表扬   江慕寒:真哒!今天没吃药,我觉得我自己萌萌哒!   九公主:本宫让你自恋了么?   江慕寒:没有,不敢了。不过,我表现这么好,是不是可以~   九公主:嗯,表现不错,是该给个奖励,那就,你侍寝吧~   江慕寒: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清月夜终得佳人   萧楠峰恭敬道:“鄞王世子,今日比试,若是楠峰造次了,请恕我无礼。”   江慕寒见他谦恭有礼,暂时放下心中芥蒂,道:“不敢,请安定公世子赐教。”   话音刚落,萧楠峰一个纵身,剑气直逼江慕寒罩门之处。江慕寒感觉到剑气逼近,丹田处涌出真气,一记鱼跃躲过了萧楠峰的攻击。   江慕寒身着深色短打,隐匿行踪于一棵参天古树之上,静待时机。可是萧楠峰似乎发现了江慕寒的意图,剑身一横,借着清冷月光的反射,剑光照在江慕寒双目之上。   江慕寒只觉双目一瞬失明,还未反应,萧楠峰已然来到江慕寒身前。江慕寒见此情景,不宜与他正面交战,以湛卢挡在身前。一个行云流水的剑招过后,江慕寒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   萧楠峰感觉到江慕寒的呼吸越来越乏力,也知道自己还未出力,而此刻的江慕寒不过是硬撑而已,不由露出一笑,仿佛今夜的他,将会是唯一有资格成为当今圣上东床快婿之人。   江慕寒不甘心就此落败,她的心中犹如一把猛火在烧,今夜,她决不能输!   江慕寒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运起真气,又苦苦支撑了几个回合。座上的九公主心也跟着江慕寒的身体一跃,忽上忽下,不得安宁,恨不能以己之身代替她。不过江慕寒若是有九公主八成功力,要连胜萧楠峰与方显仁二人又有何难!只可惜江慕寒在轻功与医术方面倒是独树一帜,若是武学方面的造诣,那可是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   江慕寒此时有心无力,额头上已经汗珠密布,而萧楠峰却抓住江慕寒的死穴,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江慕寒纵然轻功高明,也多次险些伤在萧楠峰手上。   龙座之上的楚世宗见江慕寒颓势尽显,心中不免惋惜。对于楚世宗而言,外戚的强大,对自己就是个潜在的威胁。萧楠峰身世显赫,又是自己亲外甥,文才武略,似乎丝毫不亚于自己任何一位皇子。可是,这样完美的一个男子,与自己膝下最疼爱的女儿,看似天作之合。他日要是势力坐大,万俟家的江山,迟早是要改名换姓。   反观江慕寒,谦恭有礼,虽为本朝第一个外姓王世子,却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只可惜身子一向孱弱,可偏巧,九公主偏心于她。而且就算他日江慕寒继承父亲的荣耀,这荣耀也是当今圣上所赐予的,江家是生是死,全在皇家一念之间。而萧家,已经在楚国盘踞百年,虽然安定公并没有涉足朝堂的野心,但是对于楚世宗来说,就是个潜在的威胁。虽然平时不痛不痒,但若一旦爆发,足以形成不可挽回的形势。   江慕寒感觉身前一冷,萧楠峰的承影剑只差几寸便可划过她的脖颈。可是萧楠峰的虎口突然一震,剑刃硬生生的从江慕寒脖子前划过,并未伤其分毫。   江慕寒趁势将湛卢往身前一横,手握剑柄敲在萧楠峰手腕之上。萧楠峰方才虎口震痛,又被江慕寒狠敲在手腕上,一下吃痛,承影直直从半空掉落,插在地上。   萧楠峰反应迅速,见承影落下,一个反手,便要去夺江慕寒的湛卢。江慕寒见其攻势,将湛卢横在身前,向后一跃。本来心想打落萧楠峰的兵器放他一马倒也罢了,没成想萧楠峰仍然不依不饶,非要和她分出个胜负不可。   萧楠峰见江慕寒退走,便要去拔承影,江慕寒一个纵身,只见黑夜里的一道鬼影一般,早萧楠峰一步,单脚立在了承影之上。湛卢一挥,剑刃已经架在萧楠峰咽喉之处。   萧楠峰感觉到自己咽喉一阵发凉,低头一看,双目犹如铜铃般瞪着江慕寒。江慕寒也不去管他,收起湛卢,便落了下来,朝萧楠峰作揖道:“胜负已分,承让。”   萧楠峰哪里愿意就此作罢,跪在楚世宗面前,道:“启禀皇上,方才臣与世子比武之时,明显感觉到,臣的虎口处,被一物打中,才使世子有机可趁。”   楚世宗见萧楠峰振振有词,宣来了太医替萧楠峰检查。可是纵是医术高明的太医也无法断出萧楠峰的病症,只觉得虎口处触手冰凉,也只能当作是萧楠峰习武多年留下的旧病。萧楠峰就算输的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作罢,眼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   楚世宗满意的打量着江慕寒,其实楚世宗并非浑然不知江慕寒不会丝毫武功,在她与方显仁交手之时,便已经发现,江慕寒完全靠着一身脱俗的轻功以及湛卢赢得头筹。而这轻功除了他的女儿九公主万俟妍,谁又能教江慕寒施展的如此淋漓尽致。若非江慕寒不谙武学,又何以让楚世宗放心的将女儿,交付于她。   楚世宗立下圣旨,待到过完新年,上元佳节之时,便让江慕寒与万俟妍大婚。   送完楚世宗之后,在场的皇子也都纷纷离去,唯有七皇子留了下来,与江慕寒和九公主寒暄了两句之后,也离开了。   江慕寒胜出,孟东陵第一个上前道贺“慕寒贤弟果然神勇非凡,就连安定公家的世子也不敌你,倒是让为兄惭愧了。现今成为当今圣上的乘龙快婿,也只怕是要改口称你一声九驸马了。”   江慕寒摇摇头,道:“不敢不敢,慕寒今日能够胜出也是实属侥幸而已。”   萧楠峰却突然大声道:“我看鄞王世子并非侥幸,而是故意为之!楠峰虎口从未有过旧患,何以今日突然一阵剧痛,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失手掉落武器,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江慕寒知道萧楠峰是故意针对自己,而自己的药囊之中,也着实藏了毒物,可那都是危急时刻使用的,转念一想,那定是九公主见自己不敌萧楠峰,又迟迟不愿意用药,便让骨心助了自己一把。可为何丝毫痕迹未露,这倒是不得而知。   九公主走到江慕寒身前,道:“表兄今日能来,本宫自当欢喜。可是父皇已经下旨,慕寒现在已经是本宫的九驸马。今日表兄既然已经输了,那本宫与表兄只能有兄妹之缘,表兄还是就此释怀的好。”   九公主话已至此,萧楠峰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九公主觉得自己与鄞王世子才是天作之合,那楠峰也只能成全。”说罢,拂袖而去。   江慕寒叹了叹气,道:“这萧楠峰也真是难缠,方才我好意让他,岂料他仍然穷追不舍,我几乎多次伤在他手中。”   九公主细心的替她拂去额上的汗珠,替她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道:“你还说,你要是早对他用药,不是没了这档子事。刚才若不是我让骨心去磨了一根冰针,在打进萧楠峰的虎口处,岂能轻易瞒过父皇,瞒过太医。”   江慕寒不由得赞叹了一下她这位未来娘子的智谋,以冰针打入虎口处这样的妙计也亏的她想得出来。冰针融化,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位公主殿下,若是哪天不幸得罪,怕是自己有的好果子吃。   九公主见她只是耗损了些许真气,今夜好好休息便可,也放下心来,道:“父皇今夜未给你安排住处,驿站这个时候你回去也不方便。这样我的宫殿旁有座偏殿,今晚你就去那里落脚吧。”   江慕寒道:“九儿,啊不,公主殿下,我们虽有婚约,可毕竟还未行礼,这样怕是不合规矩。”   九公主话不多说,一把抓起江慕寒后衣领,便向着寝宫飞去。到了殿外,骨心已恭候多时,话不多说直接拉着江慕寒,就把她往榻上一扔,道:“今夜你就给本宫睡在此处,现在朝中怕是没人不知道你鄞王世子便是我柔嘉公主的九驸马。本宫倒要看看,何人敢在本宫身后非议本宫!”   江慕寒深知这位公主殿下的脾气,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那便不是轻易能够改动的。也不多做挣扎,淡定宽衣,着了件中衣,躺在榻上,合眼睡去。   九公主想到今夜江慕寒和她说的话是何等绝情,不由得江慕寒是不是在休息,一把拉起江慕寒的手臂,上来就是一口。江慕寒也不明所以,只觉得手臂处一阵剧痛,抬头一看,九公主正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刚要挣脱之际,九公主便道:“江慕寒,日后你若是再与本宫说什么甘愿退出,本宫定然你江家无法在朝野上下有立足之地!”   江慕寒深深被眼前这位公主殿下折服,初见她,妖艳的犹如罂粟一般让人难以自拔。又见她,傲然的皇室之女的气场足以让人窒息。第一次惹怒她,她也能如普通女子般伤心,却又有不同于普通人那样决绝。现在的她,像个成亲许久的妻子般,肆意的像自己的丈夫发泄不满。江慕寒突然摇了摇头,怎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一直以来,自己对九公主,只有那份感激之情,再无其他,不是么。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墨雨时,你死了么?   墨雨时:暑假太哈皮了,见到媳妇儿太开心,温柔乡啊~   九公主:“温柔乡乃是英雄冢,本宫没有你这不思进取的作者,来人,打!   江慕寒:公主殿下,夜深了,侍卫们都去睡了,要不就慕寒代劳了吧!   九公主:准了。本宫乏了,先去就寝,慕寒一会儿替本宫捏捏肩,锤锤腿。   江慕寒:得咧!墨雨时,看你这次不落到本驸马手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雨时: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啦,哎哟!屁股开花TAT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因为长期没更文,现在逃跑了,正在通缉中(呜呜呜,警车声) ☆、妖孽公主夜戏夫   九公主命宫婢取来药膏,涂在江慕寒被咬伤之处。药膏触手冰凉,很是舒服。涂完之后,江慕寒又闻了闻药膏的味道,道:“这药膏的味道,和我受伤醒来之时,糖豆给我涂的味道一样,应该是我的配方。”   九公主收起药膏,道:“正是你失忆之前亲手研制,你还特地为它起名为,冰肌膏。”   江慕寒道:“那公主殿下是如何知道名字的。”   九公主双眉一蹙,声音明显不悦,道:“今日父皇已经赐婚,你日后不必称本宫殿下,还如之前一样,叫本宫九儿便是。”   江慕寒木讷的点了点头,这位九公主还真是够难以捉摸的,不过今夜自己也真是伤的她够深了。   九公主看着江慕寒这木讷的样子也觉得好笑,这呆子,自己还没怎么整她,怎么竟是怕成这幅样子。若是见了本宫发怒的样子,那不是老鼠见了猫么。何不再捉弄她一番,以报今夜一箭之仇。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噙起一抹坏笑。   江慕寒刚睡下,却瞥见此刻九公主正在一件件脱下纱裙,看的江慕寒直直愣了神。脱的只剩一件肚兜之时,将最后一件纱衣扔在江慕寒的脸上。江慕寒透过纱衣,看见了九公主若隐若现的身体,仿佛沉醉其中。江慕寒连忙将纱衣扯下,鼻间仿佛还残留着九公主身上特有的体香。   九公主还没等江慕寒反应过来,忽的一下钻进江慕寒的被褥之中,一把抱住愣住的人儿,道:“驸马这就害羞了么,那大婚之日该如何是好?”   江慕寒也不敢推开她,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九公主同塌而眠。可是今夜的九公主先是哭的梨花带雨,令人心碎,此刻又是这般风情万种,让她如何招架的住,道:“九儿,你我二人还未行礼,今夜借宿于此,已是不合宫规。你现在又这样,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若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九公主一把搂住江慕寒,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道:“你身子不好,别冻着。更何况,父皇已经下旨,本宫做事向来不拘小节,而且,这里是本宫的地方,有谁有这个能耐对本宫评头论足。”   见她如此坚持,江慕寒也只能乖乖躺在九公主身旁。九公主还不打算放过她,一个劲儿的往江慕寒怀里蹭,江慕寒只能一直向后躲。直被逼到榻的里侧,九公主靠在江慕寒的怀里,道:“慕寒,本宫已经躺在这儿了,难道你对本宫果真一点情分都没有么?”   江慕寒见九公主此刻如深闺怨妇一般,也知道这位公主怕是又在作弄她,也不管她,自顾自闭上眼睛睡去。   九公主见江慕寒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心想这呆子今日倒是变聪明了,不过无论如何,今夜你都飞不出本宫的五指山。九公主朝江慕寒脖子里呵气,弄得江慕寒痒痒的,瞪大眼睛,道:“九儿,夜已经深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不行么。”   九公主咯咯一笑,道:“慕寒这是在求本宫么。”   江慕寒也没办法,只能点点头,道:“是啊,九儿,你看都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殿谢恩呢。”   九公主随手卷起一缕青丝,逗弄着江慕寒,道:“明日的事明日再做,今夜,你是本宫的人。”   江慕寒今日已经累得不行了,又迎战了萧、方二人,体力不支,而且旧伤还未痊愈,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睡觉!可是九公主还是不断逗弄她,每次她将要睡着之时,九公主总是有办法让她一下就清醒过来,情形真是苦不堪言。   江慕寒终于忍受不了,道:“九儿,我的好公主殿下,今夜能否让慕寒好好安寝,若有任何要求,只要不是背叛大楚,违背仁义之事,慕寒就算粉身碎骨,也定完成。”   九公主见江慕寒已经被自己折腾成这样,也不忍心继续作弄她,道:“那好,本宫要你明日上完早朝,叩谢父皇圣恩之后,带本宫出宫,去京城的街上游乐一番,如何?”   江慕寒见她只是想出宫,反正这位公主殿下也不知偷溜出宫多少次了,也就应了下来,倒头便睡下了。   九公主宠溺的看着江慕寒的睡颜,欣然一笑,将江慕寒的手搭在自己腰间,沉沉睡去。   九公主自小在宫闱里长大,幼时便已失去母后,生在皇家,纵是兄弟姐妹众多,若有满腹心事之时,也无处诉说。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只见江慕寒一眼,便难以自拔。   有江慕寒在的每一个夜晚,九公主都能睡得非常沉稳。嗅着江慕寒身上独有的气息,睡醒了也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庞,这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就连九公主本人也都想一直沉醉在这梦里。这样的场景,在九公主等待江慕寒的十年间,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而今梦想已成现实,不止这一次,大婚之后,九公主梦醒之时,睁开第一眼就能看见爱人的睡颜,何其温暖。   过了约小半个时辰,江慕寒也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竟然搭在了九公主胸前的那处柔软之上,而自己脸几乎快要贴在她的脸上,而且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能有明显的触感。   江慕寒腾的一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中衣不知何时已经敞开,露出一片白白的裹胸布出来,立即开始整理衣服。九公主缓缓坐起,酥胸半露,江慕寒一大早就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急忙定心神。   妖孽的九公主哪里愿意就这样放过她,不慌不忙的替江慕寒穿好中衣,又替她将软甲系在身上,才穿上外袍,道:“大婚之后,你我便是夫妻,驸马,早。”   江慕寒见九公主竟是愿意亲自伺候自己更衣,不由得感动。可是这严寒的天气,殿里虽然起了暖炉,但是为防止风邪入体,也帮衬着九公主换了衣裙。无奈女子衣裙实在太过繁琐,被九公主嫌弃了一番之后,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待到二人梳洗完毕过后,江慕寒道:“九儿,你是千金之躯,今日竟然亲自服侍我,实在让慕寒受宠若惊。”   九公主趁势依偎在江慕寒怀里,道:“你难道还不知我的心意么,慕寒,我等了你十年,盼的就是你能成为我的夫君。”   江慕寒怔怔一愣,方才那句话,九公主并未以本宫自居,而是说了“我”,人非草木,江慕寒如何不懂九公主心意,只是不好再拒绝也只能点点头。九公主莞尔一笑,至少这次江慕寒没有直接拒绝她,江慕寒,我定将你牢牢抓住,不会再放你走。   用过早膳,九公主替江慕寒披上大氅,道:“外头冷,你身子弱,小心身子,别冻着。皇宫大的很,一会儿让骨心带着你。还有别忘了昨晚你的约定哟。”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好,昨儿想必九儿也累了,不如趁着我去早朝的工夫,小憩一会儿。下了朝,我也好带你去街上好好转转。”   九公主点了点头,又替江慕寒正了正衣冠,将她送到殿外,方肯回到榻上。抚着自己的唇,仿佛此刻,唇上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就在之前,看着那人的睡颜,自己也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亲了上去。而就在那时,那人的手不知何时竟然不安分起来,明明是放在腰间的,居然覆在了胸前。而就在她转醒之际,发现自己做了这越礼之时,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真是让人欢喜得紧。   朝堂之上,楚世宗颁下了数道圣谕。命户部与礼部火速筹备九公主与江慕寒的大婚事宜。又令工部在京城里选了处大宅子,以供大婚之用。江慕寒本是世袭的鄞王世子,现赐江慕寒世袭罔替,并封为正三品太常卿。这官职也算个闲差,每逢祭祀之时,需由太常卿带人检查祭祀品是否干净。楚世宗也派人向远在鄞州的鄞王下旨,命他于上元佳节之时,参加大婚典礼。   江慕寒接旨之后,楚世宗又与群臣商讨了一些国情。只是楚世宗似乎将九公主许配给江慕寒之后,又不愿意过多了解政事,敷衍了几句之后,草草下朝了。   下朝之后,江慕寒回到九公主的宫殿,二人换上普通百姓的装束后,手挽着手向宫门外走去。路上九公主问了一下今日江慕寒面圣的情况,江慕寒只道:“今日早朝,皇上封了我个太常卿的闲职,又加封了世袭罔替。只是,皇上已经命人去了鄞州,若是父亲来京,你我二人之事,该如何是好?”   九公主替江慕寒掸了掸大氅上的雪花,道:“既然本宫打算嫁你,这一层便早已思量在内,到时鄞王到了,由本宫亲自说。他到底是你父亲,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总不见得,把你这鄞王府的独苗往火坑里推吧。”   江慕寒想来也是,心中倒也是释然了。不知不觉,在这漫天的飞雪之下,身旁站着这样一位可人儿,又怎能不动心。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慕寒,昨夜,过的可好~   江慕寒:哈哈,自然是神清气爽。   九公主:那今夜,要不要~   江慕寒:不要,人家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美男子而已啊!   九公主:那好啊,hui ~扑倒   江慕寒:唉,已然看淡惨淡的人生,受就受吧TAT 作者有话要说:   ☆、鄞王欲断慕寒情   出了宫门,九公主挽着江慕寒的手臂在京城大街上走着。正值年初,街上热闹非凡。九公主虽然也趁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宫过,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番有趣的场景。江慕寒又在她身边,此刻她才觉得,这是第一次嗅到自由的空气。   京城的繁华景象,江慕寒只是停留在前世电视机上的样子,如今第一次见,也是觉得好奇的很。这样一对璧人,男的俊,女的俏,路人也只能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殊不知,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她们。   江慕寒带着九公主走了一路,亲眼见证了京城的繁华,不由得感叹。九公主挽着江慕寒道:“慕寒,等我们成亲以后,经常出来逛逛可好?”   江慕寒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也逛了大半日,江慕寒手里也提了不少给九公主买的物件。二人走到一处酒楼门口,九公主道:“这半日逛下来,你也定是饿了,我们就去吃些东西吧。”   二人刚踏进酒楼,店小二也是十分有眼力见,见她二人穿着定是非富即贵,急忙往楼上的雅座上引。二人刚落座,小儿斟了茶水之后,便开始滔滔不绝介绍起自家菜肴来。“要说起我们这醉仙阁,可是百年老店。我们店里的厨子做出来的菜,那可是京城一等一的。”   九公主拿起茶盅,细看了一下,倒是用的上等的陶瓷,上面的花纹用的是水墨山水,画工精致。轻轻打开茶盅,茶叶底厚薄适中,味醇眷幽,茶叶色泽乌润,汤色红艳。浅尝一口,九公主放下茶盅道:“茶倒是好茶,果然不愧为京城第一酒楼,这祁门红茶,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而你们竟然用它作待客之用。”   小二扬了扬眉,道:“倒也不是每位客人都能有此口福,只是有能耐坐在本店雅座之上的,方可享用。”   江慕寒随即也品了一口,道:“茶是不错,那就点几个醉仙楼的招牌菜吧,只是要快些,我二人已是饿的紧了。”   九公主拿起桌上的配茶的果子,往江慕寒的嘴里塞了一块,道:“你可知,这醉仙楼什么来头。”   江慕寒摇了摇头,九公主继续道:“这醉仙楼起初不过是家小店,只是大楚开国之初,祖上曾受到店家的恩惠。祖上登基之后,便赏了一间酒楼给店家,并亲自题名为醉仙楼,可是现在醉仙楼背后,有股势力,不可小觑。”   江慕寒点了点头,既然九公主不说,那她也不多问,若是日后九公主有需要她的地方,定当相助。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小二仔细的介绍了一遍,菜式的做法。小二道:“我们这菜,个个是色香味俱全,二位客官尽管品尝便是。”   九公主自小吃的便是山珍海味,这菜式虽然特殊,但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江慕寒见她没什么胃口,也硬逼着她多吃了些。茶余饭后,便和店小二聊了起来。   这店小二倒是风趣的紧,京城的大小八卦没有他不知道的,道:“看二位谈吐,想必是大户人家,您可知,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柔嘉公主已有婚配。”   江慕寒不禁暗叹这店小二的小道消息竟然如此之快,她早朝的时候方才谢恩,这不到半日光景,竟然已经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也只好摇了摇头,九公主倒是饶有兴趣的听着。   小二又道:“这次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将掌上明珠许给安定公家的世子爷,这安定公世子,那可是文才武略样样精通,又是公主的表兄。可是都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这安定公世子,竟然输给了鄞王世子。谁不知道鄞王世子打小儿就身子弱,可是竟然赢了。据说那公主殿下,就对鄞王世子一见倾心。这鄞王世子也是长得一表人才,还擅长医毒,所以啊,也有人说,鄞王世子是靠着卑劣手段才胜出的。”   江慕寒此时额头上仿佛有黑线落下,而九公主最不容不得别人说江慕寒半点不是,不怒自威道:“鄞王世子比武之时,你可曾看见,此流言到底是从何人口中传出。简直是不把鄞王世子放在眼里,如此,那是否也不把皇上及公主放在眼里!”   小二没想到九公主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想必是与鄞王世子认识,否则又怎会发这么火。小二连忙退下,江慕寒刚想安慰九公主。却见九公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来人步伐稳健,下盘底子好。可是气息郁结于胸,像是得了多年的喘病。”   江慕寒不得不佩服起九公主来,光凭一双耳朵,便能知道如此多讯息。   来人一身黑色长袍,肤色略显黝黑,额头上有一道短短的疤痕,不怒自威,江慕寒看到他的时候,便觉得脊背一阵发憷。九公主却突然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儿媳参见公公。”   江慕寒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副身躯的亲生父亲,鄞王。江慕寒也随即站起,头深深的低着行礼,道:“参见父亲。”   鄞王一甩袖,道:“公主殿下不必多礼,本王受不起。”转头看了一眼江慕寒,哼了一声,落座席间,命人上了壶酒,喝了起来。   江慕寒拉着九公主也坐了下来,鄞王饮了口酒,道:“慕寒,一会儿就和为父去面见圣上,我们江家,配不上天家之女。”   未等江慕寒开口,九公主便已说道:“婚约是由父皇定的,岂容鄞王你说废就废。”   鄞王抬头看了一眼九公主,也知道这个九公主不简单,道:“小儿承蒙公主殿下垂青,只是犬子身子孱弱,实在配不上九公主千金之躯。”   九公主拿起酒杯,抬手敬道:“倒不是慕寒身子骨弱,而是她根本就是女儿之身!”   鄞王一时震惊,只是很快便恢复了,道:“公主殿下莫要说笑了,我儿只是男身女相罢了。”   九公主大笑了一声,道:“鄞王养育慕寒十几年,怎会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本宫愿与你摊开来说,就说明本宫并没打算去父皇面前告发。”   鄞王目露凶光道:“公主殿下不愿告发那又为何执意与小儿成亲!若是就此放过小儿,让她一辈子当个不问世事的世子岂不更好!”   九公主也不遑多让,道:“那鄞王是觉得以江家的势力父皇不会为慕寒指婚了?”   鄞王此时已是盛怒,道:“臣本来打算让慕寒来走个过场,便为她找个安分的女子,安稳的过下半辈子。可让她留在京城,可是万万不可!”   九公主呵呵一笑,道:“鄞王怎会如此天真,你以为慕寒来了京城还能走得了么。本宫的表兄萧楠峰,虽然与本宫无缘,但是父皇还是将他留在京城,现在正为他选亲呢。若是慕寒输了,怕也和萧楠峰一般。届时,鄞王还真该考虑考虑,京城中哪家的大家闺秀,会接受自己的相公是个女子。”   鄞王被九公主说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独自饮酒。江慕寒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一个是自己未来妻子,一个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父亲”,当真是好生难做。   鄞王指着自己额头上的那道疤说道:“这道疤,是当年圣上的皇兄造反之时,臣替圣上挡了一刀,就凭这道疤,臣还不能替慕寒亲自操持婚事不成!”   九公主见鄞王仍旧冥顽不灵,又不想就此罢手,便道:“鄞王,方才本宫与慕寒在街上之时,本宫就感觉到身后有人窥视,加之鄞王你无诏进京,这两宗大罪,若是本宫告到父皇面前,你不怕你王爷头衔不保么!”   鄞王听闻此言,大笑道:“好啊,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告发臣便是。等臣被圣上以罪臣谋逆身份下狱,慕寒被褫夺世袭爵位,她就能做回女儿身,那臣还真是要谢公主成全!”   九公主一时语塞,竟然无言以对,沉默许久,江慕寒走了下来,对鄞王郑重行了一礼,道:“父亲,您养育孩儿一十八年,我也知道母亲早逝,我是江家唯一的孩子。我也知道,父亲此次无诏进京,怕是为了孩儿十几日前在京师失踪一事。其实那时,我正和殿下在一起。父亲,换个角度想想,孩儿和殿下成亲也没甚坏事,这样谁还能怀疑,堂堂九驸马,是个女子呢?”   听江慕寒这么说,鄞王登时勃然大怒,道:“慕寒,你是个女子,又怎能娶公主为妻。更何况,你二人假凤虚凰,又能瞒得了多久!你们终究是要有孩子的,到时候圣上问下来,你又如何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江慕寒向鄞王三叩首,郑重道:“父亲,无论如何,殿下,孩儿是娶定了。皇上已经赐婚,若是孩儿不遵旨,那便是忤逆圣意,到时候还是要斩首。父亲,殿下是绝不会供出孩儿身份的,求父亲成全!”   鄞王抬手似乎就要打在江慕寒身上,此时九公主立刻跪在江慕寒身前,也想鄞王行了大礼,道:“鄞王,不,您是慕寒的父亲,那也便是柔嘉的父亲。父亲,我向您发誓,此生必定保她周全。现在父皇旨意已下,您真的要弄得鄞王府上下,家无宁日吗!”   鄞王转身不再看她们,道:“公主殿下,臣始终是臣,这声‘父亲’臣受不起!”   江慕寒又唤了声父亲,鄞王始终不为所动,半晌之后,鄞王叹了口气:“慕寒,你母亲走得早,我可就你这一个孩子,你是在拿整个王府,还有你母亲对你最后的期盼在赌啊!当年你母亲走的时候,我就是不愿意再踏入这朝堂之中才带你回鄞州的。慕寒,你可考虑清楚了?”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慕寒,你这父亲也太难搞了,说的本宫口干舌燥的。   江慕寒:这也不能怪他,人老了,就是迂腐。   鄞王:你个小兔崽子,趁你父亲不在,竟然敢说我迂腐,找打!   江慕寒:公主救命,鄞王谋杀亲子啦!   鄞王:好啊,还敢跑,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九公主:慕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不过她既然是本宫的驸马,也不由鄞王多费心了。鄞王只需将她捆起,一会儿扔到本宫榻上便可。   鄞王默默点了点头。   (被捆起)江慕寒:爹啊,你真是太坑女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撒花,花花花~~~~~~~ ☆、京郊树林遇突袭   江慕寒看着九公主,此刻就连九公主这样处变不惊的人,脸上也尽是难色。江慕寒现在大可以放弃,和鄞王回鄞州去,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还要继续坚持着。江慕寒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除了她自己,不能让九公主下嫁他人。江慕寒鼓足勇气,道:“父亲,慕寒考虑清楚了。母亲早逝,她也希望孩儿快乐。如今,慕寒是真心爱妍儿的,慕寒相信,如果母亲在世,也会同意的!”   那声“妍儿”无疑牵动了九公主的心,江慕寒从未自动如此亲昵的称呼过自己,也许九公主连日来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将江慕寒的心给俘获了。只是九公主还未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鄞王却一时气急,喘病突然发作,咳嗽不止。江慕寒连忙走上前去,将鄞王扶到椅子上,替他探脉。   鄞王寸口脉微沉而滑,江慕寒出门取出药囊,并未用药,只是取了银针,施在了几处主要穴位上。虽然眼前此人并非江慕寒亲生父亲,但江慕寒此时懊悔不已,若非她话说的太重,鄞王也不会气急攻心,喘病复发。   片刻之后,鄞王渐渐转醒,见江慕寒和九公主双双跪在自己身前,一时也乱了方寸。三人就这么沉默着,半晌后,鄞王无奈的叹了口气,张了口,道:“也罢,要不是当年本王觉得亏欠筝儿,硬是将你这王府郡主推上了世子之位,如今才造就了你们这一段孽缘。可是,公主殿下,臣请求你,慕寒自幼在鄞州长大,除了诗书医术,别的一概不理。如若你众位皇兄为了争夺帝位,你可否保她全身而退,不要让她,在这庙堂的云雨之中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九公主向后跪退了一步,向鄞王跪行大礼,江慕寒和鄞王赶紧起身扶她,九公主摆手道:“就让我向父亲行这一礼吧。父亲,这世上除了父皇和我大楚列祖列宗,柔嘉还未向任何人行此大礼。今日柔嘉向您起血盟誓,日后柔嘉与慕寒不会参与到任何一位兄长的夺嫡之中。并且柔嘉会一生一世护慕寒周全,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说罢,衣袖中闪出一道银光,还未等江慕寒阻止,冰冷的匕首已经划过九公主的手掌。   江慕寒连忙拉过九公主的手,语气不知是责备还是心疼,道:“这样美的一双芊芊玉手,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你却如此损伤,为了我,值得吗?”一边说,一边从衣上撕下一块布替她裹上,继续道:“现在没有药材,回宫之后用冰肌膏敷上,若是不好好保养,日后怕是要留疤了。”   鄞王也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九公主竟然如此决绝,为了江慕寒,当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看来没有所托非人,将江慕寒交付给九公主,他也暂且放心了。鄞王道:“既然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臣就将慕寒托付于你。不过,若有一天,你负了她,臣保证,此生此世,你不要想再见慕寒一面。”   九公主欣然答应道:“那是自然,不过本宫保证,本宫到手的,从来没有人能拿回去,父亲大可放心。”   鄞王点了点头,扶起江慕寒与九公主道:“公主殿下,你身份特殊,这声‘父亲’在他人面前还是去了吧。本王离开封地多日,传旨太监现在应该已经上路前往鄞州了。本王要立即回鄞州接旨,京城不能多留了。”   九公主和江慕寒陪着鄞王置办了马匹,将鄞王送到京郊。鄞王看着江慕寒与九公主,心里也是百转千回。鄞王开口道:“殿下,我可否与慕寒单独一叙。”   九公主与江慕寒对视一眼,江慕寒便随鄞王去了一处僻静之所。鄞王拍了拍江慕寒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慕寒啊,事已至此,是父亲对不起你。可是你要记住,殿下如此待你,现在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她虽然能给你带来无上荣耀,但也随时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如今皇上封你做太常卿,虽然是个闲差,但你在朝堂上也要小心啊。如今你是大楚的九驸马,又是世子,皇上还将你留在京城,京城不比鄞州,你身份特殊,稍微行差踏错,就没有回头路了。”   江慕寒点了点头,临别之际向鄞王行礼,道:“父亲,您的话慕寒都记住了,我会小心的。鄞州路途遥远,父亲这一路上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鄞王牵来了马匹,临行前对江慕寒和九公主说道:“我先回鄞州,上元佳节那日,还得赶往你们的大婚典礼。殿下,帮我好好照顾慕寒。”说罢,扬鞭而去。   九公主紧紧牵着江慕寒的手,说道:“慕寒,刚才与父亲对峙的过程中,你好像叫了我‘妍儿’。”   江慕寒一时语塞,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九公主一把捏住江慕寒的脸,道:“你说不说,说不说!”   江慕寒一开始并没有反抗,任由九公主的手在自己脸上肆虐,自己则暗暗运起真气。趁九公主没有防备,一把搂过九公主的腰肢,踏空飞去。   九公主当时猛然一惊,一会儿便定下心神,手抚上了江慕寒的腰,捏住那处软肉处一扭。江慕寒当时就疼得呲牙咧嘴,大叫救命。只能将九公主放下,揉了揉腰,道:“公主殿下,你谋杀亲夫么?”   九公主一笑道:“慕寒今日似乎与往日不同。”   江慕寒随即疑问道:“何处不同?”   九公主看着江慕寒这呆呆傻傻的样子,会心一笑。江慕寒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一把搂过九公主,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九公主当时也是一愣,随即也紧紧抱住了江慕寒,只觉得感觉到了江慕寒的心跳声,十分安心。   许久之后江慕寒放开了九公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紧的抱住九公主,只是当时想,就这么做了。江慕寒脸上绯红一片,道:“九儿,你还没回答我哪里不同呢。”   九公主也无心逗她,紧紧牵着江慕寒的手,向城里走去,道:“我从未让你叫过我‘妍儿’今日你是自己叫的。‘妍儿’这个称呼,是当年母后为我取的,也只有父皇、母后和七哥叫过罢了。而且自始至终,都是我在逼你娶我,我没有想到,今天你会为了我,对父亲说那么重的话。还有刚才你居然学聪明了,竟然会趁我不备,带着我凌空飞跃。还有就是,你刚才抱我。以前都是我粘着你抱我的,这也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慕寒,我问你,这十多天来,你对我,可曾有一丝心动?”   面对九公主直接的询问,江慕寒也不知道。要说对九公主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二人就这么沉默着,九公主满心期待着江慕寒的回答,心里惴惴不安。江慕寒也问着自己,对九公主的感情到底怎样。是爱吗,如果是爱,为何不说出口。如果不爱,大可跟着鄞王一走了之,又何必留在这个多事之地。   就在二人都沉默的时候,九公主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杀意。九公主一把推开江慕寒,从衣袖中拿出匕首,匕首乃是寒铁炼制,非一般寻常刀剑可比,一记下去,将从身后刺来的刀砍成两段。一个转身,见血封喉,刺客已经死去。   九公主见情势危急,稍后肯定还有大波刺客来袭。果不其然,树上又跃下几个黑衣人。九公主立刻迎了上去,江慕寒只能眼睁睁看着,感叹着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九公主夺了了那几人的兵器,扔给江慕寒,二人且战且退。江慕寒从未杀过人,如此血腥的场面,让她不知道如何自处。可是,若是自己继续这样下去,她二人都无法逃出生天。   九公主力战群敌,江慕寒武功不济,自然成为了众人重点攻击的对象。但是江慕寒善于用毒,黑衣人还没靠近她,便已经不知中了什么毒,头晕脑胀,随即被九公主一记斩杀。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眼见黑衣人越来越多,二人暗自后悔为何没有带人出来。九公主这才意识到,方才在集市上偷偷跟踪她们的人,可能并非只有鄞王。二人紧紧相依,这群黑衣人并非招招致命,而是有意活捉她们。江慕寒招招尽显颓势,九公主又是两头顾及不暇,加之,之前与鄞王起血为盟,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渗出了包扎的布,九公主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奋力迎战。   屋漏偏逢连夜雨,江慕寒身上所带的毒药并不多,现在只剩些许。黑衣人一刀落下,硬生生的分开了她二人。江慕寒刚想用轻功遁走,后脑突然被人袭击,当时就倒了下去。被黑衣人以马带走,九公主见状,立刻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黑衣人掳走江慕寒之后,打算撤回。九公主抢了黑衣人一匹马,策马追去。黑衣人留下一队人马拖住九公主,就算她如何奋力杀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慕寒被带离。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出柜成功咯!   九公主:小慕慕今天表现一级棒!   江慕寒:那是当然,不过公主啊,为什么我们一出京城就会被黑衣人偷袭啊!   九公主:看来要加强京城的防卫了,不过,驸马府是很安全的哟。   江慕寒:妍儿,今晚轮到我了~   床帐落下   墨雨时:偷看公主和驸马会被打的哟!捂脸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在哪里~~~~~~~我不是故意要虐你们的,我不是后妈~~~~~~~ ☆、身陷囹圄踪难寻   九公主见江慕寒被越带越远,立刻调转方向,快马回宫。心中更是懊恼,明明知道自己与江慕寒是众矢之的,江慕寒也不懂武功,光靠一门轻功如何自保,为何因贪图一时享乐,而不带暗卫,造成此刻的过失。   回宫之后,九公主命骨心召集所有暗卫于京郊城外集合,自己取了佩剑——棠溪,又拿上了江慕寒惯用的湛卢剑,出了宫。   宫里的马奴为九公主牵来她的坐骑,马匹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九公主替它命名为疾风。马奴为九公主上好马鞍,九公主纵身跃上,疾风通灵性,知道是自己主人,一声强而有力的嘶鸣声后,正如其名,早已快如一道疾风。   一盏茶的工夫,九公主及她分布在京城的三百暗卫便已经守候在京郊。这些暗卫是九公主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批死士,他们大多是一些罪臣之后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均受过九公主的恩惠。挑选的过程也是极其残酷,之后又被分配到不同地方修习武艺,为的只有一个目的——效忠九公主,效忠大楚。其中最出类拔萃的,就是九公主最信赖的骨心。   暗卫之间,不得私相授受,九公主的命令会第一时间发布给骨心,经由暗卫之间通过每一条线的暗语发布下去。光京城的暗卫就有三百人,整个大楚,少说也有万人。他们平时很有可能是街头的小贩、青楼的妓女、也有可能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只要九公主发布命令,所有暗卫必将誓死完成。   京城的三百名暗卫均是由九公主亲自提拔,分别由三人统领。九公主危坐马上,不怒自威,道:“暗卫长,溟夜、溟月、溟渊,出列!”   三人立即下马,跪于九公主马前,道:“属下在!”   九公主眼神肃杀,杀意已起,大喝道:“现有大胆贼人掳走本宫驸马,本宫命你三人,各自带领你们的一百暗卫。在京城、京郊,以及京郊附近的大小各镇仔细搜寻。本宫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内没有驸马的踪影,本宫要你们给驸马陪葬!”   溟夜三人也知道江慕寒是何等角色,来人又不知道是何来头,不过对于暗卫来说,这样的任务,如果三日之内无法完成,就算苟活于世,也是耻辱,三人纷纷齐声道:“愿为主子效命!”   说罢,三人纷纷上马,带着自己的人马,向着京城各个地方寻去。九公主浑身像突然卸了力一般,若非疾风通灵性,只怕此刻已摔落马下。任谁也想不到,平时高高在上的九公主,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骨心一向寡言少语,在她心里,天下间,哪怕是当今圣上亦或是武林盟主,也都不值得她佩服。唯有这九公主,是她最钦佩之人。暗卫建立之初,九公主只是个十一岁的姣姣幼童而已。起初,那些暗卫有些因为痛恨皇上迫害他们的家庭,对大楚恨之入骨,也看不起她才十一岁,根本不可能有所作为,根本不屑于与九公主为伍。   九公主多方游说,也毫无效果,终于有一天,有人站出来说:“殿下身份尊贵,我等只是蝼蚁贱民,但若是殿下能打死山上的大虫,我等自当愿意听候殿下差遣。”   当时九公主学武方才一年,便独自上山对付那只吊额金睛虎。这份魄力,又有谁能及。而九公主后来,又替那些罪臣之后,一个个查明真相,翻了案,众人更是对她死心塌地,誓死效忠。   看见九公主这般憔悴的模样,骨心也忍不住开了口,道:“主子,保重身子,夜她们自然能平安将驸马带回来。”   九公主勉强撑起精神,道:“骨,本宫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本宫就不该逼着慕寒,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贼人掳了去。事到如今,也只是本宫咎由自取罢了。”   骨心立刻斩钉截铁说道:“主子永远不会错,主子要是错了,让暗卫又如何自处。主子当初成立暗卫,不就是要我们保护好主子及驸马嘛。当年若是没有主子,骨心的污名,怕是此生都难以昭雪。”   九公主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世道真是变了,就连平时沉默寡言的骨心,今日也如此话多。”   骨心被九公主揶揄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道:“主子难道不担心驸马的安危了么?”   九公主此刻不知说什么好,气的扬起手打在骨心的马上,马儿受了惊,立刻飞奔了出去。九公主只能暗自发笑,此时除了苦中作乐,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打起精神来。   九公主策马追了上去,二人沿着江慕寒被掳走的路一路追寻着马蹄印而去。可是到后来,竟然一路追到了官道上。九公主连忙问官兵有没有看到大队人马路过,官兵只答来往的只有客商,并没有黑衣人的踪影。   线索到此突然断了,可是九公主在一处树杈上发现一块碎布。九公主立即取下,闻了一闻,那上面正有江慕寒的药草香气,而那块碎布正是江慕寒替自己包扎伤口时,撕下的衣衫上的。九公主双目中杀意尽显,一把掐住官兵的脖子,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看见可疑之人,不然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官兵的脸被憋的通红,道:“女侠饶命,放开再说。”   九公主放开那名官兵,冷哼一声道:“你最好是一五一十讲清楚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官兵揉了揉嗓子,说道:“一个时辰之前,小的与兄弟轮值。见一大批人来者不善的样子,小的就依例查看。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要杀了小的,小的只能给他们让了路。他们也威胁小的不能说出去,不然小的一家老小性命难保啊。”   骨心一把拔出剑,架在官兵脖子上,道:“他们去哪儿了,若是不说,我的剑可不长眼。”   官兵大呼饶命,指着西面道:“他们往那儿去了。”   官兵话音刚落,骨心的剑早已抹过他的脖子。剑向盔甲处一挑,官兵身上却出现数道伤疤。这些伤疤是多次大战中造成,他一个只是个看守官道的小兵,身上何来这么多伤痕。   九公主冷笑一声,道:“就这点伎俩,还想骗本宫。方才本宫掐住他脖子的时候,竟然说话都不带喘气的,还能镇定自若的告诉本宫是往西面。骨,依你看,我们该往何处。”   骨心淡然道:“依我看,我们应在此处等夜他们回来之后,共同进退。方才他说西面,西面自是不可能。我们是往南面来的,也不可能。等夜回来之后,往东面和南面严查才是。”   九公主点了点头,将疾风牵到旁边的树下,为它寻来了吃食,喂了起来。一边喂,一边说道:“疾风,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   疾风像是听得懂九公主的话一般,打了个响鼻,继续吃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慕寒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却发现一片漆黑,自己的眼睛被人蒙上了黑布,手脚也被人绑了起来。江慕寒正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脑中一阵晕眩。摔下去的时候,身子压到一处,软软的地方。却听见对方轻呼了一声:“这里还有别人吗?”   江慕寒立即开口道:“有,有。可是我双眼被蒙住了,你可知这是哪里?”   那人说道:“我的眼睛也被蒙住了,要不你转过去,然后把手凑过来,我先替你解了手上的绳索,你过会儿再救我?”   江慕寒答应了,然后身体慢慢向那人那里挪动,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不一会儿,江慕寒便觉得手腕突然解脱了,立刻替自己除了黑布,可是她发现她脚上锁着的是脚链,也顾不得什么了。替那人除了手上的绳索之后,那人轻轻解开了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虽然那人作男装打扮,但是江慕寒可以说女扮男装的好手,不过江慕寒也没打算去揭穿,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天生一副好皮相,眸如星辰,唇红齿白,若是女装肯定别样一番滋味。她开了口:“兄台可是看够了?”   江慕寒突然一愣,回过神来,道:“我只是没见过像公子这样清秀的男子,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那人微微一笑,道:“兄台谬赞了,兄台也十分清秀不是么?”   江慕寒一时语塞,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那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道:“在下复姓慕容,草字卿正。家中是南方的商贾,外出经商,岂料刚出京城,就被这伙贼人掳了来。不知兄台是何缘故?”   江慕寒觉得事有蹊跷,对方既然没有说出实情,那她对自己的身份也有所保留,道:“在下姓江,单名一个鄞字,家住鄞州,奉家父之命,去京城探亲。”   慕容卿正疑问道:“鄞州方向来的,这么巧也姓江,那位闻名楚国的九驸马,江公子可认识?”   江慕寒哈哈笑道:“九驸马是何等人物,我又如何认识,慕容公子真是拿我说笑了。”   慕容卿正环顾了周围的情况,双眉紧锁,道:“此处也不知是何处,这伙贼人若是劫财那倒好说,最怕是还要杀人灭口!”   江慕寒一听杀人灭口,心里也顿时慌了神,这慕容卿正被抓不知为何,可是自己被抓,确确实实是因为那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他们要拿自己去要挟九儿,那又该如何是好。于是开口说道:“慕容公子,不如我们逃跑吧!”   慕容卿正点了点头,就当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束刺眼的阳光照入了破旧的房间,刺得江慕寒睁不开双眼。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HELP~HELP~~~   九公主:慕寒、慕寒,你在哪里!   慕容卿正:秀恩爱!!!   江慕寒:我不要呆在这里,我怕黑,呜呜呜~   慕容卿正:不知是怎么让你当上驸马的,唉。   九公主:我怎么选了这么个没用的驸马,这个慕容卿正好像不错~   江慕寒:万俟妍!!!你想干嘛!!!   慕容卿正:得公主垂青,走,我们逛街去~   江慕寒: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TAT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我要花花,还要亲们的支持! ☆、险探深山夜救夫   两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见江慕寒与慕容卿正此时手上绳索解开了,直接抓起江慕寒,又给慕容卿正上了条铁链,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然过会儿爷回来,你要是再敢有小动作,小心爷打死你!”   慕容卿正反抗了一下,奈何她娇小身躯如何抵挡住两名大汉,大吼道:“堂堂楚国还有没有王法!你们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大汉立即作势要去打慕容卿正,江慕寒身形一闪,撞开了大汉。另一名大汉急忙抓住江慕寒,阻止那名大汉,道:“张豹!你想死吗,这两个人没有老大的命令是万万不能动的!先把这小子带到当家的面前,交给当家的处置!”   那名叫张豹的大汉也没办法,将慕容卿正锁好之后,押着江慕寒出了门去,临走前恶狠狠道:“小子!你最好乖乖的,不然老子抽死你!”   江慕寒大声道:“慕容公子不必管我,你自己小心!”   两名大汉押着江慕寒就往外面的大厅走去。到了大厅里,充斥着酒肉的污秽之气。江慕寒不屑的哼了一声。厅上坐着的也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估计就是这里的当家的。   领头人命大汉放开江慕寒,道:“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   江慕寒呸了一声,道:“你们这群草寇,欺善怕恶,我与慕容公子均是良民,你们将我们掳来,意欲何为!”   领头人大笑三声,道:“良民?你是堂堂鄞王世子、未来的九驸马,怎么会只是良民?还有你口中的姓慕容的小子,她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你说我抓你们,到底想干嘛!”   江慕寒也弄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干嘛,只能鼓足底气说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放我走!”   领头人围绕着江慕寒仔细的打量她,道:“驸马爷当我是傻子么,放你走?哪有那么容易!”   江慕寒不屑道:“那你们到底想干嘛!”   领头人拿起旁边桌上的酒,饮了一大口,砸碎了酒坛,道:“不瞒你说,我收了南边卫国的银子,明天就带你去卫国做人质。”   江慕寒心中一惊,事情已经超出她的预料。这群人抓她原来是要让她去南卫,那九公主怎么办,如果她找不到自己,又得知了自己被抓到卫国去,会不会怎么样。而且那个慕容公子,这件事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江慕寒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如冰山一般寒冷,咬牙切齿道:“你等也是楚人,现在为了点银子竟然做出如此谋逆之事!天子脚下,岂容你们胡来!”   领头人面目狰狞,嘴角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道:“那又如何!你看看你所谓的天子,不理国政,楚国早晚要灭在他的手上。卫国现在兵力雄厚,你的大楚,早晚有一天不复存在!”   江慕寒也不愿与他多做理论,道:“那慕容公子呢,她与此事毫无干系,你还不放了她!”   领头人冷笑一声,道:“放了她?去给你的美人儿公主报信么?要怪就怪她倒霉,不幸路过了。等老子把你弄到卫国之后,再从她身上狠捞她一笔,最后在杀了她。留她性命,让她暂且多活几天。”   江慕寒此时怒火已盛,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剥皮挫骨。只是手脚均被铁链锁住,不能轻举妄动。那领头人吩咐两名大汉将江慕寒与慕容卿正分开关押,并好酒好菜好好伺候着江慕寒,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   江慕寒心里十分记挂九公主,不知道此时她身在何处,是否为自己的安危担忧。想到自己过了今夜就要被带去卫国。若真去了卫国,怕是今生今世,都难以见到九公主了。   九公主带着暗卫在东、北两面寻了一日,丝毫没有发现江慕寒的踪迹。九公主此刻心急如焚,骨心拿着水袋递了过去,九公主也只是敷衍着喝了一口。   骨心看见九公主这样,心里也是百转千回。其实九年前,那个故意刁难九公主的暗卫,正是骨心。当她看见和自己一般大的九公主满身是血的提着那只吊额金睛虎的脑袋回来之时,她的心便早已交了出去。只是她天生不善言辞,从不与人多说半句话。正因为如此,在一天晚上,九公主才将自己与江慕寒的事情告诉了骨心。   那晚,是骨心第一次感觉到心痛的感觉。在那之前,她并不叫骨心,至于叫什么,她也早就忘了。九公主讲完之后,她只说了一句话“以后叫我骨心,噬骨吞心。”就走了。背影孤单、落寞。   自那之后,骨心更加勤于练武,也更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短短两年光景,就成为众位暗卫中的佼佼者。那年,九公主十三岁,骨心十五岁。凡是对九公主有任何一丝威胁的,无论是谁,骨心总能毫不犹豫的将其铲除。如果伤害到了九公主,那人的死法将会极其恐怖。骨心,对于别人来说就像是黑夜中的修罗,暗卫中也给她一个外号“冷面修罗”。   骨心淡淡开口道:“主子,天色快黑了,不你休息会儿吧?”   九公主现在满是担心,还有懊恼和自责,哪里还顾得上休息,声音也有些沙哑,道:“本宫不累,本宫一定找到她,本宫一定会找到她!江慕寒,没本宫的命令,你休想离开本宫半步!”   骨心站在九公主身前,跪了下来,道:“求主子为了自己身体着想,回宫吧!”   九公主一时情绪不知如何发泄,怒道:“骨,本宫说过,本宫不累。你要是累了,大可回去休息,本宫不会拦着你!”   骨心心里一震,这是九公主第一次朝她发那么大的怒,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江慕寒。但是这九年来的守护,九年的爱,就要从此付诸东流吗?见眼前憔悴的人儿,从前,她是那么的英姿勃发,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泰然处之。江慕寒一失踪,她就像三魂不见了七魄似的。   九公主眼中一下子有了神,扶起骨心,道:“骨,我们中计了。慕寒还是被人掳去了西面,这是对方的计策。快,集齐人马,随本宫去西面。”   骨心也一下反应了过来,那名官兵,分明就是对方留下的烟雾弹,用来迷惑她们。骨心通知完三名暗卫长之后,立即策马追上九公主。   来到九公主身侧之时,骨心道:“主子,是骨心今日逾越了。”   九公主嗯了一声,道:“骨,今日的事,本宫是急了。目前慕寒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你又是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希望你不要介怀。”   骨心点了点头,指着西面的山头说道:“主子,有个山大王在那座山上落草为寇。半年前刚被剿,现在已经是一座荒山。那伙黑衣人很有可能将驸马掳去这里。”   九公主召来三名暗卫长,说道:“溟夜、溟月、溟渊,我们现在不知道敌人的底细,但是本宫不想慕寒留在那里片刻。你们三人过会儿趁着夜色,带着自己的暗卫潜进去,先将慕寒救出来。明日,本宫定要京城禁卫军,踏平这些匪寇的栖息之地!”   溟渊出发之前看了一眼骨心,而骨心依旧是冷淡的事情,仿佛是一块千年的冰。溟渊叹了口气,与溟月、溟夜一起带着自己的暗卫悄悄上了山。   九公主此时在山下等着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此刻和暗卫一起冲上山去救人,但是她的身份决不允许她这么做。不知道江慕寒此时过的可否还好,有没有被那伙贼人虐待,不然,她定要他们挫骨扬灰!   暗卫悄无声息的在山上行走,他们发现这座山很是诡异,若真有人驻扎在上面,又何以一点声息都没有。众人开始警惕起来,现在更是草木皆兵。   暗卫摸着黑上了山,却发现山上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溟夜赶紧派了一名暗卫去山下禀报。   暗卫见了九公主立马跪下,道:“禀告主子,我们上了山之后,发现山上的人都死了,并未发现世子下落。”   九公主话不多说,立刻拿起剑就往山上走。到了山上之后,却只见遍地横尸。九公主像是疯了一般,一间间找寻江慕寒的下落,却没发现江慕寒的踪迹。找到柴房的时候,发现地上遗留下两块黑布,九公主分别闻了一下,有一块上面有江慕寒身上的药草味。   等九公主回到大厅的时候,厉声道:“本宫敢肯定,江慕寒之前肯定在这里,你们在这里仔细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骨心发现那名叫张豹的大汉胸前鼓鼓的,从他胸前发现有一锭官银,翻过来才发现是卫国的官银,刻交给了九公主。这时暗卫们陆续发现,这伙人身上的金银,均是卫国的官银。   九公主举着官银道:“众暗卫听令!现在卫国竟然敢掳我大楚世子,你们沿着去卫国的路追,并联系身在卫国的兄弟们,让他们及时注意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必要时,可动用武力。现在本宫回京调兵,一定要将世子救出,粉碎卫国的阴谋!”   暗卫声可震天,“是!”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原来骨心暗恋本宫,本宫果然是万人迷!   江慕寒:难怪那个冰块脸一直不待见我!   骨心:……   九公主:慕寒,你现在可是多了一个情敌哟。   江慕寒:你爱我十年,她爱你九年,我赢了!我还多了一年!   骨心:……   九公主:哎呀,那本宫要不要考虑考虑~   江慕寒:不行,你是我的,吻住!   骨心:PIA飞你们!秀恩爱!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求花花 ☆、偷得浮生半日闲   江慕寒拉着慕容卿正一路狂奔,身后那名草寇头子还在穷追不舍。   昨日黄昏,九公主率暗卫找上山头之前。突然来了一个神秘黑衣人,将山中草寇全数斩杀。江慕寒趁乱找到了慕容卿正,带着她逃跑了。可惜被那领头人发现,领头人自知敌不过黑衣人,弃卒保车,一路对江慕寒穷追猛打。可是江慕寒虽然内力不足,但是轻功却是十分了得。只可惜还要带着体弱的慕容卿正,所以还是没能摆脱那领头人。   一夜下来,江慕寒已是筋疲力尽,对山中地形又不甚熟悉,好几次险些摔倒,身后敌人又越逼越近,境况堪虞。二人实在是无力支撑,找了暗处歇息起来。   江慕寒面色凝重,气喘吁吁道:“慕容公子,我们这么跑始终不是办法。我对于那贼人来说,更有吸引力,我轻功又好。一会儿我去引开她,你等天亮之后,快速下山,我们去京城汇合。”   慕容卿正抓住江慕寒的手,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此处地形你不熟悉,纵然轻功好也未必万无一失。加之我不懂武功,山中又多猛兽,若真遇上了,还不如落在那贼人手上。”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江慕寒此刻真真是心急如焚。听着脚步声越发逼近,只能拉着慕容卿正,一路前行。   此刻的九公主怒火中烧,令暗卫将财产全数点清之后,一把火将这贼窝烧的干干净净。   远处的山头着了火,这倒是告诉了江慕寒,有人来救她了。立刻想着往回跑,但却被慕容卿正拦住,道:“江兄此刻回去,不是正好中了那贼人的计,想必他也看见了这熊熊烈火,正等着你回去。”   江慕寒此时也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慕容卿正又补充道:“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继续下山,找个地方歇脚之后,前往京城。进了京,还怕没有出路么?”   江慕寒运足内劲,带着慕容卿正一路狂奔,眼前突然出现人影,正是那草寇头子。草寇头子眼神凶狠,手中大刀不知沾了多少鲜血,用刀指着江慕寒,道:“小子,要么乖乖和我去卫国,要么你今天就和你旁边的小子一起死在这里!”   江慕寒护住慕容卿正,深知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自己全然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鼓足劲冲了上去,一拳打在草寇的身上。可是这一拳对于一个彪形大汉来说,只不过是挠痒痒而已。大汉直接掰过江慕寒的手,只听一声脆响,江慕寒的左臂已经脱臼。   草寇吐了口口水,恶狠道:“主子命我带你去卫国,可没说不准打你,你若是再反抗,就不是一条手臂了!”   江慕寒手臂脱臼,又被草寇擒住。额上冷汗倍出,看着眼前受了惊吓的慕容卿正。猛地一下抱住草寇,大声吼道:“慕容公子快走!”   草寇被她这么一抱,无法动弹,一记手刀落下,江慕寒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九公主一把火烧了贼窝,立刻带人搜寻山头。正午时分,有一个暗卫却发现,地上躺着那草寇头子的尸体。双目圆睁,暗卫解开他衣服,发现胸口处紫黑色的手印。九公主道了声“好狠的手段。”   骨心仔细检查了尸体,道:“看来这一掌是致命伤,来人来头不小。主子,您大婚之日将至,驸马此刻不知所踪,您更该赶紧回宫,前往卫国之事,交给属下等去办便可。”   九公主心中也有思量,婚期将至,如今公主驸马双双不在京城,若是让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听了去,只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九公主命骨心带着暗卫往卫国去探查江慕寒的下落,自己带着一队人马,回了京。   江慕寒觉得头晕目眩,缓缓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好像身处在一处农家。扶着床沿,慢慢坐起。此时的慕容卿正端着水进了房内,虽穿的是农家的粗布麻衣,却也遮不住她身上的神采,倒是让江慕寒感叹另有一番意境。   慕容卿正倒了杯水给江慕寒,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那贼人打晕你之后本想杀了我,可能是天也觉得他作孽太多,正好一条毒蛇咬了他一口,登时毙命。我背着你走了一天,夜晚之时实在累及,便晕倒在了农舍之外。是这里的大婶救了我们。”   江慕寒哼了一声,道:“那贼寇有此下场也是活该,慕容公子救了在下一命,日后定当报答!”   慕容卿正也拿了件衣服给江慕寒,道:“你救过我,我也是报恩。你的手臂我帮你接回去了,等休养两日,伤势好了,我们一起回京城。”   江慕寒想起自己接受赐婚之事,已经昏迷了三天,想必已是晚了,更不能多耽搁,着急道:“慕容公子,我有急事要前往京城,万万不可迟!”   慕容卿正怔了一下,笑道:“江兄姓江,单名一个鄞字,怕就是名动天下的鄞王世子,现今的九驸马江慕寒吧。”   江慕寒也知道瞒不过她,无奈当时编名字的时候太过草率,这么容易被看出了破绽。不过二人也算出生入死,也不打算再瞒着慕容卿正,点头承认了。   慕容卿正突然放声笑道:“没想到大楚九驸马竟然是女儿之身。”   江慕寒突然面色一沉,警惕的看着慕容卿正。慕容卿正转过身去,道:“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泄露给任何人。与你一起经历生死,我慕容卿正若是出卖朋友,那就是罔顾道义,天打雷劈!”说罢,出了门去。   江慕寒发了许久的呆,摸了摸自己的左臂,越来越觉得慕容卿正非常神秘。虽然只是脱臼,但是慕容卿正的接骨手法很为奇特,就连江慕寒都不能保证三天伤势大好,但她却做到了。   江慕寒洗漱之后出了门去,看见大婶正在忙着做饭,礼貌的一笑。大婶连忙尴尬的把手在衣裙上蹭着,黝黑的脸上透露着朴实,道:“俺们这儿是乡下地方,一下来了你们俩这一对儿这么好看的小夫妻,哎哟,穷酸地方,委屈你们了。”   江慕寒登时一愣神,看着慕容卿正,两人明明都是男装打扮为什么大婶会说她们小夫妻。慕容卿正虽然穿的是粗布,但举止儒雅,还有一副书生模样。走到江慕寒身边,一搂腰,道:“娘子莫怕,我和大婶说了,咱们出门做生意,为怕贼人惦记,故将你作男子打扮。却还是被贼匪劫持,但好歹保住了命。”   大婶连忙笑呵呵的说:“是啊是啊,姑娘啊,你看你长的,俺们村儿任何一个姑娘都没你好看。若是你换下这身衣裳,怕是整个村儿的男人,都围着你呢。”   江慕寒顿觉尴尬,自从来到这个朝代,莫名其妙的女扮男装,可又莫名其妙成了驸马,现在又成了人家娘子。只是,不知为何,慕容卿正这么称呼她的时候,她心里似乎有一份抵触情绪。不知不觉,又想到在那庄园里,九公主曾经也这样调戏过她。只是不知道,那人是否也在担心她现在的情况。   用过午饭,江慕寒询问了如何去京城的路,可惜现在自己身无长物,不能兑换马匹。大婶说,这里虽然据京城不远,但若无车马,也要走上好几日。可那时,便早已延误婚期。大楚驸马大婚之日逃婚,若是传了出去,天子乃至楚国所有臣民,颜面何存。   这时慕容卿正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江慕寒一看,那玉佩色泽晶莹剔透,当中红色艳如鲜血,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凡品。而慕容卿正却将玉佩给大婶,换取两匹马匹。   两人趁大婶安置马匹之时,坐在院里,江慕寒帮大婶干着普通的农活,翻晒稻谷。而慕容卿正则很有闲情雅致的享受着少有的田园风光。半晌后,慕容卿正开口道:“没想到鄞王世子从小娇生惯养,竟然也会做普通农家的活儿。”   江慕寒笑了笑,道:“鄞王世子身子孱弱,人尽皆知,可我也并非病弱至此。倒是你,出手不凡,就算是兑换马匹,也不用如此上等的好玉吧。”   慕容卿正饮了口清茶,道:“茶,非好茶,但却有人生百态之味。你说那是块好玉,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件玩物。大婶也推脱了好久,说自己受不起。但是她毕竟救我一命,这玉,绝对值。”   江慕寒细想之下觉得也是,大婶拉回两匹马之后,交代了去京城的路,说如果连夜赶路的话,明日清晨,便能到达京城。一听这话,江慕寒恨不得立刻策马,马上回到九公主的身边。   大婶给了二人一些干粮,让她们带着吃。江慕寒与慕容卿正再一次谢了大婶之后,策马回京。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墨雨时!!!这章本宫的戏份为毛这么少!你消失那么久,就是这么对待本宫的嘛!!!   江慕寒:墨雨时!!!你为毛老是把本驸马写成傲娇小媳妇!你消失那么久,就是这么对待本驸马的嘛!!!   慕容卿正:墨雨时!!!干得漂亮!   墨雨时:九公主惹不起,回去写检讨TAT对不起,童鞋们,让你们久等了。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别聚首暗涌流   已经过了三天,仍旧没有江慕寒半点消息。此时九公主人在寝宫,心早已飞去九霄云外。三日来,不断有暗卫进宫回报消息,但总不尽人意。九公主心里也是十分急躁,按道理来说,遍布楚、卫两国的暗卫,又怎么会连个人都找不到。只是九公主及暗卫都不知道,江慕寒此刻并未在前往卫国的路上,而是正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回到京城。   入夜时分,半天的奔波之下,已是让江慕寒筋疲力尽,而且她手又受伤,渐渐的隐隐有些支撑不住。而慕容卿正只有些被风吹的面色微红,发现身边的江慕寒之后,连忙勒马,道:“江兄,你若是支持不住,我们歇息一会儿吧。”   江慕寒虽然疲乏,但想到现在仍在为自己安危着急的九公主时,不得不强提起精神,道:“慕容公子,我不要紧的,一定要快点到达京城,越快越好!”   慕容卿正一伸手,将江慕寒拽下马来。江慕寒刚想发怒,慕容卿正便道:“你这样下去,万一落马来,岂不更糟。不如你我在这林中将就一晚,等明日清晨再赶往京城,正午时分,就能到了。”   江慕寒还欲再说,慕容卿正厉声道:“你自己马术不精,就更应该让人放心才是!”   江慕寒也觉得慕容卿正的话有几分道理,将马匹拴好,找了片树荫之下,捡了些柴火生,坐了下来。   火烧着柴,发出噼啪的响声。火光照映在江慕寒的脸上,她的眉头深锁,似乎还在想深宫中的那个女子。   慕容卿正并非一个话多之人,只是从未见过像江慕寒这样一个人。身为女子,从小被推上世子之位,成年后本该平静的终此一生,却将自己的一生禁锢在了那高不可攀的宫闱之内。可是,她仍旧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这条路。慕容卿正不由得开口道:“江兄,为何你如此执着,若是你的身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江慕寒拨了拨柴火,笑道:“我欠了一个人一条命,就该还她一段情。”   慕容卿正疑问道:“莫非,是柔嘉的命?”   慕容卿正并未称呼九公主为柔嘉公主,而是直呼其封号,江慕寒略微迟疑了一下,却也并不在意,道:“非也,我欠的是我自己的命,我也该为此,还她一生的情。”   聪明如慕容卿正都没能体会到江慕寒话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不过她也没想要深究。只是江慕寒甘愿冒着欺君之罪都要娶九公主倒是让她始料未及,她说道:“可是如此,江兄难道不怕死吗,就算江兄不怕,也要为王府上下所有人的生命考虑才是。”   江慕寒叹了口气,道:“这些我也想过,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去改变些什么,只要九儿开心就好。”   慕容卿正听江慕寒如此形容九公主,心中不免大惊,道:“江兄莫不是爱上她了?”   江慕寒突然一抖,手上的木棍也掉落进柴火之中,尴尬说道:“慕容公子说笑了,我二人皆为女子,又何来情爱一说?九、九公主只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已。时辰也不早了,赶紧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慕容卿正也知道江慕寒不喜她继续问下去,只是道了句:“我二人皆是女子,你以后也别叫我慕容公子了,叫我卿正便可,我以后也称呼你慕寒可好?”   江慕寒点了点头,找了个干净地方倚着。心里也在回问着自己,是否真的对九公主有情。若是有情,不过也就短短半月光景,何来的情。可若是无情,又为何自己置身危难之时,又担心、想念那人。这个问题整夜萦绕在她脑海之间,久久挥之不去,直到快天亮了,江慕寒才困得睡了会儿。   “已经第四天了!难道本宫十年来养出了一帮废物不成!连个人都找不到!”天刚蒙蒙亮,九公主就对着暗卫发难,各暗卫此刻甚至都不敢抬头对上这位冰山美人的眼。似乎一抬头,九公主就会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似的。   九公主几日下来,寝食难安,虽然有内力支撑,但脸上已有了憔悴之色。九公主饮了口清茶,道:“骨呢,有消息了嘛?”   其中一名暗卫回道:“启禀主子,骨大人说,若是寻不到驸马爷,此生都不回宫。”   九公主脸色一沉,道:“哪个给她的命令!好大的胆子,你们给本宫听着,驸马,本宫要,骨心,本宫也要!若是办不好,留下你们,又有何用!”   暗卫从未见过九公主朝他们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也知道这次事态严重。这次任务,可以说是暗卫完成得最失败的一次任务。   九公主缓了口气,道:“你们随本宫出宫,本宫亲自出马,一定要找回驸马和骨心。”   未到午时,江慕寒已到京城门口。想到即将见到九公主,更是迫不及待。而此刻,远处一女子一骑绝尘而去。江慕寒哪能不知,那人便是九公主。大声喊道:“九儿!”   九公主闻声后,勒住马缰,回头一看,那人不是江慕寒,又是何人。九公主飞奔下马,一记扑入江慕寒怀中。   天地之间,时间仿佛在此刻凝结,留下这一对璧人,紧紧相拥。   倒是慕容卿正,轻咳了一声,江慕寒才意识到身旁有人,拉开了九公主。九公主上下打量了江慕寒,见她风尘仆仆,脸上尽是疲惫之色。身上穿的布料,自己从未接触过,只知道是极其粗鄙的衣服。见到江慕寒这般落魄样子,便知道她受了太多苦,不禁又要落下泪来。   江慕寒见她如此,心里也是极为心疼,安慰道:“没事儿,九儿,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来,我为你引荐一个人。”说罢,拉来了慕容卿正,道:“这是和我一起被那伙贼人抓走的商贾,慕容卿正。”   九公主上下打量着慕容卿正,虽然和江慕寒一样奔波一夜,而这看起来比江慕寒更要病弱的慕容卿正精神却是异常的好。而此人虽也是平民装扮,但其身上的贵族气质,也不是一般商贾之人能够有的。而且,最致命的问题,她和江慕寒一样,都是女扮男装。那就说明,她极有可能看出了江慕寒的身份!   九公主的眼神中,已经隐隐透出了杀意。而慕容卿正也感受到了这不善的目光,道:“慕寒,你家娘子,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江慕寒刚欲开口,九公主却一把挽住江慕寒,道:“慕寒,慕容公子既是你的朋友,也是妾身的朋友,何不请慕容公子去家里一坐?而且你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了。”   江慕寒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洗过澡,只是她什么时候有座自己的府邸了。还未等她开口,九公主已经挽着她,带着慕容卿正往一处地方去了。   到了一处府邸,只见上面赫赫三个大字“驸马府”。走进府中,江慕寒惊奇的发现府内的布置造景,完全和京城外的那处庄园,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便有侍女分别带江慕寒和慕容卿正沐浴更衣。过了约半个时辰。江慕寒穿了件素白长袍走了出来,眉宇间神采飞扬,阴柔间倒是有几分阳刚之色。而慕容卿正此刻才是真正的男生女相,与江慕寒相比,倒是更添了一份冷淡沉稳。   慕容卿正坐在席上静静品茶,九公主淡淡笑道:“慕容公子,不是,应该是慕容小姐才是,你此次女扮男装进京来,有何企图?”   慕容卿正随即笑道:“企图谈不上,只是帮助家父做些生意而已。”   九公主眼睛一撇,道:“慕容小姐是南方的商贾,不知慕容业与你有何渊源?”   慕容卿正点了点头,道:“正是家父。”   九公主放声笑道:“慕容业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又何来一个女儿?而且慕容小姐,真的叫慕容卿正吗?”   慕容卿正面对质疑,依然从容道:“父亲膝下的确只有哥哥一个儿子,我只是庶出之女,又怎能入的了当今楚国公主的眼?”   九公主见她答的有条不紊,纵然心中万般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她怎样,不过这人既然知道了江慕寒身上的惊天秘密,那么不管这人是谁,她,必须死!   九公主凌空一跃,袖子里暗藏的匕首此刻已经架到了慕容卿正白皙的脖颈之上,点点嫣红色的鲜血正慢慢溢出来。江慕寒一把拉住九公主,道:“九儿,快放开!你这是作甚!”   九公主并没有放开慕容卿正的意思,道:“慕寒,我这是为了你好,这人身份来历不明,实在太可疑。而且她又知道你的身份,断不能留!”   江慕寒看着生命危在旦夕的慕容卿正,慕容卿正说过,当她是朋友,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除了认得九公主,也只有慕容卿正这一个朋友,自己又怎能弃她的生命于不顾。   江慕寒握住九公主的手,道:“九儿,卿正是我的朋友,你放过她好不好?”   九公主一口否决道:“不可以!我不能把你的生命当作赌注,你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本宫做不到!”   慕容卿正却开口笑道:“哈哈哈,堂堂楚国九公主竟然要以此卑劣手段杀一个手无寸铁之人,真是令人心寒、心寒哪!”   九公主厉声道:“少废话!本宫今日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京城!”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墨雨时!你是后妈呀!为什么这章本宫如此凶神恶煞,母老虎啊!   江慕寒:怎么觉得我这章没什么存在感,唉、   慕容卿正:九公主和慕寒掐起来了,九公主长的挺好看,要不要撬过来呢。不过慕寒长的也不错,好纠结!   九公主、江慕寒:色胚,滚!!!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求收藏!!!小墨墨肥来了! ☆、一夜好梦互调情   慕容卿正一脸从容淡定,似乎是觉得今日九公主并不会取她项上人头一般。九公主见她这副样子,冷笑道:“慕容小姐莫非以为自己救过慕寒一命,本宫就不敢杀你不成。”   慕容卿正冷冷道:“非也,皇家杀人,哪里需要理由。只是救人一命,反遭此厄运,身为楚人,心寒啊!”   九公主冷冷一笑,眼中尽是杀意。江慕寒抓住九公主的手,不想让她伤害慕容卿正,道:“九儿,卿正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放了她吧!”   九公主断然否决道:“不行!你还叫她慕容卿正,她根本就不是!慕寒,你想想,她知道你的身份,就应该知道,进了京城,只有死路一条,可她还是来了。这其中,必有隐情。今日本宫不处决了她,来日你的身份暴露,才是凶险万分!”   江慕寒一时语塞,可是看着性命危在旦夕的慕容卿正,顿觉对不起她,愧疚道:“卿正,是我对不起你,若非我,你、你也不至于有此下场。”   慕容卿正淡淡一笑,道:“慕寒不必介怀,不就是一死。今日我不会还手,一死以证清白。九公主,若是我今日死在府上,还劳你去慕容府上通报一声,说我奉父命来京朝贺,半路被劫匪杀死。如此,在下死而无憾,请公主动手。”   此刻九公主手上冰凉的匕首并没有离开慕容卿正脖子的意思,而九公主的表情更是犹如寒冬腊月一般,对待自己的敌人,绝不手软!九公主眼中透露一丝凶狠,将匕首对着慕容卿正的头颅,狠狠劈下,道:“这一记,直取首级,本宫不信,你不还手!”   江慕寒此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正欲出手阻止。可九公主的匕首已经来到慕容卿正头上,一记斩下,慕容卿正头上的冠玉被九公主挑落。可慕容卿正仿佛早就料到九公主不会伤害她一般,自始至终,脸上都是那副淡定从容。   九公主狠狠将匕首往地上一掷,匕首直插入地,可见力道之狠。九公主挽住江慕寒,道:“慕容卿正,你不要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只是新府邸刚刚落成,本宫不希望大婚之期将至就开杀戒。不过你听着,本宫会派人去验证你的身份,若是你所言有虚,本宫保证,你的下场会比刚才惨!”   九公主话音刚落,便有暗卫把慕容卿正带了下去。江慕寒放下九公主的手,心里有了怒气,语气不善道:“九儿,卿、慕容小姐她答应过我,不会透露我的身份,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   九公主也是看在江慕寒的面子上才留了慕容卿正一命,若非如此,在城门口,慕容卿正早已被处决。而江慕寒现在又来责问,九公主心里也是气急,怒道:“你懂什么!她看起来可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多了!你们两个一起被贼人擒住,她一个弱女子,能一刀将那匪徒捅死?慕容家世代不会武功,她说她是慕容业的女儿,又何来的好武艺,将那贼人一刀毙命?”   听九公主这么一说,江慕寒一下愣住,道:“那贼人是被人杀了的?可是,她和我说,贼人是被毒蛇咬死的!”   九公主冷冷一笑道:“慕寒,你以为这个世界是这么简单的么。我自幼在深宫长大,这种尔虞我诈早已看清。我没有见过一个人像你一样,那么清澈的眸子,心也一样。这许多年来,我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可是慕寒,我想要的生活,只是和你一起,仅此而已。”   江慕寒知道九公主的心意,只是此时的她心烦意乱。一向不主动的她,竟是一把将九公主搂在了怀里,像是一个孩子般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低声哭泣了起来。   九公主没有想到江慕寒竟然哭了起来,母性大发,也紧搂着江慕寒。一个打横将江慕寒抱了起来,出了厅,快速闪回屋内。这屋子的布置与慕寒阁一模一样,只是九公主特意将名字改成了慕妍阁。一来是希望她们能在一起,这二来,自然是希望江慕寒有一天,能够真真正正爱上她。   江慕寒紧紧抱着九公主不愿意撒手,眼泪鼻涕一股脑的蹭在了九公主的衣服上。若换了别人,不被九公主五马分尸了才怪,可偏偏是江慕寒。九公主从未见过江慕寒这副样子,此刻只是紧紧抱着她。   江慕寒声音断断续续抽泣道:“九儿,不要离开我,不要。在这里我只能信任你,不要离开我。”   九公主拍了拍江慕寒,柔声道:“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怎么舍得。”   两个人抱在榻上,江慕寒倒在九公主怀里,九公主宠溺的拍着她。没过多久,九公主感受到江慕寒的呼吸越来越沉,竟是睡了过去。不过这几日折腾下来,江慕寒早已累极,而九公主也是连了几日不眠不休。   九公主小心翼翼地替江慕寒除了外衣,将她安置榻上。自己也只着了件中衣,抱着江慕寒,替她将被子掖好,安稳睡去。   这一觉,二人从下午直睡到翌日清晨。府中下人,也都不敢扰了二人清梦。江慕寒醒来第一眼,便看见仿若画中仙一般的人物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看着她,只觉得萦绕在自己心中的烦闷霎那全无。不知为何,突然萌生出了一种想要和她一起终了此生的想法。   九公主一向浅眠,只有江慕寒在的时候,才能安然入睡。此刻正处于半醒之间,便已能感受到江慕寒的目光。不过她也没打算动,她倒要看看,江慕寒接下来,会干些什么。   江慕寒见九公主睫毛轻动,以为她快醒了。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九公主没有醒来的意思。眼见时辰不早,自己腹中又有些饥馁。头刚凑过去,正欲叫醒九公主。岂料这个时候,九公主感觉到江慕寒的靠近,将眼睛睁了开来。   江慕寒的身子此时正好半压在九公主身上,姿势可谓是暧昧之极。九公主眼睛一瞥江慕寒,见她呆呆的样子,顿时玩兴大起。双手一把勾住江慕寒的脖子,对着她的耳朵一阵吹气,道:“相公,你我二人尚未成亲,这般猴急作甚。”   江慕寒也知道这个姿势很是暧昧,刚想起身,脖子却被九公主紧紧勾住,动弹不得。过了这几日,江慕寒似乎想起来,这位公主殿下,最擅长的便是调戏她。而此刻江慕寒似乎没有把自己当成鱼肉,任她宰割。而是干脆整个人伏在九公主身上,嘴角挂上一丝玩味,道:“娘子,大早上的,这样容易出事哦。”   九公主心想,这人今日竟是一反常态,敢调戏起我来,那好,就陪你玩到底。九公主盈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娘子伺候相公便是。”说罢,干脆一只手从江慕寒洁白的脖颈处慢慢下滑。   江慕寒意识到情况不对,一把将九公主手抓住。而此时九公主的手正放在江慕寒胸前,九公主笑盈盈的看着江慕寒,江慕寒一把抓住九公主的手,将她按在床榻之上。   九公主此刻像个被人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羞答答道:“相公这是作甚,娘子只是想替相公更衣而已,相公怎地这般粗暴。”   江慕寒心想,刚才被袭胸的明明是她自己,怎么搞得是她调戏了九公主似的。刚想辩解,看见九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便知,就算争论下来,她也只有输的命,干脆整个人压在九公主的身上。九公主没有想到江慕寒会突然压在她身上,兀的一声轻吟,听的江慕寒顿时一个激灵。   江慕寒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九公主。九公主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那声江慕寒才会有这般反应,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略有耳闻。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将头往边上一撇。   江慕寒并未理会九公主娇羞的神情,眼睛盯着九公主白皙的颈子一路向下。九公主只着了一件中衣,这么一闹,中衣散开,肚兜下面的春色依稀可见。   九公主听闻江慕寒的呼吸声缓缓加重,一回头,江慕寒的头也正好低下。两片唇瓣凑在一起,唇上传来的是江慕寒的温度。江慕寒一下愣住,此刻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一下打破了尴尬的氛围。江慕寒从九公主身上起来,九公主也定了定心神,道:“何事?”   侍女知道搅了九公主的清梦,声音也有些战战巍巍道:“奴婢知罪,扰了二位主子的梦。可是宫里派人来传话,皇上请二位主子今日进宫面圣。”   九公主让侍女下去之后,江慕寒疑问道:“皇上让我们入宫,不会是问我失踪的事吧?”   九公主摇了摇头,缓缓道:“驸马婚前失踪是极重大的事,所以我也没告诉父皇,只是自己派了暗卫在民间寻找。不过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卫国,那么就有必要让父皇知道了。”   江慕寒点了点头,心里也盘算着,自己不过是楚国一个驸马,就算卫国要来抓人,不抓别的驸马,为什么挑她下手。九公主似乎看出来江慕寒心中的疑虑,道:“卫国内乱方平,此时卫国的小皇帝需要一些功绩来稳定民心。而你是鄞王膝下唯一的孩子,又即将成为我的驸马。抓了你,就等于打了大楚的脸。又能用你,来要挟手握重权的鄞王,一举两得。”   江慕寒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子,双十年华,普通女子早已过上了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而她在阴暗的宫闱了生存了二十年,自幼丧母,皇上对她自是万般宠爱。可是这荣耀落在他人眼里,不过只是因为她沾了已故皇后的光而已。   九公主看江慕寒脸上浮现出一丝忧伤,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道:“没关系,等我们成亲之后,不必理会这些,我带你好好游历大楚的风光。”   江慕寒点了点头,九公主替江慕寒打点好之后,出发了。   江慕寒望着这层层的宫墙,不知禁锢了多少人的自由。只是现在自己仿佛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已经陷了进去。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九儿,你又调戏我!   九公主:哎哟,不错嘛,小受受会反抗了呢!   江慕寒:说多少次,我不是小受受!   九公主:真是拿你没办法,不压一会儿,攻受都不分了。   江慕寒:啊~啊~放开我,雅蠛蝶~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今天有床戏的份上,求评论~求撒花~求收藏~小墨墨会乖乖更新的~ ☆、可怜身在帝王家   二人入了宫,直奔大殿。江慕寒正欲行礼,却听楚皇咳嗽了一声,道:“不必行礼了。柔嘉、慕寒你们二人是否有事瞒着朕啊?”   九公主并不避讳大礼,走到龙椅旁,替楚皇揉了揉肩,娇羞道:“父皇,儿臣和慕寒怎敢有事瞒着您呢,只是这次事态严重,当时慌了神,不知如何向父皇禀告。”   楚皇拍了拍九公主,示意江慕寒也走上前来,道:“到底是何事,说出来,父皇为你们做主。”   九公主替楚皇拿了茶杯,递上前去方才道:“父皇,这次慕寒失踪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儿臣查过,这件事是卫国做的。”   楚皇饮过茶水,眼中已有怒色,道:“大胆!卫国内乱,朕已没有插手,愿与那小皇帝平分天下,他早该谢天谢地,现在竟然深入京城腹地,这般胆大包天!”   九公主跪了下来,江慕寒见九公主下跪,自己也跪在九公主身侧,九公主正色道:“父皇,卫国此举,定是欺辱我大楚,若是不出此恶气,定让人不平,请父皇裁夺!”   楚皇深叹了口气,道:“柔嘉,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如今你又没有证据证明是卫国干的,贸然出兵,对大楚不利,而且到时恐怕那些敕勒胡人,又对我们虎视眈眈哪。”   九公主深知楚皇心中思量,也不好再开口。楚皇开口道:“柔嘉,还有十日你就该出嫁了。自你母后过世之后,朕就没有再纳过一位妃子,你再嫁了,这偌大的皇宫里,朕就真是一个孤家寡人咯。”   江慕寒看着这一代帝皇眼中露出的寂寞,这龙椅乃是天下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可一旦坐上了,又岂是这般容易的事情。楚皇发现了江慕寒的眼神,犹如一个慈祥的长辈看着晚辈,笑着道:“慕寒,在想什么呢?”   被楚皇这么一问,江慕寒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楚皇,又看了九公主。九公主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大胆的说。江慕寒向楚皇磕了头,道:“启禀皇上,刚才慕寒在想,您身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   楚皇微微笑道:“那慕寒说说,朕身上的担子,在你看来,到底有多重。”   江慕寒正色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皇上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怕是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但有一点,慕寒知道,那便是,这天下,有多少皇上的子民,皇上的担子便有多重。”   楚皇突然大笑道:“慕寒,你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平日里,那些大臣不是歌颂着朕的功德,就是说着朕每日是多么地日理万机。这般有趣的言论,朕还是第一次听到。昔日的大楚,何等繁华,卫国只是依附在大楚便上的小国而已,如今竟能与大楚平分秋色,是朕的责任。”说罢,这位帝王的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悲伤。可帝王终究是帝王,立刻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情。   随即,楚皇又开口问道:“慕寒,朕来问你,如果你是朕,你会如何?”   江慕寒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中兴大楚,先平内乱,再收卫国,休养生息,重创敕勒。”   楚皇深思了一会儿,道:“这二十字,说起来容易,可真做起来,又可是这般容易的事。”   九公主观察到楚皇眼里已经有了疲惫之色,道:“父皇,慕寒自小看的都是诗书礼仪之类的书,这朝堂之事,怕是难着她了,您可莫怪。”   楚皇摆了摆手,道:“慕寒的言论甚合朕心,朕年事已高,这些事还是以后留给你们年轻人去做吧。慕寒,你既已受封,日后和柔嘉一样,叫朕父皇吧。柔嘉,今日下朝,你的众位皇兄都聚在御花园里游乐呢,你也许久没和他们聚聚。正好慕寒也在,一起去看看吧。朕也累了,你们跪安吧。”   江慕寒与九公主双双跪安之后,出了大殿。九公主挽着江慕寒,往御花园方向走去。   江慕寒方才被楚皇那么一问顿时心慌慌的,九公主握了握她的手,道:“没关系,还有我。”   江慕寒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女子,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自己这边的女子,心里纵有千般愁绪也都散了。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想,皇上也许……”还未等她说完,九公主便道:“禁宫之内,处处要小心,这事我们回去说。”   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这御花园内,眼前的,就是楚皇的众位皇子。九公主带着江慕寒一一行礼,皇子们对江慕寒也很是客气,只有一位二皇子,似乎与谁都格格不入,也没有和江慕寒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一个面貌与九公主有七八分想象的男子走了过来,但眉宇间的神情又像极了楚皇,九公主一见他,并未像称呼其他皇子一般,而是犹如民间女孩一般,亲昵的叫了声“七哥。”他,便是当今楚皇与已故皇后的儿子,皇七子万俟靖。据说万俟靖出生之时,楚国正值祸端,楚皇希望皇七子能够给国家带来安定,故取靖字。   而万俟靖也没有像其他皇子一样,叫九公主一声九皇妹,而是和楚皇一样,称呼封号。万俟靖上下打量着江慕寒,道:“柔嘉,这位就是名动天下的鄞王世子,你的未来夫君?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似乎……”   还未等万俟靖说完九公主便已经打断他,道:“七哥,别把她吓着了。”   万俟靖哈哈笑道:“柔嘉莫要戏弄你七哥,她若是这般容易被我吓到,又岂能入的了你的眼。”说罢,对江慕寒行了一个拱手之礼,道:“你是柔嘉的驸马,便是我万俟靖的妹夫,以后和柔嘉一样,叫我七哥就行。”   江慕寒也向万俟靖行礼,也唤了他一声七哥。九公主便对江慕寒说道:“放心吧,我七哥和其他几位皇兄不一样,他呀,比起当皇子,更想逍遥在山水中。”   万俟靖见九公主这个样子,不由得打趣道:“我这个妹子,包括父皇有时候都那她没辙,妹夫,你可要当心啊。”   九公主见万俟靖这般不给她面子,便作势要去打他。兄妹嬉笑之际,江慕寒不由感叹,到底是一母同胞,她这许多年来,恐怕只有在她的七哥面前,才能体会到一丝这皇宫里从未有过的亲情吧。   “到底是嫡出的皇子,人家这待遇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远处几个皇子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向江慕寒他们这里走来。   万俟靖向着其中走在最前方的皇子行礼道:“大皇兄真是谬赞了,我与柔嘉虽是嫡出,可也比不上大皇兄。大皇兄身份尊贵,乃是父皇长子,地位可是我们能比的。”   来人正是楚皇长子万俟竴。万俟竴自认为是皇长子,可楚皇将近花甲之年,却还未立太子。而众多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和他一样有资格登上太子之位的,便是皇七子万俟靖。所以今日,才会与几个依附于他的皇子前来发难。可是万俟靖并不想在这个大喜之日与他争论,可万俟竴仍旧不依不饶,道:“九皇妹身边的这位,应该就是九驸马吧。”   江慕寒朝他恭敬作揖,道:“在下正是江慕寒,不知大皇子有何赐教?”   万俟竴一抬手就想打江慕寒,这时万俟靖站在江慕寒身前,抬头看着万俟竴。二人都紧盯着对方,万俟竴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他心里也明白。已故皇后在楚皇心中的地位,也深刻明白爱屋及乌这个道理。今日他想教训一下江慕寒,给万俟靖和九公主一个难堪,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万俟靖竟然挺身而出。无奈之下,万俟竴只能收手,道:“七弟,你这是作甚。我只是听说鄞王世子身子孱弱,想看看是否如此而已。”   万俟靖随即一笑道:“我替柔嘉及慕寒谢过大哥关心,慕寒身子的确不好,大哥可不要太过粗鲁,倒显得我万俟皇家小气了。”   万俟竴没讨到什么便宜,这事若真是闹大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多说了几句便走了。   “哼,不就是个庶出之子,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太子了不成!”万俟靖心中不平道。   江慕寒险些被辱,九公主此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七哥,大皇兄今日摆明是针对你而来。虽然我没有见过母后,可听父皇说你自幼性格就随母后,从不与人争抢,可是大皇兄仍旧对你百般刁难,若有朝一日,父皇……他若得势,定然容不下你。”   反倒万俟靖是淡淡一笑,道:“他容不下我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个长子竟敢嚣张至此。我至今不出手,那是我不愿与他争,若是他逼我逼的太甚,纵然我无一兵一卒,也定能让他吃不了好果子。”   江慕寒诧异的看着万俟靖,身为皇子,他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只能轻声道一句“可怜身在帝王家。”却被万俟靖听了去。万俟靖开口道:“哈哈,没想到我这妹妹给我找了个秉性相投的妹夫,正对我胃口!好一句可怜身在帝王家!”   江慕寒此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九公主道:“七哥的性子倒不像宫廷中人,父皇总说他江湖之气太重,你与他一起,不必如此拘束。不过以后,可要小心大皇兄。”   万俟靖提议出宫游玩,九公主也应了下来。三人正向宫外走去,正巧遇到那位不喜多言的二皇子。只是行了礼便过去了,却看见以大皇子为首的几位皇子,正在欺辱人。江慕寒刚想上前,却被万俟靖拦下。万俟靖叹了口气,道:“别多管,被打的那人是五皇兄。”说罢,也没等江慕寒再问,径直出了宫去。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这章气氛太严肃,唉,乐不起来。慕寒过来,给本宫耍耍。   江慕寒:我又不是猴子,耍毛耍。   九公主:嗯?胆子倒是不小!   江慕寒:公主殿下,我错了我错了。   九公主:哼!若敢再犯,看本宫不打断你的手!   江慕寒:艾玛,公主殿下好腹黑,驸马怎么混啊TAT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昨天有了床戏还是没有评论TAT我难过了TAT求评论~求撒花~求收藏~求各位看官行行好,有你们的鞭策和鼓励才能写的更好呀! ☆、一入宫门深似海   三人本想策马同行,可九公主考虑到江慕寒之前受过伤,只能坐在马车中。万俟靖和九公主聊着他在宫外游历的事情,九公主也听得入神。却不知身旁的江慕寒早已思绪万千。   九公主拍了拍江慕寒,道:“慕寒,在想什么?”江慕寒心里想什么,九公主早已明了,可是九公主只是想看看,在江慕寒心中,是否无论何事,都可与她坦诚相待。   果不其然,江慕寒缓缓开口道:“我在想,今日皇,啊不,父皇对我说的话,还有就是在御花园里的五皇子。”   九公主沉默了下来,万俟靖看着九公主一言不发,反倒开了口,道:“慕寒,父皇是一国之君,但也是人父。柔嘉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在父皇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母后。你是柔嘉的夫君,无论父皇对你说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因为,他不愿意伤害到柔嘉,更不愿意伤害到母后。五皇兄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就连我和柔嘉都不管的事情,你今日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吧。”   江慕寒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之人,只是今日,她的所见,真实反映了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险恶。这也是为她所不耻的,但是,从今日开始,她却身不由己的,卷入这庙堂云雨中。   马车帘被风吹起,街上一人落魄的走着。上好的冠玉,却耷拉在一旁,头发凌乱着,衣衫褴褛的走着。江慕寒指着那人道:“九儿,那不是五皇子吗?”   万俟靖却皱眉道:“不是让你别管,看见了就当没看见,车夫,快走!”车夫听闻万俟靖发话,急忙快速驾车。   可是江慕寒却看见,五皇子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在了路旁。万俟靖本不想再管此事,可是当朝皇子若是晕在大街上,若是传了出去,整个皇室颜面丢尽。万俟靖一个纵身,回来时,已将虚弱的五皇子带回马车内。   要说这五皇子,那是当真可怜。当年楚皇独宠皇后,对其他妃子根本不屑一顾,若非皇后深明大义,要求楚皇雨露均沾,各妃根本没有怀上子嗣的机会。而五皇子的母亲,当年只是万俟竴母亲身边的一个小小宫婢而已。   那夜,楚皇喝的酩酊大醉,误把五皇子的生母当成妃子,让其侍寝。岂料那夜过后,那名宫婢却怀了孩子,气的万俟竴的母妃要杀了她。可当时皇后在世,后宫哪里轮得到她嚣张。皇后将此事禀明楚皇,楚皇将此事看做耻辱,草草封了那宫婢一个贵人了事。就连五皇子出世,都没去看。   倒是皇后一直劳心劳力照顾五皇子长大,就连名字,也是皇后起的。皇后替五皇子起名万俟竱,就是希望有一天楚皇能够像对待其他皇子一样,公平对待这位五皇子。   到后来万俟靖出世,万俟靖也是很喜欢这位五皇兄,二人关系比任何兄弟之间还要亲厚。万俟竱因为自己身份低微,从小不被楚皇看好,在宫中饱受歧视,他唯一的兄弟,便是万俟靖。也只有万俟靖,会为他出气。而在皇后大行之日起,一切就都变了。   皇后大行,万俟靖自顾不暇,行事为人也开始低调起来。而万俟竴为了替母妃报仇,一直联合皇子们欺负万俟竱。以前万俟竱有皇后和万俟靖撑腰,可现在只能任人宰割。就连万俟竱的生母,都被万俟竴的母妃陷害至死。而他这个儿子,却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万俟竴开始肆无忌惮的欺负他,就连些地位高的太监都可以偶尔凌辱他。而万俟竱却将这些痛苦咽了下去,他知道万俟靖已经无力保护他,他也不想再给人添麻烦。每日只是在书房读书,与外界交涉极少。   江慕寒知道这位五皇子的悲惨身世之后也不由得为他惋惜,身在帝王家,本应该是天之骄子,却承受着常人非所能及的痛楚。若是让万俟竱再选一次,也许他宁愿选择一户普通的人家。   万俟靖看着身上到处淤青的万俟竱,双拳不由得握紧,似乎想要直接把这马车掀了。九公主虽然平时对人平淡,但看见万俟竱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是愤怒之极,道:“七哥,万俟竴他们欺人太甚。我平时虽然与五皇兄相交甚少,可到底是皇室后裔,难道我们就……”   万俟靖问江慕寒讨了两粒内外兼服的药给万俟竱服下,道:“柔嘉,你以为五皇兄的事情,七哥不想管吗?而是七哥管不起,甚至整个大楚都管不起!”   九公主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挫败感,江慕寒问道:“这世上,竟还有你们二人都管不起的事情?”   九公主看着此刻伤痕累累的万俟竱,说道:“万俟竴的母妃,是卫国那小皇帝的亲姑姑,也就是卫国的大长公主。”   江慕寒没想到,万俟竴的母妃竟然有那么大的来头。也难怪,当楚皇得知自己被卫国的人抓走时,开始是愤怒,到后来竟然想要息事宁人。也难怪,万俟竱的事情,整个楚国的管不起。   可是江慕寒又道:“这万俟竴,五皇兄只能任由他欺凌,七哥和九儿为何也得让着他?”   万俟靖怒的一挥手,整辆马车差点毁于他手。九公主连忙稳住车身,让万俟靖稳住情绪,叹息道:“当年皇祖父与卫国打的不可开交,卫国不敌,派人前来和亲。和亲的公主便是万俟竴的母妃。当时皇祖父年迈,只得从诸位皇子中挑选。可万俟竴的母妃偏偏看上了父皇,当时父皇已经有了正妃,那便是母后。可她不甘心,仍要嫁于父皇。还为父皇添了万俟竴,后来皇祖父将皇位传与父皇,父皇竟然力排众议,还是将后位传给了母后。竟然只封了她一个卫皇妃,母后大行之后,父皇就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寝宫。卫皇妃为人心胸狭窄,定是容不下我和七哥。也多亏了父皇宠爱母后,我和七哥到今日,还能有这般荣耀。”   一入宫门深似海,江慕寒不禁对楚皇有几分佩服,身为帝王,竟能深情至此。然可叹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楚皇以仁道治国,他的儿子们,要么如大皇子般,心狠手辣。要么像二皇子一样,明哲保身。唯一一个像楚皇一般的恐怕也只有七皇子。可是万俟靖又不想过多干涉朝政,只想逍遥于山水之间。   四人到了一片湖水旁,万俟竱才悠悠转醒。万俟竱看见万俟靖,只是微微一笑,道:“给七皇弟、九皇妹以及九驸马添麻烦了,我就走。”   万俟靖心中一痛,儿时的兄弟,今日却这般形同陌路。九公主知道万俟靖心中的痛,并未加以阻拦。而江慕寒却拉住万俟竱,道:“五皇兄既然是九儿的兄长,那也是慕寒的兄长,留下来便是。”   万俟靖讶异的看着江慕寒,江慕寒笑道:“七哥,枉你自称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义字当先!五皇兄既然是你我兄长,又何有让他走之理!万俟竴要来发难,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我大楚泱泱大国,还怕了他不成!”   九公主拉了拉江慕寒,示意她说的过分了。可是万俟靖却哈哈笑道:“柔嘉啊,你这个驸马倒是很对我的胃口啊。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别让万俟竴小瞧了我们!”   转身对万俟竱行了礼,万俟竱连忙说道:“七皇弟,这、这我受不起啊。”   万俟靖却道:“五皇兄,不,五哥,这礼你绝对受得起!以前是七弟对不起你,只顾明哲保身,这许多年来,让你受了太多苦。”   万俟竱笑道:“七皇弟,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皇后娘娘去了,卫皇妃把你们当成眼中钉,你和九皇妹都自顾不暇了,我又怎能成为你们的累赘呢?况且,我身份低微,又不受皇上喜欢,这多年来,早就习惯了。”   江慕寒看着万俟竱这般的淡定从容,不由得想到了慕容卿正,似乎她也是如此逆来顺受。江慕寒对万俟竱行礼,道:“五哥,你是七哥和九儿的兄长,也就是我江慕寒的兄长。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孤身一人,谁说在这深宫之中,都是无情无义之辈。要知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万俟竱看着江慕寒,他自小与九公主和万俟靖一般,见惯了尔虞我诈,却从未见过像江慕寒这般的人物。长相俊秀儒雅,说起话来,时而宛若儒生,时而又似江湖中人般豪迈。可今日在场的四位,却万万没想到因为一时的偶遇,在日后,却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万俟靖与万俟竱终于解开了多年来的心结,二人谈天阔地,将身后这对璧人留在了后方。   九公主伸手往江慕寒腰间那处软肉狠狠一拧,江慕寒刚想大呼救命,却见九公主秀眉一挑,俨然一副,你若敢叫,我便掐死你的阵势,便不敢大肆声张。只能由得九公主在她腰间,为所欲为。   九公主见得江慕寒一副吃痛表情,于心不忍,缓缓放开手,道:“日后若是再敢这般,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慕寒心知今日自己锋芒大盛,已然违背了九公主的初衷,亦不敢再多言语。到了万俟靖的口中,竟然被说成了堂堂鄞王世子畏妻的事儿来。她听的无比尴尬,可九公主却是乐的花枝乱颤。   天色已近黄昏,四人匆匆回了京城。大婚日子将近,万俟靖觉得九公主仍是待嫁,整日跟着未来夫婿总是不合礼仪,任凭九公主如何耍赖,就是不依,硬是将九公主拖回了宫中。而江慕寒也只得独自回府,回首望着这道冰冷的宫墙,想着因为娶了九公主,自己也免不了沦为这庙堂云雨中的一份子,不由得再叹一声,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赤心”是路人。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为何近日本宫戏份明显减少!小心本宫不演了!   墨雨时:那也是没办法,最近看官们都不评论了,小可也是无奈至极啊!   江慕寒:那可不是你偷懒的理由!   九公主:驸马所言极是,小墨墨要是继续如此,那么本宫……   墨雨时:求各位看官救命啊,就勉为其难给点评论吧,不然我就要被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看官们给点评论、给点花花、给点收藏吧~~~~~~~~~ ☆、深情相守双对月   江慕寒独自一人回了府,却见这偌大的府邸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身边少了九公主的陪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小厮,倒是把江慕寒吓了一跳。江慕寒定睛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糖豆。   糖豆一看见自家主子,连忙抱住江慕寒,哭道:“世子爷,总算看见您了。要是再不见您,糖豆都不知如何向王爷交待!”   江慕寒看见糖豆这副模样,也是十分好笑,道:“没事,你家世子这不是回来了嘛。”   糖豆连忙抹了把眼泪,道:“世子爷,是糖豆对不起您,没有照顾好您,还把您弄丢了。现在您还要迎娶九公主,要是让王爷知道,那可怎么办啊!而且听说,您又失踪了几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慕寒一听糖豆说自己失踪这事,不由得想起慕容卿正。虽然关在自家府邸中,却不知她身在何处。这时树上跳下一名暗卫,对江慕寒行礼,道:“参见驸马爷,属下本是溟月大人座下暗卫幽狐,现被主子调来,暗中保护驸马爷安全。”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你刚说,你叫什么?”   暗卫又一次行礼,道:“属下幽狐。”   江慕寒心想好好一个人干嘛要叫幽狐,而且似乎九公主座下的暗卫,各个性情古怪,就连名字也都千奇百怪。不由得让她想起以前看的特工零零七,江慕寒一笑道:“我不喜欢你这个名字,能不能改?”   暗卫恭敬答道:“一众暗卫名字均是代号,在暗卫中通用,不可随意更改。不过驸马爷若是不喜欢这个名字,驸马爷可以随意称呼属下,请驸马赐名。”   江慕寒略微迟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你便是我的专属特工,我叫你零零七。从今往后,这个名字,只有我和公主使用,明白吗?”   零零七跪谢道:“属下遵命,谢驸马爷赐名。”   江慕寒带着糖豆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发现这里与京郊外的庄园一模一样,却没有找到关押慕容卿正的地方,心里一惊,难道九公主已经将慕容卿正带到别的地方去了不成。江慕寒心生一计,大声叫道零零七。果然,三秒之后,零零七出现在江慕寒面前,道:“属下参见驸马爷。”   江慕寒生性不拘小节,见零零七如此拘谨,道:“那个零零七啊,你以后不必见到我就行一次礼吧,这样我很不习惯啊。”   零零七依旧面无表情,道:“回禀驸马爷,不可以,主子始终是主子,身份地位不可逾越。在暗卫中,也有等级之分,不可有半点差池。”   江慕寒顿时汗颜,不由得佩服起九公主来。江慕寒问道:“那我来问你,前几日被抓来的慕容卿正,现在正在何处?”   零零七答道:“主子早有吩咐,让属下完全听从您的指示,只是慕容卿正事关重大,属下需要直接请示主子,才能给您答复。”   江慕寒本就担心慕容卿正的安危,也不想再等,厉声道:“大胆!九公主将你分配到我的身边,难道是让你忤逆我的不成!况且你也说了,九公主让你听我的。出了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便是,你只管带路!”   零零七淡然道:“主子早有吩咐,若是您对属下能够有主上风范,那属下便能带您去见慕容卿正。现在属下觉得驸马已有主上风范。主上请在正厅稍等,属下这就带慕容卿正去见您。”   江慕寒带着糖豆回了正厅,让糖豆沏了两杯茶。糖豆开口问道:“世子爷,方才您口中的慕容卿正是何人?您平时极少出王府,何时认得这号人物?”   江慕寒饮了口清茶,道:“糖豆,多日不见,你泡的茶倒是越发醇香。慕容卿正的事,我稍后再与你细说。不过,你不能告诉父亲。”糖豆点了点头,发誓绝对不会泄露江慕寒的秘密。   过了一会儿,零零七便将慕容卿正带到江慕寒面前。江慕寒一抬手,慕容卿正便坐了下去,饮起了面前的清茶,笑道:“果然不愧为当朝驸马,举手投足之间,已有皇家风范。”   江慕寒知道慕容卿正是在暗讽她当日见死不救,可是当日的事情,似乎都在慕容卿正的预料当中,她仿佛料定了,九公主不会对她出手。江慕寒也微微一笑,道:“卿正谬赞了,从你的举手投足之间,我也觉得你不太像个商贾人家的女儿啊。”   慕容卿正放声笑道:“既然慕寒已不相信在下,又何苦将在下长留在驸马府中?”   江慕寒内劲一运,转眼已至慕容卿正身前,道:“等暗卫查明你的身份,自然会放你走。只是我希望这个结果,能让我们都满意。”   慕容卿正紧盯着江慕寒的双眼,道:“那在下拭目以待,还劳驸马让这位姐姐送我回去吧。”   江慕寒一挥手,零零七便将慕容卿正带了回去。江慕寒心中愤愤不平,不知为何,被慕容卿正欺骗了这件事让她很是不悦。还好有糖豆在她身边,一直给她讲笑话,逗她。   入夜时分,江慕寒在床上也是辗转难眠,一想到再过十日自己便要迎娶九公主,日后也要一起生活,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现在自不必担心九公主会不会揭发她的身份,反倒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她对九公主的感情,并非对普通朋友一样。江慕寒不由笑问道自己,若是原慕寒,她又会如何选择。后来又笑骂了自己一声呆子,以原慕寒那样的呆样,又怎么会体会到此刻她的心情。   可是江慕寒心中一颤,若是有朝一日九公主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冒牌货,并非她朝思暮想的人,那时候,又当如何?   夜已经深了,江慕寒竟是想得出了神,就连自己身后有人都不知道。九公主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江慕寒刚想大叫,回头却见是九公主,欣喜道:“九儿!你,你不是在宫里吗?”   九公主见江慕寒穿的少,将她带回了房内,道:“本宫是在宫里,可是今日听见幽狐,不对,现在是零零七,告诉了本宫一些关于慕寒的事情,本宫就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某些人对着一轮满月骂自己是呆子。本宫只听说,只有狼会对着月亮长啸,却不知慕寒也有这个习惯。”   江慕寒知道九公主又在打趣她,也没多说什么。有了九公主的陪伴,这夜倒是睡得安稳。   日出时分,江慕寒枕边处还留有余香,可人早已不在。江慕寒心下明了,定是九公主因为宫中礼节太过繁复,只能回了宫去。   在府中无聊了四五日,宫里派了人来,在驸马府中到处张罗。还有几个老嬷嬷整日陪着江慕寒,给她讲一些男女之事。听得江慕寒是面红耳赤,虽然江慕寒骨子里是现代人,但对于床笫之事,还没有过多了解。   而宫中的九公主则更为辛苦一些,因为是皇女出嫁,太常寺早已派了人来教她大婚时的各种礼仪。还好她从小在宫中长大,自小已经习惯了这些繁文缛节。但是皇女出嫁时,还必须去天坛献礼。而且九公主是嫡女,礼节更是繁重。白天好不容易修习各种礼仪,到了夜晚那些老嬷嬷也得给她讲这些床笫之事。   九公主听着这些事,毕竟是千金处子,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微微一笑,想到江慕寒听到这些会是何反应。不过转而一想,就算她听了这些老嬷嬷的,她也是个女子,这方面的事情,怕也是不懂的。   江慕寒在接受了这几日几位老嬷嬷的轮番轰炸之后,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挥之不去的桃色画面。此时糖豆捧上了宫廷裁缝修改多次之后的新郎袍子,不过这一次,是九公主亲手加以点缀的。   江慕寒换上之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穿上这身衣服,要承担的更多了。不知同样穿上喜服的九公主,又会如何。平时的她,略施粉黛,已然宛若人间仙子。真到了那一刻,定然惊艳,不可方物。   直至大婚前最后一天,江慕寒与九公主仍旧分隔两地。鄞王已经赶到京城,直奔江慕寒府邸。江慕寒更是亲自出府迎接鄞王,行礼道:“慕寒见过父亲。”   鄞王与江慕寒入了府中,急忙问道:“慕寒,我听说,你之前落在了卫国手上?”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父亲不必担心,现在已经解决了。所有贼人均被灭口,所以就连父皇都束手无策,只能息事宁人。”   鄞王摇了摇头,道:“唉,都是父亲不好,愧对你母亲。明明立誓护你周全,却让你一次又一次陷入危机之中。”   江慕寒笑道:“父亲不必担心,慕寒现在也很好,九公主对我也很好。父亲只需开开心心的喝孩儿的喜酒便是。”   鄞王也是无奈,可是事已至此,再无回头之路。只能祈祷,上天能够怜悯这个孩子,让她从此之后,一帆风顺,也算是让这个父亲能够安心。   长夜漫漫,婚前的这一夜,总是最折磨人的。九公主与江慕寒同时抬头望着这月色,共同叹道:“今夜的月亮,似乎比那晚的要圆。”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终于要成亲了,啦啦啦!   九公主:慕寒,你终于要成为本宫的身下受了!   糖豆:耶!终于有我出场的时候了!   零零七:主上给我起的名字,真真是……   慕容卿正:秀恩爱啊秀恩爱!   鄞王:本王又来咯,盒饭在哪里!   墨雨时:亲们,你们的激情在哪里!亲们,你们的收藏在哪里!亲们,你们的评论在哪里!亲们,用你们的花花砸死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呼呼~~评论!吼吼~~花花!呀呀~~ ☆、上元佳节洞房夜   大婚前夕,江慕寒可算是整夜都没有休息。四更时分,便被人拖着起来,在驸马府邸中敬天求神。在府中熬了大半夜终于能踏上迎娶公主之路。   而在皇宫中的九公主此时的情况更差,帝女出嫁,头上、身上各种金银首饰点缀。又恰逢上元节,宫中礼仪必不可少。楚皇又煞是疼爱这位掌上明珠,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赏赐给九公主。   九公主进乾元殿谢恩之时,隐隐看见这位人间帝王眼中出现了久违的泪水。九公主的其他姐姐出嫁时,楚皇并没有太多不舍,可偏偏是九公主,楚皇命其他人退出大殿,将九公主留在殿内。看着这位已经长的亭亭玉立的女子,再不是那个只会依偎在自己身旁,软糯糯叫着自己“父皇”的九公主。楚皇的心一下子化了,道:“朕的妍儿要出嫁了,若是你母后还在世,一定会舍不得你。”   九公主扑在楚皇怀里,感受着少有的父爱,她知道,平日里他是高高在上的楚皇,只有在现在,他是她的父亲,是她已故娘亲的丈夫。九公主依依不舍道:“父皇疼爱妍儿,妍儿知道。妍儿也舍不得父皇,慕寒待我极好,父皇不必担心。”   楚皇点了点头,扶起了九公主,道:“妍儿大了,嫁人了,在这深宫中,父皇又没有什么盼头了。”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今天是妍儿的大喜日子,父皇怎么能这么说。虽然妍儿嫁了,但还是在京城,也会经常回来陪父皇的。”   楚皇点了点头,道:“也是,也是。朕众多儿女之中,最得朕心的也就是你和老七了。今日你大婚,朕有件事想和你说。”   九公主问道:“父皇所言,可是关于立太子之事?”   楚皇深叹口气,道:“正是,朕觉得众多皇子之中,大皇子行事浮躁,又因为他母妃的关系,不可托付。老二万俟竑为人又过于狠辣,朕怕他将来会成为暴君,也在思量之中。其余几个,为人臣子还尚有可用之处,若是为君,还是差了点儿。最合朕心意的,还是老七。”   九公主表情凝重,楚皇偏爱她和万俟靖之事,宫中人尽皆知。就连朝中大臣,也爱巴结万俟靖。不少大臣中的家眷,更是想通过九公主,和万俟靖扯上关系。但是万俟靖根本无心接手朝政,九公主也无奈道:“可是父皇,七哥他……”   还未等九公主说罢,楚皇便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老七在想什么。储君之事,朕会再斟酌,朕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九公主静静等着,楚皇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牌,道:“若有一日,朕不幸驾崩,但是驾崩之前还没有立太子,你便拿着这块我万俟皇室代代相传的玉牌站到这大殿之上,宣布皇七子万俟靖为我大楚第九代帝皇!”   九公主郑重接过这块玉牌,心下疑惑,道:“可是父皇,我与七哥一奶同胞,若是所有大臣联合反对,届时又该如何?”   楚皇咳嗽了一声,道:“这点朕已经考虑好了,湛卢乃是天子剑,朕当日能允许你将湛卢给慕寒,便是已经考虑到了这一层。天子剑与玉牌一出,你与慕寒的话,便是万俟历代先祖的话,看有哪个敢不从!”   九公主不得不佩服楚皇,深谋远虑,早就偷偷将这两件天家之物交托到了她的手上。而且江慕寒的父亲鄞王,在卫国边境拥有十万雄师,凭借这三样东西,京城中又有何人,敢不遵号令。这是她身为皇家之女的无上荣耀,也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宿命。   楚皇让众臣进了殿内,道:“众卿随朕与柔嘉公主一起,前往天台祭祀,扬我大楚国威!”   众臣齐声道:“臣等遵旨。”   江慕寒此时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戴了个大红花球。整个京城都是欢声笑语,寻常百姓都摩肩擦踵,争相要来瞧瞧这当朝第一驸马。江慕寒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才是车水马龙,万人空巷的场景。   江慕寒威风凛凛,众人中,有羡慕的、祝福的,也有嫉妒的。可是在她眼里,这一切,都上天赐给她,最甜蜜的惩罚。江慕寒所到之处,身旁都有百姓围观,直至到达天坛。   江慕寒望着天坛之上高高在上的楚皇,此时的楚皇不同于往日,皇威尽显,让江慕寒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江慕寒正身行礼,道:“微臣江慕寒,参加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她这声三呼万岁,江慕寒身后的官员百姓,也纷纷下跪,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九公主站在楚皇身边,听着下面众人的山呼,不由得也热血沸腾起来。楚皇一抬手,底下的人均迅速安静下来。楚皇大声道:“今日,是朕的九皇女柔嘉公主出嫁的日子,也是上元佳节。朕特此颁旨,大赦天下!边境减免赋税三年,其余子民,赋税减半!”   所以人听到楚皇这么说,无不欢呼雀跃,各个都跪在地上,感谢楚皇恩典。   楚皇望着此时正跪在下面的江慕寒,道:“九驸马免礼平身,上前来,朕要将柔嘉交予你手。”   江慕寒此刻心中汹涌澎湃,看向天坛上的九公主,虽未露脸,但是那身姿就似那九天上下凡的玄女一般,是不慎落入人间的尤物,神圣得不可亵渎。江慕寒重重向楚皇磕头,道:“微臣谢过父皇。微臣向父皇,以及大楚千万子民立誓,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愿以此心,终不离兮。”   天空中白雪飘落,底下百姓纷纷议论,是这位驸马的诚心感天动地,故天神降此瑞雪,赐福于楚国万民。   楚皇望着这漫天的飞雪,感叹道:“哈哈,好啊。天降瑞雪,吉兆啊!”   而九公主听到江慕寒那十六字的时,已然忘记自己身处在寒冬之中,心中却如那如火般的骄阳一样,竟然不顾身份,从天坛上飞奔下去。   江慕寒敞开怀抱,一把抱住九公主,此时场景更是惊艳四座。这一对璧人此刻紧紧相拥,手牵着手,共同上了天坛,双双跪于楚皇身前。楚皇望着眼前的二人,欣慰一笑,道:“好了,地上凉,平身吧。一会儿还要随朕回宫喝喜酒呢!”   江慕寒与九公主跪谢道:“谢父皇圣恩!”   楚皇将二人扶起,将九公主的手放到江慕寒手中,道:“以往有朕替她遮风挡雨,往后就看你的了。”   江慕寒紧握九公主的手,彼此之间,早已心照不宣。江慕寒和九公主紧跟着楚皇下了天坛,江慕寒坐在马上,回头望着身后的九公主。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会在天坛说对她许下那样的誓言,但她知道,今日之事,她不会后悔。   入了宫,江慕寒在席间和众多大臣聊着。这时,久违的孟东陵走了上来,道:“九驸马,恭喜你,今天可是你小登科啊,娶得柔嘉公主这样的人物,真是羡煞旁人啊!”   江慕寒回道:“哪里哪里,像东陵兄这样的青年才俊,哪里用得着来羡慕我,这京城里的姑娘,可是排着队要嫁给你呢。”   二人就这样聊着,迎面来了几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指着江慕寒道:“这位应该就是柔嘉妹妹的驸马吧。”   孟东陵对江慕寒耳语道:“那几位是柔嘉公主的姐姐,据说不好对付,你可要当心。”   江慕寒对几位公主作揖道:“江慕寒见过几位皇姐。”   其中一位公主轻蔑的看了一眼江慕寒,道:“本宫还以为柔嘉能找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做驸马,长的和我府里的面首似的,柔柔弱弱的。”   几位公主附和道“是啊,是啊。”   一位看起来颇具威严的公主厉声道:“三皇妹,今天是九皇妹的大喜日子,注意你的言辞,快向九驸马道歉!”   那位三公主哼道:“大皇姐,我府中的驸马都要听我使唤,我为何要向他道歉!”   这时,万俟靖走了过来,说道:“见过几位皇姐、皇妹。”转头又对江慕寒道:“这么巧,慕寒也在这里。父皇命我来找慕寒过去,几位姐姐、妹妹,我们不奉陪了。”   大公主微微颔首,道:“既然父皇找九驸马有事,那我们就不便久留了。九驸马,希望你和九皇妹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江慕寒向大公主道了谢之后便被万俟靖拉走了,万俟靖道:“慕寒,你日后少和那些公主来往。也就大皇姐人稍好些,像刚才的三公主,因为嫉妒柔嘉独占父皇宠爱,哪个不是把柔嘉当做眼中钉。好了,你也累了一天,等会儿应酬完我帮你把人打发走,你去陪着柔嘉吧。”   晚宴上一派和谐景象,可人心背后的丑陋,又有何人能知。   好不容易等晚宴结束了,那帮大臣还说要帮江慕寒闹洞房,可是都一一被万俟靖挡掉了。   江慕寒此时站在九公主殿门口,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江慕寒缓缓走到床边,坐在了九公主身旁,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的是那样精致的面容,眉如柳叶,明眸皓齿,无不令人心动。   虽然今晚江慕寒并未喝太多酒,但还是有些不胜酒力,九公主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红绣球,双手贴在太阳穴上按摩起来。   九公主心里期待着今夜江慕寒若是醒来该做些什么。毕竟是洞房花烛夜,可是江慕寒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看着江慕寒安静的睡颜,九公主释然一笑,还在奢求什么呢,能这样抱着她,便已是最大的幸福了。   一夜,好梦。   -------------------------------------------------------------------------------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我去,洞房花烛夜本驸马就这么喝醉了?   九公主:独守空闺啊!   众人:肉呢!!!肉在哪里!!!   墨雨时(埋头苦吃):果然是皇家喜宴,不同凡响,啊呜啊呜,真好吃啊,啊呜啊呜。   所有人:滚!!!PIA飞!没良心作者! 作者有话要说:   ☆、庙堂风云暗中起   窗外白雪纷飞,江慕寒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天刚蒙蒙亮。望着身旁的九公主,江慕寒知道,昨夜她只是借着酒醉睡了过去。她不敢面对那样动人的九公主,她在退缩、逃避,于是只能用那样的方法麻痹自己。   江慕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可人儿。天亮时分,九公主也睁开了眼,朱唇轻启,亲在了江慕寒的侧脸上,柔声道:“驸马,早。”   江慕寒的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的红,低下头道:“公、公主早。”   九公主见她还是这般经不起挑逗,微微一笑。江慕寒见她这样,不禁也一笑。江慕寒替九公主理了理发丝,望着她这样倾世的容颜,这样一个女子,得之,便是一生之幸。   九公主抓住江慕寒的手,道:“驸马在想什么呢?”   江慕寒将手刮在九公主鼻尖上,道:“本驸马在想,这世上可还有人能似你这般对我,不离不弃。”   九公主笑道:“若是有人像本宫这般,慕寒可会离我而去?”   江慕寒看着九公主期盼的眼神,坏笑道:“那可不一定哟,公主殿下可要小心了。”   九公主抓起江慕寒的手臂,又是一咬,疼得江慕寒是呱呱乱叫。这一咬,咬的江慕寒是鲜血直流。江慕寒刚想擦去血迹,九公主便立即制止,拿了块白色绢帕替江慕寒擦拭血迹。江慕寒疑问道:“这是作甚?”   九公主骂了江慕寒一声呆子,道:“新婚之夜,本宫身为九公主,若是没有落红,要是传了出去,别说本宫,江家颜面何存,整个皇室又有何颜面?”   江慕寒并未再言,她不确定她对九公主是否有感情。又怎能趁人之危,要了人家的身子。九公主也知她心中纠结,并未点破,只是道:“我也不怪你,既然嫁了你,我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算你听了宫里老嬷嬷几夜的房中秘术,想必也不知如何用吧?”   江慕寒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门外已有宫女敲门问道:“公主、驸马,吉时已到,二位主子该起身去宫中请安了。”   九公主只想在江慕寒怀中多待片刻,慵懒道:“知道了,你们去准备一下,本宫这就与驸马起身。”   过了片刻,宫女们就各自端着用品鱼贯而入,九公主让宫女替她更了衣,便打发她们出去了。临走前,宫女望着床上那绢帕上的一沫嫣红还羞的不敢抬头,悻悻的出了门。   九公主亲自解开了江慕寒的中衣,目前还是寒冬,江慕寒感觉身体一下暴露在空气中,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与那人赤身相对,但还是有些害羞。九公主怕江慕寒冻着,快速将裹胸布缠好,一件件替她穿上。确认无误之后,才带着江慕寒出了宫门。   大殿之上,楚皇一脸笑意的看着底下这对新人。而鄞王也破格坐在了楚皇身侧,也是平静的看着二人。九公主与江慕寒双双跪下,宫女拿上两盅茶水,江慕寒举着茶道:“儿臣江慕寒,多谢父皇,将柔嘉公主下嫁儿臣。儿臣向父皇保证,定能一生一世,照顾柔嘉,多谢父皇成全。”   楚皇接过来江慕寒与九公主献上的茶水,示意让她二人平身。可九公主仍跪着,道:“父皇,根据宫中规矩,我是可以站着向鄞王敬茶的,但是今日,柔嘉想跪着向父亲敬茶,请父皇准许。”   楚皇有些惊讶,可是又抑制不住对女儿的疼爱,道:“柔嘉此举,皆为众人典范,准。”   九公主与江慕寒齐身跪向鄞王,鄞王刚想站起来,并说道自己受不起这个礼,但楚皇示意他坐下,鄞王只能坐着。   九公主举着茶杯,道:“今日我嫁入鄞王府中,便是江家的一份子。也感谢父亲能够体谅体谅我与慕寒的这一段情,请父亲喝茶。”   戎马一生的鄞王看着自己的孩子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较为可靠的归宿,眼里不禁泛泪,颤抖着接过九公主递上的茶,一饮而尽。转身朝楚皇跪下,道:“老臣这一生承蒙皇上庇佑,才能有今日荣耀。如今犬子已成家立室,老臣再无牵挂,请圣上收回江家兵符,让老臣能在鄞州,颐养天年。”   谁都没想到,鄞王竟然会在今日提出解甲归田,就连楚皇也为之震惊。底下臣子均在思量,楚皇是否会收回兵符,若是收回兵符,那楚皇将自己保管,还是另赐他人。   楚皇与鄞王推诿了一番,却见鄞王态度坚决,叹息道:“鄞王功成身退,实乃我大楚臣民典范。只是鄞王替朕戎马一生,若是就此收回兵符,怕是有人会说朕鸟尽弓藏,容不下有功之臣。但鄞王又执意如此,既然慕寒是世袭罔替爵位,朕就将鄞州十万将士的性命,交托于江慕寒手中。”   九公主早已猜到楚皇会将鄞州的兵将交给江慕寒,却没想到会如此之快。昨日楚皇刚将玉牌交给九公主,今日这出戏怕是楚皇与鄞王合谋。至于鄞王为何答应楚皇,怕是为了有朝一日,江慕寒若是身份败露,楚皇也要投鼠忌器,不能置江慕寒与死地。   既然是楚皇与鄞王共同的决定,江慕寒只能坦然接受,道:“儿臣谢父皇、父亲厚爱,儿臣定然像江氏一门列祖列宗一般,世代效忠大楚皇室!”   退朝之后,江慕寒握住手中的兵符,那可是边境十万将士的性命,此刻就由她一人决定,责任更是重于泰山。九公主紧紧握住江慕寒的手,道:“日后无论何事,都有我与你共同承担。”   江慕寒点了点头,牵起九公主的手,往宫外走去,边走边道:“回家了。”   听到那三个字,九公主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只要身旁的人永远在身边,纵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能释然。只是,楚皇为何那么早开始就防着众位皇子夺嫡之事。九公主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只是事情未有定论,也只是她的凭空猜测而已。   九公主与江慕寒回了府中,零零七早已在府外等候。见到二人到了门口,连忙跪道:“属下参见主子、主上。”   九公主拉着江慕寒回了正厅中,道:“零零七,到底何事。”   零零七跪在下面,道:“零零七办事不力,让慕容卿正那小子跑了。昨日有暗卫来府中回报,慕容业一生钟爱妻子,膝下只有一子,并无什么庶出之女。昨夜又是主子与主上新婚之夜,属下本想单独审问她,却未曾想到,这小子竟能打昏暗卫,逃了出去。据府兵回报,还曾看到慕容卿正的身影,只是夜黑风高,并未能确切坐实。属下在关押慕容卿正的地方,发现一封信件,请主子明察。”   九公主一抬手,零零七便将信件呈了上去。九公主刚想要打开,却被江慕寒阻止,道:“小心有诈,我来。”   江慕寒前世看的电视里,不少都是在信件中暗藏毒气,或者是撒些磷粉,这样信件刚打开,就能灼伤人。为了以防万一,江慕寒将这封信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发现信封并无可疑之处。谁知刚将蜂蜡取下,便有一股毒气直奔江慕寒面门。江慕寒身子一闪,毒气未攻击到人,自行消散。   九公主厉声喝道:“大胆!若不是驸马谨慎,今日本宫还要死在那慕容卿正手上不成!”   江慕寒发现信封之中,还真有封信件,为以防有毒,取了一块帕子,覆在信件之上,小心翼翼取出。只见上写道:卫卿正,留字。   突然,信纸果然自燃。幸亏江慕寒用帕子护住手,否则还真要烧伤不可。九公主此刻已是怒不可遏,江慕寒让零零七先行退下,问道:“难道慕容卿正叫卫卿正,此举,是向我们示威不成?”   九公主怒的将桌上茶杯一摔,道:“她不是慕容卿正,她的真正身份是卫国长公主!”   江慕寒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九公主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道:“好个卫国长公主沐漓静,这番思虑,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江慕寒问道:“慕容卿正是卫国公主,不可能啊?”   九公主愤恨道:“有何不可能,卫、慕容、卿正。卫,是说她是卫国人。慕容,不就是她沐家么。卿正,谐音便是青争,合起来便是个静字!”   听九公主这么说,江慕寒顿时一惊,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位长公主的谋略来。不禁问道:“可沐漓静是如何深入大楚腹地,又是如何能够全身而退,而且又为何要假意认识我,更关键的是,她为何要自投罗网!”   听江慕寒这么问,九公主方才还心乱如麻,顿时豁然开朗,道:“能帮沐漓静瞒天过海的,只有卫皇妃一人!也许本宫错了,一开始卫国的目的根本不是你,而是父皇!”   江慕寒此时更是听得云里雾里,道:“九儿你能否从头细说,我没明白。”   九公主突然意识到什么,叫了声“不好”,便让糖豆赶紧去找万俟靖,让江慕寒带上湛卢剑,带着她就往宫里跑,道:“我在路上在和你说,糟了,父皇可能有危险!”   ------------------------------------------------------------------------------逗比小剧场:   沐漓静:哈哈,看来本宫还是挺聪明的嘛!   九公主:沐漓静!本宫要杀了你!   江慕寒:天哪,皇家的事情实在不懂啊!   墨雨时:咔!沐漓静,你得瑟的表情不到位,再来一遍。九公主啊,你狰狞的表情还是不够啊。江慕寒,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应该帮着九公主,而不是傻了吧唧的在这儿嚎,重来重来!   众人: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滚!!!!!   墨雨时:啊~~~~~~~~哎呀,你们老是欺负我,我哭TAT 作者有话要说:   ☆、楚皇大病事蹊跷   此时的江慕寒一头雾水,九公主让零零七去联络骨心,马车上的九公主已经是心急如焚。江慕寒握了握九公主的手,道:“九儿,到底是何事?”   九公主此刻如临大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道:“宫里怕是要变天了。”   江慕寒听闻此言,便知楚皇可能出事了。不然今日早朝又为何偏偏要将兵符传给她,道:“你先莫要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公主整理了思绪,道:“那日在京郊,你被沐漓静设计抓走,所有人都觉得卫国的目标是你,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父皇!”   江慕寒点了点头,九公主继续说道:“沐漓静假扮慕容卿正故意接近你,夺取你的信任。她也深知本宫的脾气,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时,本宫不会轻易放她走。而她正好将计就计,和卫皇妃来个里应外合。昨日是本宫大婚,所有人都会放松警惕,造成了他们的可乘之机!”   江慕寒心下已经明了,可叹这两位公主心思沉稳。一个有勇有谋,敢深入敌人腹地。另一个则轻易看穿对方的套路,二人仿若天生的劲敌一般。   江慕寒问道:“那父皇与父亲今日赐我兵符,也是有意为之?”   九公主点点头,道:“有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讲。昨日父皇赐了我一块祖宗传下的玉牌,父皇还说,若是有朝一日,他未立太子,便让我举着玉牌,拿着你的湛卢,走到乾元殿上,立七哥为帝。”   江慕寒不得不佩服这位楚皇的老谋深算,接下去说道:“若是有人不从,便以湛卢先斩后奏。若是再有人竟敢起兵谋逆,那便以鄞州十万兵马镇压叛军!”   九公主眼神中锋芒毕露,心里泛起阵阵杀意。   二人到了宫门口,发现骨心早已在宫门外守候。三人直奔楚皇寝宫,到了寝宫门外,却被侍卫拦住。   九公主此时已是盛怒,道:“你等可知本宫是什么身份,竟敢阻挡本宫的去路!”   侍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小的岂会不知柔嘉公主身份,只是卫皇妃和大皇子吩咐过,皇上大病,不准任何人打扰皇上。”   九公主直接一掌下去,打的那名侍卫直吐鲜血,愤恨道:“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还不给本宫让开!”   侍卫还是不依不饶,道:“小的今日若是放行,就是不忠,请公主殿下赎罪!”   九公主怒道了声“找死!”便想要一掌结果了那侍卫的命,此时楚皇的殿门大开。万俟竴大步流星走出殿外,道:“九皇妹何必与一条狗计较。想看父皇?可惜父皇病倒,病前特地告诉我,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休养,还请九皇妹及驸马回去吧。”   九公主看着万俟竴这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就气不打一出来,奈何他毕竟是皇子,只得好声好气道:“大皇兄,本宫并非有意闯宫。昨日乃是本宫大喜,按祖宗规矩,今日还应该再来请安,难道大皇兄连祖宗之法都能罔顾不成?”   万俟竴脸色有些不好看,哼了声道:“祖宗规矩也得因时制宜,今日父皇病了,你明日再来请安便是。”   九公主却笑道:“父皇病了,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但驸马医术高明,名冠大楚,何不让驸马进殿,替父皇诊脉?”   万俟竴不假思索道:“不可!虽然素闻九驸马医术高超,可宫中毕竟名医云集,就不劳烦驸马了。”   九公主举出湛卢,道:“父皇钦赐驸马湛卢剑,湛卢剑乃天子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佞臣,若是本宫执意要凭此剑入宫,不知大皇兄可否卖个面子!”   万俟竴见九公主拿出湛卢,自己若是执意不放行,那便是欺君之罪,一时间进退两难。这时卫皇妃走了出来,道:“柔嘉公主,你是要造反不成,后廷之中禁止携兵器入内,难道你不知道吗!”   九公主拔出湛卢,剑指卫皇妃,道:“请卫皇妃看清楚,湛卢乃大楚天子剑,并非一般兵器。此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佞臣,均不需理由。请问卫皇妃还有异议吗!”   九公主与卫皇妃针锋相对,万俟竴见九公主亮出兵器,大喝道:“柔嘉公主与其驸马,私自闯宫,刺杀父皇、母妃,来人,给本皇子拿下他们!重重有赏!”   一众侍卫蠢蠢欲动,各个都想立功,只是眼前之人,都是大人物,所有侍卫也都不敢动手。九公主与江慕寒均凝神戒备,生怕对方突袭。   万俟靖正好赶上,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万俟竴煽动侍卫,道:“七皇子万俟靖与九公主等乃是一丘之貉,给本皇子一同拿下!”   万俟靖高举楚皇赐予的丹书铁券,道:“本皇子有圣上钦赐的丹书铁券在此,都给我住手!”   卫皇妃看到丹书铁劵不由一惊,道:“七皇子这是要作甚?”   万俟靖让九公主收起湛卢,道:“自是进宫探望父皇,难道凭湛卢剑及丹书铁券,卫皇妃还是不能让路吗!”   卫皇妃见自己处于颓势,一改刚才嚣张跋扈态度,道:“皇上重病,下旨命臣妾让人不要打扰他。只是七皇子与九公主好像并未遵从圣意吧。”   众人心知卫皇妃这是暗指万俟靖与九公主抗旨不遵,万俟靖道:“那敢问卫皇妃,可否有父皇圣谕。若只是口谕,我等若是被一些个奸佞小人假传圣旨所蒙骗,那又该如何是好?”   卫皇妃无奈之下只好放行,江慕寒却瞥见远处一双眼睛正幽幽的盯着他们。   进了大殿,一股丹药的味道扑面而来。平时楚皇服用的虽然不是长生之药,但经过检查,却有都是些延年益寿、补气养生之药。而江慕寒闻到这股药味,便已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慕寒刚想走上前去替楚皇探脉,却被太医拦住,道:“臣正在替皇上诊治,还请驸马不要插手。”   江慕寒眼神一冷,盯着太医,道:“请问太医医术出自何方?”   太医一笑,拱手道:“臣不才,医术拙劣,也知驸马爷医术乃鄞王妃亲传,自是不同凡响。但是臣在宫中行医数十载,陛下任何情况都是由臣负责。臣相信,没有任何一人能比臣更了解陛下的龙体!”   江慕寒心下了然,这个太医肯定是卫皇妃的人,这般行径,恐怕楚皇的身体,多有猫腻。又想到方才好似被人窥视的感觉,更是觉得奇怪。江慕寒偷偷将银针刺入那个太医一处穴位,太医登时头晕脑胀,险些晕倒。江慕寒一个闪身,来到楚皇龙榻跟前。   卫皇妃听到动静,急忙来到楚皇身前,指着江慕寒大喝道:“皇上龙体抱恙,九驸马你想要作甚!”   江慕寒指着被她弄晕的太医,一边替楚皇诊脉,一边镇定说道:“我只是见那位主治的太医晕了过去,其余太医看上去医术都不怎么好的样子,就想亲自替父皇诊脉,不知卫皇妃,可有异议?”   万俟竴急忙推上一名太医,道:“把江慕寒拉下来,由你去给父皇诊治,快!”   太医还没到江慕寒身旁,九公主见势将暗器打入太医体内,太医“啊”的一声,晕厥过去。万俟竴登时大怒,道:“九皇妹阻挠太医为父皇诊治,是想造反吗!”   九公主呵呵一笑,道:“不知大皇兄如何看出本宫想要谋害父皇。倒是你一直阻止慕寒与父皇诊脉,真正怀有异心,恐怕另有其人吧!”   江慕寒发现楚皇的脉象甚是奇怪,又看了看平日里楚皇服用的药物,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怎会一直昏迷不醒,思索了一会儿,道:“父皇多年来思念大行皇后,积劳成疾,已无大碍,让父皇多休养几日,便会转醒。在父皇休息之日,我提议,由七皇子暂代国政。”   让万俟靖监国,万俟竴当然不愿,道:“你只不过是个驸马,有何权力在这里发号施令!本皇子乃是长子,岂有让万俟靖监国之理!”   江慕寒亮出湛卢剑,道:“大皇子虽是长子,但并非太子。七皇子乃是嫡出,为何不可监国!更何况父皇将湛卢传于我手,便是要防止有奸佞小人为所欲为!”   万俟竴恶狠狠的盯着江慕寒,心里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万俟靖此时打了个圆场,道:“大皇兄也别与妹夫置气,监国一事,事关重大。今日就此作罢,让父皇多多休息。明日早朝,百官朝见之时,让百官来选择,如何?”   万俟竴见无法与他们争论,只能答应下来,他认为万俟靖不参与国政,而他早已在朝野中经营自己的势力,明日一战,他必胜。   江慕寒与九公主双双出宫,江慕寒面色凝重,道:“九儿,我查看过,父皇的脉象只是气息微弱,其他一切正常,药物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怕是有心人暗中做了手脚。而且我发现,在寝宫之中,我们的一举一动,竟然好似被人监视一般。”   九公主若有所思道:“如果不出我所料,那人多半是沐漓静。”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九儿,我的眼睛好像不怎么好了。   九公主:慕寒,怎么了?   江慕寒:唉,没用了,旧疾了。   九公主:什么!你眼睛到底怎么了?   江慕寒:以前瞎过而已。   九公主:什么时候瞎的!   江慕寒:娶老婆的时候。   九公主:江慕寒,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PIA! PIA!! PIA!!!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咯 ☆、争锋相对计中计   是夜,后廷之中卫皇妃正与万俟竴于宫中用膳。万俟竴对清晨之时自己被出言侮辱很是不悦,道:“母妃,今日之事,儿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卫皇妃拭了嘴唇,道:“竴儿,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难道还不懂得能屈能伸这个道理吗?”   万俟竴心中百般怨念,此时一个宫女不小心将万俟竴喜爱的一道御膳打翻在地,万俟竴登时大怒。宫女急忙大呼饶命,正碰上万俟竴心中大怒。万俟竴一脚踢在宫女身上,大喝道:“也不长长你的狗眼,本皇子的衣服都被你这贱婢弄脏了。来人呐,给我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拉下去,杖刑至死!”   卫皇妃瞥了眼宫女,也不管她是死是活,饮了口清茶,道:“竴儿何必因为一点小事而动怒,如此这般毛躁,今后还如何当得大业啊!”   万俟竴哼了一声,道:“要不是今日万俟靖三人来捣乱,儿臣何苦在一众下人面前失了面子!明个早朝,看儿臣如何把今日所受羞辱全数还给万俟靖。这个监国,儿臣当定了!”   此时一名女子翩翩走来,脸上遮着面纱,笑道:“表兄这般有宏图大志,真是令人敬佩。”   卫皇妃看见此人,便命所有宫女下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化作慕容卿正的沐漓静。   沐漓静弯了弯身子,行礼道:“静儿见过姑姑,表兄。”   万俟竴看见沐漓静,笑道:“表妹何须如此多礼,我还要多谢表妹才是。若非表妹妙计,此刻父皇又岂能躺在龙榻之上,动弹不得。”   沐漓静坐到卫皇妃身侧,道:“表兄谬赞了,静儿此举也是希望表兄能够荣登楚国大宝,将来表妹及弟弟,还要多多仰仗您这位楚国国君才是。”   万俟竴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这万俟靖还有那江慕寒,势必要和我作对。尤其是那万俟靖,仗着自己是嫡子,近日来处处与我作对。就连江慕寒,以为自己娶了柔嘉,也敢踩着我的鼻子向上爬。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卫皇妃道:“竴儿你又何必心急,明日早朝,朝中大臣势必都依附于你。而这大楚的江山也早晚是我们母子的,纵然你父皇再疼爱他那两个贱种,也无济于事。”   沐漓静随即附和道:“姑姑说的正是,那楚国国君此时正在榻上躺着。所有人都号称那江慕寒医术高明,可是又有谁人知道,只是我略施小计,以内力阻塞楚国国君经脉,并非他的身体出现疾病。只是要小心万俟靖和柔嘉,他们都是这武学里的行家,若是让他们看见了,定能瞧出个端倪来。”   卫皇妃点了点头,道:“静儿说的有理,竴儿你也不必心焦,明日早朝那些个大臣们,是不敢违背你的意愿的。将来若真有一天,你父皇当真要将皇位传给那个贱人的孩子,还有整个卫国会成为你的后盾,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整个大楚,还有谁敢跟你争!”   此时九公主在院子里正对着皇宫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江慕寒将大氅披在她身上,道:“我知你不畏寒,但为了自己的身子还是披着吧。明日之事,我也出不上力,见你如此,心中更是不舍。”   九公主回过身子,一把搂住江慕寒,道:“我不要你出力,我只想尽到自己的努力,让你能够安心的生活下去。我希望你和我一样,在这宫廷的斗争中,成为一个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江慕寒轻轻拍了拍九公主,道:“可是这一切如果都让你一个人来承受的话,我又于心何忍。你才双十年华,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在你这般年纪每日在家相夫教子,日子过的何其自由。我身为你的丈夫,虽没有夫妻之实,却又如何忍心看见你每日生活在各种阴谋诡计之中。”   九公主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只是生在帝王之家,只能如此。慕寒,答应我,让我能够看见你眼中的清明,永远不要成为那样不堪的人,好吗?”   江慕寒理了理九公主额前的碎发,道:“我答应你,不忘初心。但是若是有人敢来算计我想要保护的人,我一定会反击。”   九公主紧紧的抱着江慕寒想到,“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就此平平淡淡的与你度过此生。如果有人来算计你,那么为了你,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想害你的人置于死地。”想到此处,九公主眼底不由浮现出一丝冰冷。   江慕寒忽的心生一计,与九公主耳语了一番。九公主立即传来零零七,将此事吩咐下去,望着江慕寒道:“你答应我的,不忘初心,不能食言。”   江慕寒郑重点了点头,道:“此生此世,决不食言。”   翌日,百官早已齐聚乾元殿上。万俟靖大步流星,朝殿内走去。百官之中,无一人敢与之打招呼,匆匆行礼之后,均快步离开,唯恐与他多说上几句。万俟靖昨日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也根本不屑于与这样的人为伍,只是默默站在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不多时万俟竴也走进了殿内,百官纷纷向他行礼。万俟竴却径直走向那个只有当朝天子能坐的地方,只是没有坐下,站在了那里。百官均是敢怒不敢言,万俟靖站了出来,喝道:“大皇兄,你所在之处,乃是父皇御座,你这么做,未免太不知分寸了吧!”   万俟竴冷笑道:“分寸?光你万俟靖一个人和我说分寸有何用,你有本事,让这底下的文武百官,一同和我说道说道,何谓分寸啊?”   万俟靖瞥了一眼在场的官员,一个个的畏首畏尾,更是不屑。此时站在左侧的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向万俟竴及万俟靖行礼,道:“老臣同意七皇子之言,大皇子今日行事,太过僭越!”   万俟竴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可是碍于那位大臣的话,却不得不从阶梯上下来,道:“过相言之有理,是本皇子僭越了,我这就下来。”   原来那名官员正是楚国当朝丞相,由楚皇的父皇楚钦宗开始为楚国效力,就连楚皇都要卖他几分薄面。当年楚皇兄长发动内乱,他也为楚皇出谋划策。楚皇登基之后,封他为丞相。本名过仁瑾,朝中上至楚皇,下至百官,都尊称他一声,过相。   过仁瑾面对百官,神情严肃,开口道:“请问百官,还有哪一位官员还未到场?”   此时有一位大臣站出来,道:“回过相,九驸马太常寺卿江慕寒还未到。”   过仁瑾捋了捋胡子,道:“这江大人还没有到,老臣不好做主,还请问二位皇子,接下来怎么办?”   万俟靖本想开口,却被万俟竴抢先开了口。可万俟竴却道:“不妨,那今日群臣便与我等一会儿九驸马吧。”   万俟竴主动要求等江慕寒,倒是让万俟靖有些意外。万俟靖觉得,万俟竴应该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对他不利的机会,如今却一反常态,倒是令他好生意外。   万俟竴站在万俟靖身旁,笑道:“七皇弟是不是很意外,为何我会放过一个打击江慕寒的机会?”   万俟靖哼了一声,道:“大皇兄深谋远虑的很,深知就算此刻慕寒来了也没有用,毕竟支持你的声音肯定比我多,你只不过想看我还有什么招数而已。”   万俟竴却摇了摇头,道:“七皇弟,你太小看我了。这个原因只是其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让柔嘉和江慕寒兵分两路,一个在这里和我周旋,另一个潜入父皇寝宫查究父皇突然晕过去的原因吗?如果我没猜错,此刻江慕寒已经在父皇寝宫门口了吧!”   万俟靖没有想到,他昨日临走之前和九公主的计划竟然轻易被对方识破。而且看万俟竴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万俟竴发现了万俟靖的异样,大笑道:“七皇弟啊七皇弟,真是可惜现在没有镜子。不然能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能令我永生难忘啊。告诉你也无妨,我在父皇寝宫安插了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今日之战,我必胜!你就擦亮眼睛看戏吧!哈哈哈。”   而此时殿门外一位英姿勃发之人正慢慢走进,那人正是江慕寒。门口太监一看江慕寒,大声喊道:“三品太常卿九驸马江慕寒江大人到!”   万俟竴听到来的人不是九公主而是江慕寒,不由一惊,拉过旁边的官员问道:“刚刚太监说来的人是谁!”   那官员被万俟竴吓得声音都打颤,道:“是、是,是九驸马,江、江大人!”   万俟竴一把甩开官员,喝道:“万俟靖,为何不是柔嘉,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万俟靖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万俟竴这副模样,心下也明白江慕寒和九公主之间有了别的计划,随即也笑道:“大皇兄啊大皇兄,真是可惜现在没有镜子。不然能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能令我永生难忘啊!”   万俟竴此刻脸上颜色更是难看,知道万俟靖是在嘲笑他,只能道:“好,走着瞧!”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九儿,你有多爱我?   九公主:你爱我多少,我就爱你多少。   江慕寒:哦!我去!你竟然一点都不爱我。   九公主:江慕寒!今晚,你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收藏~评论~ ☆、百官朝会选监国   此时,一身男装的九公主悄悄前往楚皇寝宫。趁几个侍卫放松之际,进了楚皇寝宫。九公主看见躺在床上虚弱的楚皇,心中更是几分悲伤。可是刚一细看,便已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而这时,沐漓静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九公主身后,悄悄将长剑架在九公主的脖颈之上。九公主这才察觉到后方有人,还未转身,便道:“慕容卿正,别来无恙吧。”   沐漓静面无表情道:“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又何须装模作样呢,柔嘉公主?”   九公主见已被拆穿了身份,也不掩饰,道:“贵国静公主可真是好兴致,此番无诏竟然敢来敝国皇宫,可真是胆大的狠哪!”   沐漓静道:“贵国皇宫如此奢华,本宫只是好奇罢了。更何况我卫国并非你楚国封地,即使无诏,又如何不能来?”   九公主冷笑道:“那这个谋害我楚国陛下的罪名,敢问静公主可否担待的起啊!”   沐漓静道:“谋害楚国国君?这本宫可是毫不知情。本宫此次前往楚国,只是姑母这几日想念本宫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侄女罢了。贵国国君病了,柔嘉公主可莫要错怪好人啊。”   九公主知道沐漓静想要推卸责任,这也证明了背后的始作俑者必定是她,道:“既然是卫皇妃请静公主来楚,为何我父皇没有昭告天下,反倒是静公主,非但不请自来,还要化名慕容卿正,绑架我楚国九驸马,这一切,难道还不能证明你是别有用心的吗!”   沐漓静哈哈笑道:“就算本宫别有用心那又如何?如今莫说你楚国国君的命在本宫手上,就连他最疼爱的柔嘉公主都在本宫手上。今日一过,表兄便大权在握,楚国天下,已成定局!”   此时寝宫的横梁上,骨心以上一次暗袭萧楠峰的冰针,又一次故技重施,打在了沐漓静的手腕之上。沐漓静略一分神,忽觉得手腕一凉,差点就将手中长剑掉在地上。九公主趁此机会,反手夺了沐漓静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九公主紧握长剑,道:“骨,你快去查看父皇有何异样。”   沐漓静昨夜便已猜到今日会有人来查探楚皇情况,只是按照她的预想,来人定是江慕寒。毕竟与江慕寒比起来,九公主更擅长朝堂上的权谋。昨日江慕寒查探未果,理应今日再来。岂料偏偏非她所愿,来的人却是九公主。   不多时,骨心便在九公主耳旁耳语了几句。九公主脸上不由浮现几丝杀意,随后又被她克制,道:“静公主乃是习武之人,难道不知随意将内力打入他人体内,封其经络,那人很有可能会死吗!”   沐漓静冷眼看着九公主,道:“本宫岂会不知,只是楚国国君一死,对我卫国而言,难道不是好事一桩吗?”   九公主将长剑轻轻滑动,沐漓静白皙的脖颈之上出现了一道血痕,道:“静公主,你的计划本宫已然了然于胸。一会儿本宫便将你交给我七皇兄,你听天由命吧。就算你此刻死在楚国,也没有人会知道。”   沐漓静轻笑道:“柔嘉公主狠话还是不要说得太绝,先别说监国是否会是万俟靖,就算是他,你的府邸本宫都能轻易逃脱,更别提是楚国的皇宫大牢了。”   九公主让骨心点了沐漓静的穴道,自己又亲自看着沐漓静。骨心上前问道:“主子,如今主上独自在乾元殿上,你为何不去看看?”   九公主欣慰一笑,似乎对江慕寒很放心的样子,道:“不用,本宫信她。”   此时的乾元殿上已是炸开了锅,一众大臣均围着江慕寒。原来昨夜江慕寒与九公主的计划便是让暗卫昨晚集体出动,从各个大臣家中,拿走他们女眷、孩子的一件贵重物品。而江慕寒方才将信物全数拿了出来,便声称此刻所有大臣的女眷均在驸马府中。这才导致所有大臣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的家人受到波及。   万俟竴这才明白,为什么来的人不是擅长权谋的九公主,而是初入官场的江慕寒。此时楚皇真正的病情,恐怕九公主已经全数了解。   万俟竴看向过仁瑾,在所有官员之中,过仁瑾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威胁到的。要说为何,只是因为九公主觉得这位过相,廉洁清明,在朝中势力极大,却没有结党营私,又是两朝元老,实为难得。若是以此举能够收买到他,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过仁瑾挥一挥手,百官立刻安静下来,正声道:“各位大人,本官相信,江大人将尔等家中亲人带到府邸中,只是想与尔等多亲近亲近,并无其他意思。而今日最重要的,乃是我朝天子病重。我等要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子,暂代天子监国。而今,本官认为有两位皇子均符合条件,乃是大皇子与七皇子。然,监国只能有一位,还要劳烦各位大人,共同推选出一位,最能胜任这个位子的皇子。”   万俟竴首先站出来,道:“各位大人,父皇病重,有何理由不替父皇分忧。本皇子乃是父皇长子,又有何理由不替众位皇弟作个表率?”   底下百官多数是万俟竴的人,当然同意他的意见。过仁瑾向万俟靖行了一礼,道:“大皇子已经说完,敢问七皇子可否有异议?”   万俟靖望着底下百官,心中不免鄙夷,他们都只是趋炎附势而已。但今日,他决不能让楚国的基业,毁在万俟竴手上,道:“大皇兄乃是父皇长子,可我,却是大行皇后所生嫡子。若论身份,丝毫不比大皇兄差。更何况父皇病重,所有皇子均有替父皇分忧的职责。我虽为父皇第七子,但却是义不容辞。”   一番语毕,底下的官员各有各的顾忌。一方面是已经答应了万俟竴,今日要以他马首是瞻。另一方面,自己家人均落在了江慕寒的手中,更是两难。   万俟竴的心中也同样忐忑,依照他原本的计划。楚皇病重,他笼络百官,能够轻而易举的当上监国。再过一段时间,铲除异己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谋杀楚皇。到时候朝野上下,再无人能与他作对。而他,也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下一代楚国国君。而这一场筹谋许久的计划,却被江慕寒给破坏了,他又如何能忍。眼见动摇的臣子越来越多,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一炷香之后,过仁瑾道:“想必诸位大人心中已有人选,但,众口难调,老臣有一办法,可保公平,不知二位殿下,准不准?”   万俟竴觉得支持他的大臣仍旧多数,也不惧万俟靖,便道:“过相有何办法直说便是,若是公平,相信七皇弟也不会有意见。”   万俟靖冲过仁瑾点了点头,过仁瑾便道:“老臣认为,可让支持两位殿下的分别站在左右两侧。支持大皇子的站在右侧,支持七皇子的站在左侧,如何?”   以左为尊,过仁瑾此举似乎有意偏袒万俟靖。而万俟竴此刻只在乎人数,并未留意。百官纷纷站成两队,由过仁瑾亲自清点人数。   两边势均力敌,万俟竴心中更是担忧。不多时,过仁瑾走到正中央,道:“大皇子比七皇子多出一票,所以,监国自是……”话到此处,万俟竴不由大笑。万俟竴嘲笑万俟靖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   “且慢!”一直站在万俟靖身旁未曾发言的江慕寒说了话,道:“过相,我是三品太常寺卿,虽是闲差,但也有官阶,请问可有选票资格?”   过仁瑾点了点头,道:“江大人自然是有资格的。”   江慕寒信步往左侧走去,道:“那我此刻站在左侧,我选皇七子!”   万俟竴见情势不妙,双方这时才是真正的势均力敌,眼前只有过仁瑾未做出选择。可是他又别无他法,只能孤注一掷,道:“过相,如今百官各自做出选择。你乃一朝丞相,两朝元老,为百官之首,还请过相说出,你所选择的监国人选。”   万俟竴此言有意褒扬过仁瑾,希望他能以此做出对万俟竴有利的选择。   而反观过仁瑾之所以要让百官选择,而自己默不作声。是因为想要明哲保身,不想参与到这场夺嫡之争中。可是眼前形势,已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一方面是多年来苦心经营、心狠手辣的万俟竴。另一方面,是从不参与朝政,今日一战初露锋芒的万俟靖,还有他背后的江慕寒与九公主的势力。倒是令他难以抉择。这对于过仁瑾而言,也是孤注一掷。   成,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败,万劫不复!   ------------------------------------------------------------------------------逗比小剧场:   一日,小江正与小九一起聊着小江那个时代的唐朝。   九公主:慕寒,唐朝的诗仙是谁啊?   江慕寒:李白啊。   九公主:那诗圣呢?   江慕寒:杜甫啊!   九公主:哦,那诗鬼呢?   江慕寒:叫李贺。   九公主:那有没有诗王啊?   江慕寒:谢逊!   于是乎,小江就和小九讲起了《倚天屠龙记》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评论~收藏~ ☆、慕寒计成大局定   此时,所有人屏气凝神,只等过仁瑾做出最后选择。过仁瑾仔细打量着万俟竴与万俟靖,却又突然将目光转向了还在发呆的江慕寒。   一时间,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江慕寒一个人身上。过仁瑾有意无意看到江慕寒身上的湛卢,道:“敢问江大人,百官早朝不可带佩剑上朝,江大人为何明知故犯?”   万俟竴正愁抓不到江慕寒痛脚,如今过仁瑾此言一出,立刻附和道:“过相言之有理,江大人此举,未免太不把先祖定下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吧!”   那些个大臣们听万俟竴这话,更是议论纷纷。那些原本支持万俟靖的,也渐渐有见风使舵之意。江慕寒笑道:“过相,您误会了。湛卢剑有苍天之眼之称,陛下正是天子。陛下正是想借湛卢,亲自勘察之事。陛下说过,见湛卢便是见天子,今日,难道天子不应在此地吗?”   江慕寒话毕,下面的百官立即安静下来。万俟竴道:“江大人言过其实了吧,父皇又怎会知道有今日情形?还说什么勘察,真是笑话!”   而过仁瑾却道:“大皇子此言差矣,湛卢剑乃是神剑,更是我楚国国宝,陛下将此剑赐予江大人,必有深意!既然陛下将湛卢剑配给了江大人,而江大人又选择了七皇子,便是当今天子选择了七皇子,便不需老臣的最后一票。然是陛下选定的,那老臣认为监国,理应由我大楚七皇子担任。”   万俟竴首先反对,立刻喝道:“我不服!”   过仁瑾示意江慕寒现出湛卢剑,道:“天子剑在此,持天子剑者可代天子发号施令,大皇子难道想抗旨不遵不成!”   万俟竴见江慕寒拿湛卢剑来压他,更是万分不服,又不好对江慕寒发作,朝一众群臣喝道:“本来就是以选票作准,过相最后一票还未出,就算是父皇,也不能自食其言!你们,都给本皇子站到右边来,违者,杀无赦!”   原本站在万俟靖那里的都抵不住万俟竴的威胁,想往右侧去,万俟靖一把拦住首先逃跑的大臣,道:“大皇兄今日在乾元殿上放肆,可有将父皇放在眼里!威胁文武百官,岂是皇子应有作为!”   过仁瑾站出来打圆场,道:“二位皇子莫要动怒,大皇子只是怨愤老臣有失公允罢了。既然如此,老臣便做出选择,臣觉得七皇子才是更适合担任监国之位之人。”   万俟竴见过仁瑾也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而过仁瑾支持万俟靖的言论一出,他身边大部分大臣,都站到了万俟靖那里,愤然道:“七皇弟方才那话说的好没道理,我是公然威胁文武百官,那你的好妹夫呢?江慕寒不也悄悄将百官亲眷掳去,又有何资格手持天子剑!”   这话惹得百官不悦,纷纷追问江慕寒。江慕寒一摆手,示意百官让她解释,道:“大皇子言之有理,你的确威胁了百官,是至于我有没有那就另当别论了。我只是拿走了各位大人家中的物品作为信物,至于掳走你们的家人,只是各位大人的臆测而已。此刻你们的亲眷,正在家中而已。”   万俟靖不由得佩服起江慕寒,一开始替九公主选驸马之时,他听九公主说自己的意中人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时,还有些不悦。在与方显仁、萧楠峰的战斗中,江慕寒一次次的给了他很大的惊喜。而这一次,他从江慕寒身上,真正看到了有勇有谋这四个字。   万俟竴意识到自己被江慕寒骗了,勃然大怒道:“江慕寒,你敢骗我!”   江慕寒坏笑道:“兵不厌诈。”   万俟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你在这里,那此刻在父皇寝宫的,是柔嘉?”   江慕寒点点头,道:“正是。”   万俟竴突然觉得身子无力,脚底一软,差点就要倒在地上。江慕寒身子快速闪过,扶住了万俟竴,道:“大皇子,如果不出我所料,前几日从我府中逃跑的贼人,慕容卿正,此刻应该落在了公主殿下的手中。”   万俟竴觉得筹谋已久的计划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破坏,怒火中烧,道:“江慕寒,你给我等着。这个仇,本皇子记下了!”说罢,拂袖而去。   百官见万俟竴走远,一个个的均走向万俟靖,向他献媚。万俟靖刚想走开,却见过仁瑾拉住他,在耳旁细语道:“殿下莫要意气用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切莫坏了大事。”   万俟靖也知道过仁瑾的道理,若是他想夺嫡,平衡官场上下,是必须要做的。   万俟竴走到殿外,正好遇上在殿外等候万俟靖的万俟竱。本就怒火中烧的他,看见这个与自己素有怨恨的万俟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万俟竱的脸上,道:“以前有好日子过你不要,非要跟着万俟靖,既然你想做他的走狗,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万俟竱的脸上赫然出现了四道红印子,望着万俟竴远去的背影,心生怒意,踢了一下石阶来泄愤。旁边的小太监刚想上前看看,却见这位从不发火的皇子眼里第一次带着如此强烈的怒火,道:“你个狗奴才,看什么看!小心我斩了你!”   九公主看着时间也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解开了沐漓静双腿的穴道,道:“好了,静公主,跟本宫走吧,本宫让你看看,我大楚未来国君是何等风采!”   沐漓静并未说话跟着九公主向乾元殿走去,万俟竴远远就看见沐漓静落在了九公主的手上,并没有去为沐漓静解围,大感不妙,朝楚皇寝宫走去。   而九公主和沐漓静同时看见了这一幕,道:“难道这就是静公主认为能当楚国大任之人?真是笑话。”   沐漓静叹息道:“果然是个草包,此刻寝宫之内皆是你的人。柔嘉公主的请君入瓮真是高明啊。”   九公主笑道:“过奖。”   不多时九公主就来到乾元殿外,却见万俟竱脸上流露出的阴狠之色。万俟竱也感受到了后方的眼神,这才收起方才的怒意。   九公主走到万俟竱面前,万俟竱却转过身去,道:“九皇妹,你来啦。”   九公主点了点头,道:“五皇兄,你怎么了?今日为何不敢以正面面对本宫?”   万俟竱这才转过身,九公主发现了万俟竱脸上的红印子,也猜的七七八八,道:“大皇兄打的?”   万俟竱只能点点头,九公主看向身后的沐漓静,道:“五皇兄随本宫进去吧,见了七哥就好了。”   万俟竱跟着九公主入了殿。九公主心中不免产生疑虑,万俟竱自小受万俟竴凌辱,脸上为何会出现那般狠毒表情。   此时万俟靖站在龙椅左侧与众臣议事。却见九公主身后跟着万俟竱与沐漓静,道:“九皇妹未经通传,私自闯进乾元殿中,莫非是有要紧事不成?”   “方才随驸马进宫,本宫想进父皇寝宫看看父皇病情,谁想到撞见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物。”九公主指向沐漓静,“此人便是化名为慕容卿正,前些天掳走我大楚九驸马的卫国长公主沐漓静。”   群臣一时间议论纷纷,万俟靖看着沐漓静,神情严肃,道:“你,当真是卫长公主?”   沐漓静望着万俟靖,道:“本宫正是大卫国长公主,卫国上下无人不知本宫身份,听说你就是楚国监国?”   此时立刻有大臣指着沐漓静,道:“休要猖狂!莫说你是不是卫国公主,就算你是,怎可对我楚国监国如此无礼?难道卫国教养出来的公主,都是这般粗鄙的吗?”   沐漓静回过身,看着那位大人道:“这位大人,你是楚国大臣,而我是卫国公主,你们楚国,就是这么对待外宾的吗?”   过仁瑾一捋胡子,袖袍一甩,道:“老臣接待过不少卫国外宾,均是奉旨前来,可从未见过像长公主这般,不请自来的外宾。”   沐漓静笑道:“本宫身份岂能与寻常大臣相比。本宫乃是当今卫国皇上的亲姐姐,双十年华,便助皇弟巩固皇权,就连封号,也是取自名中静字。更何况,你楚国大皇子以及皇妃,与本宫有兄妹姑侄之谊。楚国,本宫如何不能来得?”   江慕寒望着沐漓静,道:“静公主如此精明,难道是卫国阳盛阴衰不成。哀哉,堂堂一国之君,竟要依靠姐姐,才能巩固皇权,真是贻笑大方。”   沐漓静也不甘示弱,道:“传闻江驸马身体孱弱,又是以卑劣手段才成为一朝驸马。而柔嘉公主素与本宫其名,难道不是阴盛阳衰不成?”   “够了!静公主,我敬你是卫国公主才容忍你至今,乾元殿上,不是让你放肆的地方!”万俟靖怒斥道,“既然静公主说是来看望大皇兄和卫皇妃的,那便等到明日宣他二人上来,一问便知,今日暂且退下吧。”   ------------------------------------------------------------------------------逗比小剧场:   今天,小江与小九正在看《倚天屠龙记》   紫衫龙王:我长到今日,还未曾对人说过一个谢字!   江慕寒:你牛逼!   九公主:真的吗?   金毛狮王谢逊出场。   紫衫龙王:谢三哥!   金毛狮王: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评论~收藏~   还没有给大家介绍过我自己,现在介绍一下。   我是个LES,有对象,目前算半个学生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的文,签约也一直没签上,可能因为文笔不咋地吧。不过还是要感谢那些依然支持我的亲们。昨天遇到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找大家唠唠嗑。浪费大家看书的时间,先和诸位说声抱歉。   我对象吧,傻了吧唧,有个人呢以自己朋友的名义问她借了4000块钱,然后那货就把她拉黑了。上次我对象翻到那货的微博,我这人脾气有点暴,就去评论了。但是没带个脏字,那货不识好歹,一口一个妈X的回复(不说脏话,啥字诸位看客都明白)我昨天一上午都耗在对骂上了,现在也没事了。就觉得现在欠钱不还的咋都是大爷,明明骗人钱,倒是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我对象告诉我那是河南郑州人,河南这个地方,虽然名声不好,我以前还是挺喜欢的。洛阳、南阳,都出过不少名人,诸葛亮什么的。洛阳又是东汉、唐朝的首都。那货那么骂我吧,我就觉得她丢中国人脸面。一口一个脏字,难怪人老外不待见。我和她好好说,也不听。我就觉得她把整个河南省的脸都丢尽了。河南,中华名族五千年来传承的地方。怎么传到当代中国,声名狼藉,令人惋惜,可叹!   写这个呢,一方面就是想和大家诉诉苦,大家有什么话想说,也可以回复我。另一方面,就是想和大家说道说道,骂脏话真不是件好事,中文,在我眼中是博大精深的语言。我是写小说的,我热爱中国,热爱中国历史,热爱中国的一切,我也不希望,五千年的精神,毁在极少数人手中。   今天说的挺多,也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的文。以前在另一个网站坑过一篇文章,这也是我第一次写言情类,还请诸位看客多多赏脸。我也知道我的更新缓慢,但是在此向诸位保证,绝对不会弃文!   马上要元旦了,希望诸位新年新气象,2015年,快乐! ☆、卫妃施计阴谋成   此时九公主站出来道:“且慢,劳烦七皇兄再稍等片刻,本宫有要事要禀。”   一位支持万俟竴的大臣走了出来,道:“柔嘉殿下,乾元殿上,乃是群臣议事之地,您虽为帝女,却也是一介女流之辈,如此久留,怕是不妥。”   还未等九公主开口,骨心便带着被点了穴道的万俟竴来到大殿之上。那位大臣见万俟竴受此侮辱,怒喝道:“大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我大楚皇子,怎可如此动用私刑!”   九公主示意骨心先下去,道:“这位大人不要生气,本宫带着静公主从父皇寝宫离开之时害怕有人趁着父皇病重,会有不轨举动。于是便让方才的侍卫留守父皇殿内,谁曾想到将静公主带到御花园之际,却见大皇兄鬼鬼祟祟的向父皇寝宫走去,这才有了方才的事情。”   大臣似乎不满意九公主的言论,道:“谁知道刚才的侍卫是不是你的人。”   万俟靖怒斥道:“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柔嘉公主说话的!”   大臣立刻跪下,道:“臣知罪。”   万俟靖让九公主解了万俟竴的穴道,道:“大皇兄去父皇寝宫意欲何为啊?”   万俟竴冷哼一声,并未答话。此时卫皇妃收到了风声,走到乾元殿上,道:“七皇子真是好手段,一日未见,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万俟靖道:“哦?卫妃之言,我不是很明白啊。”   卫皇妃冷哼一声,道:“七皇子将我儿以及我的亲侄女抓到这乾元殿上审问,难道是想与卫国为敌吗?”   万俟靖道:“我乃楚国监国,代天子执法。如今万俟竴私闯父皇寝宫,卫国长公主不请自来,私自入我楚国禁宫,难道这两条还不够我审的吗!”   卫皇妃见万俟靖态度如此强烈,不甘示弱道:“楚国国君乃我丈夫,卫国国君是我亲侄。我既是楚国卫妃,又是卫国大长公主。七皇子,你见了我,也得称我一声母妃,今日为何如此无礼!”   卫皇妃如此咄咄逼人,万俟靖也忍不住喝道:“本皇子是嫡子,和其余庶子不同。先祖规矩,凡嫡子只有一个母亲,那便是我的母后。我凭什么向你行礼,又凭什么称你为母妃?”   卫皇妃心中一直有一个痛处,那便是她爱的男人,不爱她。自从看见楚皇的第一眼,她已知道,她的心,是属于那个男人的。可当时的楚皇,独宠他的王妃。就算卫皇妃以整个楚国的安危逼他,到最后,也只落了个侧妃。心高气傲的她,此刻又怎能容许万俟靖踩在她的头上。   “万俟靖,你此刻若是不放人,我便要你付出代价!”卫皇妃恶狠狠道。   万俟靖心里也清楚,若是惹恼了这两个卫国的公主,恐怕楚国要面对的便是来自卫国的军方压力,这个结局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他堂堂一国皇子,又岂愿意向他国低头。最终,他做出了一个令他抛弃了骄傲,放下了尊严的决定。   忍!   万俟靖亲自替万俟竴解开了穴道,虽然满不甘愿,但还是道:“今日之事,是我考虑欠妥。在诸位大臣面前,向卫妃以及大皇兄致以歉意。”   万俟靖恨,恨眼前的卫皇妃,恨万俟竴,也恨自己。为什么他不够强大,以至于要仰人鼻息,任由他人的摆布。他不愿意,他要夺嫡,他要变得强大起来。他要让整个天下,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过仁瑾看到了这个样子的万俟靖,露出一丝笑容,心下腹诽道:“总算有点一国之君的样子。”   卫皇妃见万俟靖退让,仍旧不依不饶,道:“那敢问监国,关于卫长公主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啊?”   万俟靖思虑片刻,道:“我以为,卫国公主无诏进京,实属大罪。但,念卫妃思念故国情切。故此,将卫长公主送回卫国。”   卫皇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监国认为何人合适?”   万俟靖看向了万俟竴,道:“大皇兄乃是静公主表兄,由他代替大楚,更为合适。”   万俟靖的意思是趁着自己是楚国监国,让万俟竴去送沐漓静。便可趁万俟竴不在之时,在朝中安插自己的势力,大展拳脚。可卫皇妃,又岂会如他所愿。   而沐漓静却道:“表兄近日来为照顾你们楚国国君,太过操劳。本宫倒觉得,你们的九驸马,很适合这个差事。”   万俟靖道:“静公主,这里是楚国的地界,好像还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沐漓静一言正好提醒了卫皇妃,他本就不愿意万俟竴远离京师。如今让江慕寒前去,正好折断了万俟靖的左膀右臂,一箭双雕。   卫皇妃趁机道:“七皇子,来者便是客,难道就连静公主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万俟靖哼道:“江慕寒是柔嘉公主的驸马,而静公主尚未出阁,由江大人担任这个钦差,卫妃觉得合适吗?”   卫皇妃笑道:“这还不简单,让柔嘉随行便可。毕竟都是女儿家,两国公主同行,更能促进两国邦交,监国,你认为呢?”   孰强孰弱,底下大臣均看的一清二楚。众多大臣都跪道:“臣等附议。”   万俟靖知道这一战,他怕是要输了。从楚国京师到卫国,路途遥远,还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心中不免也为自己的妹妹捏了把汗。看着九公主不屈的表情,他已经知道他该做出什么选择了。   准!   一个准字,并不代表他认输。而是一个蜕变,一个从皇子到一国之君的蜕变。   下朝之后,万俟靖留下了九公主与江慕寒,道:“妹妹,今天哥哥是不是很没用。”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七哥,已经很好了。至少你现在是监国,他们的计划,还是毁在了我们手里,不是吗?”   江慕寒道:“是的,如今过相也站在了我们这边。七哥有了他的辅佐,更是如虎添翼。”   万俟靖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在想,万俟竴势力遍布朝野,那些大臣均是贪生怕死之辈。方才一个个都在恭贺我当上监国,转眼之间,便已逼迫我,让慕寒当这个钦差大臣。因为我的失言,还让妹妹卷入这场战争中。”   九公主道:“非也,就算七哥不提,我也会随慕寒去。”   此时卫皇妃看着万俟竴,道:“竴儿,母妃和你讲了多次,凡是要忍。今日,怎得如此没有分寸。”   万俟竴也知道今日他没能忍得住,道:“儿臣也不想的,只是那万俟靖欺人太甚!”   卫皇妃揉了揉太阳穴,道:“并非那万俟靖欺你,而是你根本斗不过他。今日朝堂之上,你看他那个眼神,假以时日,势必是大患。”   万俟竴不屑道:“母妃您多虑了吧,就算他再嚣张,今日也不过是您的手下败将。”   卫皇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糊涂!万俟靖的眼神、举止,已经隐隐有一国之君的样子。更何况,他比你懂得隐忍。你以为他是迫于我的威势才低头的吗?他是怕他的位子不保!这个万俟靖,必须趁早铲除!那个柔嘉和江慕寒,也留不得!”   万俟竴点了点头,道:“对了母妃,那个过仁瑾,似乎也是他们那边的人。”   卫皇妃思考片刻,道:“不打紧,不过是个丞相而已。对了竴儿,你与镇南侯可有来往?”   万俟竴道:“儿臣与镇南侯素无来往,倒是与镇南侯的孙子交情甚好。那人便是柔嘉选驸马之时,与江慕寒有过节的方显仁。”   卫皇妃闻此一言,心生一计,道:“镇南侯年轻之时也随你父皇征战,也算立了不少功。可是却只封了个侯,而江家却封了王。你可以用这个提醒一下方显仁,镇南侯如今垂垂老矣,儿子又英年早逝,方家迟早是方显仁的,何不利用这层关系,好好打击一下江慕寒?”   万俟竴不由喜上眉梢,道:“还是母妃思虑周全,儿臣这就去联络他。经母妃提醒,儿臣想起安定公家的世子萧楠峰似乎对柔嘉有意,只是被江慕寒横刀夺爱,只要儿臣向萧楠峰许诺,事成之后,将柔嘉许配给他,那么安定公的势力,岂不是也会归于儿臣。”   卫皇妃点了点头,道:“竴儿想的也是,有了镇南侯与安定公的势力,这楚国的江山,而是唾手可得。看来,经此一役,我的竴儿也长大了。”   江慕寒心中突然一惊,九公主问道:“慕寒,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刚才心中突然一抖,似乎要发生什么事。”   九公主道:“可是为了几日后要送沐漓静回卫之事担忧?”   江慕寒道:“倒也不是,可能只是错觉吧。”   江慕寒与九公主还未感觉到,一场围绕着她们二人的阴谋,正在展开。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慕寒,本宫想养个宠物。   江慕寒:养宠物多烦啊,驯服它不听话还得打一顿。   九公主:这倒是,还是养着你吧。   江慕寒:我不是宠物!   九公主:不听话了是吧,找打!!!   打完后   九公主:打完之后赏你颗糖,拿去~   江慕寒:我哭!   九公主:本宫真是一个疼爱宠物的好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节咯,祝大家元旦快乐!2015年要过的开开心心哟!也要多多支持我的文,谢谢大家。期待大家的评论,花花和收藏哟~ ☆、危机四伏意更坚   下朝之后过仁瑾回了府中,下人赶紧来报,说是安定公世子萧楠峰前来造访,已经等候多时。过仁瑾到了正厅,作揖道:“世子前来造访,让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老夫方才上朝,未能亲自迎接,请世子莫怪。”   萧楠峰摇头道:“过相说的哪里话,未曾通报,冒昧前来,是楠峰失礼才是。”   过仁瑾命下人上了茶,道:“不知世子前来,有何事?”   萧楠峰使了个眼色,过仁瑾命下人尽数退下,萧楠峰这才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过相早朝未退,大皇子命我入宫。入了宫才知道,原来那日与江慕寒比武的方显仁也在。大皇子有意让我与方显仁一起打压七皇子,参与夺嫡一事。”   过仁瑾似乎早已预料到此事,点了点头。萧楠峰见过仁瑾未搭话,继续道:“今日楠峰来此,就是想来征求一下过相,您的意思。”   过仁瑾哈哈笑道:“老夫年近七十,膝下曾有一子,不曾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现今只留的一个孙女。这朝堂之事,老夫早已厌倦了。世子此行,想必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   萧楠峰被过仁瑾一句话噎住,若是放在从前,他肯定毫不犹豫选择站在万俟靖那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万俟竴提出的条件实在诱人。如今的九公主已经下嫁江慕寒,自己若是帮助万俟靖,胜了九公主还是江慕寒的人。反之,如果自己选择了万俟竴,待到万俟竴登基之时,万俟竴则会将江慕寒削去爵位,再将九公主嫁于自己。而江慕寒,也会归方显仁所有。   而方显仁更是想都没想的答应了万俟竴的要求,萧楠峰还在犹豫,进退为难。   过仁瑾看出了萧楠峰心中的犹豫,也猜到了万俟竴为他开出的条件,道:“世子前途一片光明,更何况世子仪表堂堂,何必为了一个情字纠结。”   萧楠峰诧异的看着过仁瑾,自己对于万俟竴开出的条件只字未提,此时却被过仁瑾猜了个正着,不由得佩服这个两朝元老的心机深沉。   过仁瑾道:“其实世子不需要如此纠结,老夫在此奉劝世子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既然九公主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你又何必去干涉。”   萧楠峰哼道:“归宿?江慕寒就是她的归宿吗?当日,若不是江慕寒以卑劣手段偷袭我,他又如何当得这大楚的九驸马!”   过仁瑾笑道:“世子不要动怒,九公主是武学中的行家,又深得陛下宠爱,若是她对九驸马无意,那日早就在陛下面前揭发了。更何况鄞王为人正直,他的儿子又岂会是背后偷袭的宵小之辈?你那日之所以会输给九驸马,不是因为你武功不如他,而是因为九公主以及陛下,要你输。”   萧楠峰并未想到这一层,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过仁瑾摇了摇头,道:“世子是性情中人,切莫要被情字左右。今日在朝堂之上,七皇子的表现可是出人意料,而大皇子完全是靠着卫妃的势力才扳回一成。如何取舍,还得你自己斟酌。”   萧楠峰点了点头,站起身,道:“今日楠峰打扰了,时辰也不早了,就不多叨扰过相了,告辞。”   过仁瑾送萧楠峰至门口,一位妙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过仁瑾面前,道:“爷爷,这位是?”   “樾儿,这位是安定公世子。”对萧楠峰道,“这位是老夫的孙女过樾,今日去上香,这才回来。   萧楠峰笑道:“过相的孙女果然是大家闺秀,言行举止都颇有大家风范。”   过樾道:“让萧世子见笑了才是。”   过仁瑾突然咳嗽了两声,过樾急忙扶住他,道:“爷爷,您的身体受不得寒,赶紧回屋吧,就让樾儿送萧世子如何?”   过仁瑾点了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萧楠峰道:“过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吧。”   过樾点了点头,望着萧楠峰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而在过府发生的一切,均被骨心收入眼底。骨心望着站在那里的过樾,也不由得看得痴了。   过樾从来没有见过像萧楠峰那样的男子,眉宇间的忧愁挥之不去,却又对人谦恭有礼。骨心看着过樾,不由得想起来九公主,九公主也时常对着与江慕寒有关的物件,那样痴痴地看着。   骨心一直看着过樾,直到过樾回了过府,而忘记了要跟着萧楠峰。萧楠峰立刻过府之后,转身进了一条小巷,与一个极不起眼的人交谈道:“转告大皇子,过仁瑾果真要站在万俟靖那一边。另外,过仁瑾心思深沉,非我等能及,请大皇子小心此人。”   到了傍晚,江慕寒与九公主用着晚膳,道:“九儿,明日就要启程送沐漓静回卫国,你我二日都不在京师,父皇身边又没个可以照顾的人,如何是好?”   九公主笑了笑,夹了块虾仁到江慕寒碗中,道:“我的好驸马这个让我来操心就可以了,你还是乖乖的用了膳去睡觉吧。”   江慕寒放下碗筷,道:“九儿,我如今名义上是你的夫君,就应该与你风雨同舟,有一些事,我能承担的,就想与你一起承担。我也明白你的想法,皇宫是黑暗的,你不想让我和你一样,去面对那么多的风险。可是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去承担那么多危险。”   九公主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一起承担,但是慕寒,不要将你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遇到危险,一定要保全自己!”   九公主的意思江慕寒很清楚,但是江慕寒不希望自己永远躲在九公主身后,既然她娶了她,那她便是她的夫,就算前方有千难万险,也是她挡在前面。   不多时,骨心跪在九公主身前,道:“禀主子,今日主子让我跟踪萧楠峰,果不其然,他去找了过相。”   九公主点了点头,示意骨心继续说,骨心接着道:“从萧楠峰及过相的言语中,万俟竴承诺了萧楠峰些什么,而过相似乎在劝说萧楠峰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萧楠峰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   九公主思索了片刻,道:“那你今日只探知了这些吗?”   骨心重重叩头,道:“骨心对不起主子,有负主子重托!”   九公主不满道:“骨,你平日向来很少出错,今日之事,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骨心道:“我看着萧楠峰出了过府,恰逢过相的孙女上香回府,此女名唤过樾。我见过樾直直看着萧楠峰的背影发呆,似乎对他有意,一时间,竟是看的痴了。”   九公主笑道:“暗卫首领,冷面修罗?竟然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子看得痴了?骨心,你让本宫说你是个情种好,还是让本宫杀了你好!”   骨心低下头,毅然道:“骨心自知犯下大错,还请主子惩罚!”   九公主略微思索,道:“也罢,念在你多年来跟随本宫,这次的失误就罢了。若是再有下次,那你也不用再跟着本宫了!”   骨心点了点头,而江慕寒的心中似乎有了想法,道:“既然骨心说那个过樾对萧楠峰有意思,那我们不妨好生撮合他们二人。这样一来,萧楠峰就能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表兄喜欢本宫的事情,本宫早有察觉。更何况骨心说大皇兄承诺了表兄什么,试想一下,大皇兄见了方显仁和表兄。除夕夜那日,方显仁又对你很有兴趣,大皇兄势必会答应方显仁一些条件。换言之,大皇兄极有可能承诺萧、方二人,若是他朝他登基为帝,便将我二人送于他们。”   听闻九公主此言,江慕寒此刻心中愤愤不平,道:“我们又不是一件货物,岂能由他任意摆布!”   九公主道:“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纵然我们不想卷入朝堂之中,可最终也不过是这朝堂里的一粒微尘而已。”   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房内三人均没有说话,各有所思。过了半晌,九公主开口道:“明日我便要与慕寒启程,将沐漓静送回卫国。骨,你继续盯着萧楠峰。就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何事。另外,沿路安插暗卫,本宫不想京郊树林的事情再次发生!”   骨心点了点头离开了。江慕寒与九公主沐浴更衣之后也躺到了床上。   江慕寒道:“九儿,我知道我能力不足,宫中权谋之事更是一窍不通。但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所以才会想要和你一起面对这些事情。”   九公主往江慕寒的怀里钻了钻,道:“夜深了,明儿还要早起呢。其实这样平静的日子才是我最期望的,好了,睡吧,我的慕寒。”   江慕寒笑了笑,道:“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一夜,安好。   ------------------------------------------------------------------------------逗比小剧场:   江慕寒:哼,九儿老是欺负我,我要离家出走!   九公主:那你倒是走啊~   江慕寒(扛起行李箱):走了!   九公主:我去,还真的走了!回来!本宫以后不欺负你了!   江慕寒:真哒!那我不走了!哦吼吼~   九公主:让本宫看看你带了什么离家出走,以后藏起来。   江慕寒:别别别!   九公主:我了个大叉,空的。江慕寒你过来,本宫保证不打死你。   江慕寒:不要啊,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情人节快乐!收藏,花花加加加! ☆、村庄再遇妒心起   翌日,江慕寒与九公主梳洗完毕早早入了宫。万俟靖站在龙椅左侧,道:“今日我代替父皇行监国之职,封三品太常卿江慕寒为钦差大臣,遣卫国长公主于卫国。令派柔嘉公主随行,促进两国邦交。”   万俟竴站了出来,道:“七皇弟这道命令下的好没道理,卫国长公主怎能用‘遣’字?”   万俟靖冷哼道:“卫国长公主私自入我楚国境内,本就是遣返。只不过念在其身份非凡,否则依我大楚规条,理应处斩!”   万俟竴当即喝道:“你敢!”   万俟靖转而笑道:“大皇兄当真以为我是如此昏庸之人?我只是想让天下人知道,不要私自越界!“   萧楠峰道:“大皇子,请容许臣无礼。如今七皇子是监国,朝中事无大小,均以七皇子为准。在朝堂之上,你如此质疑七皇子,是否有些不将王法放在眼里了!”   万俟竴语塞不语,万俟靖示意令萧楠峰退下,道:“大皇兄莫要动怒,卫长公主是你的表妹,其情可悯嘛。楠峰也是我等表弟,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   万俟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万俟靖正了正身,道:“时辰差不多了,江大人速去驿馆接卫长公主吧。”   江慕寒作揖道:“臣,领旨。”   出了乾元殿,江慕寒牵起九公主的手,道:“此去卫国,想必前路艰难。不知七哥一个人在这京师,能否顶住这腥风血雨。”   九公主笑道:“你看你,又在杞人忧天了。七哥虽然一直不过问朝中的事情,但是论起君王权谋之道,一点都不比万俟竴和卫妃差,七哥差的只是人脉。”   江慕寒思考了一会儿,想起之前的世界里,古时候的帝王将相总是会提拔自己的人才,最好是一些怀才不遇的,将来也好报知遇之恩。如今士族之中的大臣,尽是万俟竴的人,若是万俟靖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只能从民间着手。而唯一能够让寒门子弟有机会的办法,就是科举考试!   江慕寒激动的说道:“九儿,我想到办法如何让七哥在朝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了!”   九公主道:“哦?说来听听。”   江慕寒道:“科举考试。”   九公主疑道:“何谓科举考试?”   江慕寒娓娓道:“虽然上次经过我那么一闹,已经有些大臣蠢蠢欲动想要归顺七哥,但是我们毕竟势薄。要想让七哥有自己的势力,举办一个科举考试,让民间的有识之士可以根据自己的考试成绩,获得相应的官职,从而替换一些朝中的蛀虫。而提出这个方法的人是七哥,将来那些人有了成绩,自然会尽忠于当时提拔他们的人。此计,如何?”   九公主思考了片刻,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但我认为,所以的世家子弟应该和民间子弟一起参加科举,一视同仁!”   江慕寒拉着九公主就要往回走,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将这个办法告诉七哥,让他尽快实施。”   九公主拦住江慕寒,道:“慕寒,别太着急。现在朝野还是万俟竴和卫妃把持着。就算我们告诉了七哥,他现在也无法实施。不如等我们回来,七哥也在朝中渐渐有了势力,待到父皇醒来,再让七哥将此事禀报父皇,岂不更好?我们现在还是先前往驿馆较好。”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对了,今日在殿上,萧楠峰竟然会帮着七哥说话,依你看,我们是否还应继续提防此人?”   九公主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我还真不好说,毕竟他对我……还是在观察一阵比较好,朝堂之事,瞬息万变,纵是他今日站在我们这边,也难保这不是他与大皇兄上演的一场苦肉计。”   江慕寒沉默了下来,望着远方。九公主挽着她的手,道:“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走下去。今生今世,你永远是我的夫。”   江慕寒笑了笑,拉着九公主朝宫门外走去。   到驿站时,早有大批人马等候。江慕寒刚想上马,便被九公主阻止,道:“别骑这匹。来人,把本宫的疾风牵给九驸马。”   疾风性子烈,是当年敕勒带去楚国的汗血马。虽然当时疾风还是一匹小马驹,但是性子刚烈的狠,就连宫中最好的驯马师都近不了它的身。为此敕勒的部落王子还嘲笑楚国朝中无人。当时九公主年仅十五岁,拍案而起,一个纵身骑在了疾风身上。任凭疾风怎么甩,九公主两手紧抓鬃毛,几个回合下来,疾风便不再挣扎。当时那个部落王子便将疾风送给了九公主。   江慕寒摸了摸疾风的脑袋,也知道疾风的脾气,这天底下除了九公主,它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沐漓静从驿站内走出,看见疾风,道:“这马儿可是万中无一的好马,不过只听九公主一人使唤。不知九驸马与此马相遇,哪个会更胜一筹。不过最终结果都一样,你们都只听从九公主一人的话。”   江慕寒见沐漓静将她比作马儿,借此羞辱她和九公主,冷哼道:“疾风在九儿心中并非一般马匹,而是一匹通人性的马儿。现在通人性的马匹,可比一些只会在背后阴谋算计的人要高尚的多!”说罢,拉住马鞍,一个翻身便上了马。   九公主见疾风并未排斥江慕寒,道:“真是不巧,卫长公主临走之际,连这最后一场戏都没能让你看成,是敝国招待不周了。”   面对江慕寒与九公主的冷嘲热讽,沐漓静并未在意,依旧笑意盈盈上了马车。江慕寒看所有人都已准备完毕,骑着疾风走在最前方,高声道:“出发!”   很快队伍便已经来到了之前江慕寒和沐漓静流落在外的村庄,而那个大婶却认出了江慕寒,指着江慕寒想要说些什么。江慕寒也看见了那个大婶,若是此刻那个大婶喊出了她的身份那还了得。江慕寒偷偷用药粉撒在大婶脸上,在大婶差点倒地之时,纵马而下,扶住了她,道:“全军原地待命,本官要亲自为这名大婶诊脉!”说罢,将大婶抱回了她的家。沐漓静随即下了马车,九公主怕沐漓静趁机谋划什么,也尾随其后。   江慕寒将大婶放在炕上,用解药解了蒙汗药,等待大婶醒来。此时沐漓静与九公主接踵而至。九公主问道:“慕寒,你能不能和本宫解释一下,你如何认得这名农妇的家,而卫长公主为何会与你一样,轻车熟路的走到这里来?”   江慕寒听出九公主口中说的不是“我”还是“本宫”便已知道事态不妙。若是再让她知道,那日沐漓静故意调戏自己,告诉大婶自己是她的妻子,那她定然吃不了兜着走。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九公主已经猜到江慕寒多半是瞒着她一些事情,声音冰冷道:“你最好还是早些跟本宫解释清楚!”   沐漓静见江慕寒支支吾吾了半天,道:“九公主真是错怪你家驸马了,当日我与驸马陷入囹圄,多亏了这位大婶相救。可能是九驸马见大婶突然昏迷,心下乱了方寸,才支支吾吾的。”   九公主并未看向沐漓静,眼睛一直盯着江慕寒,道:“你闭嘴!本宫没有问你,方才是慕寒用药迷晕那个农妇,还说什么突然晕倒,你当本宫的眼睛是瞎的吗!”   此时那位大婶悠悠转醒,看见江慕寒,道:“咦?你不是那天那位姑娘吗,怎么还穿着男装?”转头看见沐漓静,更是诧异道:“那不是你家相公吗?怎么会穿着女装?”   听闻大婶此言,九公主的脑袋嗡的一声作响,江慕寒预感到大事不妙,道:“九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当时因为这个村子离那个贼窝很近,沐漓静担心匪徒会再找到我们,才隐瞒了身份,让大婶误会了。”   虽然江慕寒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是九公主又如何能够容忍江慕寒在外人面前与他人以夫妻名分示人,连道了三声“好好好”之后,一双眼睛紧盯着沐漓静,道:“本宫告诉你,本宫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今日之事,本宫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本宫才不管楚卫两国邦交,定要你付出代价!”   江慕寒此刻背后冷汗倍出,她深知九公主的禀性,今天夜里,她怕是难眠了。江慕寒和大婶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事情之后出了门去,却看见沐漓静还在门口等她。   江慕寒走到沐漓静旁边,道:“快走吧,一会儿九儿再见不到人,还要发怒。”   沐漓静问道:“你当真如此怕她?”   江慕寒笑了笑,道:“怕?我为何要怕她,只是我娶了她,就要对她的一生负起责任,难道不是吗?”   沐漓静望着江慕寒脸上的笑容,心中感慨万千。为何九公主就能轻而易举找到一个如此疼爱她的人,同为公主,为何自己的命运早已注定。自己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政治婚姻。   江慕寒看见沐漓静一直盯着自己,尴尬的咳了声,道:“好了,快回去吧。”   -----------------------------------------------------------------------------逗比小剧场:   九公主:好啊你个江慕寒,和别人称夫道妻的,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找打!   江慕寒:别打我,哎哟,公主殿下,我知道错了!   九公主:今天不打你,张不了记性。今晚,给本宫睡门外去!   江慕寒:不要啊TAT   沐漓静(抱着包薯片):谁说我今天没有好戏看的,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祝大家玩得开心。求花花,求收藏~ ☆、校场点兵暗较劲   全军再次整装出发,到了傍晚时分,已经离开京师地界,进入了荆州范围内。一行队伍抵达了驿站,便开始休息。   江慕寒随着九公主进了房内,一时间,静寂无声。江慕寒首先打破了这份平静,道:“九儿,今天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沐漓静真的什么都没有。”   九公主并未说话,她的脾气,江慕寒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见她如此,便知道恐怕是气的极了。江慕寒走到九公主身边,拉着她的手,道:“九儿,我知道你恼我。我也的确不该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就和沐漓静冒充夫妻,虽然是权宜之计,但我若是早知道你会如此生气,当时我是决计不会那样的。”   九公主一记眼刀杀去,道:“哦?驸马的意思是若是本宫不生气,你还是会继续实行你所谓的权宜之计咯?”   江慕寒见九公主误解,心里更是一团乱麻,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说什么,“我”了半天,竟是没吐出一个字来。九公主见她这副模样,更是又好气又好笑。江慕寒看到九公主的神情,道:“九儿,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九公主一副严肃的神情,道:“不生气?做梦!江慕寒,本宫警告你,若是再有下次,本宫就罚你,在庄园里穿一个月的女装!”   江慕寒一个劲儿的摇头,九公主也不管她,自己更了衣,就要睡下了。江慕寒也蹑手蹑脚的坐在床上,准备更衣就寝,却被九公主一脚踹到了地上,道:“驸马,你今日的表现本宫很不满意,今晚你就别睡床了。”   江慕寒揉了揉自己本就不丰满的臀部,道:“九儿,这也太狠了吧。这还是冬天呢,不睡床,难道让我睡桌子、睡地不成?若是再伤了风,那该怎么办?”   九公主翻了身,道:“反正你医术精湛,用不着本宫操心。此次,就当作给你一个教训。”   江慕寒也没办法,灭了灯,和衣趴在桌子上睡下了。九公主摸了摸身边冷冰冰的位置,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原来没了那人的怀抱,在这个冬夜,竟是如此难以入眠。   九公主下了床,拿着那件大氅披在了江慕寒身上。心中自有千般不舍,可是如若这次不让江慕寒长了记性,又怕她下次更肆无忌惮起来。   一夜下来,江慕寒一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疼,似乎没有一根骨头是好的。反观九公主,醒来之后依旧是那么有精神。只是昨夜身边没了江慕寒怀抱的九公主,睡得十分不踏实。若不是常年习武,此刻怕是和江慕寒一样,早已昏昏入睡。   正午时分,一行队伍便已到达荆州主城——江陵。江陵城刺史陆策亲自外出迎接。陆策跪在地上,恭敬道:“臣,陆策,恭迎柔嘉公主千岁,九驸马,卫国长公主前来江陵城。”   九公主坐在马车里,并未掀开车帘,道:“早闻陆大人先前跟随过鄞王,驸马乃是鄞王世子,陆大人不必多礼,平身吧。”   陆策叩了一个头,道:“臣谨遵公主殿下懿旨,还请公主殿下移驾微臣府中,让臣替您与驸马接风洗尘。”   九公主“嗯”了一声,江慕寒骑马走在前头,随着陆策入了刺史府中。   这陆策早些年间也随着鄞王南征北战,也算是鄞王麾下的一员猛将。当年鄞王受封之时,其麾下将领也多受到封赏。陆策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当时楚国天下刚刚平定,楚皇担心会有武将自持军功起兵谋反。鄞王一众麾下,均被分散至楚国各地。陆策这个荆州刺史之位,便是明升暗降。   到了刺史府,江慕寒与九公主发现陆策府中并非十分华丽。虽然陆策只是刺史,但是他的府邸中并没有很多年轻的婢女姬妾,而是很多年长的老妈子。而陆策为江慕寒等人准备的接风宴,也不是名贵的珍馐美味,反倒是普通的民间家常菜。   江慕寒望着这一桌的菜肴,虽不名贵,但却丰盛。陆策一脸尴尬表情,道:“让公主殿下及世子笑话了,臣府中只有粗茶淡饭,怠慢了。”   江慕寒摇了摇头,郑重道:“陆大人哪里话,陆大人一心为国,自身以温饱为主不求奢华,乃是百官典范。更何况我与公主在宫中也吃惯了那些山珍海味,偶尔换换口味也有益健康。”   九公主道:“本宫与驸马想的一样,陆大人不必介怀。”   陆策犹豫了片刻,道:“臣知道公主殿下与世子的意思,您二位虽然没什么,但卫长公主那里……”   此刻沐漓静似乎闻声而来,笑语盈盈道:“既然柔嘉公主与九驸马都没意见,本宫自然也就入乡随俗。”   江慕寒能够感觉到此刻饭桌上浓烈的火药味。九公主似乎和沐漓静置气一般,两个人纷纷往江慕寒碗里夹菜。很快,江慕寒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那么高。望着一晚的菜肴,江慕寒纠结万分,这两位公主较起劲来,自己可真是吃不消。   江慕寒吃的比较多的还是九公主夹来的菜,毕竟在一起相处久了,九公主很清楚江慕寒的口味。而沐漓静夹菜就有些全凭自己喜好,甚至还夹了江慕寒最讨厌的青椒。似乎这一仗,是九公主取胜。   用过午膳,江慕寒昨夜没有睡好,刚想借着陆策的府邸好好休息之时,却听刺史府的下人回报,说陆策之子因为在校场与军士切磋之时受了伤。陆策听说这件事之后立刻赶去校场。   这陆策乃是武将出身,自然是魁梧高大。陆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建立功勋,为国效忠,故将儿子起名为陆立勋。而这陆立勋似乎与陆策不太像,只有一张脸与陆策相似,这身体却是文弱的狠。只是与军中的一个伍长稍过了两招,手臂便已经脱臼。   江慕寒跟着陆策来到了校场,看见双唇发白,一只手紧紧握住伤臂的陆立勋,赶紧上去,一手按住陆立勋的肩胛骨,另一只手抓着陆立勋的手臂,往回那么一拧一按,疼的陆立勋额头上冷汗倍出,可是就是没有开口喊过疼。之后,咔的一声脆响,陆立勋的手臂便已回归原位。   陆策望着陆立勋发青的脸,冷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看看人家世子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再看看你,整日就知道读些没用的书,连最基本的招式都打不好!”   江慕寒尴尬道:“陆大人,你家公子只是武功底子不太好,好好教他便是,何必动怒呢。”   陆策哼了一声,无奈道:“世子莫怪,我一直随鄞王出征,故此希望立勋能够和我一样,将来也好随世子建立一番功勋。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一点我的武功没学到,反而整日里就知道看些没用的书,这又让我如何能不气呢!”   江慕寒微微笑道:“陆大人,令公子喜欢读书是好事,你又何须阻拦。建功立业,并非只有武功高强才能做的。你看我,身无长物,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也只是医术而已。立勋喜欢读书,日后也可以为陛下效忠啊。”   陆策思考了片刻,道:“立勋,还不多谢世子替你说话!”   陆立勋揉了揉受伤的手臂,道:“立勋多谢世子救治之恩。”   江慕寒上下打量着陆立勋,见他年纪轻轻,虽然一副儒雅之气,那是眉间似乎有一种傲劲。纵然刚才为他疗伤疼痛再难忍,他都咬着牙,没有喊疼。   江慕寒望着下面的兵士,问道:“陆大人,荆州总共有多少兵马?”   陆策道:“回禀世子,江陵城中共有五千人马,其余城镇加起来共是三千人马,荆州共八千人马。”   江慕寒听到这个数字时不由一惊,虽然她知道楚皇是为了防止武将谋权,可没有想到,距离京城最近的荆州仅有八千兵马。这要是有朝一日荆州城破,那楚国江山必然危矣。   陆策知道江慕寒心中顾虑,道:“世子不必担忧,如今您的父亲将兵马都给了您。所谓虎父无犬子,臣相信,有您与鄞王在鄞州,纵然那卫国全军出动,也决计讨不到半分便宜!”   江慕寒感觉到身后有人前来,不用猜也知道是九公主和沐漓静。陆策之所以会那么说,完全是给沐漓静一个下马威。不过沐漓静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九公主倒是不习惯沐漓静那么安静的时候,道:“卫长公主觉得我楚国的兵士与你卫国的比起来,哪个更要强上一些啊?”   江慕寒见九公主率先挑起话题,便知道不好,一股无形的硝烟味传进了江慕寒的鼻子里。沐漓静秀眉一挑,道:“卫国与楚国好多年没有打过仗了,本宫也不甚清楚。”   九公主见沐漓静不接自己的茬,冷笑道:“卫长公主此言差矣,若是兵戎相见倒是辱了大楚礼仪之邦的名声。不过今日恰好两国公主都在此地,我们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比上一比。”   沐漓静见始终躲不过去,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柔嘉公主今日兴致高昂,那本宫便与你比上一比!” 作者有话要说:   ☆、两国公主竞争锋   侍卫立刻去取了九公主的棠溪剑呈上,九公主手握棠溪,道:“本宫擅长用剑,不知卫长公主用何兵器?”   沐漓静望了一眼周遭兵器,并没有什么武器能够提得起她的兴趣,反倒是九公主手上的棠溪,让沐漓静顿时提起了精神。   九公主看见沐漓静盯着自己手上的棠溪,道:“想必是卫长公主看上了本宫手上的棠溪剑了吧。”   沐漓静道:“棠溪剑乃是楚国名剑,又是柔嘉公主贴身兵器,本宫又岂能夺他人所好。”   九公主呵呵笑道:“卫长公主此言正合本宫心意,只是本宫认为,不止是棠溪,有些人也是本宫的!”   江慕寒听出九公主话中有话,无非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而沐漓静又岂是泛泛之辈,又怎能不明白九公主话中所指。沐漓静看着江慕寒,道:“如此比试实在无趣,不如我们赌些彩头可好?”   九公主道:“既然卫长公主如此有雅兴,本宫自当奉陪,不知卫长公主要赌些什么?”   沐漓静依旧看着江慕寒,却指向棠溪,道:“若是本宫赢了,本宫就要柔嘉公主手上的这柄棠溪剑!”   一时间所有兵士都议论纷纷,都在说这卫国长公主胆子也太大了,这里明明是楚国的地界,居然还如此嚣张。陆策是武将出身,见沐漓静嚣张至此,道:“卫长公主这彩头赌得好没道理,您还没说自己的彩头,居然要起了柔嘉殿下的佩剑,貌似有些不太合礼吧?”   沐漓静笑道:“这位陆大人,就连柔嘉公主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难道楚国的臣子都是这般不知尊卑的吗?”   陆策被沐漓静一语噎住,九公主知道沐漓静心机深沉,陆策这样的武官打仗还可以,若是论起这样的唇枪舌战断不是沐漓静的对手。九公主道:“卫长公主言重了,陆大人护主心切才会这般鲁莽,何来不知尊卑一说?陆大人,还不快向卫长公主赔罪!”   沐漓静也知道见好就收,这里毕竟还是楚国的地方,道:“罢了罢了,陆大人忠心护主本宫也能理解,不知柔嘉公主,本宫提出的彩头,你可能接受?”   九公主看了一眼棠溪,又看着江慕寒,道:“是本宫的,就一定会是,这一战,本宫不可能输!”   沐漓静连声道了三声好,九公主道:“不知卫长公主可否挑选好了兵器?”   沐漓静道:“客随主便,本宫虽不敢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却都略有涉猎,就由柔嘉公主替本宫选择吧。”   九公主道:“既然卫长公主如此钟爱棠溪,那本宫便将棠溪借你一用!”说罢,一把将剑扔了出去。沐漓静闻言身姿跃起,一把接住棠溪。落地之时,身子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九公主方才也是故意扔剑,想要测一测沐漓静的虚实,虽然有了结果,但并不代表这就是沐漓静的真正实力。九公主道:“慕寒,借你的湛卢剑一用。”   江慕寒一个纵身跃上台去,将湛卢剑递给九公主,道:“输赢都无所谓,别伤了自己。另外,我永远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九公主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忘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沐漓静。沐漓静也知道九公主的意思,道:“柔嘉公主,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彩头哟。”   九公主笑道:“这点本宫自然知道,但是请问柔嘉公主,你给的彩头,又是什么呢?”   沐漓静思考片刻,道:“本宫的彩头,若是本宫输了,本宫就面见卫国圣上,求他三年之内不主动攻击你楚国,如何?”   九公主道:“卫长公主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今卫国天下刚定,还需要时间平复。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当然无暇顾及大楚。不过这个彩头,本宫要定了!”   九公主一语话毕,沐漓静执着棠溪直扑九公主面门而去。九公主将内力灌注于湛卢剑身之上,湛卢与棠溪交错之时,两股内力对峙着。九公主不想和沐漓静浪费时间,剑走偏锋,想从沐漓静的左侧突袭。   而沐漓静发现了九公主的意图,反手抖了一个剑花,挡住了九公主的攻击。九公主知道沐漓静并未使出全力,但窥一斑而知全豹,也知道沐漓静的实力与自己应该不相伯仲。   江慕寒更是不希望她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受伤。对于她来说,九公主在她心里已经渐渐扎了根,而这份感情也在悄然之间慢慢萌芽。而沐漓静,她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感情。也许只是把她当成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朋友而已,即使沐漓静骗了她,她也并不在意。但也许,不止于此。   二人凌空而起,此时的情形似乎更有利于沐漓静。沐漓静身子轻盈一转,躲过了九公主的攻击。九公主见沐漓静并不想与她缠斗,而是一直以退为进,使自己落于不败之地。九公主便开始不再追逐于她,而是利用了当日江慕寒对付萧楠峰时的战术。   沐漓静见九公主开始不与她正面交锋,道:“柔嘉公主比武时这般藏头露尾的行径,岂是君子所为?”   九公主冷冷笑道:“兵不厌诈,这乃是本宫的战术,又何来藏头露尾一说?”话毕,九公主突然从沐漓静身后出现,湛卢已经抵在沐漓静腰间,九公主道:“卫长公主,承让了。”   沐漓静放下棠溪,道:“都说柔嘉公主智勇双全,天下翘楚,今日一战,本宫见识了。”   九公主一拱手,道:“卫长公主言重了,其实以卫长公主的功力,放眼天下,又有几人是你对手。”   二人这一来一去互相称赞,倒让江慕寒看的是一头雾水。方才还是针尖对麦芒,恨不能拼个你死我活的二人,这一场比试下来,竟是相谈甚欢,江慕寒只能感叹这两国公主的台面工夫实在太好。   之后,沐漓静如约承诺了九公主,回宫之后,求见卫皇,三年之内与楚国不动干戈,也将棠溪剑还给了九公主。   是夜,江慕寒深思了一会,道:“九儿,你今日为何会执意要与沐漓静比武,为何比完之后,你们俩怎么像冰释前嫌一般?”   九公主一把捏住江慕寒腰间的软肉,道:“慕寒,你这么关心沐漓静作甚?”   江慕寒此刻是百口莫辩,支支吾吾了几声。九公主也知捏的她疼了,松开了手,道:“今日我与沐漓静比武也只是想试探试探她的实力,单凭她出招的力度、内力和对敌时的战术来看,她的武学造诣绝对不会低于我。”   江慕寒疑问道:“那她怎么还会输给你?”   九公主捏了捏江慕寒的脸,道:“傻瓜,当日你和萧楠峰比武之时实力悬殊,但是你没有与他正面交锋,利用了自己轻功的优势胜出,这招,我还是和你学的呢。”   江慕寒这才知道九公主的谋略,但九公主此刻也担忧道:“只是沐漓静这次似乎并不想赢我一般,不然以她的水平,还是能够与我再过几个回合。”   江慕寒道:“也许沐漓静知你喜爱棠溪,最终也想当一回君子,就不夺人所好了吧。”   话虽如此,却没有打消九公主心中的疑虑,道:“如此最好,只怕她另有预谋。事情都过去了,今夜暂且歇息吧。早就听说荆州的江陵城风景秀丽,我们好好歇歇,明日定要好好浏览这江陵城的大好风光。”   江慕寒点了点头,拥着九公主,二人和衣入睡。   此时,沐漓静的房内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信鸽,沐漓静从信鸽腿上取下信件,快速浏览之后立即放在蜡烛上点着,又回了一封信件系在信鸽腿上放飞了信鸽。这一切做完之后,沐漓静脸上浮现出狡黠的一笑。   翌日,江慕寒与九公主梳洗完毕之后正准备离开。正巧遇到陆策,江慕寒道:“今日公主突然来了兴致,我陪她出去逛逛,还请陆大人通知兵士,未时集合,离开江陵城。”   陆策拱手道:“卑职知道了,卑职还有一事要向世子及公主殿下禀告。”   江慕寒此时只想与九公主好好玩耍一番,没想到这个陆策不依不饶,还有事要禀告,只能道:“不知陆大人还有何要紧事?”   陆策叹息道:“犬子不懂事,世子爷是知道的。卑职只希望世子回到宫中,能够多多提携犬子。”   江慕寒知道陆策是想要为儿子铺好路,陆策戎马一生,又常年追随鄞王左右,而陆立勋虽然是一介书生,却身有傲骨,倒是令江慕寒刮目相看。这个要求江慕寒也答应了下来。   陆策欣慰一笑,道:“卑职多谢世子提携,犬子若是能够跟在世子身边,卑职心愿已了,定当竭力效忠!”   江慕寒点了点头,正想拉着九公主出门,而陆策又拦在了前面。江慕寒好不汗颜,反观九公主,一副事不关己,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样子。江慕寒只能好声好气,道:“不知陆大人还有何事?”   陆策知道扰了江慕寒的兴致,道:“卑职扰了世子兴致,是卑职的错。只是卑职想提醒世子,卫长公主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卑职在荆州还有点兵马,今日世子就要离开江陵城。恐防有变,卑职想一路追随世子,直至世子与公主殿下离开荆州。”   江慕寒看了一眼九公主,九公主默默点了点头,江慕寒也知道陆策此举定然有利无害,道:“好了,我知道了。陆大人此举有心了,在此多谢陆大人。”   陆策知道江慕寒急于外出,很识相的让开了道,江慕寒牵着九公主的手,宛若一对民间夫妻一般离开了刺史府。而此时沐漓静正在远处窥视她们,眼里满是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江陵一游情渐增   江慕寒与九公主走在街上,行人无不露出羡慕的目光。一些十几岁的小姑娘都盯着江慕寒看,江慕寒看着她们的时候,她们都纷纷掩面跑开了。九公主见此,一把挽住江慕寒,道:“没想到相公还挺有人气的吗!”   江慕寒知道这位公主殿下的醋意又起了,尴尬笑道:“哪儿敢,有你在这,这整个江陵城的姑娘,不都得羞的躲回家去。”   九公主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聪明。”   江慕寒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九公主也感慨道:“没想到陆策还真有几分本事,将荆州治理的如此井井有条。”   江慕寒望着来往的行人,道:“荆州靠近京师,在陆策的治理下也可算是极为富庶之地。可见陆策虽为武将,但是善待百姓,并未以自己身居高位、手握兵权而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再看陆策手下的一众将领,对他也是服服帖帖。此人的能力,不可小觑。”   九公主点了点头,道:“陆策本就是父亲手下的将领,父亲对他又有知遇之恩,如今你又答应了提携陆立勋,这为七哥的大业又增添了一笔筹码。”   江慕寒道:“话虽如此,可我们与陆立勋相交甚少,虽然他饱读诗书,可谁又知道他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墨水。我可不希望他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庸才。”   九公主笑道:“你不是提议了科举考试吗,到时候陆策在列,他是不是纸上谈兵的庸才,一试便知。”   突然,来往的行人变多了,江慕寒下意识的将九公主揽入怀中,生怕那些人挤到她。九公主也享受着江慕寒这般的体贴,也像寻常妻子一般躲进了江慕寒的怀里。等江慕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两颊通红,九公主笑着捏了捏江慕寒的鼻子,道:“你看你,还是这般害羞。出来的时候还没用早膳,先找个地方用了膳,我们去郊外逛逛,这街道哪里都有,逛起来好生无趣。”   江慕寒呆呆的点了头,九公主拉着江慕寒在城里逛了一圈,最终走到了一处小摊前面。江慕寒诧异道:“你就吃这个?”   九公主道:“有何不可?”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你可是千金之躯,街上的东西,你可吃的惯?”   九公主笑道:“反正那些酒楼里的东西还没有宫里的好吃,不如来这里尝尝民间的东西,也不枉我来此一番,就当是微服体察民情咯。”   江慕寒只好无奈的跟着九公主坐到了小摊里,老板热情的为她们倒了茶水。江慕寒问道:“九儿,你想吃些什么?”   九公主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东西能提得起她的食欲。江慕寒也知道这位公主挑剔的很,道:“店家,不劳烦你了,钱我照付,其他的我自己做吧。”   还没等九公主阻止她,江慕寒已经走到了摊位前大显身手。九公主望着江慕寒的背影,觉得此刻自己正被幸福环绕。她相信,虽然现在江慕寒对她还不为所动,但假以时日,江慕寒一定会爱上她。   不消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和几道精致的小菜已经出锅了。江慕寒挽着袖子,手里端着碗,脸上挂着傻呵呵的笑容,哪有一点楚国九驸马的样子。九公主望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被感动与幸福充斥着。   江慕寒将钱付给了店家,店家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也不由得称赞道:“我在江陵城摆摊也摆了十几年了,从未见过有像公子您这样的,一看您就出身在大户人家,竟然为妻子亲自下厨。都说君子远庖厨,公子这般怜爱妻子,当真是君子中的君子啊。”   江慕寒被店家夸的不好意思了起来,九公主也开始品尝起江慕寒为她做的菜肴来。都是些极为普通的菜品,但九公主吃进去却觉得这种味道是她从未品尝过的。江慕寒一脸期盼的望着她,道:“怎么样,味道可还好?”   九公主笑道:“当然,我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没有一道菜的味道能及的上这里的半分。”   被九公主如此称赞,江慕寒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只是普通的菜式,等回了京城,我再给你做更好的。”   九公主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和江慕寒多说话了,一直埋头苦吃。待到九公主将面里的汤喝完之后,对江慕寒竖起了大拇指。江慕寒也是第一次看见九公主如此食欲大开,讶异非常。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正准备离开,而迎面来了两个人,正坐在她们面前,来人正是沐漓静与陆立勋。   九公主吃了江慕寒亲自为她烹饪的菜肴,心情大好,道:“卫长公主此刻不是应该在刺史府等待全军出发,来此作甚?”   沐漓静笑道:“本宫在刺史府闷的慌,就想出来走走。可是陆策说本宫身份特殊,只能让陆立勋陪着了。看来,本宫好像扰了二位的雅兴。”   江慕寒见沐漓静一直盯着她,尴尬道:“也没有,只是听说江陵风光不错,出来走走而已。”   沐漓静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可好。正好劳烦陆公子,为我们引路了。”   九公主听到沐漓静说要结伴而行,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但是碍于面子只好应了下来。江慕寒见沐漓静硬是要凑上来,也不免为自己担心了一把。   沐漓静此时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道:“看来九驸马不仅医术了得,就连厨艺都十分惊人。连一向少食的柔嘉公主,都被你的厨艺折服。”   九公主笑道:“慕寒知我胃口而已,只是不知卫长公主何时能够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呢?”   被九公主这么一问,沐漓静顿住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着江慕寒,而江慕寒也一脸无辜的望着九公主。沐漓静看着江慕寒对九公主的眼神,道:“本宫可没有柔嘉公主这般好命,能得到像九驸马这样的夫君,也不知我卫国可有好男儿,可与九驸马一较高下。”   江慕寒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陆公子,这江陵城有没有什么湖光山色可以看看的?”   陆立勋想了想,道:“那劳烦几位随我去江陵城郊,那里的景色虽然比不上京城,但也别有一番风韵。”   约半个时辰的路程,一行四人便来到了江陵城西北方向的大山之下。陆策一介书生,半个时辰走下来,体力有些不支,喘了几口大气,道:“这座大山古称龙山,由八道崇岭组成。因为为了避讳天子乃真龙,故又名八岭山。”   江慕寒望着这座巍峨的八岭山,看着这八道崇岭,感叹道:“难怪这荆州历年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有如此天险,真可谓是易守难攻。”   沐漓静道:“看来九驸马绝非只精通厨艺,竟然连兵法都懂,令人敬佩。”   江慕寒道:“哪里哪里,我这点只是略知一二,哪比的上卫长公主,深入大楚腹地也毫不畏惧,才是巾帼不让须眉。”   九公主提议上山去看看,陆立勋熟悉路,自然是走在第一个。江慕寒生怕山路崎岖,一路上都搀扶着九公主。九公主轻功了得,但为了多享受一会儿江慕寒的照顾,也由得她去。沐漓静看着身前的两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此时,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炸响。几人顿时以为要打雷,可是抬头望去,依旧是万里无云。江慕寒朝山间两旁的小路望去,只见一名道士打扮模样的人躺在那里,急忙往那儿走去。   江慕寒细细观察着那道士的模样,年龄与江慕寒应该差不多,眉清目秀的样子。只是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导致晕厥不醒。更为关键的一点,江慕寒发现那道士和她一样,竟是男扮女装。   此时九公主他们也跟了上来,江慕寒赶紧用身子遮挡住那名道士,道:“这道士受了很严重的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劳烦陆公子带着卫长公主先行回城,让陆大人带一小队人马前来支援。”   陆立勋拱手道:“诺。”说罢,带着沐漓静回了江陵城。沐漓静临走之前,还看了江慕寒一眼。   江慕寒见沐漓静和陆立勋走远了,顿时送了口气,仔细为道士检查起来。江慕寒搭上了道士的脉搏,这个脉象是江慕寒这一生中遇到的最为难解的脉象。江慕寒摇了摇头,放下了道士的手。   九公主走到江慕寒的身边,关切道:“怎么了?”   江慕寒再次摇了摇头,道:“方才我只是觉得这道士受了伤,可是我却发现道士竟然没有喉结,我搭上了她的脉,却发现她是女儿身。趁你们不注意,我就让陆立勋带着沐漓静先走,若是她的身份被揭穿,难逃一死。现在我发现,是我多虑了,她的脉象已经气若游丝,就算我是扁鹊在世,也救不了她。”   九公主此时问了一句令江慕寒很是郁闷的话:“扁鹊是哪位高人?”   江慕寒哭笑不得,道:“扁鹊是一位医学大家,只是为人低调,我也是在医书上才看到这个人的。”   九公主点了点头,可是那躺在地上的道士突然坐了起来,动了动身子,看着江慕寒与九公主,道:“哪个说我活不了多久了,真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八岭山上遇奇人   江慕寒与九公主都被那道士的动作吓了一跳,江慕寒见那道士活动了一下筋骨,拉着她的手诊起了脉。发现道士的脉搏还是与刚才一样,气若游丝,可是反观她的脸却是异常红润,这倒是把江慕寒难住了。   道士一把将手抽回,道:“本道的脉搏,岂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明白的。”   九公主道:“我看不然,慕寒的医术我还是信的,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又为何女扮男装?到底有何居心!”   道士笑道:“出现在这里,女扮男装就是有居心了吗?那你身边的这位小相公不也一样出现在这里,也同样是女扮男装,你怎么不问问她到底有何居心?”   九公主见江慕寒身份被她识破,也容不得此人存在,直接向她劈去一掌。道士见九公主展开攻势,也不忙躲,怔怔站在原地。九公主也不管她,照样攻去,可是就在靠近道士半尺之地,九公主觉得自己硬生生被一股莫名强劲的力道挡了回去。   道士笑了笑道:“小娃儿这般年纪内功有此修为尚属不易,不过对上本道,嘿嘿,终究还是差了许多。”   江慕寒见那道士年纪与她一般大小,说起话来却是十分老成,拱手道:“敢问前辈道号为何,在哪座庄观修行?”   道士哼了声道:“前辈不敢当,本道小的很。道号不值一提,倒是与你一样,俗家姓江。庄观么,本道自幼与师父四海为家,散道一名。”   九公主听完顿时防备之心大起,质问道:“方才我们并未自报家门,你怎么知道慕寒姓江!说,你究竟是何身份!又是谁派你来跟踪我们的!”   道士一脸痞笑道:“这位公主莫要动怒,方才本道也说了,本道是一名道士。算命卜卦乃是道家所长,你额有孔雀之相,孔雀乃凤凰所出,自是帝女。而你身边这位虽是女儿之身,她的命运多舛,你的孔雀之相配合她的命格,倒是造就了无上姻缘。本道由此得出,这位江慕寒正是你的驸马。”   九公主怒道:“一派胡言!当朝谁人不知本宫与驸马已于上元佳节共结连理,还需要你这个冒牌道士算卦得知?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幕后主子,究竟是谁?”   道士见九公主纠缠至此也没了办法,看了江慕寒一眼,眼中顿时绽放灵光,道:“我有主意了!”   九公主见此眼神犀利似要将这道士剥皮拆骨一般愤恨道:“你招是不招!”   道士一脸严肃道:“既然你不信我的占卜之术,我就让你看看,若是我能令你信服,你是不是就相信我不是细作!”   九公主冷笑道:“本宫就看看,你这道士有何本领,能打消本宫心中的疑虑!”   道士掐指一算,道:“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我这一切都是调查得来,根本算不上什么本领。但是,今日本道就让你看看我的修为!”   江慕寒伸出手,道:“江道长请。”   道士挥了挥手,道:“用不着,江慕寒,本道今日为你起字算卦。按理来说,字应该你选,但你非常人,你的字由本道问天后替你选择。”   道士从怀中摸了几枚铜钱,手中捏了一个法诀,分别在天灵、两肩处一点,口中念念有词。一切完成之后,道士深吸了一口气,道:“江慕寒,本道已为你卜卦问天,而要为你测的,就是一个‘清’字!”   听那道士说是个“清”字,江慕寒身躯不由一震。这个字陪伴了她二十年,她又岂会不知。“清”就是江慕寒前世陈清之名。九公主察觉到了江慕寒的异样,关切道:“慕寒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不可思议,九儿,我们可能误会她了,这道士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   听江慕寒这么一说,九公主心中的想法也开始动摇,她一开始认为这道士极有可能是沐漓静或者是卫妃的人,不然不可能会知道她与江慕寒的身份。但是看那道士只说了一个“清”字,居然让江慕寒震惊至此,想必那道士也是有真本领的人。只是她们怎么会知道那道士的本领,远远不止于此。   道士看着江慕寒诧异的表情,笑道:“你不必吃惊,我说过了算卦是我所长。接下来的话,你听仔细了。”   江慕寒点了点头,她很想知道那道士究竟会带给她怎样的震撼。道士娓娓道:“盘古开天,以清气为天,浑浊为地。清字就代表了天道。而你来此,也是天道的安排。但如今,清已非清,寒亦非寒。你未来的命运,没有人知道。但是既已来此,唯有从心所愿。如此这般,最终方能找到你自己的道。”   九公主听这段话时听的一头雾水,而江慕寒却若有所思,一门心思在想那道士的话语。九公主碰了碰她,道:“慕寒,在想什么呢?”   江慕寒问道:“江道长,你刚才那句‘清已非清,寒亦非寒’是指的什么?”   道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可以自行参透。若是悟到了,说明时机已到,若是悟不到,那今日种种于你而言,均是庄周梦蝶,不过黄粱大梦一场。”   江慕寒点了点头,回头对九公主道:“九儿,我相信江道长,绝不是我们的敌人。”   九公主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听江慕寒这么说也没办法,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不与你追究。只是你一个女子之躯,为何要入道?既然入了道,为何好好的道姑不做,却要女扮男装当起道士?”   道士大笑道:“你虽为帝女,可是道缘还不及她。道士也好,道姑也罢,均是皮肉表象。只要我一心向道,哪怕我剃度做了和尚、尼姑,可我还是一片道心啊。”   九公主觉得道士说的也不无道理,鲜有赞同道:“道长说得对,本宫虽然是公主,但追本溯源,在这天地之间,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而已。”   道士欣慰笑道:“孺子可教也。既然你与道有缘,那本道也有一言,希望你能听取。”   九公主一改之前的态度恭敬道:“愿闻其详。”   道士满意点了点头,道:“依本道所见,你执念很重,尤其是对情爱一事,更是看得比生命还重。但是,本道必须提醒你,珍惜眼前人。你与江慕寒的情,尚有许多考验。而这一切终将如何发展,还要看你如何取舍。你与江慕寒都必须记住本道刚才的八个字,‘清已非清,寒亦非寒’切莫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   九公主知道道士是在暗示她与江慕寒前路还有很多阻碍,正色道:“多谢道长一番好意,本宫定会与慕寒长相厮守。正如慕寒当日所言,愿以此生,终不离兮。”   道士点了点头,看着与自己有相同命运的两人,忍不住多言,道:“其实,我不应该再多说了,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年之后,你们会有一场大劫。若是过了,皆大欢喜。若是不过,天涯海角,参商永隔。”   还未等江慕寒问其破解之法,道士摇了摇头,道:“今日我已经说得过多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悟透了那八个字,一切迎刃而解。”   江慕寒点头,对九公主道:“九儿,你能否先回避一下,我还有事想单独问道长。”   九公主想问缘由,可是看见江慕寒坚定的神情,道:“好吧,那我去山下看看陆立勋有没有带兵来了。”说罢,下了山。   江慕寒面色凝重,道:“江道长,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我的来历,你一定知道,我不是什么江慕寒,我是陈清,这也被你一眼看穿。我只想请你告知,天道为何要我来此?”   道士耐不住江慕寒的追问,道:“你当真要知道?”   江慕寒坚定道:“当真!”   道士恐吓道:“哪怕你知道以后会有数不尽的无穷祸事,这一切都不在你的承受范围内,你也要知道?”   江慕寒迟疑了一会儿,道:“若真有祸事,那就请报在我一人身上,只要我身边的人无恙!”   道士笑骂道:“痴儿!真是痴儿!这件事如果报在你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不连累身边的人!”   江慕寒沉默了,道士深深叹息道:“也罢,能来此地,能见到我,也算是命中该经历的。你的一切,绝非偶然。但是,本道要你对天立誓,今日本道与你所说一切,决不能让第三人知晓,纵然是你心爱之人。不然你就要堕入无边苦海,永赎罪孽!”   江慕寒立即举三指向天,道:“江慕寒今日指天立誓,江道长于我所说,断不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就要我永堕无边苦海,生生世世偿还罪孽!” 作者有话要说:   ☆、去留因缘自天定   道士见江慕寒坚定至此,叹了一口气,道:“命中劫数,天命使然。你本为现代之人,阴差阳错,穿越至此。这是你的命数,也是你的劫数。本道先且问你,如果你有可能回去,你可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   江慕寒犹豫了,在那个世界里,有她爱着四年的女子。可是在如今世界,又有一位深爱着她的公主。对于九公主,其实江慕寒早已暗生情愫,只是当局者迷,她自己不知道而已。江慕寒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道士仰天长笑,一个犀利的眼刀朝江慕寒望去,望的江慕寒是浑身一颤,只觉得异常害怕。道士沉默了片刻,道:“你以为这是一句你不知道就可以推过去的吗?那里有什么令你留恋,而这里又有什么能让你不舍?命里有时终须有,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能来此也是一场造化。可时辰到了,缘分尽了,你终究还是要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江慕寒一直以为能来古代世界是个单程旅行,现听那道士一说,没曾想自己还能够再回去。而此时在江慕寒心中并不是喜悦,而是忧愁。她在担心,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身不由己的离开了这里,那九公主该怎么办,黑暗的庙堂争斗中,她又该如何应对。   江慕寒想了半晌,道:“如果我离开了,那这里的人事物会如何?”   道士哼了声,道:“本道先前已经说过‘清已非清,寒亦非寒’难道这一点,你还悟不到吗?”   江慕寒反复念道这八个字,突然灵光一闪,道:“江道长的意思,是不是陈清已经不是陈清,而江慕寒,却也不是原来的江慕寒?”   道士拍了一下江慕寒的脑袋,道:“总算有些开窍了。可这只是表面意思,真正的意思你还没有悟到。”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陈清是我,江慕寒也是我。如今我是江慕寒,那现在的陈清,是否另有其人?”   道士点头说道:“你既已悟出,那本道也不瞒你,现在的陈清的确还活着。你那日一心求死,而原慕寒寿元未终。你当时尚处于假死状态,然而上天悲悯,你的游魂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原慕寒命中注定有这一大劫,当时她受了惊吓,魂魄离体,你的游魂便入了她的体内。天地机缘,你占了她的身子,却不曾想,她的游魂却去到了你的世界。而今,在那个世界里的陈清,就是原慕寒。”   江慕寒得知原慕寒还活着,并且是以自己的身体活着,对她的愧疚之意也少了很多。可是江慕寒转而想到,道士说她以后会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也就意味着原慕寒也会回来。而此时此刻,自己正和九公主有了夫妻之名。若是九公主知道自己以卑劣的身份,窃取了她对原慕寒的爱意,这又当如何。   道士看出了江慕寒心中的担忧,拍了拍江慕寒的肩膀,道:“女子相恋本就不易,更何况你背负的要比寻常人更多。其实你也无须如此纠结,你不愿意离开,未必代表原慕寒愿意回来。如今你们二人可说是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替她挨了刀伤之痛,她也为你受了从高空坠落之苦。”   江慕寒点了点头,也不由得想起方蔓,觉得自己也挺对不起她。其实当初方蔓也是迫于家庭压力才会提出分手,而自己却因此而轻生,实在太欠考虑。而现在有另一个陈清能够代替自己活着,也许这一切正如道士所说,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对于方蔓,江慕寒心中早已释然,可是对于九公主,江慕寒又不免担忧。若是有朝一日九公主知道她不是九公主心心念念了十年的江慕寒,只是夺了她身子的冒牌货,届时,又当如何是好。   还未等江慕寒开口问,道士似乎已经知道江慕寒心中所忧,道:“你也不必介怀,我方才也已经提点过你的小娘子,她绝非不懂道理之人。而且本道看的出来,她还是很爱你的。据本道观察,你们之间的姻缘绝不会短。若是你们能够克服彼此之间的障碍,定然可以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听道士这么一说,江慕寒也总算是安心了一些,道:“那慕寒就多谢道长吉言了。”   道士笑曰:“那现在你还想知道为何会来此地吗?”   江慕寒随即也笑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能来此地不是全凭上天的安排,而是一个值得我来这里的人,要我来此。”   道士哈哈大笑,道:“好!说得好!能遇一知己,真乃本道之福缘。慕寒,不如你我二人找个机会,痛饮上个几大坛可好!”   江慕寒拱手道:“江道长真是性情中人,慕寒能结识道长这样的人也是慕寒的福缘!”   道士也一拱手,随即又有些担忧,道:“我来此本是有要事要办,可是事情没办成,天机倒是泄露了不少,实在是罪过啊,罪过。”   江慕寒知道自己本不该多问,可是见那道士如此忧虑,也忍不住问道:“不知道长有何要事,若是需要帮忙,慕寒也愿尽一下绵薄之力。”   道士见江慕寒一番好意,然而有些事情也瞒她无用,一股脑的将自己的身份、来历全部告诉了江慕寒。并且告诉江慕寒,她会来此的真正的缘由。   当江慕寒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愕然不已。她不会想到,今日她所知的这一切会在日后给自己造成巨大的麻烦。   江慕寒定了定神,思绪整理好之后,道:“江道长,你方才要慕寒立下重誓,也是因此?”   道士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江慕寒觉得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天方夜谭。但是自己现在又非常真实的经历着这一切。许久之后,江慕寒道:“那既然如此,不知江道长所说的要事是什么?”   道士没有开口,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漆黑的宝剑。剑身通体湛黑,浑身散发着灵气。而当江慕寒看向这把剑的时候,剑身突然射出一道灵光,不过那道灵光,却是转瞬即逝。而这把剑,江慕寒怎会不知,立即脱口道:“这是湛卢剑!”   而道士摇了摇头,道:“这的确是湛卢,却不是这个世界的湛卢,是我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   江慕寒细细观察了这把湛卢剑,的确不是如今这个世界的产物。江慕寒用湛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十分了解。而眼前的这柄湛卢剑,在剑身、光泽以及内劲中而言,不知比江慕寒的那柄强了多少倍。而更让江慕寒叹为观止的是,眼前的这柄剑,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武器。它好像是有魂的,与其说这是一柄杀人利器,倒不如说是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   道士收起了湛卢,道:“这,就是我来办的要事。”   江慕寒问道:“难道江道长此行,是为了寻找这个世界的湛卢剑?”   道士挥了挥手,道:“是,也不是。如今要取那柄湛卢剑还未到时候,现在本道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正常发展,绝对不能破坏这里的秩序。”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其实不瞒道长,我也有一柄湛卢剑。”   道士好像早就猜到一般,道:“本道早已知道。其实当你第一次触碰到本道的手时,本道的脉搏之所以会气若游丝也是因为湛卢剑。然后本道并不是很确定,故此刚才拿出湛卢剑,这柄湛卢感觉到你身上有同样的剑意,才会突然散发出灵光。”   江慕寒点了点头,而这时九公主走了过来,道:“慕寒,我刚才看见陆立勋带着人马来了。”   江慕寒嗯了一声,道:“江道长,现在你有何打算,是要去办事,还是与我们同行。”   道士掐指一算,道:“本道自有事要处理,我们之间的缘分还未尽,有缘再见。”说罢,那道士犹如从未出现过一般,转瞬之间踪影全无。   九公主愕然道:“这道士的轻功怎会如此奇怪,竟能在转瞬之间消失在我眼前。而且她的内功也神奇的很,方才我一招已经用了七成功力,而我丝毫未感觉到她的内劲,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挡住,实在奇哉。”   江慕寒知道道士的来历,也只能打个马虎眼,道:“恐怕是你多心了,你的武功在天下也是翘楚,怎么可能打不过她,只是恐怕江道长有什么过人之处,使了个障眼法,把你也蒙了过去。”   九公主稍加思索,道:“也是,如果江道长的功力真的到了那般地步,那岂不是天下无敌,又岂会受了伤晕倒在这八岭山上。”其实,这只不过是九公主为了安慰自己所说,而她觉得那名道士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那股内劲,强劲而又霸道。而且九公主的听觉惊人,方才江慕寒与那道士对话之时音量并不算低,九公主也是有意想听听江慕寒到底想问什么,结果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而转身过去,那道士明明和江慕寒就在不远处,这也让九公主越来越疑惑。   众人回到江陵城后稍加整顿了一下,江慕寒与九公主换了衣服,陆策也跟着他们一起,再一次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不弃前路难   黄昏之时,人马已经疲累,江慕寒命令全体原地扎营休息。陆策走到江慕寒身边,道:“世子,卑职有一事想与您单独相商。”   江慕寒带着陆策走到一处僻静处,道:“陆大人有何事要说?”   陆策四下观望了一下,道:“世子此去卫国必会路过鄞州,到了鄞州若是世子见到王爷,那就请将此物带给王爷。”话毕,陆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盒。   江慕寒接过药盒,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而药盒上也有许多破损,江慕寒问道:“陆大人,这是?”   陆策尴尬一笑,道:“说来惭愧,卑职刚从军那会儿只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小小护卫。当时王爷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战功赫赫,跟在王爷身边,是卑职一生的荣幸。王爷是将门之后,武功盖世,但却没有半点架子。楚国当时与敕勒交战,我也被几个敕勒兵围住,又受了伤,武功不济,正蒙王爷相救才得以逃出生天,这个药也是王爷赏赐的。卑职现在常年待在荆州享清福,可是却无时无刻想回到王爷身边以报效王爷的知遇之恩。所以,卑职想请世子爷将此物带给王爷。”   江慕寒心想这陆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让鄞王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一名忠心耿耿的武将存在。可是陆策的刺史之位是当今圣上封的,又岂会因为鄞王的一句话而将陆策重新编制入伍。可是看着陆策戎马半生,江慕寒心中不舍,道:“陆大人,算起来我也是你的侄儿。只是父亲现在已经解甲归田,将兵权传给了我。更可况,你已经随着父亲一起南征北战多年,也是时候享天伦之乐了。”   听江慕寒这么一说,陆策立即跪下,道:“世子,您还是不懂卑职的苦痛。当年王爷座下的将领,不是告老还乡,就是像我这样的草草封个文官了事。王爷手下是有些兵将,可是那些个军士,又怎么能和当年随着王爷征战的雄狮相提并论。卑职只不过是当心您和王爷的安危,卑职不想有朝一日天子大行,您和王爷沦为牺牲品。”   江慕寒现在才明白陆策的用意,原来他不是要回到鄞王的身边,而是以药盒为信物,告诉鄞王,有朝一日若是鄞王遇到危难,便是陆策报答当年鄞王救命之恩之时。   江慕寒收下了药盒,道:“慕寒替父亲多谢陆叔叔的情意,等慕寒回了京师,找个机会试试立勋的能力,若是可以,便让立勋在我的身边做事吧。”   陆策见江慕寒与当年的鄞王一样也是没有丝毫架子,不由得老泪纵横,道:“陆家能遇到江家的主子,真是陆家百年之福,陆策替小儿在此谢过世子了!”   江慕寒见陆策如此客气,不好意思道:“陆叔叔说的是哪里话,你和父亲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我自然视你为长辈,还请陆叔叔不要这么客气。”   陆策看着这样谦恭有礼的江慕寒,赞叹道:“世子年纪轻轻已有这般胸怀,不愧为王爷之子。只是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何时能像世子这样。”   九公主寻着江慕寒的身影走了过来,道:“驸马在和陆大人说什么呢?”   江慕寒笑道:“没什么,只是和陆叔叔聊起了当年父亲的一些事迹。”   九公主赞许道:“鄞王的确是当世难见的军事奇才,父皇也时常夸赞说,若无鄞王,便无如今的大楚江山。”   三人相谈甚欢,江慕寒也从陆策那里学到了一些打仗时的作战方法。   全军又行了几日,便已来到荆州边境。陆策道:“世子、公主殿下,再往前就是交州的地界了。卑职身为荆州刺史也不方便相送,还请诸位珍重。”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有劳陆大人了,陆大人所托之事,慕寒一定竭力完成。”   陆策行了一礼,江慕寒望着前路不免有些担忧。越是靠近卫国,江慕寒的忧虑之心也越重。   全军行了约三个月,终于到了鄞州。据说,到达鄞州边境,过了鄞江之后,便已踏入卫国国境。   江慕寒骑马走在前头,回想起这三个月的生活。先是在八岭山上遇到一个奇怪但却很有本领的道士,后来又收下了陆策的信物。在经过交、豫两州时,又顺便替百姓除了几个无恶不作的贪官和恶霸。现在终于顺利抵达了鄞州,不过江慕寒心中的那份不安又隐隐发作。   又行了几里路,前方早已有人等候。江慕寒放眼望去,那不是她的父亲鄞王又是何人。鄞王也看见了江慕寒立即策马来到江慕寒身前,道:“慕寒,此行可还顺利?”   江慕寒点了点头,鄞王看着风尘仆仆的江慕寒心中很是不舍,然而话至嘴边,却只说了句“回家了。”   当江慕寒踏入鄞王府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异常熟悉,转念一想,原来京城的那座府邸正是九公主依照这座王府来建造的。   此时鄞王端坐于正堂之上,江慕寒与九公主更了衣来到鄞王身侧。九公主向鄞王行礼,道:“儿媳给父亲请安了。”   虽然九公主对待鄞王一直礼数有加,但是碍于身份,鄞王一直不能适应,道:“好了好了,可以了。公主殿下,老臣还是有些不习惯。”   九公主知道鄞王的脾气,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江慕寒从怀中当日陆策交给江慕寒的药盒递给了鄞王,道:“父亲,这是我路过荆州时陆叔叔让我带给你的。”   鄞王接过药盒,不由想起当年与兄弟们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情形,道:“陆策的确是一名将才,是诸位兄弟中年龄最小的,却是最为伶俐的。慕寒啊,若是以后陆策有事相求,你可以一定要尽量替他完成。”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慕寒知道。只是陆叔叔担心父亲您手下的将领分散各地,怕有朝一日江家地位不保,风光不再啊。”   鄞王思虑片刻,屏退众人,道:“慕寒、柔嘉,本王有一事要告诉你们。”   九公主道:“父亲请讲,我们必定洗耳恭听。”   鄞王点了点头,道:“其实分散兵权的事,是我的主意。”还未等江慕寒打断,鄞王摆了摆手,继续道:“当年慕寒母亲的死,令我万念俱灰,是我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上了这条不归之路。我替皇上清君侧之后,江家名声就越来越响亮。我很担心如果任由这一切继续发展,慕寒的身份有朝一日会被天下人所知。所以我以一封密函上奏皇上,请求皇上收回江家兵权。然而皇上不想被天下人诟病,说他鸟尽弓藏,容不下有功之臣。而且当时卫妃似乎已经野心勃勃,而皇后刚去,七皇子和九公主您尚且年幼。皇上担心日后万俟江山会改名换姓,于是想出一计。一来解我之忧,二来巩固江山。计策便是以封赏我部下将领之名,将他们分派至各州郡为官。看上去是明升暗降对我没有丝毫好处,实则现在大楚天下,处处是我的人马。然而还有一些有嫌疑的,均被批为解甲归田。”   听鄞王说完之后,就连九公主也不由感叹这位帝王的权谋,道:“父皇这一计,一箭双雕。父皇一来可保住大楚江山,二来鄞王无心朝政,而慕寒又一直是以病秧子的身份过活,也能使得父皇放心。也难怪,当日朝堂上,父皇会将鄞州兵马尽数给慕寒。”   江慕寒点了点头,接过话茬,道:“皇上深谋远虑,早已想到在一众世家弟子内挑选驸马,其实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如果是我娶了九儿,再上演一出君臣让权的戏码,这兵权到了我的手里也自然等于到了九儿和七皇子的手中。”   鄞王很赞同江慕寒的想法,转而问道:“慕寒,以往父亲和你讲起这些权谋之事时,你总是一副厌弃之色,为何今日如此积极的讨论?”   江慕寒心下一惊,忘了原慕寒是个书呆子一事,打了个马虎眼,道:“如今形势大乱,就算我再讨厌,也得为身边的人,早作打算。”   鄞王欣慰一笑,道:“能看到你过得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别无所求。虽然一开始我并不认同你的这桩婚事,还害怕柔嘉会把你卷进京城这摊浑水里。可现在看来,唯一能够保护你的,还只有柔嘉。”   九公主鲜有听到鄞王夸赞她,道:“柔嘉多谢父亲夸奖,既然父亲将慕寒交给我,那我也可以向父亲保证,不管前路如何,我与慕寒定当生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收藏~评论~~我是一个勤劳的小蜜蜂,有努力更新哟! ☆、情之一字痴儿女   鄞王看到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欣慰一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们意志坚定,作为父亲我也放心了。只是柔嘉,皇上这次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众说纷纭,就连我也分不清其中的真假了。”   九公主将与江慕寒成亲之后皇城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鄞王,鄞王面色凝重,道:“慕寒,你以前做事可都是能不管就不管的,更何况你的身份特殊,怎么这次,锋芒太盛,对你可不好。”   江慕寒知道鄞王关心自己,道:“我知道父亲关心,可是大皇子欺人太甚,如果我们不予以反击的话,日后恐怕日子会很难过。”   鄞王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唉,我始终不想让你卷进这样的阴谋之中。”   江慕寒正色道:“父亲,这条路既然是我自己选的,那么不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到底!”   鄞王拍了拍江慕寒的肩膀,道:“到底是长大了,越来越有我江家将门之风!”   二人在府中逛了逛,江慕寒问道:“九儿,我们的府邸可是按照这王府所建。”   九公主刮了下江慕寒的鼻子,道:“呆子,你才发现么?”   江慕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九公主突然抱住了江慕寒,道:“其实我来过鄞州不止一次,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当时,我只是远远的望着你,看着你读书、写字,细心的照料那些药草。也只是看到这些,我也觉得很幸福。”   江慕寒听到九公主这么说,顿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道:“那你觉得是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九公主没有明白江慕寒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江慕寒见九公主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心下有些烦躁,道:“我问你,你是喜欢受伤前的我多一些还是现在的我多一些!”   九公主从来没有见过江慕寒这般急躁的样子,想着许是她的孩子气又发作了,笑道:“你不就是你,有什么好争的?”   江慕寒见九公主这样,下意识的抓紧了九公主的手,可能用力过猛,惹的眼前的可人儿有些恼了。江慕寒知道她今日所作所为有些过了,可是依旧没能忍住心中的情感,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九公主只觉得江慕寒今日有些莫名奇妙,挣脱了开来,道:“慕寒,你今日的行为,过了!”   江慕寒听九公主这么说,也是恼了,道:“你之前说爱我,可是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如今,我们也是共过患难的,我只不过想知道这其中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难道这也算过吗!”   九公主只觉得今日的江慕寒实在奇怪,道:“那我也只是认为你依旧是我的慕寒,那我又做错了什么!”   江慕寒无法抑制心中的妒意,道:“不一样!变了,这一切都变了!告诉我,你的答案!”   九公主再也无法忍受江慕寒这样的无理取闹,怒道:“什么变了!我看根本是你变了!你在受伤之前待人谦恭有礼,说起话来也文质彬彬的。从来不会与人大声争执,你现在看看你自己,和我说话都大吼大叫,毫无礼教可言!”   九公主的这番气话无疑刺痛了江慕寒的心,江慕寒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九公主会渐渐淡忘那个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温不火的原慕寒,没想到这一日,江慕寒才知道九公主心中的真正想法。原来,九公主会对江慕寒如此之好,也只是因为江慕寒占了这一副皮囊而已。若是没了这副皮囊,那她什么也不是。   江慕寒惨笑了三声,道:“对,我是毫无礼教,那又如何!我当初本不想娶你,当年救你之事,也非我所能左右!我本来可以回鄞州,当个逍遥世子,你为何要闯进我这本该平静的生活之中!”   九公主反手掌掴了江慕寒,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一声炸雷之后,黄豆般大的雨点纷纷落下。大雨滂沱之下,二人不消片刻便已湿透。只是不知此刻她们脸颊上流下的是雨水还是心中的雨水。   九公主掌掴了江慕寒之后已经气极,拂袖而去,只剩下怔怔立在原处的江慕寒。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这脸上的痛,又怎能比得上心中的痛处。   惊雷掠过,江慕寒心中的痛又多了一分。她不停的问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既然来了,为何要让自己顶着别人的身份过活!九公主远远地望着那人孤寂的身影,但是心高气傲的她却不想迈出那一步。许久后,九公主还是离开了。江慕寒在雨中舞起了剑,也许这样,才能抒发她心中的不忿。   沐漓静的窗被大风吹开,走到窗前时却看见只有九公主一个人在大雨中行走。随手拿了个物件将门外的小厮打晕,撑着伞循着九公主走过的路走了过去。   沐漓静只看见江慕寒一个人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舞剑,立即为江慕寒撑伞。江慕寒看见是沐漓静,也不管她,推开了她继续舞剑。沐漓静见拗不过她,收了伞,以伞作剑,与江慕寒打了起来。   江慕寒见沐漓静也淋在了雨中,怒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停下!”   沐漓静却没有停下,随着江慕寒的招式变化着自己的招式,道:“那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也不停下!”   江慕寒回想起方才心中的痛,吼道:“用不着你管!”   沐漓静嘴角噙起一笑,道:“本宫偏是一个好管闲事之人,你不让本宫管,那本宫非要管!”   江慕寒收了剑,道:“这是江府,不是你的卫皇宫,你快回去!明日就要渡江,将你交给卫国的人之后,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可不希望你淋了这么一场大雨之后病了,引起两国不满!”   沐漓静笑道:“本宫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江慕寒见这个时候沐漓静还在和她开玩笑,心下不满。又拔出剑来,在雨中独舞。也许只有经过这一场大雨的洗礼,她才能更加成熟一点吧。江慕寒只希望自己的罪孽与忧愁,能够随着一场大雨冲刷殆尽。   沐漓静一把握住湛卢,嫣红色的血水瞬间留下。江慕寒见伤了沐漓静,甩开了剑,道:“你这是作甚!”   沐漓静惨笑道:“就许你作践自己,就不许我这么做了吗!”   江慕寒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替沐漓静包扎之后,道:“疯子!真是疯子!你们都疯了!”   江慕寒带着沐漓静去了厨房,本想为她做碗姜汤,谁曾想到听老妈子说九公主要去了所有的生姜。气的江慕寒差点将整个厨房给掀了,还道:“明知我也淋了雨,却还这般做法,不知是谁没有礼教!”   从江慕寒的话中,沐漓静也猜到了几分,想必江慕寒是与九公主吵了架,才会这般发疯。沐漓静一拍江慕寒的肩膀,道:“你可还认那个叫慕容卿正的家伙是你的兄弟!”   江慕寒看着沐漓静真挚的眼神,不由想起当时与她出生入死的情形,道:“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卫长公主沐漓静,我有一个好兄弟,是与我同出虎狼之穴的慕容卿正!”   沐漓静哈哈大笑,江慕寒让老妈子做了几个菜,又让下人去开了几坛子好酒,两个人就在这小小的厨房里高谈阔论,无话不说。   酒过三巡,江慕寒不胜酒力,已是醉了,道:“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九儿有了那种感觉,哈哈哈,可笑、可笑、真可笑。女子相恋,我不过想知道她对我有何想法,谁知话不投机,竟吵了起来。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   沐漓静见江慕寒醉的已经连话都说不完整,道:“你有你的痛,我也有我的伤。我身为卫国长公主,却无力主掌自己的婚姻。此来卫国,只是来完成我的任务而已,却不曾想遇到了你。你说柔嘉不该闯进你的生活,而我,却是误打误撞让你闯进了我的世界。”沐漓静这番话,不知是说给醉了的江慕寒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只能道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江慕寒觉得自己的胃里像火灼烧一般,刚才沐漓静说的话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突然一阵恶心,竟是将方才吃的东西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江慕寒摇了摇头,稍微有了点精神,见旁边有酒,还没等沐漓静阻止她,又硬生生灌了几大口进肚。   江慕寒打了个嗝,望着眼前的佳人,却不曾想把她当成了九公主,抱着她说了许多胡话,一不小心,将自己的来历尽数告诉了沐漓静。而沐漓静仔细听着江慕寒的话,却没在意,只是觉得江慕寒是喝的蒙圈了,尽是些酒后胡言之语。   沐漓静陪着江慕寒疯闹一会儿,江慕寒酒劲上头,沉沉睡去。沐漓静望着这样的江慕寒喃喃道:“若是有朝一日,你对我有对她的半分,那我也无怨了。”   沐漓静细心替江慕寒擦去身上的污渍,站起来想将江慕寒扶起,可没曾想喝醉的人竟是如此之沉。一向在卫国皇宫里养尊处优的她哪里经历过这些,气的往江慕寒脚下狠狠踩了一脚,怒道:“你说你,不能喝还喝这么多,现在还连累我。我还要把你扶到你的小娇妻那里去,依她那个脾气,还不得把我恨上个千万遍!”说罢,还不忘多打江慕寒几下。江慕寒被打的疼了也只是哼哼了两句,又沉沉睡去。   而九公主房内准备的姜汤也是凉了热,热了凉。九公主知道她今日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引得二人如此不快。可是又碍于面子,便令下人取来了所有的生姜,逼的江慕寒来找自己。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九公主一直痴痴的望着门外,等待着江慕寒。   可叹,可叹。真当是,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作者有话要说:  吵架了,不开心,愿她们早日和好吧!花花~收藏~评论~ ☆、酒入愁肠众人醉   沐漓静扶着江慕寒,见她口中酒气吞吐不定,又见她因为醉了酒,原本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粉红,当真是美极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江慕寒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印记。   亲了江慕寒之后沐漓静这才躲开,暗自道:“疯了疯了,今天真是和你一起疯了,竟然……都怪你,和你的小娇妻吵架了喝什么酒,喝就喝了,还连累了我!不能喝就别喝!”   此时九公主在房内等得更是焦急万分,外面还是大雨滂沱,也不知江慕寒怎么样了。可是又气不过江慕寒今日那般对她,转而一想,江慕寒又被她打了。自从在一起之后,她哪里舍得下如此重手。最终,心中的想法终于战胜了大脑的理智,九公主决定出去寻她。   可谁能料到,九公主刚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就更让之愤怒不已。沐漓静扶着江慕寒,而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江慕寒此时正歪靠在沐漓静身上。   本就怒火中烧的九公主这下彻底爆发,一把将江慕寒拉到自己身边,也不管江慕寒有没有站稳,直接给了沐漓静一掌。   可沐漓静并没有还手的意思,硬生生接下了九公主一掌。九公主那掌用了她好几成功力,沐漓静向后退了几步,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沐漓静勉强支撑起身子,擦去了嘴角的血迹,道:“今日之事,本宫不想与你计较。可是慕寒真心待你,你为何要伤她?”   九公主怒道:“我们两个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沐漓静见江慕寒伤心至此本就不悦,方才九公主又对她下了重手,怒道:“本宫虽然是个外人,可是近几个月来,慕寒如何待你,本宫除了你之外最清楚的!万俟妍,本宫告诉你,若不是慕寒真心爱你,你认为当日的比武,本宫会输给你吗!”   九公主见沐漓静居然直呼其名,登时怒道,已然摆出一副要与沐漓静再打一架的阵势来。而沐漓静却蹲在了地上,将方才被九公主强扯到身边,却因为九公主急于攻击沐漓静无暇顾及以至于摔在了地上的江慕寒轻轻扶起。   九公主看沐漓静居然又要去碰江慕寒,立即推开沐漓静,道:“本宫的人,谁准你碰了!”   沐漓静瘫坐在地上,笑道:“你的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人的吗?外面那么大的雨,你顾自己一个人回来,对她不闻不问!你可知若非我去,她现在还在雨中舞剑呢!那一招一式,一看就知道是你传给她的!”   九公主听沐漓静说起方才江慕寒的事,心下顿时不舍,道:“本宫又岂会不知,倒是你们,喝的醉醺醺的回来,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沐漓静站了起来,怒吼道:“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万俟妍,若不是你命人拿走了所有的生姜,我们又何苦用酒解了这大雨之寒!万俟妍你知道吗,她就连喝醉了和我一直说的还是你!而你呢,你放不下你高高在上的公主尊荣,而她呢,以女子之躯站在你的身边。她每一日都站在风口浪尖之上,若是有一日她的身份被揭穿,你是可以说你是被蒙骗的,然后以你的公主身份继续在这世上苟安。而慕寒呢,她的下场又是如何?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万俟妍,你从来就是一个只顾自己的私利之徒!”   九公主怒道:“放肆!沐漓静,你有何资格这么和本宫的说话!别以为你是卫长公主本宫就不敢动你!现在可是在我楚国的地界。哪怕挑起楚卫两国征战,本宫也在所不惜!”   沐漓静仰天笑道:“万俟妍啊万俟妍,我万万没想到,卫楚两国人民会说我和你是当今世上的翘楚,与你齐名,我沐漓静觉得是耻辱。”   九公主反唇相讥道:“沐漓静,你身为卫长公主却与他国驸马一起共处一室,把酒言欢,这就是你卫国的行径,本宫倒觉得,与你齐名才是耻辱。”   沐漓静苦笑道:“罢了罢了,本宫也不屑与你争论,今日之仇,本宫记下了。不过万俟妍,你给本宫听好了,若是有朝一日你负了她,我定要你万俟皇室,为之付出代价!”   九公主愤恨道:“不劳卫长公主操心!”   沐漓静望着酒醉未醒的江慕寒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九公主运起内力,将江慕寒打横抱起。要说平时还好,可现在江慕寒早已醉成一滩烂泥,就那几步路的工夫,也耗了九公主不少内力。   九公主将下人熬制好的姜汤端到床头,又命下人去煎一副驱寒药。随后替江慕寒把早已湿透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虽然在庄园里的时候早已见过江慕寒的胴体,可是这一次江慕寒喝的是酩酊大醉,脸颊绯红,对于九公主不经意间的触碰也是敏感之极。九公主只能摒除杂念,替江慕寒换上了干净的中衣。   九公主耐心的将姜汤一口口喂到江慕寒嘴里,摸了摸她的头,已是烫手非常。而江慕寒突然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九公主的玉手,喃喃道:“九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九公主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情绪,泪珠又要掉下来,道:“对不起慕寒,错的人是我,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大雨之中,我今天也不该打你。”   丫鬟敲了敲房门,道:“公主殿下,您命我给世子爷煎的药已经煎好了。”   九公主刚想抽出手去拿药,江慕寒却死死抓住,道:“九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九公主拍了拍江慕寒,像在哄小孩一样,道:“好好好,九儿不离开慕寒。”随后正声道:“你把药拿进来,就可以出去了。”   丫鬟将药端了进来,正打算喂江慕寒,九公主道:“你把药那给本宫就好,出去吧。”还未等丫鬟走出房门,又道:“你再煎几副补气血的药给卫长公主送去。”   丫鬟点头道:“诺。”便走出门去。   九公主一手拿碗,一手拿勺,耐心的喂着,还不忘把江慕寒嘴角的药汁擦去。一直守在江慕寒的身边,未曾离开半步。   而此时沐漓静因为捱了九公主一掌,气血不足,方才与九公主争执,怒气攻心,又喷了一大口鲜血。沐漓静望着地上嫣红的血迹,喃喃道:“这万俟妍的功力当真不可小觑,哼,该死的江慕寒,自己喝醉还连累我被她打一掌,看本宫下次怎么治你。”   不消多时,丫鬟敲开了沐漓静的门,道:“启禀卫长公主,是柔嘉公主派奴婢来送药的。”   沐漓静走下了榻开了门,丫鬟把药放在桌上正欲离开,被沐漓静叫住,道:“这是什么药?”先前沐漓静才被九公主打过,她可不认为那位情敌会这么好心给她送药,万一这药里有些别的东西,那她岂不得不偿失。   丫鬟倒是圆滑世故,道:“请卫长公主放心,这药虽然是柔嘉公主吩咐下来的,却是奴婢依照以前世子给的方子熬的补气血的药。若是您怀疑这药里有了别的什么东西,您在这药里用银针一试便知。若是您再不信,奴婢可以当着您的面再煎一副来。”   沐漓静一笑,道:“这药的方子是你家世子自己写的?”   丫鬟道:“是的,世子自幼秉承了王妃的天赋,精通药理。只是这次世子回来,与以往大不相同。”   沐漓静不由想到江慕寒在醉酒后和她提过有关她的经历的那番话来,当时沐漓静只认为江慕寒是酒后胡言,如今听那丫鬟一说也来了兴趣,问道:“你且与本宫说说,是怎么回事。”   丫鬟见沐漓静这么关心江慕寒的事情,有些奇怪,道:“为何卫长公主这般关心我家世子的事情?”   沐漓静见被丫鬟发现了她的意图,打了个马虎眼,道:“我此次前来楚国之时,不甚落到了贼寇的手中,也多亏了你家世子,故此想关心一下她。”   丫鬟顿时吃惊,道:“不可能,我家世子一向是体弱多病,以前要经常吃一些补气养身的药,又怎么可能从贼人手中救出您呢?”   沐漓静见丫鬟接了她的话茬,继续道:“京城之中,能人倍出。皇城之内,更是有数不胜数的天材地宝。你家世子现在贵为驸马,国君自然赐了她不少稀世药草,她又熟悉药理,要调理好自己的身子还不简单。”   丫鬟点了点头,道:“难怪这次世子爷回来,我们都觉得她的身体与以往大不相同。实不相瞒,以前世子爷的身体极为孱弱,出门都不能经常吹风,头疼脑热更是家常便饭,现在回了鄞州只怕是水土不服,刚才柔嘉公主还让奴婢煎了驱寒药去。”   沐漓静听丫鬟说江慕寒现在已经服下了驱寒药,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道:“那现在呢?”   丫鬟继续道:“现在应该已经服下药了,您不用担心,府中的药方都是世子亲自配的,今晚发身汗,明日便好。说来世子是个对下人极好的主子,她这一去京城,除了与她同去的糖豆,我们这些下人都是极想她的。”   一来二去,沐漓静将江慕寒以前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对于江慕寒现在的身份,也是越来越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评论~收藏~ ☆、情深无悔三人泪   江慕寒烧了一夜,九公主也在她身边陪了整整一夜。其间,江慕寒还时不时说些胡话,九公主也牢牢抓住她的手。这一夜下来,九公主脸上也多了几分憔悴。   江慕寒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已经困极的九公主正趴在床榻上,回想起昨日的事情,醉酒那段记忆多半是记不得的。她只记得自己和沐漓静一起,一直拼命的往嘴里灌酒,然后吐了,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可是,她却依稀记得,有人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但是,她又觉得那是醉酒后的错觉。   九公主感觉床上的人儿有异动,也醒了过来,发现江慕寒一直盯着自己看。虽然内心很激动,可是昨日之事,也是让她愤怒异常,立刻松开了江慕寒的手。   江慕寒回想起与九公主争执时的情形,也知道自己的错处,握住了九公主的手,道:“九儿,我……”   九公主再一次放开了江慕寒,道:“你不必解释什么,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本宫管不着你。”   江慕寒心下一惊,道:“九儿,你听我解释,我昨日是着急了才会胡言乱语!”   九公主道:“本宫并不介意你昨日问本宫的问题,既然你那么问了,那便代表本宫在你江慕寒心中还有那么一席之地。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跑去沐漓静那里喝酒,还喝成那样回来!”   江慕寒此时百口莫辩,她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只是把沐漓静当做兄弟而已,道:“九儿,我与沐漓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里怎么想,你还不清楚吗?”   九公主道:“本宫哪有空来揣测你的心理?”   听九公主那么一说,江慕寒顿时沉默了。原来,不管她怎么去努力,她都不可能成为原慕寒。在九公主的心里,她都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   九公主瞥见了江慕寒眼中的失落,那是一份由心发出的失落。九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慕寒,在她眼中,江慕寒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要不就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如今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她只剩下了一片黯然神伤。   突然,九公主一下钻入了江慕寒的怀中。还未等江慕寒反应过来,九公主道:“慕寒,我爱你。十年来,我一直爱的就是你。以往我只能远远望着你,现在我终于可以走近你,看看你的世界。你昨天问我,到底爱哪个你。我都爱,我都要。我想要那个一心一意照顾草药,钻研药理的你。我也要那个为了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你。如果你非要问我更爱哪个你,我只想要现在这个你。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真正的家。”   听完九公主这席话,江慕寒也不由得随之一起流下泪水。而这一切,也被窗外的沐漓静看见。这一日,流泪的终究是三个人。   用过午膳,全军再次集结。江慕寒站在鄞江边上,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江面。九公主因为暗卫突然来报,留在了王府中。而江慕寒身边,站着的是沐漓静。   沐漓静看着平静的江面,虽然昨日一场大雨令鄞江的水位涨了不少,可今日的鄞江却是一片风平浪静。沐漓静道:“卫国使臣马上就到,过了今日,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江慕寒停顿了一下,道:“是啊,真不知下一次见面,你又会以何种方式出现。”   沐漓静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道:“这次的见面算给你一个惊喜。你会忘了我吗?”   沐漓静话锋突然一转,倒是令江慕寒有些措手不及。沐漓静看出了江慕寒的犹豫,道:“我知道你不会。”   江慕寒尴尬问道:“那个,昨天我喝醉了,和你说什么了?”   沐漓静想起昨日江慕寒喝醉以后那副可笑样子,又想到她那份无奈,心中不知是好笑还是不舍,道:“你昨日醉了就睡了,我把你送到你的小娇妻那里了,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沐漓静故意隐瞒了她亲吻江慕寒的事实,而江慕寒却毫不知情。   江慕寒此时更加确定那个吻只是她的错觉,道:“那九儿,为难你了吗?”   沐漓静伸出手来,江慕寒替她诊脉,却发现沐漓静竟然受了内伤。从沐漓静的脉象来看,打上沐漓静的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但是那个高手却对沐漓静手下留情了。致使沐漓静只是经脉受损,并没有伤及内脏。江慕寒突然反应过来,道:“伤你的人,是……”   还未等江慕寒说出九公主来,沐漓静便已阻止了她,道:“你要让这里所有士兵都听见是他们的公主打伤了卫长公主吗?”   江慕寒放低了音量,道:“她为何要伤你,你又为何要替她隐瞒?如果这件事让卫国的人知道了,那岂不是对你们更有利吗?”   沐漓静苦笑道:“没错,这件事若是我说了出去,柔嘉绝对不会否认,对卫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可偏偏,我不愿以这件事来攻击楚国。”   江慕寒更是被眼前这位公主弄糊涂了,在三个月的相处下来。九公主与沐漓静几乎是有点小矛盾就想要大打出手,她在当中不知做了多少次老好人才平息下来。而沐漓静现在有那么大的把柄却不用,倒是让江慕寒更加郁闷起来。   沐漓静看出了江慕寒心中的疑惑,道:“你就当我这么做是还当初骗了你的债吧。”   江慕寒立即道:“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兄弟。当初你骗我,我也根本没有想和你计较。只是那时在众人面前,即便我想帮你也必须要看准时机。”   沐漓静打断了江慕寒,道:“我知道,那么久与你相处下来,我又岂会不知你心中所想。今日一别,以后见你就不知是以何种身份了。江慕寒,我一点都不想当你的兄弟。你的兄弟是慕容卿正,不是我。”   江慕寒没有明白沐漓静的意思,而沐漓静的泪水下一秒已经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江慕寒见沐漓静哭了,赶紧要找东西替她擦拭。沐漓静道:“不用管它,让它流吧。”   江慕寒怔怔站在原地,仔细听着眼前这位伤心的人儿诉说着她的情感。沐漓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半年前,我终于替皇弟除掉朝中最后一个对他不利的手握重权的大臣。我和皇弟说,我要去楚国游历半年。半年后,自会归来。渡了鄞江之后,我并没有在鄞州多过停留。早就听说鄞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可是我当时对你的事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你说,若是在鄞州多待几日,是否就会遇见你,这一切的结局是否又将改写?”   沐漓静示意江慕寒不要打断她,继续道:“后来,我收到我的姑母也就是楚国卫妃的来信,要我助表兄夺得楚国国君之位。楚国也将出兵相助,协助卫国清理外戚余孽。事成之后,卫楚两国永结秦晋之好。而卫国要从皇族中挑选出一位嫡系皇女嫁去楚国,姑母看中的嫡系皇女不是别人,正是我。当时卫国内忧刚除,朝纲未稳。若不是姑母从旁协助,想必楚国早就发兵攻打,而且国中余孽也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迫于种种无奈,我只能答应姑母。其实这个条件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吃亏,因为姑母答应我,一旦我嫁给表兄,那日后必然是入主中宫。可谁曾想,天意弄人,竟然让我遇到了你。其实,的确是我设计让你落入那些草寇之手,那些草寇也确实是我的人。可是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傻的人。明明内功不济,却是有一副不屈的傲骨。早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头,我就决定假装成慕容卿正接近你。和你关在一起的时候,你明明已经自身难保了,可却还要来救我。到后来,你带着我跑了出去,那草寇竟然对你起了杀心,我又岂能容他杀你,便将他也结果了。一直暗中保护我的卫国侍卫见草寇头目死在我的手中,又恐柔嘉查出你我的下落,便折了回去将所有贼人击毙。后来与你流落村庄的那一天,我才觉得那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而在你的新婚之日,我混在人群之中,看着意气风发的你,而你却没有注意到我,我才意识到原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一直没有料到,一个闻名天下的病秧子,居然有那样深沉的智谋,你在朝堂上的出现,一次一次给了我太大的震撼。昨天,我也见识到,原来那个一直想要替柔嘉遮风挡雨的你,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看你不断往嘴里灌酒,就连醉了都喊的是她的名字,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所以,昨日她打了我那一掌,我也不想多生事端。江慕寒,正是这样一个你,无意中走进了我的世界,禁锢了我的心。江慕寒,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听沐漓静说了这么多,江慕寒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击了一下,远远望去,卫国的船只已经越来越接近。沐漓静此刻如释重负般笑了,随即以轻功跃上船去。许多年以后,江慕寒都没有忘记那一日,沐漓静是笑的多么灿烂,她的心又有多么痛。江慕寒只记得沐漓静当时说道:“保重好自己,我爱你。”   而独自留在江边的江慕寒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似的,眼眶渐渐变红。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亲啊,已经写到43章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作者,经常拖更,现在又掉了一票收藏,不开心。但是我最近有每天都更新啊,小伙伴们给点力啊!若是有何不满意之处,敬请指出,小可一定改正!花花~评论~收藏~让我看到你们的评论好吗,就算有骂我的也好啊,至少我能知道哪里还需要改正。拜托拜托~ ☆、风云已起败局定   江风拂过江慕寒的脸庞,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只,江慕寒的心里虽然痛,但是她知道,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对她们三人而言,最好的结局。   待到看不见卫国的船只,江慕寒回过身,对众将士道:“众将听令!”   众将士声可震天,吼道:“众将在!”   江慕寒此时威严尽显,道:“高声!送卫国长公主!”   众将士异口同声道:“楚国将士,送卫长公主!”   滔天之声,在鄞江上不断回响。沐漓静站在船头,循着声源望去,只听得依稀几个字,却已知道,是江慕寒。一时再难忍心中之痛,躲进了船中。她本以为,如此不见便可不念。造化弄人,情之一字,岂是世间凡人想躲就能躲的了的?   三声过后,江慕寒一摆手,道:“众将,随我回鄞州!”   江慕寒回到鄞王府之后,九公主急忙拉住江慕寒,道:“慕寒你回来的正好,京城出大事了!”   江慕寒见九公主如此急,就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道:“不急不急,你慢慢说。”   九公主缓了口气,道:“父皇醒了!”   江慕寒疑惑道:“父皇醒了不是好事吗?当日父皇被卫妃和万俟竴设计病倒,如今父皇重新执掌朝政大权,看万俟竴还如何嚣张!”   九公主焦急道:“话虽如此,可是父皇醒了之后,不知哪般,竟是将七哥痛骂了一顿。七哥本是监国,父皇痛斥他,说什么原本是想将监国之位安排给大皇兄的,谁知七哥不知好歹,不择手段破坏了他的计划。现在七哥被罚禁足,朝野上下,均为大皇兄马首是瞻。”   江慕寒也没了头绪,道:“不可能啊,之前父皇赐你玉牌,赐我湛卢剑,怎么会这样!”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也是暗卫传来的消息,我看,我们要尽快回到京城才是。”   江慕寒道:“你说的有理,反正沐漓静已经离开,我们两个快马回京,让暗卫带着将士们随后赶到。”   九公主点头道:“此计可行,你去吩咐暗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江慕寒唤来暗卫,道:“你是谁的手下?”   暗卫恭敬道:“回禀主上,我是溟夜大人座下一等暗卫鹤亭。”   江慕寒暗自道:怎么这九公主的暗卫起名字都这么文艺范儿,正色道:“鹤亭,我现在命你立刻集结十名暗卫,在我与公主回京途中暗中保护。另外,你留下统领全军,务必三个月内回到京师。”   鹤亭道:“鹤亭谨遵主上吩咐!敢问主上可有其他任务,若是没有,鹤亭这就告退了。”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你退下吧。”   鹤亭又向江慕寒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江慕寒走到马厩那里,马夫看见江慕寒,连忙行礼,道:“许久不见了世子爷,怎么世子爷今日有空来此?”   江慕寒笑道:“没什么,来挑一匹好马。”   马夫看着马厩中强壮的马匹,道:“世子爷,这匹是您当年救的母马下的那只小马驹,王爷上次来看过,还夸它是一匹罕见的千里马。”   江慕寒仔细打量着这匹马,马儿通体黑色,只有四只马蹄是白色的,俨然一副马踏飞雪的样子。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好,就这匹马,把它和疾风一起牵到府门口,我今日就要与公主离开鄞州。”   马夫连忙去牵了马,道:“世子爷,您身子弱,这匹马性子烈,您骑的时候可要当心点。”   江慕寒让马夫替马上了马鞍,翻身而上,马儿往后退了两步,正想将江慕寒摔下。江慕寒双腿一用力,内劲一起,马儿吃痛,却不再动了。   马夫赞叹道:“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日世子爷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现在已经长成了,以后继承王爷衣钵也是指日可待啊。”   江慕寒道:“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说罢,下了马,令马夫将两匹马儿一起牵到府门前。临行前,还给马儿起名为“踏雪”。   江慕寒寻到九公主,道:“怎么样九儿,事情处理好了吗?”   九公主点头道:“差不多了,我们现在一起去给父亲道个别就好了。”   江慕寒携着九公主走到鄞王处,江慕寒双膝跪地,鄞王正要去拉她,九公主随后也随着江慕寒一起跪了下来。鄞王道:“你们这是作甚!”   江慕寒郑重给鄞王叩了三个响头,道:“父亲,慕寒不孝,京城之中,风云已起。您虽告诫我,让我不要过多参与朝堂之事。而我现在已与公主有夫妻之名,如今唇亡齿寒,我必须要与之共同进退!”   鄞王笑着扶起了两人,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为父岂是朝中那般迂腐之人?你们就放手去做你们的事情,出了天大的事情,还有我这个鄞王,替你们挡着!”   江慕寒与九公主笑着又给鄞王鞠了躬,道:“孩儿多谢父亲成全!”   鄞王挥了挥手,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去做事吧。对了柔嘉,你嘱托本王的事,本王定然照做!”   还没等江慕寒多问,就已经被九公主拉出了府。二人未做停留,立刻策马前行。江慕寒骑在踏雪身上,享受着与九公主一起驰骋的感觉。   九公主道:“慕寒,我让父亲,杀掉了所有随军的将士!”   听九公主这么说,江慕寒整个人顿时呆住,若不是踏雪通人性,几乎要摔下马去。江慕寒问道:“你与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随军的将士有三千人马,整整三千条鲜活的性命啊!”说罢,江慕寒想要调转马头,回到鄞州,去救那些将士的性命。   九公主拦住了她,道:“我知道!三千兵士,我又如何不心痛!可是,他们是大皇兄的人!”   江慕寒怒喝道:“那又如何!这三个月来,他们也曾随我一起抓过贪官,打过恶霸。顺手还剿了一座山头!为何不试试对他们动之以情,也许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你又为何断了他们的生路!”   九公主无奈道:“慕寒,你不要被蒙骗了,他们只是暂时听命于我们!不出父皇这档子事还好,若是你留着他们,他们势必会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江慕寒心中憋屈,跃下马去,从怀中拿出一壶酒,洒在地上,道:“对不起,将士们!若有来世,愿你们能做个平凡的普通人,不要再卷入皇家的争斗!”说罢,将壶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江慕寒对着九公主道:“好了,我没事了。你与父亲的决定我能理解,回京吧。”   九公主明白江慕寒心中的难受,她又何尝不是。这些兵士说到底都是楚国的兵马,可是若非如此,又怎能将鄞王座下的亲兵安排到万俟竴手下。只有这么做,日后面对万俟竴时,自己才会有胜算!   不消一个月,二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总算是回到了京城。如今的京城,早已流言纷纷,说当今天子独宠大皇子,太子之位,非万俟竴所属。   九公主与江慕寒回府整顿了一番,立即入宫面圣。进了宫,却被楚皇宫外的侍卫拦下。黄公公正好路过,看见了江慕寒与九公主,避之不及,连忙逃走。   江慕寒眼尖,瞥见了躲她们的黄公公,立刻拦住他的退路,道:“许久不见了,黄公公。”   黄公公见被江慕寒拦下,也没了法子,只好行礼,道:“咱家参见公主殿下和驸马爷。”   江慕寒也不打算与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黄公公,请问陛下为何一直不见我们?”   黄公公脸上又流露出那副贪婪的模样,江慕寒一摸身上,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件,道:“我此行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好物件。还劳烦公公先请告知,下回我一定补上。”   黄公公知道以江慕寒的身份自己是绝对得罪不起的,勉为其难的模样,道:“其实陛下不见二位的原因,咱家也不清楚。别说二位了,自从陛下醒了之后,早朝之位,除了卫妃娘娘和大皇子,其他人一律不见。”   江慕寒此刻更加疑惑,道:“九儿,难道是卫妃和大皇子挟持了父皇不成?”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样,你先随我去以前的寝宫。入了夜,我们再来见父皇。”   江慕寒没了办法,也只能随九公主一起回了之前的寝宫。入夜之后,九公主和江慕寒一身夜行衣,运起轻功,穿梭在宫闱之中。   待二人到了楚皇寝宫门口,九公主有规律敲了几下门,推门而入。江慕寒见九公主进去了,随后也闪进了楚皇寝宫。   而此时楚皇已经正襟危坐在皇位之上,二人连忙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楚皇道:“不必多礼,你们的来意,朕已经很清楚了。柔嘉,十多年来朕不见你,你一直是以这种方式来见朕的。如今,这是你我父女二人,最后一次以这种方式见面。”   九公主顿时惊愕道:“父皇,为何!”   楚皇摆手,道:“如今朝纲败坏,朕已决定将太子之位传给大皇子,无需再议!你们二人自行离宫,不然朕就以国法处置你二人!”   九公主看出了眼前这位深沉帝王眼中的决绝,也知他今日所言,绝不是戏言。也知道,这场争斗,败局已定!行礼之后,拉着江慕寒离开了皇宫。   路上,九公主一言未发,回到府中之时,九公主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似的,靠在江慕寒肩膀上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唠叨了两句,多谢kimtwo、花雪潇潇、还有ICBluesSolitude的评论。也希望诸位读者可以给《驸马》一些建议与批评。我写小说为了博大家一乐,大家有时间能来看看我写的东西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了。一直以来,我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作者,但是我会慢慢改正。因为个人原因,每天只能一更,而且周末不一定会更新。不过大家放心,这本书我也觉得不会让它“太监”现在故事已经进入了高潮阶段,接下来就是关于夺嫡的内容,明天的内容更加精彩。且看鄞王世子江慕寒如何突破重重险阻最后抱得美人归! ☆、局势渐明斗争起   江慕寒一回手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轻声哄道:“别着急,既然父皇还没有确定下来那就说明一切都有转机。”   九公主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不明白,是什么让父皇的态度转变至此。”   江慕寒无意中看见了湛卢,道:“九儿,听说父皇只是罚七哥禁足,并未收回他的丹书铁劵。而你的玉牌和我的湛卢父皇也没有收回,看来父皇应该是被什么牵制住了,所以不得不这么做。”   九公主骂了自己声笨之后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父皇此举定然有他的苦衷。父皇今日之举……我知道了!”九公主随后唤来了零零七,道:“你去告诉骨心,让她暂停调查萧楠峰,并且让她即刻带领暗卫前往宫中,查清楚卫妃到底在宫中做了什么手脚!”   零零七接到命令后立即离开,江慕寒问道九公主:“九儿,是不是宫里?”   九公主点了点头,道:“看来明日,我们得去找一趟过相。也许只有他,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今夜,注定是多事的。   翌日一早,江慕寒上完早朝之后和九公主汇合。九公主直接拉着江慕寒去过府,江慕寒道:“我们就这么去,要不要低调一点?”   九公主望着来往的大臣,道:“不用,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万俟妍回来了!”   江慕寒知道九公主这么做必然有她的原因,只能跟着她。到了过府,却发现此刻萧楠峰也在过府之中。   萧楠峰看见了江慕寒和九公主神色尴尬,道:“原来是表妹与世子,你们也来见过相?”   九公主大方点头,道:“是的,不知萧世子来此作甚?”因为之前根据骨心的情报,九公主还不知道萧楠峰是敌是友,故此有些故意疏远他。   萧楠峰不由一惊,九公主从未这么生疏的称呼过他,而他突然一瞥,看见了九公主身边的江慕寒。一双眼朝下望去,只见他们二人十指紧扣,恩爱非常。萧楠峰难忍心中妒火,道:“既然二位来找过相,我的事也办完了,那楠峰就告辞了。”   九公主道:“那世子慢走。”   萧楠峰身子一顿,没有回头,继续前行。江慕寒见他这样,道:“九儿,他好歹对你有意,你又何必如此疏远。”   九公主笑道:“他有意是他的事情,而我的心中只有你。更何况他极有可能是大皇兄的人,我对他的态度,必然是这样。”   江慕寒不由得小小的得瑟了一下,其实九公主的想法她不是不知。只是这萧楠峰太过讨厌,总是阴魂不散的样子,九公主如此对他,也只能是他自作自受。   过仁瑾走到正厅,看见九公主还未及行礼,九公主便已阻止,道:“过相不必多礼,今日柔嘉前来,是有事相求。”   过仁瑾顿了顿,道:“老臣知道殿下与驸马的来意,其实个中缘由老臣也不甚清楚。现在陛下最宠幸的是大皇子和卫妃,近日来老臣上的折子都被皇上以各种理由弹了回来。唉,我大楚危矣!”   听过仁瑾这么说,九公主心里也没了底,道:“可若是如过相所言,那为何父皇赐予的东西都没有收回?”   过仁瑾道:“天子赐予之物岂能轻易收回,陛下没有收回,只能说明陛下将更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大皇子。殿下可知,我大楚传国玉玺在何人之手!”   九公主顿时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才三个月的光景,朝中形势竟然扭转的如此之快。而过仁瑾此刻老泪纵横,朝历代皇陵处下跪,道:“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啊!诸位先皇,是老臣没有保护好大楚基业!”   过仁瑾可能因为过于激动,说完之后竟是晕了过去。江慕寒连忙叫来府中下人,坐在过仁瑾身旁诊脉,道:“过相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只需稍事休息便可。”   过樾紧张的跪在过仁瑾榻前,九公主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九公主认识骨心数载,从未见骨心能为了任何人而完成不好任务。九公主倒是想知道,这个过樾到底有什么本领,能让暗卫首领冷面修罗为之倾倒。   江慕寒替过仁瑾开了药方,递给过樾,可是过樾却在江慕寒耳边轻语,道:“劳烦九驸马及九公主先行离开,一会儿自有人指引。”   江慕寒点了点头,将此事告诉了九公主。九公主却一把拧住江慕寒腰间,道:“特殊情况也就作罢,日后不准与人耳语!”江慕寒揉了揉腰间软肉,暗道九公主下手还真是狠辣之极。   江慕寒与九公主出了过府,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朝二人跑去,不小心撞着了江慕寒。江慕寒见那小孩儿可爱,道:“小姑娘,走路可要当心点哦。”   小孩脸上泛着天真的笑容,道:“哥哥你人真好,有个姐姐也很好,还给我吃糖,她还约你去醉仙楼呢。”   江慕寒心下一想,莫非是过樾。从怀中拿出一粒糖果递给小孩,便与九公主一起前往醉仙楼。   进了醉仙楼,小二好像早就知道江慕寒和九公主会来一般,立刻将她们二人带进了楼上的雅间。江慕寒问道:“小二哥,不知是哪位约我们前来?”   小二替二人斟上了茶水,道:“是我家主子。”说罢,也就离开了。   江慕寒望着醉仙楼,想起那日在醉仙楼里请鄞王成全她和九公主的情景,问道:“九儿,你当时说醉仙楼背后有一股势力,不知是哪一股?”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甚清楚,我也多次问过父皇,父皇也很少提及。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手下有暗卫一样,这醉仙楼也是个谜。”   二人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有些不耐烦之时,小二领着过樾进了雅间。而此时,过樾身后跟着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   男子掀开头上的斗笠,江慕寒与九公主顿时惊讶,异口同声道:“父皇!”   而小二也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赫然出现的是七皇子万俟靖的脸。   这两个人的突然造访,让江慕寒和九公主始料未及。九公主连忙问道:“父皇,你和七哥不是?”   楚皇此刻端坐在正中央,道:“其实我早就知道竴儿和卫妃有谋反之心,这一切,不过是场戏。”   九公主更加疑惑问道:“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皇咂了口茶,道:“柔嘉,你以前总问朕,醉仙楼后面的到底是谁的势力。当时,朕总是一笑置之。其实,醉仙楼是历代皇帝用来搜集情报之地!这里上到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一言一行,只要在这醉仙楼中,朕都能知道。只是朕吩咐下去,唯有你和靖儿进入醉仙楼,这里的人必须放弃监听。”   九公主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上次在醉仙楼中,自己和江慕寒与鄞王一起争论的事情没有被楚皇知道。不然江慕寒身份暴露,定然难逃一死。   九公主问道:“那父皇的态度,何以转变至此?”   楚皇道:“其实,沐漓静来到楚国的时候,朕就已经知晓。当时沐漓静绑架慕寒,朕不管不问,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干嘛。朕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闭气的法门还是知道的。沐漓静锁住了朕的脉络,也是朕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看看你们兄妹俩能否从容应对。后来,朕知道你们被卫妃指派去护送沐漓静,朕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谁知,整个皇城都被卫妃的势力所笼罩。靖儿只顾在朝堂上树立威信,却没有想到后院起火。朕见事态发展越来越严重,只能来一个将计就计,一切都按照卫妃的意思去做。还故意罚了靖儿,为的就是让他们降低戒心。昨夜你们来寻朕,卫妃的人早就守在那里,朕只能赶走你们。但是,她有张良计,朕有过墙梯。这毕竟是朕的天下,朕要除了他们也是须臾之间的事情。但是这次,朕想放手,朕想看看,没了朕的庇护,你和靖儿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除去皇宫中的毒瘤!”   江慕寒不由感叹,楚皇说的果然没错,这天下到底是他的天下。如此深沉的智谋,精妙的布局,一步步将敌人诱惑至此,果然不愧为一代帝王。   而江慕寒却问道:“请父皇恕慕寒冒天下之大不韪问您一个问题。”   楚皇道:“哦?你有什么要问的?”   江慕寒恭敬道:“既然如此,父皇为何要将大楚传国宝玺交给大皇子?”   楚皇笑道:“若是不把你们逼至绝境,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皇后走了多年,朕的心也死了多年。管理这片江山,朕早就累了。可是,若是你们没有能力守住这片江山,那朕还不及把大楚江山送给竴儿,送给卫国,至少百姓还能免遭战乱之苦。”   九公主此刻英姿勃发,道:“请父皇放心,我一定协助七哥。大楚的江山,绝不会旁落他人之手!”   弄清楚一切之后,九公主不由松了口气,道:“父皇,那今日之事,是您与过相一手安排?”   楚皇点头,道:“早在先帝时期,过相就是替先帝打理醉仙楼之人。樾儿深得朕心,当年樾儿父母去了的时候,朕就将樾儿认作了义女。”   局势已然明了,虽然楚皇还是站在万俟靖这边,但是对方的势力也不可小觑。江慕寒紧握住九公主的手,她立誓,无论发生何事,自己都要守护眼前这个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夺嫡篇即将开始,风起云涌的皇城中局势到底如何,请各位看官细细品味!PS:第一次写宫斗戏码,写不好不要拿板砖拍我啊!还是比较擅长写玄幻TAT 还请看官们见谅!花花~评论~收藏~~~各位的肯定,是我努力更文的最大动力! ☆、楚皇巧施美男计   九公主此刻犹如胜券在握,她坚信只要楚皇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么万俟靖夺嫡一事便还有希望。可是此时楚皇道:“靖儿,朕知道你现在虽心有鸿鹄之志,但是为君,手段不能太狠,也不能太过软弱。观众位皇子中,老二太过极端,老五太懦弱。要记住,你是守成之君,一切要权衡行事。”   万俟靖行礼称是,楚皇估摸了时辰,道:“时候不早了,朕该回宫了。柔嘉和慕寒要小心行事,如今这个京城,没有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过府之中也有了蛀虫,不然朕今日也不会这么早就将醉仙楼的事情告诉你们。”   九公主道:“儿臣记下了,日后儿臣定会协助七哥,最后的结果,绝对不会让父皇失望!”   楚皇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朕的一双好儿女,朕相信大楚的天下,最终还是要交予你们手上。”   楚皇等一行人离开过后,江慕寒与九公主也回到了府中。虽说楚皇现在是她们的一大助力,但是楚皇的态度也很明显,若是她们没有达到楚皇预期的效果,那么皇位还会是万俟竴的。   九公主思虑片刻,道:“如今我们做什么都会在卫妃的窥视下,首先,就是要去掉所有的蛀虫!”   江慕寒道:“话虽如此,但是敌在暗,我在明。这件事要真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九公主道:“这点我清楚,你上次提出的科举考试,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江慕寒一拍脑门,道:“是啊!科考可以去除朝中的蛀虫,又能帮助七哥树立自己的人脉。而你可以派暗卫暗中调查,如此一来,我们行事便顺利多了。”   九公主也同意了江慕寒的想法,只是她们不知道,京城之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们。如今,她们的一言一行,早就落在了有心人眼中。   卫妃收到风声,冷而一笑道:“科举考试?有趣的紧,我倒要看看明日早朝,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翌日早朝,楚皇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坐在龙椅上,不耐烦道:“众卿有何事启奏。”   百官早已习惯正准备说无事之时,江慕寒站了出列,跪道:“启奏吾皇陛下,三品太常卿江慕寒有事启奏!”   楚皇眼中一下来了神采,道:“准!”   江慕寒正色道:“启禀陛下,大楚泱泱大国已有数百年基业。然,如今朝纲败坏,其中不乏有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之辈!臣今日上奏,便要奏请陛下,开科考,让寒门子弟,也有与世家子弟一较高下的权力!”   江慕寒此话一出,便遭到无数反对之声。一位自称是从二品的大官站了出来,指着江慕寒,道:“江大人,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照你所言,那些低贱的下等民如果通过了科考,也可以站在这乾元殿神圣的大殿上,与我等一起共论政事不成!”   江慕寒一脸坚毅,道:“那是自然!若是有能力通过科举考试,那便是有能力成为我朝栋梁之人!”   万俟竴忍不住,道:“一派胡言!如此这般,朝中岂不是鱼龙混杂,乌烟瘴气!”   江慕寒秀眉一挑,问道:“敢问大皇子,何谓鱼龙混杂,谁是鱼,谁又是龙?”   “鱼自然是那些下等贱民,而龙么……”还未等万俟竴说完,他突然意识到那是江慕寒给他下的套,连忙跪道:“父皇恕罪,儿臣……”   楚皇非常满意江慕寒今日的表现,道:“皇儿莫要惊慌,太常卿只是和你共论政事,朕也不会因此怪罪你。”   听楚皇这么说来,万俟竴松了口气。但是楚皇又道:“太常卿此言朕认为合适,如今朝中已有太多蛀虫!朕多年来未曾过多管理朝政,而你们其中的大臣,仗着自己身居高位,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楚皇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众臣反对之声大起,楚皇也知道一部分是卫妃的原因,而另一部分,就是科举一旦确立实施,这些大臣的子嗣,便很难再有其祖上昔日的那番荣光,他们又岂能忍受。   万俟竴语气中明显有些威胁,道:“父皇,此事有关我大楚国体,请父皇三思!”   楚皇不怒自威,道:“到底你是大楚天子还是朕!连日来,你的折子朕都准了,你不要以为朕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你会不会成为太子,只不过是朕须臾之间的想法而已!”   楚皇这一怒,万俟竴的气势明显低落了下来,底下群臣,没有一个敢喘气的。楚皇见这乌烟瘴气的朝堂,心中暗道若是不好好整治一番,这大楚朝纲早晚要败坏在这群谗臣手中!楚皇道:“众卿听着,今日太常卿奏请之事,朕心意已决,无须再议。此事,就全权交由七皇子万俟靖处理!”   所有的大臣一时间都是敢怒不敢言,望向了万俟竴。可是万俟竴方才被楚皇的威势震慑到了,也是没了主意,一时间,群龙无首。   下了朝,卫妃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听人回报说楚皇一反常态,非但将仍在禁足中的万俟靖解禁,还准了江慕寒的科考之请。登时大怒,立刻去了上书房。   楚皇一副颓废的样子看着奏折,卫妃走到楚皇身旁,道:“皇上今日倒是好兴致,竴儿可是受了不小的气啊!”   楚皇知道卫妃有意针对今日朝堂上的事,道:“爱妃言重了,朕今日之所以会如此对竴儿,只是为了告诉他,这天下还是朕做主。”   卫妃笑道:“哦?皇上莫非忘了,您醒来那日,是如何答应臣妾的吗!”   楚皇把卫妃拉到自己的龙椅上,道:“朕怎么会忘,爱妃大人大量,只要朕将太子之位传给竴儿,便将老七封王,让柔嘉及九驸马随老七一起去敕勒镇守边疆,就不计较这些孩子当日得罪你的过错了。”   卫妃瞥了一眼楚皇,道:“皇上记得就好!那你今日又为何同意科考一事!”   楚皇一脸无奈,道:“爱妃真是错怪朕了,朕不是已将传国玉玺传于竴儿了么。”   卫妃冷哼道:“皇上不要再糊弄臣妾了!你还是放心不下那个贱人为你生的贱种吧!”   楚皇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杀意,却被他强忍下来,道:“终究是前皇后的孩子,你还是不要如此称呼吧!”   卫妃见楚皇始终护着九公主和万俟靖,道:“究竟我哪里比不上她,她死了这么多年,你始终放不下她!”   楚皇想起已故皇后,叹道:“朕知道,这许多年来你心里一直爱着朕,你不惜一切要朕将大楚江山传给竴儿也只是想让朕补偿你,朕也可以补偿你。只是朕只想给她留点血脉。”   卫妃此时哪有妃子风范,道:“那贱人的血脉根本不应该存在世上!我乃是卫国大长公主,那贱人呢?她只不过是楚国官吏之女,论出身哪里比得上我!”   楚皇一拍桌案,怒道:“你身为楚国卫妃居然口出恶言!他朝朕百年之后,你又何德何能配称国母!”   卫妃知道自己失态,收敛起了那份怒色,道:“那好,不过臣妾还是恳请皇上收回成命,科举一事,不可!”   楚皇道:“若是朕执意如此,那又如何?”   卫妃站了起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楚皇,道:“现在皇城之中到处都是我的人,皇上有选择吗?”   楚皇一把拉住卫妃,卫妃则顺势躺倒在楚皇怀中。楚皇一脸坚毅的神情,让卫妃不由想起当年初见他的那一刻,他的神情一如当年。楚皇柔声道:“你还是不懂朕的心,如今朝纲败坏,众臣只为自己私利,长此以往,大楚可用之才少之甚少。南卫自然不会攻击大楚,可北方的敕勒才是大楚的心腹大患。科举一事,看似对竴儿的大业没有丝毫好处,但是经过一次换血,日后朝上的皆是栋梁之才,竴儿不愁无将可用。更重要的是,此事由江慕寒提出,众人恨也是恨他和靖儿。而背后的好处,却是让竴儿得了,如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乐不为?”   楚皇此言一出,卫妃也为之动容。只是卫妃不知,这一切只不过是楚皇为了麻痹她的一出戏而已。帝王之心,从来就是这般深不可测。   下朝之后,九公主让暗卫传话给江慕寒,说去万俟靖府中有要事相商。   江慕寒到了万俟靖的府邸,将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九公主与万俟靖。九公主疑道:“科举一事,父皇如此轻易答应我们,而且大皇子又被父皇痛斥,卫妃肯定有所警觉,我们要想一个应对之策才好。”   江慕寒朝四周望去,警惕道:“虽然是在七哥府邸中,但是父皇说过,如今整个京师尽在卫妃的掌握之中,包括驸马府都不安全。我们在此议事,更要小心。”   万俟靖唤来了妻子,九公主连忙站起身,道:“云姐姐,好久不见。”   万俟靖的发妻正是太尉长女,孟东陵的姐姐孟倾云。孟倾云嫁给万俟靖已有五年,可是万俟靖生性自由,并不满意这场政治婚姻,一直以来对待孟倾云都是相敬如宾。而孟倾云却一直未有子嗣,而万俟靖却没有因此而怠慢她,更没有去纳妾。但万俟靖年近三十未有子嗣一直落人话柄,以至于楚皇想传皇位于万俟靖,一直因此事而推后。   孟倾云见是九公主,道:“妾身见过九公主,想必这位就是九驸马了,只是妾身一直以来都在府中,未曾前去拜见,失礼了。”   九公主见到孟倾云顿时像个妹妹一般,道:“云姐姐说的哪里话,是柔嘉成亲了,一直没时间来见你,说起来,还是柔嘉不懂礼数了。”   万俟靖见她姑嫂二人聊的投机,虽不忍打断,但却还道:“好了,倾云你先吩咐下人不要靠近,然后去料理一些东西给妹妹、妹夫,我与他们有要事要谈,稍后你们在好好叙旧。”   孟倾云连忙下去了,九公主却道:“七哥总是这般对云姐姐,这般好的妻子,还不知道珍惜!”   万俟靖哪里是不珍惜孟倾云,一双眼睛饱含深情望着孟倾云的背影。这五年来,孟倾云如何对他,他都看在眼里,只是身在帝王之家,有时,万俟靖觉得连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的未来,又何谈保护身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送上,还希望各位多多支持。潜水君!让我看到你们的花花!收藏!评论!!! ☆、心有余悸黄粱梦   九公主随孟倾云一起去置办东西,留下江慕寒与万俟靖,万俟靖叹道:“因为我和柔嘉是嫡出,宫中的兄弟姐妹一向对我们是避而远之。上次那几位公主你也见识到了,除了大公主外其余的……唉,柔嘉有时候也只能和倾云说的上话。”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身在帝王之家也真是为难你们了,难怪当日东陵兄也会参与招驸马一事。”   万俟靖道:“我那个小舅子对柔嘉可不像萧楠峰一般,他只是应了我岳父去走个过场而已。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是很看好你,直到你打败了萧楠峰,我才觉得这个鄞王世子是真的不可貌相。而且,东陵也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江慕寒没想到万俟靖说话是如此直白,尴尬道:“孟兄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万俟靖感觉到江慕寒的情绪,道:“慕寒,如今你娶了柔嘉,我也拿你当自家人,故此刚才言语有些过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江慕寒立刻道:“哪里哪里,七哥是九儿的哥哥,那也就是慕寒的兄长。”   万俟靖笑道:“你这个妹夫还甚得我心,不似那个萧楠峰,虽然长得是一表人才,但是其城府深沉,就连我都看不透。”   江慕寒问道:“七哥何出此言?”   万俟靖一脸正色,道:“当日你与他比武,所有人都知你武功不及他,可是他却对你下了狠手。输了就输了,还没有君子风度,这般小气之人,岂能成就大事!更何况,你与柔嘉去送沐漓静之时,他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整日与我说些什么终生不娶,只为等柔嘉这样的话来。柔嘉如今已经出嫁,他此言一出,便是要毁柔嘉清誉!我这个做兄长的,如何容得下他!”   听万俟靖如此一说,江慕寒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个萧楠峰简直可恶!他这么四处宣扬,置我这个九驸马于何地!”   万俟靖随即道:“虽然他如此行径的确令人不耻,但是他为了柔嘉却愿意屈居于万俟竴之下,暗中告诉我不少万俟竴的情报。这份胆魄,倒令人钦佩了。”   江慕寒心中还是一片愤慨,见万俟靖如此却不好发作,不过对于萧楠峰是否真心帮助万俟靖一事上,还是有所保留。   万俟靖知道江慕寒对这个情敌自然没什么好感,转换话题,道:“你和柔嘉离京期间,一直都是五皇兄帮助我。五皇兄平日里看上去一副文弱模样,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这次科举一事,依我之见,不如让他也参与进来。”   九公主帮着孟倾云打点完事过后,道:“七哥、慕寒,你们在说什么呢?”   江慕寒告诉了九公主万俟靖心中的想法,九公主忧虑道:“七哥,你不提五皇兄我倒忘了。那日你当上监国以后,我看到五皇兄被大皇兄打了之后,很是凶狠的对一名太监泄愤。”   万俟靖道:“这个是人之常情,五皇兄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大皇兄欺凌,偶尔泄愤也是正常。”   九公主叹道:“七哥,柔嘉劝你还是对五皇兄留点心眼,你不能因为当初亏欠他而一直纵容他。这些日子柔嘉虽然不在京城,但是对于五皇兄的事也是略有耳闻。虽说他一直尽心尽力帮你,可有时他做事也实在太过偏激。上次镇国将军之子奸*淫民女一事你交由他去查办,若不是你阻止,他几乎将将军之子打成残废。也因为此事,父皇才会如此痛斥你。但他如此行事,若是听之任之,将来迟早成为大患!”   万俟靖无奈道:“你说的我都了解,可是五皇兄自幼只与我一人交好,我对他始终有愧。上次的事,我也已经说过他了。我相信,他是一块璞玉,只是未经雕琢,才会如此。”   九公主见执拗不过,只能道:“那不知七哥对于科举一事有何打算?”   万俟靖思虑片刻,道:“如今朝中可用之人少之又少,我想此次主考就由过相担当。我和慕寒就负责从旁协助,五皇兄就让他跟着我做事吧。”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可行,另外我觉得可增加一门殿试,由父皇亲自选出状元、榜眼及探花。九儿的暗卫也一并报名参加科考,这样一来,就算有大皇子的人混了进去,有暗卫的帮助,我们也能多几分胜算!”   九公主同意了江慕寒的看法,道:“可是如果由父皇钦点状元,难保卫妃不动手脚。”   江慕寒笑道:“怕就怕她不动手脚,只要状元一出,是不是卫妃的人立刻便知,这样一来,她在明,我们在暗,看她还能逞什么能耐!”   万俟靖大笑道:“果然不愧为鄞王之子,这般思虑果然非常人能及,柔嘉还真是找了个可靠的丈夫!”   被万俟靖这么夸,江慕寒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道:“七哥说的哪里话,娶了九儿,是我的福气才是。”   九公主见江慕寒说的脸都红了,心中也被甜蜜充斥着,却又不得不担心起那道士所说的一年后的劫数。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那道士的本领她与江慕寒都是见过的。如今一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她又如何不在乎。   江慕寒察觉到了九公主的异样,心中也感慨万千,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江慕寒发现她越来越离不开九公主。每当她想起那八个字的时候,她都会坐立不安,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会身不由己的离开这个世界。而当她想去找那道士问清楚究竟如何才能化解这一切,却发现哪怕发动了所有人,都再难寻到那道士丝毫的踪迹。   翌日,科举的檄文已经发出。各地乡试也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而所有世家子弟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考进乡试。万俟竴也已经给所有人下达了最后通牒,若是连乡试都没有中选,那也不必跟着他夺嫡了。   相比较而言,江慕寒这里的情况就好的太多了。九公主手下的暗卫,那是个顶个的出类拔萃。乡试中选之中,除了一些民间的有识之士,基本上都是暗卫。   乡试一出,陆策便觉得出人头地的时刻到了,檄文刚到荆州,马上就替陆立勋报了名。而陆立勋也没有让陆策失望,乡试之中,整个荆州分数最高的便是这位刺史之子。而这件事,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万俟竴见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是不学无术之辈,在乡试之中取得成绩的竟然只有萧楠峰和方显仁两人,而反观江慕寒那边,孟东陵和陆立勋都获得了鲜见的好成绩。这让他如何不气,第二日就上奏楚皇,说陆立勋浪得虚名,是靠着父亲是荆州刺史,贿赂考官,才获得了成绩。   楚皇为显公允,立即让大理寺前往查看。可大理寺卿却是万俟竴的人,官官相护,硬是给陆立勋扣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只是可怜了陆立勋,一副书生之躯,在大理寺白白挨了好几道刑罚。   后来九公主气愤不过,派暗卫去查,只查到大理寺受到万俟竴的指使去诬告陆立勋。江慕寒立即以死上谏,后来楚皇亲自召见陆立勋考问其才华。陆立勋对答如流,楚皇觉得他是可造之材,立即让陆立勋晋升,略过会试,直接进入殿试。   大理寺卿私相授受,被楚皇发配边疆,由太常卿江慕寒担任大理寺卿之位。虽然是平级之间的调动,但是江慕寒已从一个闲职,到了身负重任之位。这可把万俟竴气个半死,不但没把陆立勋定罪,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大理寺这个重要职位给搭了进去。   如今朝堂的形势已经渐渐清晰,不少望风使舵的大臣已经转向了万俟靖的一边。卫妃与万俟竴想要力挽狂澜,却也已经是回天乏术。   万俟靖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那些个背叛了万俟竴的人他也没有多加刁难,只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去处理。   转眼已是夏日,乡试结束后的举人也大多到达京城。而首轮乡试中的解元不是别人,正是孟东陵。这些日子里江慕寒一直忙着处理各种事物,无暇□□,久而久之,也渐渐疏远了九公主。   这一日,江慕寒卸下了一身的疲惫,好不容易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在梦中,她见到了那名道士,而转瞬间,那道士却突然没了踪影。江慕寒一直往前跑,想要追到那名道士。突然,九公主出现在她眼前,一脸怒意瞪着江慕寒,道:“陈清!你不是江慕寒,为何要骗本宫!”   面对九公主如此质问,江慕寒顿时无话可说。就在此时,九公主的脸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江慕寒一眼认出,那人不是方蔓又是何人。   方蔓满脸泪痕,道:“清,你不是说过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的吗?而现在在你心里的人,又是谁?”   江慕寒突然一惊醒了过来,一身的冷汗,望向周围,还是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突然松了口气,刚才的梦,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头要boom shagalaga了!!!Every one!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好吗!掌声!花花!收藏!评论!快把我boom shagalaga到飞起来!!! ☆、两朝元老遭诬陷   江慕寒回忆着方才的梦境,只觉得冷汗倍出,面对九公主与方蔓同时的质问,她已不知所措。九公主回房见江慕寒一头冷汗,关切道:“你怎么了?”   江慕寒一看是九公主连忙道:“没事,只是方才累了,又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九公主道:“梦只是梦,不要当真,我令人为你备了香汤,先去沐浴吧。这大热天,洗个澡会舒服些。”   江慕寒泡在香汤之中,想着梦境中发生的事情,觉得一阵后怕。江慕寒自己问着自己,若是这梦境变成了现实,自己又应该如何处之。   江慕寒暗自苦笑道:罢了罢了,还有半年,自己这么较真干什么。有句话正道是,船到桥头自然沉,该要来的迟早会来。   是夜,九公主躺在江慕寒怀中,仔细聆听着江慕寒的心跳声。而这一夜,江慕寒一直难眠。这些日子以来,江慕寒每晚回到府中早已疲惫不堪,头一沾上枕头便已沉沉睡去,可今日却一直难以入睡。九公主察觉到江慕寒的异样,道:“今夜是怎么了?”   江慕寒见九公主还没有睡,道:“也没什么,可能是政务太多,累得现在都不想睡。”   九公主像是哄着孩子一般拍着江慕寒,道:“那快睡吧,如今你已经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公务繁忙,而你又要帮助七哥弄会试之事,若是不休息好,到时候身子垮了,不知又要吃多少药才能补回来。”   可江慕寒此时哪有睡觉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梦,道:“九儿,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会怎么样?”   九公主没有明白江慕寒的意思,江慕寒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还是我,但是我的行为、习惯、性格乃至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你还会像现在一如既往的爱我吗?”   九公主只是觉得江慕寒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不想像上次在鄞州因为这个和江慕寒再起争执,道:“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爱你。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别乱想,早些睡吧。”   江慕寒得知了九公主的答案,像吃了颗定心丸一般,终于可以安然入睡。可是九公主却觉得江慕寒总是喜欢问她这样奇怪的问题,在她眼中,江慕寒就是江慕寒,又怎么会是别人呢。   翌日早朝,一道折子轰动了整个楚国朝野。便是由江慕寒座下的大理寺少卿叶安上奏,弹劾过仁瑾五大罪状!   楚皇看到这八大罪状登时大怒,喝道:“大胆叶安!汝区区从四品,怎敢弹劾当朝丞相!”   叶安举着奏疏跪在殿上,义正言辞,道:“微臣虽是从四品,但身为大理寺少卿没有理由见当今奸相在我楚国朝堂之上呼来喝去,指手画脚!”   叶安一语惊人,过仁瑾问道:“叶大人为何认为我是奸相!”   叶安一副正派作风,道:“今日,我就要细数你这奸相的五宗大罪!”   楚皇当即喝道:“放肆!叶安,你可知你是何身份!”   万俟竴挡在叶安身前,道:“启禀父皇,叶安身为大理寺卿,查办朝中不法官员乃是分内之事。若是父皇执意要治叶大人之罪,难平天下悠悠众口!”   楚皇连道了三个好字,道:“好!今日朕就要看看,你这个从四品到底搜集了过相多少‘罪证’!”   叶安正色道:“过仁瑾巧借丞相之名,以皇上所权,侵百司之事,其罪一也!早年豫州大旱,皇上命过仁瑾赈灾筹款,岂料过仁瑾借皇上之权,贿己之贿,其罪二也!过仁瑾亏空国库,贪污军饷,中饱私囊,卖国求荣,其罪三也!过仁瑾借皇上之罚,铲除异己,使上一任鸿胪寺卿安瑞明在狱中受不白之冤,含恨而终,其罪四也!过仁瑾府中私藏龙袍,意图谋反,其罪五也!综此五大罪状,请皇上明察!”   过仁瑾听闻叶安口中的五大罪状,笑道:“我过仁瑾一生,不说呕心沥血,却也没有你口中所言五大罪状!叶大人这五顶帽子,老夫担当不起!”   叶安反唇相讥:“过仁瑾,你当然不会承认。只要皇上派人去你府中搜查,你是否有反意,一查便知!”   江慕寒立即自动请缨,道:“皇上,这件事既然是我属下查证,便恳请皇上允许由大理寺主审此案!”   叶安冷笑道:“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正卿大人与过仁瑾私交甚好,正卿大人此时所言,也不过是为了替过仁瑾开脱罪名吧!”   万俟靖站出来,道:“叶安,依你的意思,难道江大人的正卿之位应该让你这个少卿担任不成!”   叶安当时无话可说,楚皇道:“好了!大理寺次少卿徐行何在!”   徐行出列,道:“从四品大理寺次少卿徐行在。”   楚皇心中不悦,道:“朕命你现在立即前往过相府中查证,如有龙袍,将过相押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卿江慕寒主审。若无此事,将叶安收监,择日处斩!”   徐行领了楚皇的圣旨出了殿,叶安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江慕寒与万俟靖心中有数,此事定然是万俟竴为了打压他们的势力,故意针对过仁瑾。过仁瑾却毫不担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半晌后,徐行手中捧了个檀木盒子,道:“启奏陛下,当今丞相过仁瑾罪证在此!”   太监将盒子打开捧到楚皇面前,楚皇向里一看,一件橙黄色的龙袍赫然出现在他眼前。楚皇脸色一变,抓起龙袍扔下了殿,怒道:“过相!两朝元老,朕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此时楚皇万般不愿相信眼前的这件龙袍就是过仁瑾的罪证,但是事实如此,就算他是帝王也不可随意处置。   过仁瑾看着这件龙袍,此时的他才是百口莫辩。而江慕寒此刻才是真正的懊悔不已,她到大理寺不久,她也知道大理寺中多半是万俟竴的人。但是让江慕寒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万俟竴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让自己的人安插到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江慕寒一方面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悔恨,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行为而害了过仁瑾感到羞愧。   过仁瑾跪在这件龙袍前面,道:“皇上,臣为大楚鞠躬尽瘁数十载,臣的为人,相信皇上再清楚不过。如今,明显有人诬陷臣,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而此时叶安大笑道:“过仁瑾,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知道因为你,致使上一任鸿胪寺卿满门抄斩!只留下一个遗孤,而那个遗孤,就是我!”   过仁瑾诧异的看着叶安,叶安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道:“当年,你一封折子诬告我的父亲安瑞明私吞军饷,你权倾朝野,大理寺不敢违逆你的意思,就判了我父亲连坐之刑。但是皇上宅心仁厚,留下了还不足月的我,母亲生下我之后,我就随母姓,改姓了叶。哈哈,天网恢恢,如今,我终于有能力可以扳倒你!”   万俟靖怒斥道:“一派胡言!当年安瑞明私吞之数,足足有一百万两之多!过相此举只是替朝中铲除奸佞!”   叶安毫不理会万俟靖之言,道:“那是过仁瑾诬陷我父亲的!如今过仁瑾也有今日,我的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臣在此求皇上,重审当年鸿胪寺之案!”   楚皇也知道当年安瑞明的案子有隐情,故此才大发慈悲留了叶安一命。却没有想到这个叶安戾气太重,事情都已经过了二十年,居然还想着向过仁瑾报仇。   过仁瑾缓缓摘下了官帽,跪道:“皇上,是非曲折臣相信您心中自有明镜。今日,臣自愿卸下丞相之位,到那大理寺中走一遭!”   楚皇看过仁瑾如此,心中更是不舍。过仁瑾乃是两朝元老,又年过七十,大理寺那等阴湿苦寒之地,又岂是他这个七旬老叟能够受得了的。但又迫于无奈,道:“将过仁瑾收监大理寺,此案由大理寺主审,大皇子万俟竴从旁协助,退朝!”   楚皇愿意让江慕寒主审过仁瑾的案子,江慕寒自然同意。可是楚皇却令万俟竴协助江慕寒,江慕寒觉得万俟竴不捣乱已是万幸,何谈协助。   下朝之后,万俟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望着江慕寒与万俟靖。看的江慕寒和万俟靖是万分不爽,恨不能现在身处在大理寺监狱中的是万俟竴才好。   叶安悻悻的跟在万俟竴身后,道:“叶安多谢大皇子能助叶安一雪当年之耻!”   万俟竴笑道:“你今天表现很好,你父亲当年也是为我的母妃做事才会招致过仁瑾的嫉妒。现在过仁瑾身处大理寺,你又是大理寺少卿,该做什么,不需要本皇子再提醒你了吧。”   叶安见万俟竴放权给他,连忙跪道:“叶安明白,不出十日,叶安定要让过仁瑾以性命还我安家数十条性命!”   万俟竴点了点头,道:“只要你忠心跟着本皇子,以后你的成就,不会低于你的父亲!”   叶安立刻叩头,道:“臣,叶安,叩谢陛下!”   万俟竴听见叶安如此称呼他,不由大笑,仿佛此刻他已经成为一国之君一般。他也能够想象,有朝一日打败万俟靖,站在那个最高位,藐视众生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精彩的宫斗戏码正式上演,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多谢花雪潇潇的评论,以后作者会尽力写出更精彩的文!还请各位多给点花花~评论~收藏!!!有了动力才有肉啊!!! ☆、扑朔迷离纷扰乱   江慕寒与万俟靖洽谈了几句之后,连忙回了大理寺,而此时大理寺中一位不速之客早已等候多时。   来人正是萧楠峰,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是萧楠峰看见江慕寒依旧客客气气,道:“大理寺卿,楠峰在此见礼了。”   江慕寒看见萧楠峰一副正派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只能强忍下来,道:“萧世子,我还是喜欢别人称呼我为,九驸马!”   江慕寒故意加重九驸马三个字为的就是要这个情敌知难而退,萧楠峰脸色一下子难看了下来。江慕寒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道:“萧世子,我观你面色不好,眼睑红肿,依我的经验,应该是肾亏。”   萧楠峰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被眼前这个男生女相之人说是肾亏,一下来了气,道:“不知大理寺卿何意!”   江慕寒随即笑道:“萧世子不要动怒才好,你是柔嘉的表兄,我自然也拿你当做表兄对待。见你脸色不好,好言提醒罢了。不过这男女之事,还是适可而止,不然你年纪轻轻,纵*欲过度以至于垮了身子,那安定公家的基业岂不危矣?”   萧楠峰面对江慕寒的冷嘲热讽登时怒道:“楠峰此来好言提醒大理寺卿小心处理过相之事,可大理寺卿似乎不领情,也罢,楠峰就此别过!”   江慕寒虽然不知道萧楠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听他说此事关于过相,也顾不得别的问道:“是慕寒方才失礼,不知萧世子有何事?”   萧楠峰冷哼道:“大理寺卿还真是好本事,哄得九公主嫁给你。却不想被身边人钻了空子,那少卿叶安的父亲安瑞明早些年就是跟着卫妃的。现在叶安也跟着大皇子做事,只有你还不自知!”   其实此事不必萧楠峰说江慕寒心中也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道:“那慕寒还真要多谢萧世子报信,只是慕寒有一事不明,既然萧世子在大皇子处谋事,又何必将此事告诉我,就不怕大皇子动怒吗?”   萧楠峰苦笑道:“既然你问我,我也与你实话实说,我对表妹还是有情。虽然她现在已经嫁给你,但是我从未放弃过她。我萧楠峰此生,可以为了她终生不娶!”   江慕寒之前只是听过万俟靖说萧楠峰多次说要为了九公主终生不娶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萧楠峰这么大胆的承认了。江慕寒又如何能忍,道:“萧世子,请你弄清楚你的身份!现在九公主是我的妻,你如今到处造谣,就不怕毁了九公主的声誉吗!”   萧楠峰道:“楠峰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更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下人皆知那日是你赢了我,可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你心里最清楚!”   江慕寒见萧楠峰咄咄逼人,也不能忍,道:“我那日并未使什么手段!今日,我也不妨与你摊开讲明。我的确在药囊之中藏了几味麻痹人的药物,但是并未对你用过。是九儿不想让你赢,故此用冰针打入你的虎口,使你失手打落承影剑!”   江慕寒此言对于萧楠峰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除夕那夜,萧楠峰纵观全局,没有一个世家子弟是他的对手。可是偏偏,这个病秧子一次次地出尽了风头。但那个时候,萧楠峰并不认为江慕寒会打败他。事实果然如此,江慕寒并非萧楠峰的对手。可是萧楠峰还是输了,他并不是输在了江慕寒的手上,而是输在了九公主对江慕寒的感情上。   尽管萧楠峰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江慕寒还是在上元节与九公主成婚。而心有不忿的他遇到了同样对九公主素有怨恨的万俟竴,万俟竴劝说萧楠峰入伙。萧楠峰在犹豫中去见了过仁瑾,而过仁瑾给出的答案也模棱两可。在万俟竴的压力下,萧楠峰才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暂时投入了万俟竴的阵营中。   江慕寒见萧楠峰颓废至此,本着爱才之心,道:“萧世子,不管如何,你与柔嘉始终有兄妹之情。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可否一笔勾销?”   萧楠峰望着江慕寒真挚的眼神,心中不由问道自己,一笔勾销?说的轻巧,可是做起来却是难比登天。萧楠峰,道:“好!我便与你一笔勾销!”   江慕寒笑道:“那好,现如今,你便是我的朋友了!”   萧楠峰也报之一笑,道:“我来大理寺也很久了,再不回去大皇子怕是要起疑,告辞了。”   江慕寒拱手道:“萧世子慢走。”   萧楠峰示意江慕寒不必再送,江慕寒虽然嘴上说与萧楠峰一笔勾销,但是心里对萧楠峰的防备却没有减少。万俟靖曾经说过萧楠峰城府极深,就连他都看不透他。更何况,萧楠峰对九公主始终有情,一个背负着“情”字的人,终究是疯狂的。   而此时,一只白鸽出现在江慕寒眼前。江慕寒从鸽子腿上取下信件,上道:小心萧。可是很奇怪的是这信鸽上却没有落款,江慕寒拿了块绢帕,书道:“多谢提醒,却不知您尊姓大名?”   江慕寒回了信件之后,立刻前往了大理寺的监狱。虽然之前江慕寒就关照过不准对过仁瑾用刑,但是大理寺那样的地方阳奉阴违的案例比比皆是,慎重起见,江慕寒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谁知,令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名狱丞正在对过仁瑾用刑,可怜了过仁瑾年过古稀,还要遭此恶刑。   江慕寒登时大怒,夺了狱丞手中的刑具,道:“谁准你们对过相用刑!”   而此时叶安正坐在椅子上,道:“是我让他们干的。”   江慕寒将刑具扔在地上,道:“这大理寺究竟谁是正卿!你只是一个从四品下,见到我这个从三品的正卿不行礼也就罢了,还坐在这里!而且未经正卿同意,私自对犯人用刑,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叶安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拱手道:“少卿见过正卿大人,只是对过仁瑾用刑并非我的主意,而是大皇子的意思。要知道,过仁瑾的案子,大皇子也是主审之一。”   江慕寒顾不得形象,骂道:“放屁!皇上只是让大皇子从旁协助,何时说过他是主审!总之,我说不准对过相用刑就是不准!另外,不准囚医给过相随意诊治,过相有何情况,均由本官亲自负责!”   叶安已有怒色,道:“正卿大人的意思,是执意要和大皇子作对不成?”   江慕寒扶起过仁瑾,道:“并非本官要和大皇子作对,只是身为大理寺正卿,本官有本官判断是非的标准。在过相的事情上,不能有半点让步!”   江慕寒命人替过仁瑾收拾了一间看起来较为干净的牢房,又让人去请了过樾。在大理寺中,江慕寒难免有纰漏,为了过仁瑾的安全,让过樾亲自照顾是最保险的办法。   九公主收到情报,与过樾一起来到大理寺。叶安本想再反驳,可是见九公主一来,顿时没了主意。乖乖闭了嘴,躲到了一边去。   九公主从府中带来了湛卢,江慕寒举起湛卢,道:“此剑乃陛下所赐之天子剑,代表苍天之眼。今日,本官就将湛卢挂在这牢房之内,由苍天来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若是你们再胆敢阳奉阴违,必遭天谴!”   牢房中的一众小吏顿时没了声响,他们心里也清楚,这柄剑肯定是大有来头。而他们的顶头上司,又是当今皇上的女婿,又怎敢再胡作非为。江慕寒心想,非要在这次过仁瑾的事情结束之后,好好整治一番这大理寺的风气不可!   过樾见过仁瑾被折磨至此,早已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江慕寒急忙上前替过仁瑾诊脉,发现过仁瑾只是受了皮肉之苦有些血气不足引起的脱水,由于江慕寒来的及时,幸而没有受到严重的内伤。   江慕寒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了点金疮药给过樾,道:“这些药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先给过相用着。稍后我亲自写药方命人送来,你依照药方亲自替过相煎药。期间万万不能让药离开你的视线,一定要全程只有你一个人完成!”   过樾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道:“爷爷的事情就有劳九驸马了,还要多谢九驸马替爷爷在朝堂上争取到这些。”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说来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如今只有尽快查出真相,才能替过相昭雪。”   江慕寒与九公主走到一处僻静之处,告诉了九公主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在大理寺遇到萧楠峰后的事情,随即又取出从信鸽腿上的布条递给九公主,道:“你说这个是何人所为?”   九公主看着布条上的字迹,却发现字迹歪歪斜斜,道:“这字迹应该是写信人为了防止布条落入他人之手,怕人循着他的字迹来查出他的身份,用左手写的。”   听九公主这么说江慕寒就更凌乱了,道:“我回了信,还不知那人会如何回复呢。”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依我看,他未必会回复你,此人行事谨慎,但也有可能察觉到了表兄要背叛大皇兄,想要借此离间我们。是敌是友,还不能早下判断。”   江慕寒此时越来越不想理会这些朝堂纷争,只想寻一方净土,能够安安稳稳与九公主共度此生便已足矣。可是身在皇城,又岂能事事如己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让我看到你们的热情好吗!!!让花海、评论、收藏淹没我好不好!!!求给力!!! ☆、宫墙水深心已倦   江慕寒此刻正查看着关于过仁瑾案的卷宗,上面可疑之处甚多。安瑞明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旧案,叶安突然要翻案,人证物证便已经很难查证。而过仁瑾根本不可能在府中私藏龙袍,可是徐行的的确确从过仁瑾府中找出了龙袍。江慕寒想到楚皇曾经说过,就连过仁瑾府中也出了蛀虫,看来这场戏万俟竴已经准备良久。   江慕寒写了药方未免有人暗中动手脚亲自给过樾送去。过樾因为担心过仁瑾的伤势脸上尽是憔悴之色,江慕寒看到也为之不忍。过家一夜之间被封,没落至此,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江慕寒道:“过小姐,是慕寒对不起过相,我……”   过樾摇了摇头,道:“九驸马已经尽力了,爷爷这些年来在朝中早就树敌,这也是早晚的。只是若非九驸马今日出现,爷爷恐怕已经……”   江慕寒将药方递给过樾,道:“现在过相情况严重,希望你能够慎重,另外,我想你告诉我,最近过府之中有没有可疑之处发生。”   过樾仔细回想了一番,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凭借我的直觉总是觉得最近有人在监视我,可是也只是直觉而已,并没有得到证实。”   江慕寒心想,虽然只是直觉,但是正说明过府是被人监视中。只是来人隐藏极好,没有被发现而已。江慕寒让过樾去煎药,道:“过相,我想问您安瑞明一案。”   过仁瑾已是风烛残年之躯,又受了伤,声音颤抖道:“其实不瞒九驸马,安瑞明之案的确另有隐情。”   江慕寒其实已经猜出安瑞明的案子有古怪,不然依照楚皇的脾性,是不可能留着叶安成为心腹大患的。江慕寒没有打断过仁瑾,过仁瑾继续道:“当年,安瑞明的确贪污了一百多万两军饷。此案也是由大理寺主审,但是安瑞明贪污军饷一事只是有人举报,并无实质证据。可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安瑞明是替卫妃办事,皇上得知此事便命我暗中在狱里杀了安瑞明。后来,根据醉仙楼的情报得知,安瑞明的亲属均是卫妃的爪牙。皇上无奈之际,只能以安瑞明贪污为借口,将安家处以连坐之刑。皇上得知安瑞明膝下只有一子,为显帝王仁义之心,留下了叶安。而此案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为了不损坏皇上的名誉,所有的事情就由我揽了下来。”   江慕寒这才明白为什么叶安会对过仁瑾恨之入骨,当年之事,过仁瑾的确没有实质证据,又经过万俟竴的挑拨离间,身为人子,自然想要为父报仇。   江慕寒又问道:“可是过相,那你府中何以出现龙袍?”   过仁瑾叹息道:“若是老臣告诉九驸马,这龙袍的确是老臣命人打造,九驸马可信?”   江慕寒看过仁瑾一脸严肃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惊道:“过相此言当真!”   过仁瑾仰天笑道:“事已至此再瞒你已无用,龙袍的确是我为我自己准备。当日我见七皇子已有与大皇子比肩之势,便想让这局面更加混乱,就支持七皇子当监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在七皇子和大皇子两败俱伤之时在趁机谋夺皇位!”   江慕寒诧异道:“可是过相,要知道你膝下无子,纵然得了这皇位,又如何能够长久?”   过仁瑾此刻眼中一片冰冷,哪有往日和蔼,道:“谁说我无子?安定公便是吾之子!”   江慕寒已经完全凌乱,过仁瑾大笑道:“我本布衣,当年恋上了一位名门小姐。可是她家所有人都嫌弃我出身低微,我便发奋,立志要有一番作为。可谁人想到,就在我终于成为京兆尹之时,他们把她嫁给了当时的安定公做妾!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就在她嫁去前一晚,她把她人生最美好的一次留给了我。当时我认为那只是一场梦,可是一年以后,她竟然替萧家诞下一子。当时的安定公身子孱弱,就连正妻都一直无缘有子,可是她却母凭子贵。正妻嫉妒她,抢走了我和她的孩子。当时我凭着自己的本事越爬越高,她求我带她和孩子远走高飞。但那时我已有妻妾,拒绝了她。我做了一个令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之后一天,她被正妻用药害死,而那个孩子就一直留在了萧家。做坏事终究是有报应的,我的妻子生子难产,我再没续弦,我的孩子也因为我树敌太多被人暗杀,只留下樾儿。而现在,我的孙子却成了萧家的安定公世子。”   江慕寒万没有想到过仁瑾还有这样一个过去,而萧楠峰居然是过仁瑾的孙子,道:“那么,你争来这个皇位,是为了萧楠峰?”   过仁瑾摇了摇头,道:“是,却也不是。我想把这位子交给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是否传给他,我做不了决定。”   江慕寒这才明白过仁瑾苦心经营多年,竟然也是为了这个至尊之位,不由感慨道:“这个位子不知使多少人家破人亡,过相,你可知若是你安分守己,待到明君登基,你便可与过小姐隐居世外,又何必受今日之苦?”   过仁瑾笑道:“为时已晚,我今日既然已经与你和盘托出,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对这个世间,已经不再有半点留恋。我只求你,替我照顾好樾儿。不要让她,再走我的路!”   江慕寒顿时觉得过仁瑾有种临终托孤的意味,道:“过相,那你认为揭发你府中藏有龙袍之人是谁?”   过仁瑾道:“九驸马到现在还肯称老臣一声过相,实在令老臣惭愧。只不过揭发之人,我已知晓,但是恕老臣不能告知!”   到了这个节骨眼过仁瑾居然闭口不谈,这令江慕寒十分头疼,道:“可过相不说,若是此人再针对过小姐,那慕寒便束手无策。”   过仁瑾见江慕寒带有威胁的语气也不怕她,道:“九驸马放心,那人目的已经达到,樾儿对他无法构成任何威胁。更何况他如果伤害了樾儿,那他就是赶尽杀绝,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江慕寒没有想到过仁瑾心思如此深沉,还好早早被人揭发,不然以后要是对付起这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恐怕还要再废上一番功夫。就在江慕寒准备离开之时,过仁瑾突然向江慕寒下跪,道:“还请九驸马能够大发慈悲,替我过家,留条血脉。”   江慕寒顿了下脚步,还是离开了。正准备去找过樾,却见一道黑影闪过。江慕寒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擒住那人的肩,用膝盖顶住脊梁骨。那人吃痛一下跪倒在地,江慕寒顺势扯下面罩,却见来人是骨心。   江慕寒迟疑道:“难道过樾所说暗中监视她之人是你?”   骨心冷冷道:“正是。”   江慕寒道:“那既然如此你也无须躲躲藏藏,与我去见过樾吧。”   骨心一声不响的跟着江慕寒,江慕寒暗道,这骨心还正是冷面修罗,既然有意保护过樾,又何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江慕寒道:“那你在过府中,可有发现过府内有蛀虫?”   骨心并未说话,江慕寒停下了脚步,道:“好了,你也不需要瞒着我,是不是过相让你这么做的。”   骨心诧异的看着江慕寒,许久后,道:“既然被你猜出来,我也就实话实说,故意将龙袍之事透露给叶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过仁瑾本人。”   江慕寒此刻觉得自己头都快大了,合着自己是一次一次被人当枪使,道:“骨心!你身为暗卫,这等大事为何不及时告诉我和九儿,居然擅自行动!”   骨心跪道:“这件事,我有错。但是过仁瑾为了过樾求我,我权衡之下答应了他。”   江慕寒更是觉得无法与骨心交流,怒道:“与我见过过樾之后,你将此事自行和九儿解释!”   江慕寒此时才是一个头两个大,她觉得现在的信息量太大了。萧楠峰居然和过樾一样,都是过仁瑾的子嗣。而且,龙袍案居然是过仁瑾自导自演,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仁瑾是一心求死。就在江慕寒想到过仁瑾可能是求死之时,立刻让骨心去找来过樾,自己急忙折回大牢之中。   可是当江慕寒回到牢房之中时,一切都为时已晚。过仁瑾手持湛卢剑躺在地上,脖颈上一道血痕显得格外狰狞,鲜血淌了一地。江慕寒见此情形顾不得恶心,立即为过仁瑾诊脉,虽然过仁瑾仍有余温,但是脉搏早已停止。   过樾随即也来到了大牢内,映入眼帘的只是过仁瑾的尸体。过樾伏在过仁瑾的尸身上痛哭起来,可是死者已逝,任凭她再如何哭喊也是回天乏术。   龙袍案、萧楠峰的身世、过仁瑾死都要维护的人这些问题萦绕在江慕寒脑海中,她突然觉得权力这个东西简直可怕,竟然能让一代相国成为阶下囚,甚至在一切被揭发之时,不惜一死。面对这一切,江慕寒也觉得自己好累,她害怕有一天,自己的下场会和过仁瑾一样。   翌日,江慕寒将过仁瑾所说奏于楚皇,承认龙袍的确是过仁瑾打造,却隐瞒了过仁瑾年轻时犯下的罪孽。楚皇发下榜文,说过仁瑾意图谋反,被揭发时,于牢中自杀谢罪。过家被抄家,但是过樾并未被判刑,只是被责令流放,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花花!!!评论!!!文章已经进入高潮,求大家给力!!!预告:明天的一章中会有彩蛋哟! ☆、情渐萌芽相拥吻   江慕寒回到府中,只觉得一身疲惫,过仁瑾的死虽然对万俟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是江慕寒却觉得宫墙水深,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参与到这些阴谋之中。   九公主知道江慕寒心中所想,道:“慕寒,待到清平盛世,你可愿与我共隐田园?”   江慕寒一口答应,道:“当然愿意,这纷扰的宫廷,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以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九公主搂住江慕寒,道:“现在已经苦尽甘来,不是么?”   江慕寒望着这般动人的九公主,不知为何身子竟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向她靠近。二人的脸越来越近,江慕寒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九公主的呼吸、心跳。九公主对于江慕寒这般亲昵的动作也是一愣,直直的站在那里。   江慕寒抛去心中杂念,闭上了眼吻上了那两瓣红唇。九公主从未尝试过被江慕寒这般对待,一瞬间竟然失了神,任由江慕寒摆布。   江慕寒见九公主未曾排斥,微微张口,灵活的小舌一下撬开九公主紧咬的牙齿,伸入九公主口中。九公主此刻只觉得脸红到了耳根,紧紧抓着江慕寒的衣服。江慕寒吻的越来越深入,紧紧的抱着九公主。许久之后,两人才分开。而口中清丝,早已相连。   江慕寒的俏脸上早就泛上了阵阵红晕,相比而言,九公主也没她好到哪里去,一把钻进了江慕寒怀中。江慕寒突然将九公主打横抱起,放在榻上。虽然之前,九公主时常会调戏江慕寒,但是这一次,是江慕寒主动这么深入的亲吻九公主。   九公主躺在榻上,江慕寒一件件换好了衣服,替九公主掖好了被子,道:“你不会怪我吧?”   江慕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令九公主好不气恼,猛地掐了一把江慕寒腰间的软肉,怒嗔道:“亲都亲了说这个作甚!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江慕寒呆呆的望着九公主的脸,不知是方才的温情过后留下的痕迹,还是被气的通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往九公主唇上猛地一亲。亲完,还不忘砸了砸嘴,俨然一副小孩偷吃了糖果的模样。   九公主见江慕寒这个样子也觉得好笑,江慕寒搂过九公主,道:“我想等天下太平之时,找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开一间药庐,每日替人诊脉,到用膳的时候再做饭给你吃。你呢,就每天坐在那里收钱,乖乖的当我的小娘子,可好?”   九公主一把捏住江慕寒的脸,道:“不行!我们都是女儿之身,凭什么我当娘子,不行不行!”   江慕寒坏笑道:“那请问公主殿下,在坊间生活,可有何一技之长?”   九公主心下想到,自己一直在皇宫中娇生惯养,若是真有一天离开了被人伺候的日子,那自己还真没什么能力可以照顾好自己。   江慕寒望着九公主有些气馁的神情,道:“就算你没有一技之长,就算你不是公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万九儿,是我一个人的妍儿,我爱你。”   以往九公主总觉得江慕寒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这是她鲜有几次听江慕寒说出那么动人的情话,也学着江慕寒的样子,一把吻住江慕寒的双唇。只是这一次,九公主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进入江慕寒的口中。两条小舌像是嬉戏一般,左闪右躲。九公主突然俏皮的咬了江慕寒一口,江慕寒吃痛才结束了这场吻。   这夜,二人相拥而眠。江慕寒看着九公主带着微笑的睡颜心中充满着幸福,但是她却不敢与九公主更深入的进行下去。还有半年便是道士预言的大劫之期,江慕寒害怕有一天会因为今日的过错,而让九公主恨她一生。   江慕寒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在半年之内,替九公主清除所有的敌人。纵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也要还九公主一个真正的清平盛世!愿有朝一日,九公主能与心爱之人徜徉在天地之间。哪怕这个人,不是她。   而这一日,从楚国宫中传来一个大喜之事,那边是孟倾云有了万俟靖的骨肉。九公主和江慕寒知道此事连忙去宫中道贺。   万俟竴斜眼看着万俟靖,但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发作,道:“恭喜了,七皇弟,成亲五年。我膝下已有一子两女,现在你可要好好照顾弟妹,我还想让熙儿多添几个妹妹呢。”   万俟靖笑道:“多谢大皇兄关心了,只是慕寒也替倾云看过,依她的行医经验,这次倾云会一索得男。恐怕要让熙儿失望了。”   万俟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之尚早,是否是个小皇子,还要等十个月之后!”   江慕寒看见万俟竴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想笑,走到万俟靖身边道:“这次七嫂有了身孕还要注意些,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七哥最近也不要忙于政事,多多陪着七嫂才好。现在你有了子嗣,我们手中也多了筹码!”   万俟靖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应了下来。楚皇笑着看着孟倾云,便觉得这个新生命的诞生一定会给楚国带来新的希望。卫妃咳了一声,楚皇道:“趁着今日大喜,朕有一件事要宣布。”   众人立刻跪下,楚皇正声道:“朕已年近六旬,储君之事朕觉得言之尚早。但是,现在皇七子也有了自己的子嗣,这是件大喜之事。朕决定,册封皇长子万俟竴为魏王,皇长子之子万俟熙为魏郡王,世袭罔替魏王之位。”   万俟竴立刻下跪受封,道:“儿臣谢父皇封赏!”   楚皇继续道:“现在皇七子也有了自己的血脉,朕决定封皇七子万俟靖为秦王!”   楚皇此言一出,原本得意忘形的万俟竴脸上顿时没了笑意。要知道,秦王从来是只封赏给太子的。卫妃立即道:“皇上此意,难道是要封七皇子为太子?”   楚皇摇了摇头,道:“朕并无此意,只是靖儿是嫡出皇子,也只有秦王,能配他。”   万俟竴听楚皇这么说,心中顿时不悦。卫妃并未继续与楚皇争论,反倒话题一转,道:“皇上,竴儿的正妃在诞下熙儿的时候难产而亡。现今竴儿正妃之位空悬,你又封了竴儿魏王,是时候替竴儿找个王妃了。”   楚皇点了点头,道:“那不知爱妃心中可有人选?”   卫妃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臣妾看好的便是卫国静长公主,沐漓静!”   听到“沐漓静”三个字,江慕寒心中顿时像被一块大石所击,诧异的看着卫妃。而江慕寒如此神情,也被九公主看在眼里。   楚皇思虑片刻,道:“这卫国公主好是好,身份也配的上竴儿,但是她上次毕竟无诏私自入我大楚,更何况,此事还要问准卫皇的意思。”   卫妃笑道:“上次静儿来楚,是臣妾越矩了。但是如果竴儿与静儿成婚,对我楚卫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楚皇知道卫妃是想借卫国来帮助万俟竴夺嫡,若是万俟竴娶了沐漓静,那胜算便又大了一分。还未等楚皇拒绝卫妃,江慕寒便已站出来,道:“启禀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卫妃见自己的好事被江慕寒阻止,怒道:“九驸马,请你顾及自己的身份!这乃是皇家私事,你虽为皇室宗亲,但也没有要征求你的意见!”   江慕寒正色道:“臣知道这是皇家私事,可皇家的私事便是天下的大事!卫长公主乃是他国公主,身份虽然与大皇子相配,但是他二人始终有血亲关系,近亲成婚,必然不妥!”   卫妃反驳道:“放肆!简直是一派胡言!”   江慕寒没有理会卫妃的痛斥,道:“父皇,凭臣行医经验,近亲成婚,其子是畸形可能性甚大,难道父皇要看着自己的子孙是残缺之人吗!”   听江慕寒这么说,卫妃怒的拿起桌上的酒樽就向江慕寒头上掷去。江慕寒额头正被酒樽掷中,立刻就流下大片殷红的血液。   九公主见江慕寒受了伤,道:“卫妃,慕寒只不过说出事实,你为何做出如此恶行!”   卫妃知道此事自己占不了上风,但是又不想让江慕寒破坏她的计划,道:“此子口出恶言,恶意诅咒陛下的子孙是残缺之人,我又如何不能掷!”   江慕寒只觉得是头晕眼花,道:“父皇,慕寒所言句句属实,近亲成婚,万万不可!”   卫妃见江慕寒还是执意阻挠,怒斥道:“你若是再口出妖孽之言,本宫便砍了你!”   楚皇再也无法忍耐卫妃如此无礼,喝道:“好了!身为国妃竟然如此行径!大皇子婚事延后再议!来人,扶九驸马去验伤!”   江慕寒那一下被卫妃砸的正中太阳穴,方才已是死撑,一下子倒在了九公主怀中,昏迷不醒。九公主见江慕寒晕死过去,也是心急如焚。连忙替江慕寒施针,可是针已扎在江慕寒身体几处重要的大穴之上,江慕寒仍旧不见醒来。   九公主此刻对卫妃的恨意已经达到顶点,她发誓,若是江慕寒此次无法醒来,那便要卫妃满门替江慕寒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揭晓了哟!吻戏在这里!!!初吻诶!好羞涩!!!小可第一次写吻戏诶,羞羞,脸红红~~~看到这里还不给花花、评论、收藏么!!!有了吻戏,肉肉还远吗!!!快来关注我,求亲们给力!!! ☆、会试学子多事端   江慕寒此时晕倒在皇宫之中,卫妃也被楚皇责罚,原本一桩大喜之事却以一场悲剧收尾。京城之中流言纷纷,说是孟倾云肚里怀的是一个妖孽,才使得宫中多事。而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是万俟竴为了诋毁万俟靖的手段。   江慕寒被卫妃这一掷,足足晕了七日,九公主不知去寻了多少补药她才渐渐转醒。江慕寒这一日醒来,九公主总觉得她怪怪的,但是江慕寒的言行举止又很正常。令所有人都觉得奇怪的,就是江慕寒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总是让人感觉不适。   而卫妃不知在宫中用何手段,逼的楚皇一道诏书发往卫国,与卫皇商量万俟竴与沐漓静的婚事。当江慕寒得知此事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卫皇居然同意了楚卫联姻之事,而沐漓静也将不日再次来到楚国。   江慕寒心中顿时不悦,一种酸意油然而生,上朝之时,无论万俟竴上奏何事,均要与他反驳,多次都与万俟竴弄得不欢而散。   江慕寒心中所想九公主又如何不知,这一日九公主再也无法忍耐,道:“慕寒,你实话告诉我,你对沐漓静究竟是何情感?”   面对九公主的质问,江慕寒顿了一下,道:“我对她只是朋友之义,但她说过她不爱万俟竴,我只是不希望她不幸福而已。”   九公主冷笑道:“怕是不止于此吧!她是不爱大皇兄,但是她心中之人,正是你!”   江慕寒见已经被九公主猜出,也没有予以否认。但是在江慕寒的心中,最重要的人还是九公主。对于沐漓静,也许有爱,但更多的是几分愧疚。   九公主见江慕寒沉默不语,冷道:“为何不语?”   江慕寒知道多说无益,一把将九公主揽入怀中。九公主自是不从,拼命挣扎。但江慕寒又岂会如她所愿,一双手似乎能揽千斤一般用力禁锢着她,道:“好了,我说过,江慕寒一生只爱九儿一人!也许我对沐漓静有些好感,但是也只是基于朋友的基础上。”   江慕寒的那点小心思九公主又岂会不知,虽然她说只是对沐漓静有些好感,但是好感会不会变成爱情,没有人会知道。以九公主的性格她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道:“总之我不许你与沐漓静有任何瓜葛!”   江慕寒也应了下来,道:“我知道,但是我实在不想沐漓静与大皇子成婚,若是他们成婚,以后的孩子定然会是畸形。”   九公主虽然只是粗通药理,但是这其中的厉害,她还是知道的。若是万俟竴与沐漓静的孩子真的如江慕寒所说,那必然是万俟皇室的丑闻。   最终,楚皇还是没有理会江慕寒所请,万俟竴与沐漓静的婚事就定在了半年之后。这对于江慕寒来说,无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她只知道是半年后会离开这个世界,真正的江慕寒会回归。但是若是真正的江慕寒回来,她又是否会帮助沐漓静,这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江慕寒只能加快对付万俟竴的进度,她绝不能让沐漓静也沦为这一切的牺牲品。   由于孟倾云怀上了皇族子嗣,所以会试一事一直是江慕寒和万俟竱负责的。这位五皇子果然是一点都不被楚皇喜爱,身为皇子,其余皇子均有了爵位,万俟靖与万俟竴更是被封了王爵。只有他,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皇子。也是众多皇子之中,楚皇唯一一个没有为他赐婚之人。所以现在,万俟竱仍旧是孑然一身。   万俟靖见他如此,也多次想为他说亲,但是朝中但凡有些势力的官员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虽说万俟竱乃是皇子,但是丝毫不被楚皇重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也只是受罪。但是一些身份低微的人家,万俟靖也看不上。若是万俟竱娶了那些女子,才会更加招人话柄。可是万俟竱对于这一切都满不在乎,他只希望,他最好的兄弟有一天能够荣登大宝,到时候他自有出头之日。   这日,江慕寒便与万俟竱一直在研究会试的名单。二人商量着那些会试子弟中,有哪些是万俟竴的人,也可以早作防范。江慕寒觉得万俟竱在处理政事方面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只是不被楚皇采纳。有时候,明明万俟靖提出的建议不如万俟竱,但楚皇仍会训斥万俟竱,却让万俟靖按照自己的方法做事。   久而久之,万俟竱也很少进言。江慕寒见万俟竱似乎无精打采的样子,道:“五皇子,虽然您不受陛下所喜,但我看得出七哥是真心待你,你也不必介怀。”   万俟竱叹了口气,道:“父皇不喜欢我,是有母亲的原因在里面。但是,我只想尽心竭力辅佐父皇,辅佐七皇弟。只是父皇说我做事偏激,让七皇弟也少与我接触。”   江慕寒安慰道:“五皇子不必妄自菲薄,依慕寒之见,你所提出的建议并非都是偏激之言。”   万俟竱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认为有何用,可是父皇并不认可。我所言虽不全都是治国圣言,但都是针对大楚国情连夜不睡得出,也被父皇一句话否定了。”   江慕寒知道万俟竱心中所苦,道:“既然如此,五皇子可以更尽心想出更好的治国良方,既然父皇不认可,以后七哥也必定会采用你的方法。”   万俟竱道:“我知道,谢谢九驸马,朝堂上愿意与我多言之人出了七皇弟之外,也只有你了。”   江慕寒一笑道:“五皇子谬赞了。”这一笑,万俟竱竟然看的失神了,直直盯着江慕寒看了许久。江慕寒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之时,万俟竱才转移了视线。   江慕寒在批阅一份会试试卷之时,一份试卷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名学子所提出的治国之道与先前过仁瑾和万俟靖所讨论的内容不谋而合,甚至还讲到了一些不足之处,并且进行了补充。江慕寒觉得,若是那学子非万俟竴之人,若是好好利用,必然可以成为一代栋梁之才。江慕寒立即暗卫去查那人的下榻之处,准备亲自前往查看。   这一次陪同江慕寒去找人的是骨心,当日骨心擅自行动惹的江慕寒与九公主十分不悦。九公主虽然没有将骨心降职查办,但也足足让她领了一百刑棍之罚。   骨心虽说内力深厚,但这皮肉之苦也让她休养了一段时日。而这一次骨心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陪同江慕寒去找那个学识渊博的学子。骨心跟在江慕寒身后虽然脸色依旧冰冷,但是心中早已惴惴不安。   江慕寒根据暗卫的情报来到了那人的住处,是京城中一个很普通的四合院子。与那人同住的还有几名外地来的学子,只是碰巧别的学子都外出有事,只留那人一人在家。   那人一开门,江慕寒惊讶不已,那人不是因过仁瑾背叛朝廷而罪判抄家以致于终生流放的过樾又是何人!   江慕寒眼前的过樾一身书生打扮,但还是被她一眼认出。江慕寒立即让骨心把门关上在外把手,连忙质问道:“过小姐,你是不要命了吗!”   现在的过樾虽然容貌未变,但是她的心早已改变,道:“九驸马,小生现在已经不是过樾。以前那个丞相之孙,早就随着丞相一起死了。”   江慕寒现在哪里有心思与她说这些,难怪在文章中,有那么多与过仁瑾不谋而合的想法,原来写这篇文章之人,根本就是过樾。江慕寒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玩偶一般,被过氏祖孙玩弄于手掌之间。   江慕寒耐不住性子,道:“我不管你是过樾还是谁,我答应过过相要保你平安,你现在立刻离开京城!”   过樾似乎已经猜出了江慕寒的想法,道:“不可能,参加科举考试是我此次的任务,我不能放弃!”   江慕寒见过樾仍旧不听规劝,想用手刀劈下将她弄晕,带出京城。可是过樾一个转身,竟然躲过了江慕寒的攻击。反倒一个反手,擒住了江慕寒。   江慕寒诧异道:“我明明记得你不会武功的!”   过樾道:“我的确不会武功,但是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不是过樾了,我现在叫骨鸢。”   江慕寒听过樾说她叫骨鸢,心中顿时明了,道:“你的武功,是骨心教你的?”   过樾,不,已经是骨鸢,放开了江慕寒,道:“没错,我是求骨心传授我武功。”   江慕寒立刻唤来骨心,怒道:“骨心,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解释一下有关过樾和骨鸢的事情!”   骨心看了一眼骨鸢,骨鸢点了点头示意骨心将一切告诉江慕寒,骨心这才娓娓道来。原来当日骨心监视萧楠峰之时早就被过樾发现,后来被过仁瑾设计擒住。当时为了擒住骨心,据说过仁瑾还耗损了不少的人力。过仁瑾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故此请骨心能够在暗中保护过樾,但是又要求骨心,不能将在过府内发生的一切,告诉江慕寒。   到后来,过仁瑾身死,过樾被流放,骨心又受了一百大棍。骨心伤势刚有所好转便去寻过樾,岂料过樾在流放途中遇到了仇家。仇家杀死了所有的官兵,见过樾有几分姿色想要羞辱她,正好被骨心看见。骨心杀了寻仇之人,用其中一个女子的尸体,将她换上了过樾的衣服。   后来,过樾求骨心收留她,骨心耐她不过,便授她武功。过樾知道要改名换姓才能在这个世上再生存下来,故此和骨心一样,以骨为姓。改其名为鸢,正是想说明过仁瑾的案子,另有冤情。从今往后,天下间再无过樾! 作者有话要说:  求各位给力啊!小可有很努力的码字!!!花花!评论!收藏!!!嗷呜呜呜~~~ ☆、殿试前夕收暗卫   江慕寒了解了一切之后,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留在京城之中,赶紧速速离去!”   骨鸢苦笑了一声,道:“不可能,没有查清真相、替爷爷昭雪之前,我不会离开京城!”   江慕寒怒斥道:“你都已经说你不是过樾了,为何还要执着过相之事!你这样留在京城对你没有丝毫好处!”   骨鸢一意孤行,道:“我虽然已经改名换姓,但我依旧是过家的子孙,是爷爷最骄傲的孙女!爷爷肯定是被叶安诬陷的,我就是要进入朝堂之中,替爷爷清除了这朝野之内所有的杂碎!”   江慕寒已经快要被骨鸢气晕了,只能无奈道:“这样,我让暗卫去帮你查过相的事情,你先离开京城如何?”   而接下来骨鸢说的话就更令江慕寒震惊不已,骨鸢道:“我已经加入了暗卫!”   暗卫,楚国一个最神秘的存在。除了九公主与江慕寒之外,没有人知道暗卫到底有多少人马。也许,他们只是街头上一个普通的商贩,但也有可能会摇身一变,变成朝堂上一个说话强而有力的官员。   当江慕寒得知骨鸢居然是暗卫中的一员,再也按捺不住,怒道:“骨心!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做事为何如此没有分寸!暗卫长之职,你是做腻歪了不成!”   骨心立即跪下,道:“这一切都是骨一人之错,骨将代替鸢,承受这一切!”   江慕寒觉得她的承受能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让骨心带着骨鸢一起前往驸马府中,打算和九公主一起处理此事。   九公主得知此事也是愤怒不已,质问骨心是否还想受一百记杀威棍。而骨鸢则挡在骨心身前,想要一力承担。九公主怒道:“你们二人简直儿戏!骨鸢不懂事也就罢了,骨心你也跟着胡闹!”   骨心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九公主拿她没办法,问道:“当日本宫让你跟着萧楠峰,你告诉本宫,你是看她看的失了神,这件事,你至今没有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本宫想听听你的说法!”   骨心见九公主和她算起了旧账,只能和盘托出,道:“当日我的确是看她看的失了神,只是当时我觉得,她望着萧楠峰的背影,和主子望着九驸马的神情一样。故此,我才犯下了错。”   骨心的直言不讳让骨鸢也愣了一下,连忙道:“公主殿下不要误会,我对萧世子并没有男女之情。虽然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但是对他的样子我依稀有些印象。而且当时所有人都说父亲和爷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看着爷爷的模样,我也能够想象到父亲的样子。而那日萧世子突然来访,我觉得萧世子眼里失落的神情像极了爷爷。所以我当时一直望着他,不知为何,看见他,竟然有一种见到父亲的亲近感。”   江慕寒一下明白,萧楠峰根本就是过仁瑾的孙子,也就是说,其实萧楠峰就是骨鸢的哥哥。而安定公与骨鸢的父亲,正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骨鸢见到萧楠峰之所以会有一种亲近感,这恐怕就是血亲之间的某种联系。但是过仁瑾直到死都没有把这一切告诉骨鸢定然有其原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江慕寒也不会把这一切轻易告诉骨鸢。   江慕寒再细看骨鸢,眉宇间的神情与萧楠峰的确有些相似。可再一想,江慕寒又察觉出了其中端倪,道:“骨心,你如此在意公主看我的神情,这又是为何?”   骨心没有想到江慕寒会有此一问,原本不爱说话的她就更加沉默了。而骨鸢似乎知道这一切,一张俏脸拧在一起,只希望江慕寒能够不要注意到她。   江慕寒的确没有注意到骨鸢的神情,但是九公主却看见了,道:“骨,这件事不用你解释了。骨鸢,本宫想你替本宫解释一下。”   骨鸢没有想到九公主会问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个所以然来。九公主从骨鸢的神情中也猜到了个大概,道:“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了。骨心,你暂且出去,本宫有话要问骨鸢。”   骨心向九公主行礼后便离开了,九公主道:“其实骨心是不是对本宫有意?”   九公主此言一出,江慕寒也是一惊,骨鸢更没有想到这位九公主果然是不负虚名。九公主看着骨鸢,道:“本宫不管骨对本宫是否有意,如今本宫已为□□,她也应该断了这个念想。”   听九公主这么说,骨鸢脸色明显不悦,道:“殿下虽然是公主之身,但骨心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您大可以放心,骨心从未想过要破坏您和驸马!”   九公主嘴角上扬,道:“你这么着急骨的事,莫非是对她有意?”   骨鸢似乎是被九公主说中一般,她知道言多必失,也干脆沉默不语。九公主心想,既然骨鸢对骨心有意,何不撮合二人。骨心跟了她十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现在有骨鸢陪着她,对骨心的愧疚也能少几分。   九公主道:“你与骨的事情,本宫管不着,你们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只是骨鸢,你的身份特殊,最好和骨学习一下易容之术。会试之事,你也不必参与。骨是暗卫长,本宫就让你和她一样,直接归本宫管辖。过相的事情,本宫也会帮你。”   骨鸢没有想到,九公主竟然这么爽快的承诺了她这么重要的条件,连忙叩头,道:“暗卫骨鸢,将一生一世效忠公主殿下!”   九公主扶起了骨鸢,道:“你不用这样,本宫的暗卫多数都是像你这样的没落士族。只是你知道醉仙楼的秘密,光凭这一点,其实本宫是不应该留你的。但是本宫相信,你不会出卖本宫。”   骨鸢道:“九公主与九驸马大人大量,骨鸢此世都不会忘记二位的恩情!”   九公主令骨鸢去和骨心一起历练,她相信凭借骨鸢的潜力,到时候会成为重创万俟竴的一件利器!可是江慕寒不解道:“你为何要留着她?过相的事情,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过错,怨不得旁人。”   九公主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始终答应了过相要照顾她。而且过相还留了很多未解之谜给我们,也许要解开这些谜团,只能从骨鸢身上着手。”   江慕寒明白九公主的想法,但她始终认为骨鸢是一柄双刃剑。若是有朝一日,骨鸢得知了过仁瑾所犯的罪孽,又是否会一如既往的站在九公主这一边。   江慕寒问道:“那你觉得过相临死之前,一直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而过相又为何要谋朝篡位?”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这点我也不甚清楚,但是过仁瑾谋朝篡位一事我敢肯定是为了安定公。但是他要保护那个揭发他的人,恐怕是因为那人知道了过仁瑾的丑事,以骨鸢的性命要挟他,逼他去死。然后在过仁瑾死后,想要杀骨鸢灭口,却误打误撞被骨心所救。只要骨鸢在我们手里,我就不信那人不会漏出破绽!”   江慕寒不得不佩服起九公主的思虑来,原本错综复杂的案件,经过她一提点事情立刻变得清晰起来。   如今,已经到了会试的放榜日期。这一次,万俟靖这一方的成绩还是非常可观。而万俟竴那里还是只有萧楠峰和方显仁夺得了好成绩。但是这一次的会元竟然不是孟东陵,而是萧楠峰。   而这一次,有资格进入殿试一轮的,正是萧楠峰、孟东陵、方显仁、陆立勋以及其他的佼佼者。而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其余的均是寒门子弟。这一次的科举,士族门阀可以说是受到了重创。除了个别几个以外,多数门阀子弟都失去了继承祖辈荣耀的机会。   朝野之内,怨声载道。一些大臣更是开始明目张胆的针对起了江慕寒和万俟靖。万俟靖身为秦王,自然比江慕寒要好些。现在江慕寒走在街上,都时不时遇上一些倒霉事。江慕寒一时间成为了众矢之的,朝堂上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她。而她现在更不能出一丝纰漏,若是令人抓住把柄,那她的境况只会更加危险。   殿试前一天,江慕寒收到风声,说卫长公主沐漓静已经从卫国出发,不出两个月就会到达楚国京师。而这一次,楚皇为万俟竴与沐漓静择定的婚期,就在除夕夜晚!   这对于江慕寒来说是不小的打击,在半年前的除夕之夜,她从一个鲜为人知的鄞王世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今天子的乘龙快婿。而下一个除夕夜,她就要看着一个爱慕着自己的女子去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   这一场政治婚姻早已注定了是悲剧的结尾。若是沐漓静真的嫁给了万俟竴,那对于万俟靖的势力来说是不小的打击。而江慕寒怕是再也不能从沐漓静脸上,看到她真正的快乐。   其实,人生就是如此。没有什么是事事顺心的,江慕寒经历的这一切,这么多的荣耀与悲欢,又有多少能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的头疼了,求各位看在小可这么勤奋的份上多给点评论,收藏,花花吧TAT跪求~~~ ☆、巧借马说答殿试   这一夜江慕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九公主从身后抱住江慕寒,道:“你可是因殿试之事担心?”   江慕寒沉默了,虽然殿试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她更担心的是沐漓静。若是除夕夜她还能在这个世界,她定然不会让沐漓静嫁给万俟竴。但是如果她不在,那沐漓静的一生都将断送。   九公主见江慕寒沉默,心下了然,道:“那你是否在担心沐漓静和大皇兄的婚事?”   江慕寒的心事一下被九公主猜中,只能无奈道:“是的,但是我的确对沐漓静无意。”   九公主也不愿意刁难江慕寒,道:“我又岂会不知,毕竟如果沐漓静真的嫁给大皇兄,那么大皇兄便有了整个卫国作为后盾,要想扳倒他就更难了。”   江慕寒回过身将九公主搂在怀中,道:“所以我们要加快进度,我一定要为你打造出一片太平盛世。”   九公主一开始就未曾想要江慕寒为她做些什么,只要江慕寒能够留在她身边。但是自从回京之后,江慕寒每日都忙于朝政之事,陪伴九公主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九公主甚至觉得自己的初衷都已改变。但是一想到只要万俟靖能够登基,心下也就释然了。   翌日,楚皇正襟危坐在殿上。通过会试的几位学子也跪在殿上,但骨鸢的成绩被江慕寒以不合国情为由否决。如今再通过殿试,便可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一众大臣均以鄙夷的眼神看着同行的寒门子弟,在他们眼中,这些人本不应该玷污这神圣的大殿。而是应该在坊间劳作,终了此生。而江慕寒看他们的眼神则是敬佩,原本布衣,却能依靠一己之力平步青云,想到这里,江慕寒不禁想起过仁瑾。不过,对于过仁瑾的功过,自有后世评说。   楚皇看着殿上的贡士,除了几个青年才俊之外,年龄最大的竟然已经是半百之人。楚皇不禁感叹,这许多年来究竟埋没了多少有识之士。楚皇正声道:“诸位爱卿,今日殿试,朕先不考这些学生,朕想要先考考你们。你们认为,这些年来,可遇到过出色的寒门?”   楚皇这一个问题抛出,下面的大臣个个都噤若寒蝉。长久以来,他们都自认为是天之骄子,一出生都能够继承祖辈荣耀。而科举考试的出现,使得一切都破灭了。公平的竞争,让那些原本郁郁不得志只能庸碌一生的寒门子弟有了与他们并肩的机会,而士族门阀的没落,是注定的。   江慕寒站出列,跪道:“启禀吾皇陛下,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其真无马耶?只是未遇伯乐而已。如今,天下间有陛下这位明君,您就是伯乐最好的例子。原本寒门子弟是没有机会站在这朝堂上,是您给了他们机会。”江慕寒庆幸还好以前中学的时候古文一直是难题,被老师罚抄了几十遍韩愈的《马说》才能在今日这样好的运用。   江慕寒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江慕寒也是士族出身,无疑是为士族保住了面子。可是提出科举考试之人也是她,百官自会觉得江慕寒的戏而已。   但是楚皇听江慕寒这么一说,龙颜大悦道:“大理寺卿言之有理,朕希望,不仅是朕,众卿皆能成为伯乐,替大楚、替朕多多提拔人才!”   大臣均附和道:“臣等遵旨!”   楚皇点了点头,道:“今日殿试的题目朕已经想好,就是让你们以伯乐与千里马作一篇文章。另外,鉴于公平起见,主考官江慕寒也一并参与考试。”   江慕寒没有想到楚皇居然有此一招,为了显示公平,竟然要求她也一起考试。万般无奈之下,江慕寒只能硬着头皮执起了笔。虽然江慕寒可以将韩愈的《马说》默上去,而且凭借着这位唐代文豪的水准不说拔得头筹,也能够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便是江慕寒根本不会写繁体字。   平时江慕寒的奏疏一直是让零零七代写,她只是负责口述而已。江慕寒抬头一看,楚皇与万俟靖正以期待的眼神盯着江慕寒,她这才意识到是骑虎难下。   再看那些贡士,早就已经奋笔疾书。江慕寒身为主考官,这些贡士均是她的门生。无奈之下,江慕寒只能先写下自己的名字。反观萧楠峰、孟东陵之辈,早已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张纸。而江慕寒这里,却是只字未动。一众大臣均以一副看戏的心态,想看看江慕寒到底能否完成。   江慕寒眼见时间越来越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管什么简体、繁体字,一股脑的将当年韩昌黎的《马说》写了上去。   交了卷子之后,江慕寒的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她暗暗立誓,能过此关一定要好好练习繁体字,不能再当一个只识不会写的“文盲”。   楚皇第一个批阅的就是陆立勋的文章,陆立勋本就文采斐然,因为父亲是个武将,所以论起国事来也隐隐透露出一种大将之风。其文章辞藻华而不丽,深得楚皇心意。   一篇篇文章过去,楚皇对于此次科举一事甚为满意。以往朝中尽是些迂腐之辈,如今一下人才济济,朝堂上有了新鲜的血液,何愁楚国不兴。   而当楚皇阅到江慕寒的文章时,面色明显不悦。江慕寒见楚皇脸色渐渐沉重,心中暗道不好。楚皇怒道:“江慕寒!你看看你的文章,内容虽好,可白字倍出,能否给朕解释一下!。”   楚皇这一怒,江慕寒一惊。万俟竴却落井下石,道:“父皇,恐怕太常卿大人只懂得医药之名,其余的只是庸才一名!”   万俟靖见江慕寒遭人侮辱,刚想反驳,但江慕寒却道:“启禀陛下,臣文中所书之字,并非白字。而是臣独有的一种字体而已。”   楚皇见江慕寒开始解释,道:“那你给朕说说。”   江慕寒一笑道:“陛下可知这世上除了楷、隶、行书之外,还有一种书法叫做草书?”   楚皇道:“朕当然知道,只是你写之字,似行非行,似草非草,几种书法之中似乎都有相似,却又不同。”   江慕寒自信道:“正是如此!臣虽出生在武学世家,但是一直对字体颇有研究,故此方才做文章时,一时忘情,竟是将素日在府中所练书法写了出来。”   楚皇再一看江慕寒的文章,字体果然是清秀有力,比起常用字体来说更多了一分简洁。楚皇命人将江慕寒的试卷还给江慕寒,并让她大声诵读。   江慕寒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还好简体字有些是从书法中演变而来,不然她也不能轻易过了这关。江慕寒将这篇《马说》在朝上又念了一遍,这些大臣虽然对江慕寒素有怨怼,但一听文章,不禁对江慕寒又添了几分佩服。   楚皇又让大臣们看了贡士的文章,还是江慕寒的文章影响力最深。楚皇道:“虽然太常卿的文章呼声最高,但太常卿已是考官,故此不得授以状元之封。而今日,深得朕心之人,便是安定公世子萧楠峰。朕决定,钦点萧楠峰为此次科考的状元!”   萧楠峰立即跪谢道:“臣萧楠峰,叩谢吾皇圣恩!”   一众寒门子弟脸上都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们寒窗数十载,可终究抵不上人家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金贵,这也激励了这些寒门子弟更加奋发的心。   而此次殿试的状元虽然是萧楠峰,但榜眼却是个极不起眼的寒门子弟,就连陆立勋也只落了探花。而孟东陵因为没有进一甲,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萧楠峰原本只享爵位,如今高中状元,楚皇便封了他一个翰林的官位。虽然有品级,但说白了也只是一个文官,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除了萧楠峰之外的人,封的官位手中都是有些实质上的权力。   殿试过后,江慕寒正准备回府,她的一个死对头便招上了门。那人正是在除夕夜誓要与她一争高下的方显仁。方显仁虽然和孟东陵一样没有达到一甲,但也是二甲中的佼佼者。其手中的权力,不比孟东陵低。   方显仁仍旧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道:“太常卿大人如今可是威风凛凛,就连我也不得不称你一声老师啊。”   江慕寒是此次科举的主考,可以说,她现在的门生已经桃李满天下了。江慕寒道:“那不知小侯爷此次又有何见教?”   方显仁奸笑道:“见教倒是不敢当,只可惜如今状元之位被萧楠峰所夺,若是大皇子登上大宝,那老师你可有准备好去方府伺候我?”   江慕寒见方显仁又一次出言轻薄,怒道:“方显仁,我告诉你,就算萧楠峰成为状元也不会代表我会输。就算有一天我输了,我江慕寒也会即刻引颈受戮,绝不会留在世上遭人凌*辱!”   方显仁也是怒意尽显,道:“那就请你好自为之!不过今日我是替人传话,今夜辰时,有人约你在京郊十里亭一叙。但请你务必一人前往!”   江慕寒立刻道:“我为何要去赴约?又为何要只身前去!”   方显仁一笑道:“你可以不去,但是你若不去,那位卫长公主的情况就会更糟糕!”   一听说是关于沐漓静,江慕寒着急道:“究竟是何人要见我!”   方显仁显然不愿让江慕寒知道,道:“无可奉告!”说罢,便随着万俟竴离开。   江慕寒一人怔怔立在原地,她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要见她,而能让方显仁传话之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自己不去,那沐漓静势必会有危险。但江慕寒心中早有决断,哪怕是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自己也定然要去闯一闯! 作者有话要说:  心好累啊!!!码字果然死脑细胞死的特别快,已经快要变成智障了!!!快快把这篇文更完,以后给大家带来更好看的文!!!已经在思考剧情走向了,最后小江同学的爱情到底是单一呢,还是3P呢,大家给点意见吧!!!结局由大家来决定,快点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身份暴露爱成憎   江慕寒回到府中已是满面愁容,虽然已经准备好要去单刀赴会,但是毕竟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如此贸然前去,若是出了什么事端,让九公主怎么办。   九公主见江慕寒愁眉不展,问道:“慕寒,究竟发生何事?”   江慕寒启唇刚想告诉九公主,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若是让九公主知道自己是为了沐漓静才去这场鸿门宴,那她定然会阻止自己。可是江慕寒又不想骗她,一时间是满腹纠结。   九公主觉得江慕寒定是遇到了难缠的事物,道:“无论发生何事,你我夫妻都应该共同承担。”   江慕寒想来也是,便道将今日殿试之事与方显仁让她前往十里亭之事都告诉了九公主。   九公主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问道:“那你真打算一人前往?”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是的,既然方显仁说沐漓静有事,想必是大皇子动的手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九公主佯装怒道:“我看不然,你分明是惦记沐漓静!”   江慕寒见九公主怒了,连忙劝道:“九儿,我没有,身为朋友,我也不希望她出事而已。”   九公主见江慕寒这个着急样子,一下子笑了出来,道:“傻瓜,我逗你呢。我知道你对沐漓静的感觉,我也知道沐漓静对你的想法。只是我无法容忍你的生命中有别人的存在,你说我自私也好,我只想你是我一人的。”   江慕寒笑着宠溺般的刮了一下九公主的鼻子,道:“说我是傻瓜,我看是你才对,明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人还要这般小心眼。”   九公主扑进了江慕寒的怀中,道:“我就是小心眼怎样,谁让你整日去招蜂引蝶,尽是惹些莺莺燕燕。”   江慕寒此刻正是百口莫辩,碍于九公主的威势,只能乖乖闭了嘴。九公主关切道:“那你真打算一人前去?”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我想让骨带着几名可靠的暗卫暗中跟着我,虽然我脚底抹油的工夫不错,但是武功还是不济,有暗卫的保护会稳妥一些。而且对方不知实力如何,让暗卫去摸个底也是好的。”   九公主思考了片刻,道:“有道理,正好让骨带着骨鸢去历练一番。可是,你可要我跟着你?”   江慕寒立即否决,道:“不可!此去对方实力深浅尚且不知,你不可贸然前去。不然我们两个皆陷囹圄,谁又来救我们?”   九公主不舍道:“可是你有了危险我又该如何,这次又是去京郊,我不想像上次那样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带走却束手无策。”   江慕寒立即安慰道:“我有一位天下第一爱我的娘子,就算被带走了你也能带我回来。”   九公主被江慕寒这么一哄立即破涕为笑,笑骂了一声呆子。命人为江慕寒备了晚膳,又亲自为她穿上了软甲,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江慕寒包了个严严实实。   江慕寒一照铜镜,原本纤瘦的她在镜子里竟然硬生生臃肿了好几圈,不由叹道:“九儿,我是去见人,你何苦把我变的和头大熊一样。”   九公主专心致志的替江慕寒打点,道:“那也没办法,我又不想让你受伤,只能如此。”   江慕寒额上似有三条黑线落下,看着如此臃肿的自己,江慕寒不由担心起来,若是一会儿自己要施展轻功遁走,这一身的行头会不会反而成了拖累。   江慕寒见时辰差不多了,拿着湛卢翻身骑上了踏雪。九公主依依不舍道:“小心行事。”   江慕寒点了点头,弯腰在九公主额上亲了一下,纵马而去。九公主摸着额上被江慕寒亲过的地方不由笑了一下。但又骑上了疾风,朝着十里亭的方向策马而走。九公主心想:慕寒,对不起,原谅我这次没有听你的。只是我不想你遇到什么不测,纵是前方有再强大的敌人,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对。   江慕寒依约来到十里亭,已是辰时,夏夜的凉风微微拂过江慕寒的脸庞。江慕寒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在这一刻平静了下来。   月冷依旧,潺潺溪水,泠泠作响。一袭白裳,不染尘俗,轻点寂夜。眉黛入画,似远山如静波。微风掠过,白衣翩跹,月光清辉之下,更衬得肤如凝脂。眉尖微蹙,双目淡然,眼眸如皓月。柔荑轻抚琴弦,只一瞬,妙曼之音早已蚀心入骨。一曲作罢,默然伫立。身姿如暖玉生烟,散发出如冰川寒雪氤氲出的气息,如诗画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不可方物。纵是天涯海角,也愿为她一骑绝尘,颠倒乾坤。一念执迷,也愿于她烽火□□,只为换她回眸一瞬的心疼。   江慕寒定睛一看,那坐在十里亭中抚琴的女子正是沐漓静。江慕寒诧异道:“怎么会?”   沐漓静嘴角噙起一抹好看的微笑,道:“怎么?看见我很惊讶?”   江慕寒整个人一呆,随即又清醒过来,道:“你不是还有两个月才到京城,怎么现在?”   沐漓静想起那日在鄞江边上江慕寒和她说过的话,道:“上次你问我下次见面会以何种方式出现,我想来想去,也许只有提前到这里才能让你感到惊喜。”   可是江慕寒脸上欣喜的表情转瞬即逝,道:“你快离开这里!你根本不爱大皇子,你不能与他成婚!”   沐漓静反手抱住了江慕寒,江慕寒整个人一顿,沐漓静柔声道:“你在担心我吗?”   江慕寒哪里有心思说这些,道:“对,我是担心你,我不想看着你不幸福!”   沐漓静看江慕寒这般着急的样子,从心底感到开心,道:“在你心里,我总算有一席之地。”   江慕寒这才意识到她方才所言太过暧昧,避开了沐漓静的眼睛不敢看她。沐漓静问道:“你现在,更爱谁?”   江慕寒没有想到沐漓静会有此一问,停顿了一下,道:“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九儿,我们,不可能的。”   沐漓静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今夜你是只身前来,哪怕骗我,你都不愿。”   江慕寒见沐漓静这般模样也是极为不忍,但是她终究是要离开这里,既然不能给她希望,那还不如早早断了她的念想。而沐漓静突然问道:“你不敢承认,是不是因为你要离开这个世界?”   沐漓静此言一出,江慕寒顿时呆住,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沐漓静道:“我不止知道你会离开,我还知道你不是江慕寒,你是陈清。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却误打误撞成了江慕寒,是也不是?”   江慕寒此刻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这件事本来是个极大的秘密。先是被八岭山上的道士知道,而如今就连沐漓静也知道了她的来历。   沐漓静接着道:“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我本是不知的,是那日你与柔嘉大闹了一场,我与你一起喝酒时,你告诉我的。我当时只认为你是酒后胡言,可是后来我派人去鄞州查了关于你的事情,却发现,你与传闻中的鄞王世子的确有太大出入。传闻中的江慕寒,性情淡漠,淡泊名利,又岂会在朝堂上掀起一阵阵大风大浪。可是我仍旧没有怀疑你,直到我遇到了一名道士,那名道士肯定了我所有的想法。并且给了我一颗丹药,她知道我要来找你,就嘱托我一定要把药交到你的手上。”   江慕寒一下明白,难怪沐漓静要来见她,原来是受那道士所托。只是江慕寒不知道,九公主此刻已经知道了一切,眼中布满泪水。   沐漓静发现了九公主,江慕寒回过身去,却见九公主拿剑对着自己,道:“你到底是谁!”   江慕寒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没有想到原本半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发生了。   九公主一剑刺下,江慕寒觉得胸口处一阵剧痛,却没有流血,原来是之前九公主给她系上的软甲起了作用。九公主眼神冰冷,看江慕寒时已经完全没了往日柔情,其中布满了恨意。   江慕寒见到这样的九公主,心也快碎了一般,道:“九儿,你别这样。”   九公主怒扇了江慕寒一个响亮的耳光,喝道:“你不是江慕寒,你不配这么称呼本宫!”   江慕寒扔下了手中的湛卢剑,一把抱着了九公主。可九公主顾不得江慕寒的伤口,猛地一把推开了江慕寒,怒斥道:“不准你碰本宫!本宫真是瞎了眼,难怪你要问本宫如果你不是你,本宫是否还会爱你。好,本宫今日就回答你,本宫不会!由始至终,本宫心里爱的始终只有她一个人!你不是江慕寒,你只是一个卑鄙的窃贼!”   江慕寒被骂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沐漓静见江慕寒如此,道:“万俟妍,你有何资格这么说她。她如此为你,你如此伤她!你不爱她,自有人爱她!”   九公主瞪着沐漓静,道:“你爱她,那你爱啊!这样的人,本宫看不上!本宫不管你是谁,你竟然用龌龊的手段占了慕寒的身子,你还对本宫……本宫恨你!本宫要杀了你!”   九公主一剑直向江慕寒脖颈处去!而江慕寒也不闪躲,依旧立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要虐你们的TAT我不是后妈TAT 我发4她们会和好的!!!收藏票貌似很不给力,一直卡在99,也要大家多多努力帮忙顶一下啊!也谢谢各位能够支持我的文!!! ☆、众人皆醉我独醒   沐漓静见九公主攻势凌厉,而江慕寒一点避让的意思都没有,便知江慕寒此刻正是一心求死。沐漓静不想让九公主伤害到江慕寒,便以一己之躯替江慕寒挡下一剑。   沐漓静吃痛闷哼了一声,江慕寒睁眼看去,却见沐漓静白衣之上早已染成一片血色。而九公主的剑还直直插在沐漓静胸口,江慕寒以手握在剑上,慢慢替沐漓静拔出了剑。随即,江慕寒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道:“公主殿下,我自知骗了你,若你觉得不解气,便杀了我。我只求你放过沐漓静,毕竟她还是卫国的长公主。”   九公主愤恨道:“本宫放不放她与你何干,你如今没有资格和本宫谈条件!”   江慕寒已经跪了下来,沐漓静以血红的双手抓住江慕寒的衣服,道:“别、别求她。”   江慕寒冲沐漓静微微一笑,道:“没事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只是我最对不住的还是你。”   这一幕落在九公主眼里极为刺眼,棠溪剑缓缓划过江慕寒白皙的脖子,留下了一道血痕。可是九公主此刻心中的痛绝不比江慕寒少,怒道:“本宫今日不会杀你,杀了你毁了慕寒之躯那才是得不偿失。告诉本宫,慕寒究竟如何能够回来!”   九公主到此刻会留着江慕寒也只是不想毁了这副身躯而已,江慕寒已经心如死灰,道:“我也不知道。”   九公主怒打了江慕寒一掌,道:“你别以为一句不知道本宫就会放过你,就算你不知道那名道士肯定也会知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江慕寒无意与她争论,道:“若是能够回去,我又怎愿意留在此地,我心中所想,只是为了你能够幸福!”   九公主握着剑的手顿了一下,人非草木,数月来江慕寒对她的感情她又如何不知。可是这感情现在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场天大的骗局,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就在眼前,可又不是她。九公主大笑道:“你不说,本宫便杀了你。既然你是在死前占了慕寒的身体,那么你死了,没准她就会回来!”   沐漓静觉得九公主此刻的做法简直是疯狂,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暗自运气。九公主就要挥剑砍下的时候,沐漓静一个反身来到了九公主身后准备下手。可是这个时候骨心和骨鸢却出现,二人一齐动手,拿下了沐漓静。   九公主冷笑道:“既然卫长公主如此喜爱这个龌龊的骗子,那本宫便送你们一程!”   沐漓静怒喝道:“本宫才真是瞎了眼,本以为你会好好待她才将她拱手相让。如此本宫当初便不该故意输给你,不该将醉酒的她送还于你,不该在鄞江之岸与她诀别。万俟妍,本宫看错了你!你说她龌龊,依本宫看来,你才是最龌龊的!你根本不配拥有她对你的情,因为你根本没有心!”   九公主怒道:“本宫没有心?当年只一眼本宫便爱上了慕寒,为此本宫苦苦等了她十年,谁知,十年的等待,等来的只是一个骗子!”   江慕寒苦笑道:“对,我是一个骗子,一个令人不耻的骗子,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可是,公主殿下,你确定你爱的是江慕寒吗?这十年来,你爱的究竟是江慕寒,还是她的一副皮囊?”   九公主随即沉默了一下,而此刻天空中却传来了一阵笑声,来人正是八岭山上江慕寒偶遇的道士。   道士一挥手,拿出了一瓶药,洒在了沐漓静伤口之上。看见她们此刻的模样,一抬手便打落了九公主手上的剑。九公主怒道:“道士,你要作甚!”   道士见九公主怒了也不着急,道:“你问本道作甚,本道还想问问你。此人正是你的夫君,你此刻持剑向她,难不成要谋杀亲夫?”   九公主拂袖怒道:“她不是本宫的夫君,她只不过是天地间的一丝游魂,一个占用他人身躯的可怜虫!”   道士脸上已有不悦,道:“她能来此地乃是天命所指!而且江慕寒说的极有道理,你究竟爱的是这一副皮囊还是真正的江慕寒!”   九公主道:“本宫的事用不着你这个方外之人来插手!骨心骨鸢,给本宫拿下江慕寒!”   道士怒道:“敢在本道手下动人!”说罢,一个挥手,骨心和骨鸢便已经落败,双双昏死过去。   九公主早已知道这道士武功深不可测,可没想到,只一个照面,骨心便已无还手之力。要知道,骨心的功力虽不如九公主,却也有她八分。如今轻易落败,想必那道士还未出力。   可是九公主如今杀心一起,持剑向道士攻去,道士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早就和你们这些娃娃说了那八字真言,让你们好好牢记,非要逼的我再次干预天机。唉,真是造孽。”   道士并没有接九公主的招式,反倒向后一跃,从江慕寒怀中掏出之前给沐漓静的药丸。而这时,九公主的剑已经来到道士身前。道士往旁边一躲,来到九公主侧面。一把握住九公主的下巴,江慕寒见道士要伤害九公主顾不得自己立即推开了道士。   江慕寒怒道:“我与公主殿下虽然缘分已尽,但也容不得你伤她!”   九公主则猛推开江慕寒,道:“本宫的事,用不着你管!”   江慕寒的眼神一下暗淡了下来,道士见状摇了摇头,道:“本道还不屑伤害她,只是你为何如此执着,既然她不爱你,你又何必如此,痴儿。”   九公主提起剑,道:“道士,你我再打过!”   道士摇了摇头,九公主再次发动攻势。道士并没有打算和九公主纠缠,直接一掌,九公主立刻口吐鲜血。江慕寒连忙上去给九公主把脉,九公主抽出了手。江慕寒没有理会她,脉象显示九公主只是脏器受损,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   江慕寒拿起九公主落在地上的剑,指着道士怒道:“只要有我一日,那便不能有人伤她!”   道士无奈的挥了挥手,身子一闪便已来到九公主身侧。江慕寒反应不及,待到她反应过来。道士已经强行将那颗药丸塞进九公主口中,九公主正欲吐出,又被道士一掌劈下,硬生生将药丸吞下,昏死过去。   江慕寒立即推开道士,替九公主诊脉。却见九公主受损的脏器慢慢修复,道士摇了摇头,道:“江慕寒,昨夜本道夜观天象,便已觉得有些不对。唯恐生变,只能随沐漓静来到此地。却见此事发生,你不知我这枚药的用处,此药能治百病,却有一敝处。便是能让服药之人忘记这三个时辰内的记忆,可是效用也只有半年。换言之,柔嘉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今日发生之事,但是半年后,她会尽数想起。而那时,便是你体内之魂重归故里之时!”   江慕寒不由感叹,原来一切的发生都已注定。江慕寒勉强支撑起身躯,道:“敢问江道长,若是我体内之魂重归故里,那还能否回到这里?”   道士叹了口气,道:“你能来此,本就是天地之间的一场大机缘,这样的造化岂是说有就能有的?”   江慕寒心中明白,道士言下之意便是她若是回到了现代,那便不可能再回到这个世界,与九公主才是真正的永别。而她的离开,却也早已注定。   江慕寒抬眼看向了沐漓静,这个无论发生何事一直站在身边的女子,早已泪眼婆娑。江慕寒笑着扶起了她,道:“看来我此生,注定要亏欠你。”   沐漓静强忍泪水,道:“既然知道亏欠,为何不早作补偿?”   道士似乎不忍看见她们此刻的煽情画面,走到骨心和骨鸢身前,也喂她们吃下了九公主所用的药丸,道:“真是对不住你们,这段记忆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忘却了,只是可惜了本道的救命良药。”说罢,道士踏空飞去,只剩一句“清已非请,寒亦非寒”久久萦绕在江慕寒耳边。   江慕寒将九公主打横抱起,轻声喃道:“九儿,对不起,请你允许我的自私,请你让我再做个龌龊的窃贼,让我再能在你身边留半年,我真的很爱你。”   这些话都落在了沐漓静耳中,她的心也犹如针扎般绞在一起。看着江慕寒此刻的模样,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也是这样苦苦的爱着江慕寒,就像江慕寒明明知道和九公主不可能却仍然要和九公主在一起一样。   江慕寒轻轻将九公主放在马背上,又扶着骨心和骨鸢,将她们放在疾风的背上,回头对沐漓静说道:“即使我在这里只有半年之期,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万俟竴。哪怕豁出我这条命,我都会尽量保你和九儿无虞。”   沐漓静笑着替江慕寒整理了仪容,道:“谢谢你,此生能遇到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江慕寒看着沐漓静孤单的背影渐行渐远,随之为沐漓静也留下了一行清泪。翻身上马,抱着九公主,牵着疾风离开了十里亭。   道士却没有离开,随意倚靠在一棵树杈之上,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拿着一只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鸡腿,看着树下的众人。将壶中烈酒一饮而尽,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笑道:“哈哈,众人皆醉我独醒。只是不知这群痴儿何时才能明白情之一字的奥妙,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貌似把九公主写的很不近人情似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拖下去一丈红呢!要是被打了,看官们可要为我求情啊!记得给花花哟!收藏票貌似最近很不给力,也要靠大家多多提携了!我也会努力更文的! ☆、京郊之事暂平息   等众人回到府中已经三更时分,江慕寒命暗卫将骨心、骨鸢带下去好好休息,自己则抱着九公主回到房中。   江慕寒替九公主更了衣,又亲自熬了药。虽然那道士给九公主服用的药丸很快就起了作用,但是九公主是习武之人,脏器的保养很重要。江慕寒生怕留下些后遗症,还是喂九公主服了固本培元的药。   江慕寒一直守在九公主的床头没有离开,这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令江慕寒觉得最奇怪的,就是方显仁居然会替沐漓静传话。转而一想,方显仁是万俟竴的人,沐漓静又即将成为万俟竴的王妃,方显仁会替沐漓静做事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如今沐漓静又提前来到楚国京城,也不知她到底有何打算。   九公主这夜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头紧蹙,一双玉手紧紧的抓着江慕寒。江慕寒这一夜下来也是心力交瘁,从前她还能奢望有朝一日九公主能够接纳她,可是这夜九公主的反应就足以将江慕寒心中所想化为泡影。   江慕寒摸着九公主熟睡的脸庞,低声轻喃道:“九儿,只有在此刻我才能说出心中所想,我爱你。也许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你逗弄我之时我便对你有了好感。虽然你骗了我,让我娶你,但是我从来没有为此生气过。到后来,我被沐漓静掳走,你为了找我几乎动用了全城的兵马,我又如何不知。与你同行的三个月中,你每次都放下公主之躯来照顾我。直至今日,虽然你对我口出恶言,但我从来没有恨过你,这一切只不过是我自作自受。还有半年,我希望在剩下的半年之中,能够留下一段快乐的回忆,我也能潇洒的离开这里。呵呵,潇洒?我谈何潇洒,心爱的人不在身边,还要把她让给别人。九儿,我从来就是个小女子,我不愿夺嫡,不愿面对朝堂上的纷争,我更不懂什么大义。我嫉妒她,我嫉妒那个让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江慕寒!可是,我终究不是她。”   话至此处,江慕寒早已泣不成声。她心中所苦,又有谁能够明白。   翌日早朝,江慕寒也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万俟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万俟靖的机会,向楚皇进言道:“启禀父皇,近日来大理寺处事不公,弄得坊间是民怨沸腾,还请父皇下旨彻查!”   楚皇知道这只是万俟竴针对江慕寒的计策,但又不得不道:“大理寺卿,能否给朕解释一下?”   江慕寒此刻人在朝堂上,心却不知飞到哪里,就连楚皇叫她都没有听见。   楚皇脸上泛起怒色,又道:“大理寺卿!”   万俟竴冷冷一笑,而江慕寒身后的叶安连忙重重推了江慕寒一下。江慕寒没有防备,竟是被叶安推出了列。叶安笑道:“正卿大人,皇上在叫你呢!”   江慕寒脚下不稳摔在了殿上,一班大臣都等着看她的好戏。江慕寒知道在朝堂上开了小差可不是闹着玩的,道:“回禀皇上,此事实属谣言。近日来,大理寺受理的案件除了过仁瑾的个别大案,其余小案均已彻查清楚,还请圣上明察!”   万俟竴却道:“大理寺卿此言差矣,本王可是听少卿叶安说大理寺积压的案件已经导致民愤!”   叶安急忙出列道:“启禀皇上,大理寺中陈案甚多,正卿大人又忙着科举一事,诸多事宜臣与次少卿无权过问,致使民愤已深!”   楚皇问道江慕寒:“叶安所言,可有此事?”   江慕寒低下头道:“确有此事。”   楚皇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便扣除大理寺卿三个月的俸禄。另外,叶安之父本为鸿胪寺卿,今日朕便封叶安为鸿胪寺卿。至于大理寺少卿空缺一职,由榜眼陆立勋暂任。”   楚皇将陆立勋调到了大理寺,对于江慕寒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她的身边就少了一个定时炸弹。虽然叶安荣升为鸿胪寺卿,品级与江慕寒相同。但鸿胪寺毕竟是一闲差,并无实权。   下了朝,陆立勋跟在江慕寒身后。正所谓冤家路窄,叶安拦住了江慕寒的去路,嘲讽道:“从三品,如今我叶安也是从三品,大理寺卿,我不必再对你毕恭毕敬了吧,哈哈哈。”   还没等江慕寒说话,陆立勋便道:“做奴才的永远是坐奴才的样子,穿上龙袍也不会像太子。你如今是从三品的官员,可江大人仍旧是当朝九驸马,鄞王的嫡子,你见了她,照样要行礼!”   叶安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怒道:“那又如何,本官现在也是从三品,你这个从四品下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   陆立勋还没来得及回嘴,万俟竴拦在了叶安身前,而万俟竴身后则跟着萧楠峰,万俟竴道:“叶安,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也不看看我们这位榜眼爷什么身份,他可是荆州刺史的独子,身份是你能比的吗!”   叶安立即讪笑道:“是是是,魏王言之有理。”   江慕寒对于叶安这副奴才样子更是嗤之以鼻,等到万俟竴在她面前耍尽了威风之后,道:“立勋,方才魏王所言你不要介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从这个位子上狠狠的摔下去!”   等到万俟竴走远,陆立勋发现地上有一块绢帕递给了江慕寒。江慕寒打开上道:魏王已联手敕勒族系部落,小心。江慕寒小心翼翼的收好绢帕,并嘱咐陆立勋此事断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江慕寒回到府中,九公主已经休息好了。江慕寒对上九公主的眼睛之时,有些心虚不敢与她对视,生怕那药丸没有起到作用,九公主还记得昨日之事。谁知九公主迎了上去,道:“慕寒,今日在朝堂之上,大皇兄可有刁难你?”   江慕寒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九公主没有想起昨日在十里亭发生的事情。九公主见她神色不对,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江慕寒摇了摇头将九公主拥在怀中,九公主笑着抱住江慕寒道:“怎么了,这般粘人。”   江慕寒又用了几分力,道:“我怕失去你。”   九公主笑骂了江慕寒一声傻瓜,道:“我好好的在这,你怎么会失去我。”   江慕寒松开了九公主,可是心下却感慨万千。目前她能够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还九公主一个清平盛世,也算是还了她欠下九公主的情债。   九公主总觉得今日的江慕寒很是奇怪,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她隐隐觉得江慕寒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瞒着她。   江慕寒将今日陆立勋捡到的绢帕递给九公主,道:“此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九公主仔细想了想,道:“这件事我的确有所耳闻,如果是真的,那么大皇子的势力就更强大了一分。有了卫国和敕勒的帮助,那我们想要扳倒他就更难了。只是,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江慕寒道:“今日早朝之后,叶安前来挑衅,大皇子和萧楠峰随后赶到。他们离开之后立勋便发现了这块绢帕,难道是萧楠峰?”   九公主点了点头,道:“这个也不无可能,毕竟你当日在大理寺和萧楠峰也算和解了。”   可是江慕寒仍然觉得有些不妥,道:“那么在大理寺中,那只白鸽所传的信息,又怎么解释。”   九公主道:“有两种可能性,一便是萧楠峰真心帮助我们,却被人发现,想要将计就计破坏我们与萧楠峰之间的关系。二就是萧楠峰是假意投诚,根本就是帮着大皇子来麻痹我们。目前到底是哪一种可能,我也不得而知。”   江慕寒望着绢帕,道:“萧楠峰的事情暂且不论,大皇子联合敕勒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九公主无奈道:“此事,只能我们亲自往敕勒去走一趟。”   江慕寒反对道:“不可,若是我们离开了京城,势力便又少了一分,岂不是让他们更有机可乘。”   九公主道:“非也,这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我们不阻止,到时候大皇兄与敕勒联手才是真的为时已晚。如今七哥在朝中已经有人辅助,就算没有我们也不至于像一开始一样无人响应。而且,我也认识一个敕勒部落的王子,没准能派上用场。”   江慕寒也知道,九公主口中的敕勒王子,便是当年将疾风送给九公主之人。原本她是不想让九公主去蹚这趟浑水的,但是九公主意志坚决,也没办法。   此去敕勒,定然危险重重。江慕寒稍了一封书信让零零七交给沐漓静,沐漓静如今化名“卫青”隐匿在京城之中,下塌处也只有江慕寒一人知晓。江慕寒也没有告诉零零七沐漓静已经来到京城,只是让她去寻一位叫卫姓的公子。   沐漓静的这个化名倒是让江慕寒很是郁闷,当年汉朝大将卫青,那可是以一当十,打的匈奴闻风丧胆的将军。而如今,沐漓静为掩人耳目,取国名为姓,以静中之青为名。而江慕寒此去敕勒,要面对的,就是和当年匈奴人一样剽悍的敕勒族。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票的烦心事,好烦躁啊,允许我在此狼嚎一段,嗷呜呜呜~作者疯了,拍砖抓走! ☆、北上敕勒当说客   九公主与江慕寒一致认为此次北上敕勒决不能让万俟竴知道,所以九公主便让太医入府,以重金买通太医称江慕寒旧病复发不能上朝。楚皇甚为担心江慕寒的病情,便将驸马府隔绝开来,并让大理寺少卿陆立勋暂代正卿之位。   出发前一日,九公主才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万俟靖,还特地嘱咐万俟靖在京一切小心。万俟靖看着自己的妹妹要为了自己一次次的深入虎狼之地心中不忍。只能更加发奋,誓要夺取皇位。   江慕寒担心害死过仁瑾的幕后元凶会在她们二人不在时暗中作祟,特意提醒骨心要好好防范。此去敕勒,江慕寒与九公主让数百名暗卫在途中暗中接应,身边只带了暗卫长溟月和零零七。   一行四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敕勒的天山。敕勒处于北方极寒之地,九公主她们还好有内力护体,可是江慕寒早已被冻的瑟瑟发抖。九公主从马上取下了一壶酒递给江慕寒,道:“敕勒人都是喝这个来御寒的,你试试。”   江慕寒仰起头就把酒往口里灌,虽然敕勒的酒不比楚国的醇香,但却是极烈的,这一口下去,江慕寒只觉得喉咙都快要烧起来。而此时,远方来了几个敕勒人,道:“这个中原人倒是厉害,居然敢这么喝我们的马奶酒。”   一大口酒灌下去,江慕寒觉得体内的寒气被酒气一扫而空。九公主对来的敕勒人行了一个标准的敕勒礼,道:“请问各位可知道苍狼部落在哪里。”   那几个敕勒人听九公主说要去苍狼部落,眼中顿时浮现出了杀意,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定是与苍狼勾结,我们黑豹部落不会放过你们!”   九公主没有想到在天山脚下会遇到黑豹部落的人,原来,在敕勒一共有四大部落。分别是苍狼、黑豹、孤鹰、白虎,这四个部落同属于单于管辖,可平时又都是各自为政。黑豹和苍狼部落更是因为领地问题争斗不休,故此九公主一提说是去苍狼部落,这些黑豹部落的人就要动手。   九公主等人都是武学行家,而敕勒的族民虽然骁勇,但对上九公主用不了几个回合便已经败下阵来。而此时路过的苍狼部落的人看见九公主等人将平日里素有仇怨的黑豹部落打了个落花流水更是将九公主等人当做上宾对待,便把她们带到了苍狼部落。   九公主笑道:“这次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还以为要找到苍狼部落还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还是黑豹部落的人帮了忙。”   四人在帐篷中相谈甚欢,此时一个敕勒仆人行礼道:“各位大人,我们的大王有请。”   众人随着九公主走到了主帐篷之中,此时一个与万俟靖年龄不相上下,却有君王风范之人正坐在主位之上。九公主以楚国对待上宾的礼仪,道:“楚国柔嘉公主,拜见敕勒族苍狼部落大王呼延战。”   呼延战大笑道:“多年前我还是苍狼部落里一个小小的庶出王子,现在整个苍狼部落已经归我管辖,而当年的柔嘉公主,竟也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倒是令本王刮目相看。来人,摆宴!”   九公主入座之后便豪饮了一大口酒,道:“没想到呼延兄还像当年一般,性情豪迈,柔嘉佩服!”   呼延战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羊肉,道:“柔嘉公主才是女中豪杰,当年去楚国,你才称的上巾帼不让须眉。听说你已经在半年前成了婚,不知是哪位男子得到了长生天的眷顾娶了你啊。”   江慕寒站了出来,朝呼延战一拱手道:“正是在下,鄞王之子江慕寒!”   呼延战仔细打量着江慕寒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柔嘉公主,你看看你的丈夫如此文弱,哪有我部落勇士精壮,还是早早换了好!”   听呼延战这么说,江慕寒心中顿时来了气,道:“大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文弱就不能娶九儿了吗!”   江慕寒居然敢叫板呼延战,要知道,呼延战在苍狼部落便是神的化身,当年黑豹部落来犯,呼延战以百人之力以一当十,打退了黑豹部落。逼的他的父亲将王位传给了他这个庶子,如今也成了敕勒极有地位的人物。   呼延战大笑道:“好!有种!竟然敢反驳本王,说明你还有娶柔嘉的资格。可是本王觉得你还是不行,若是你能够打败本王的妹妹,那本王就认可你!”   江慕寒心下想到,都已经娶了九公主,还轮得到呼延战说什么认不认可的。也许是江慕寒方才饮的烈酒酒劲上了头,道:“好,我就应战。只是大王派一介女流与我比试未免太不公平,还是找一名男子来。”   呼延战笑道:“不必,我这个妹妹勇武无双,许多勇士都不是她的对手。要不是敌不过我身边的几名大将,她现在早就是苍狼勇士了!”   苍狼勇士,便是苍狼部落中最为厉害的勇士。在苍狼部落,可以是没有敌手。而呼延战的妹妹虽然不是苍狼勇士,但是也是有几分实力的。   江慕寒也豪迈的答应:“好!我就与你的妹妹比上一比,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迎娶九儿!”   呼延战道:“好!来人,去传郡主!”   不多时,一位极有民族风气的女子缓缓走来。她虽没有九公主那样的气魄,也没有沐漓静的柔情,但是举止均有游牧民族女性豪迈的本质。   女子听说要和江慕寒比试,仔细的打量着江慕寒。在她眼中,江慕寒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明明是个男子,眉宇间却是一副阴柔之气。到后来,看江慕寒的眼神明显有了鄙夷之色。   女子自报家门,道:“我是苍狼部落大王的亲妹妹,呼延柔!”   江慕寒一拱手,道:“在下楚国九驸马,还请郡主赐教了!”   呼延柔鄙夷道:“早就听哥哥说过柔嘉公主是何等人物,没想到她的驸马居然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用你们中原话说,叫什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江慕寒见呼延柔竟然将她比作牛粪,心里那个气啊,抓起一个羊腿就往嘴里一塞,也不顾形象,又往嘴里灌了几大口烈酒,想以酒劲来增强自己的气势,道:“今日,我就让你输在我这个牛粪手上!”   江慕寒利用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呼延柔方向冲去,呼延柔见江慕寒发动攻势也不怵她,一个转身躲过了江慕寒的攻击。   呼延柔嘲讽道:“你们中原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花拳绣腿,还是让我早早结束这场无用的战斗吧。”   说罢,一个反手握住了江慕寒的胳膊就想将她撂倒。江慕寒正想反抗,可不曾想这呼延柔虽然看起来柔弱,名字里也带个“柔”字,可力气却是大得很。江慕寒挣脱不开,只能运气轻功,借着呼延柔的力道,倒立在空中。   呼延柔哼了一声,用力向左侧一转,想把江慕寒甩出去。可正中了江慕寒的下怀,江慕寒一松手摆脱了呼延柔的束缚,倒是呼延柔突然一转,手上失了力,竟要摔倒。江慕寒见呼延柔脚下一个踉跄,急忙去扶她,却没想到被呼延柔一扯,二人双双摔倒在地。   这场比试最后以平局告终,虽然呼延柔不服,说江慕寒投机取巧,但江慕寒随后说了一句“打架靠的是头脑,而不是力气。不然,岂不是都成了蛮牛。”呼延柔听江慕寒将她比作蛮牛,还想与江慕寒再比,便被呼延战拦了下来。   呼延战高举酒杯,道:“祝贺柔嘉公主嫁得良人,九驸马虽然武功不济,但是智慧无双,本王佩服!”   江慕寒知道这只是呼延战的说辞也没与他多计较,只是呼延柔却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气嘟嘟的噘着嘴,恨不能将江慕寒剥皮拆骨了才好。   酒过三巡,呼延战开始了正题,道:“此次柔嘉公主前来敕勒,想必有要事吧。”   九公主笑道:“真是瞒不过你,不错,的确有事。我此次前来,便是要阻止敕勒与魏王万俟竴结盟!”   呼延战有一丝惊讶却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江慕寒收入眼底。呼延战道:“柔嘉你想怎么办?”   九公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让苍狼大王拒绝与魏王结盟!”   呼延战面有难色道:“看在故人的情分上,这个忙本王应该帮的,只是本王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之主,结盟一事最后还是由单于决定的。”   九公主镇定道:“本宫方才说了,是让苍狼大王拒绝结盟,而不是单于。”   呼延战问道:“柔嘉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公主笑道:“本宫的意思,便是让苍狼大王取而代之!”   九公主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呼延战面色凝重,道:“背叛单于,本王有什么好处?”   九公主见呼延战动摇,道:“当今单于无能,依靠黑豹部落,黑豹部落借势屡屡侵犯其余三大部落。若是敕勒与魏王联手,好处只会被黑豹部落夺走。但如果苍狼部落与秦王万俟靖联手,以秦王的能力定然能让苍狼大王覆灭黑豹势力,成为新一代的单于!”   呼延战杀心已起,道:“本王凭什么信你!”   九公主仰天笑道:“不凭什么,就凭我是万俟妍!” 作者有话要说:  九公主好霸气,好喜欢,抱大腿~~~花花~评论~收藏!!! ☆、一波三折定盟约   呼延战面色凝重,而又大笑道:“不愧是一代帝女,果然有风范,好,本王就听你的!”   还未等江慕寒等人高兴,呼延战随即说的话便让她们如晴天霹雳一般。呼延战道:“但是,事成之后本王要柔嘉公主做本王的大阏氏!”   呼延战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江慕寒,立即喝道:“苍狼王!九公主已经是我的妻子,如今你怎可这般做法!”   呼延战笑道:“你们中原人说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数年前去楚国的时候已经对柔嘉萌生了爱意,而且本王早就打算向她提亲,只不过本王当时权势低微。如今,本王是震慑整个敕勒的苍狼王,娶柔嘉公主,有何不可!”   呼延战言语中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这让江慕寒这位九驸马脸上顿时无光,江慕寒怒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言是不错。可是柔嘉现在已为人*妻,苍狼王这般言语,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呼延战道:“我们敕勒一族向来如此,美丽的女子当然是要嫁给强壮的男子。若非你无用,柔嘉何苦千里迢迢来我漠北这苦寒之地?你若是有能力,何不自己解决敕勒与楚国结盟之事,又何必来央求本王。”   江慕寒见呼延战居然以结盟之事来威胁她,当下不悦,怒道:“好,我不求你,我就不信凭我鄞州兵马还不能帮助秦王。既然如此,苍狼王,我们也不会助你得到单于之位,你自己好自为之!”   呼延战听江慕寒此言不由大笑道:“武将之后,果然有骨气。但是江慕寒,本王要告诉你,就算没有你们的帮助,单于的宝座,本王志在必得!”   江慕寒拉着九公主离开了帐篷,最后还是落了个不欢而散。江慕寒暗自悔恨,其实方才呼延战说的没错,若不是她无能,又岂会要来敕勒寄人篱下,看他人脸色,甚至可能还要赔上自己的妻子。   江慕寒等人走了没多远,那呼延柔便追了上来。江慕寒方才才与呼延战大吵了一架,如今看到呼延柔,也没什么好兴致,道:“你来这干嘛。”   呼延柔白了一眼江慕寒,道:“本郡主本是不屑于来此,可是我哥哥说了,让柔嘉姐姐做阏氏的事情,可以等到他当单于之后,到时候,他想和你公平竞争。”   江慕寒冷哼了一声,道:“不需要,既然他刚才信誓旦旦说没有我们的帮助也可以坐拥单于之座,现在又何必派你前来挽留,还是就此别过吧!”   呼延战在呼延柔心中一直是神的地位,如今呼延战在江慕寒口中竟是一文不值,呼延柔登时怒道:“好你个江慕寒,居然如此不知分寸!”说罢,便要对江慕寒动手。   江慕寒感觉到身后的攻势,全力运气,虽然她体内的真气不如九公主的内力来的精纯,但还是有几分力道。全力一击,竟是将呼延柔打的连连后退了数步。江慕寒道:“我说过了,就此别过,还是请苍狼部落不要再阻拦我的去路!”   呼延柔还要再动手,却被赶来的呼延战拦下,呼延战笑道:“是本王小看了鄞王世子,刚才的事情是本王有错在先,还请诸位随本王回去。”   江慕寒还欲离开,九公主拉住了她,道:“既然苍狼王不计前嫌,那我等也不是气量小之人,就暂且先随苍狼王回去。但是,还请苍狼王不要再戏弄我等!”   九公主说话间融入了几分内力,在场一些普通人只觉得心跳加速剧烈,有呕吐之感。江慕寒因为方才全力一击,又被九公主内力一震,反应更是剧烈。若不是强撑下来,几乎要吐血晕厥。九公主察觉到江慕寒的异样,连忙替她输入内力疏通经脉,江慕寒这才感觉到舒适了些。   反观呼延战,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轻松的笑容,道:“柔嘉公主果然有容人之量,本王佩服。”   众人回到帐篷之后,呼延战道:“本王方才说了,本王心系柔嘉公主,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本王还是有个要求,希望你们能同意。”   九公主道:“苍狼王但说无妨。”   呼延战狡黠道:“本王意欲娶柔嘉做本王的大阏氏,但是由于柔嘉已为人*妻,本王想在成为单于之后,与鄞王世子来一个公平比试。若是世子能够打赢本王,本王定然如约取消对魏王的援助,转而投向秦王。但如果世子输了,那本王还是会那么做。只是本王要世子及柔嘉留在敕勒!”   本来呼延战说能够放弃继续纠缠九公主,但是他又说要江慕寒和九公主留在敕勒,江慕寒怒道:“苍狼王,你这是出尔反尔!”   呼延战摆了摆手,示意江慕寒不要动怒,道:“世子先息怒,本王已经仁至义尽,无论输赢,均出手辅助秦王,你又怎能说本王出尔反尔?”   九公主站了出来,道:“既然苍狼王愿意辅助秦王,可是又为何要将本宫与慕寒强留在此?”   呼延战道:“本王派出去的兵马,万一到时候你们楚国内斗,以本王的兵马作为筹码,那本王岂不是得不偿失?本王总要为敕勒,留条后路。”   九公主问道:“那不知苍狼王要将本宫和慕寒扣在敕勒多少时日呢?”   呼延战思索片刻,道:“一年!”   江慕寒道:“苍狼王,一年之期,你不要欺人太甚!”   呼延战哼了一声道:“你们的大业重要,难道本王的敕勒子弟兵就不重要吗!你可知出兵援助你们,要耗费多少兵马!本王只不过将你们留在敕勒一年,若是你不愿,你可以凭本事打败本王!”   江慕寒觉得呼延战咄咄逼人,再不能忍,道:“好!我江慕寒答应你,在你成为单于的那一天,我就要挑战你,然后亲手打败你!”   呼延战听江慕寒说要亲手打败他,大笑道:“好,本王就等着那一天!”   最终,九公主还是与呼延战达成了协议。尽快助呼延战夺得单于之位,还要江慕寒与呼延战一战,无论胜负,呼延战都要帮助秦王。若是江慕寒输了,那她与江慕寒都要在敕勒在待上一年。   其实这样的要求,呼延战早有预谋。他想在这一年中尽快夺得九公主的芳心,他认为,所有女子都喜欢孔武有力的男子。而江慕寒只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而已,最终九公主还是会投向他的怀抱。   可是江慕寒却另有一番思虑,若是与呼延战比武输了,那么自己留在敕勒一年,便不能阻止沐漓静与万俟竴的婚事。所以,不日后的比武对于江慕寒来说只能赢,不能输!   入了夜,江慕寒和九公主一起躺在草原上望着满天繁星。不由叹道:“虽说敕勒人蛮横无理,在呼延战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是这漫天的星光倒是醉人。”   九公主点了点头,往江慕寒肩头靠了靠。而此刻一位不速之客走来道:“就算我们敕勒人蛮横无理,也总比你这个弱不禁风的中原小子来的强。”   江慕寒定睛看去,原来是呼延柔。江慕寒笑道:“小姑娘才十六七岁的模样,何必如此泼辣,要是在中原,会没有夫家要的。”   呼延柔受不得江慕寒言语相激,怒道:“好你个中原小子,白天是本郡主让着你,你还真以为能打得过本郡主了么!”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蛮牛就是蛮牛,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呼延柔怒的就要再动手,江慕寒一个闪身躲过,道:“我今天已经与你交手过两次,不要太过分了!”   呼延柔笑道:“我们敕勒女子做事全凭自己心性,中原小子,接招吧!”   九公主在江慕寒耳边耳语道:“目前我们不知道呼延战的武功路数,呼延柔是他的妹妹,招式之间会有呼延战的风范,你认真点和她打,会为以后的比试争取到机会。”   江慕寒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蛮牛,不要总是一口一个中原小子的叫我,要学会有礼貌。”   呼延柔哼了一声道:“打架就打架,你们中原人就是磨叽,难怪一直输给我们,我就是喜欢叫你中原小子,如何?”   江慕寒也是怒了,轻功运起,丝毫不留情的就攻向呼延柔。呼延柔与江慕寒打过两场,也知道江慕寒的路数,她心里清楚,江慕寒之所以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完全就是靠着这身轻功,而她要想要赢,便是让江慕寒的轻功无法施展。   呼延柔转身躲过了江慕寒的攻击,反身就要去攻江慕寒的手,江慕寒也不是傻子,随即脚下一躲。可是却正中了呼延柔的圈套,呼延柔脚下猛地一踢,正好踢中江慕寒膝盖后的软处。   这招声东击西用的极好,江慕寒膝盖一软,轻功自然无法使用。半跪在地,呼延柔乘势擒住江慕寒的手,向后一拧。江慕寒心中不服,另一只手也向后打去,可也被呼延柔擒住。   呼延柔笑道:“哈哈,你输了,服不服?”   江慕寒哪里能够容忍,怒道:“我不服!”   呼延柔手上的力又增了几分,道:“你服不服!”   江慕寒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袭来,可还是不愿低头,咬牙切齿道:“我不服!”   随即,江慕寒以另一条腿用力向呼延柔头上踢去,呼延柔为了躲闪放开了江慕寒。江慕寒猛咳了几声,嘴角隐隐有鲜血溢出。   呼延柔见江慕寒受了伤,道:“你身上居然有伤!好了,本郡主不和伤患过招,等你好了,我们再打过!”   九公主知道这应该是方才被她的内力所震,急忙扶着江慕寒。江慕寒笑道:“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好。”   九公主点了点头,道:“呼延郡主,慕寒身上有伤,我们先行离开,有机会再比过。”说罢,扶着江慕寒离开了。   而此刻的呼延柔看着她们离开背影,只觉得她们是一对极为恩爱的夫妻。不知怎的,看见江慕寒与九公主在一起,心头居然有些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毛,可能用眼过度,左眼剧痛,要炸了!不过近期大家都很关注小可的文章,为此非常感动,泪奔ing~~~还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再次致上我对大家诚挚的谢意,谢谢了亲们! ☆、勇闯孤鹰假被俘   九公主用内力替江慕寒调息了一晚,江慕寒的伤势明显有好转。江慕寒检查了帐篷的设施,道:“我们真的要帮助呼延战?”   九公主叹息道:“那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呼延战的人品我还是可以保证。虽然他骄狂,但是一言九鼎,无论如何都会帮助七哥完成大业的。”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只是一旦他当上单于,我就势必要履行那个赌约。凭他的实力,我想我不是他的对手。”   九公主笑道:“你也不必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更何况他要当单于也要有我们的帮助才行。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便可。”   江慕寒眉头深锁,道:“可是仅凭你我二人,还有零零七和溟月,有能力打败其余三大部落吗?”   九公主轻松一笑,道:“你自己也会说呼延柔,只有蛮牛才会靠蛮力取胜。苍狼部落想要打败黑豹部落就必须要联合其他两个部落。据我的情报,白虎部落与孤鹰部落早就对黑豹王的行径有所不满。我想,要是与这个两个部落联手,我们的胜算就会大一些。”   江慕寒点头道:“话虽如此,但若是成功了,以后白虎王和孤鹰王又岂会服从呼延战,让他当单于?”   九公主道:“据情报上说,白虎王年事已高,无暇与黑豹王争论,隐隐有归顺之意。但是黑豹王一向自恃过高,并不把白虎王放在眼里。而孤鹰王那边,由于他们的老王爷死得早,新一代的孤鹰王年龄小又势弱,权力一直被老王爷的阏氏把持。而且新孤鹰王并非阏氏所出,所以阏氏一直想废了他。可是这位新孤鹰王也绝非等闲之辈,已经隐隐有与阏氏比肩的势力。”   了解了其余三大部落的情况之后,江慕寒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道:“这样,明日让溟月和零零七去一趟白虎部落,尽力说服白虎王。若是白虎王不从,那势必要拖住他,不能让白虎王与黑豹王串通一气。而我们就去孤鹰部落走一趟,我觉得这个孤鹰王有点意思。”   翌日,江慕寒让呼延战给他备了一些水和干粮便和九公主一起上路,除了一名领路兵便没有带一兵一卒。   漠北地势崎岖,要不是那名领路的士兵恐怕江慕寒与九公主就要迷失在这一片苍茫的沙漠大地之上。江慕寒大口饮了口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向江慕寒恭敬行礼道:“启禀大人,卑职是苍狼王座下第二狼卫队的士兵,叫司的克。用你们那里的语言说,是忠诚的意思。”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那你对其余三大部落有什么看法?”   司的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最恨的就是黑豹部落,黑豹王仗着自己的兵士勇猛屡次侵犯我们。我的家人,都是被黑豹王的手下害死的。听说大人是很能干的人,连郡主都能打败。司的克求您,一定要帮助大王,打败黑豹部落,就算赔上我的性命,我也愿帮助大人!”   江慕寒被司的克这么一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是看着司的克脸上暴起的青筋,便已知道黑豹部落对他造成的创伤到底有多深。江慕寒拍了拍司的克的肩头,道:“我此次前来,便是来帮助苍狼王的,还希望你能够多告诉我一些有关其余三大部落的信息。”   司的克将所知的信息全数告诉了江慕寒,大多数与九公主得到的情报差不多,可是有一条让江慕寒来了兴趣。那边是如今的黑豹王与单于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可惜,司的克只是苍狼部落的一名普通兵士,也难以得到更加确切的情报。   待到黄昏之时,三人才到达孤鹰部落。四大部落,原本是各自为政。可是随着黑豹部落野心的日益壮大,其余三大部落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平淡。孤鹰部落一听是苍狼部落来人,便摇了摇手,道:“孤鹰王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见苍狼来使。”   江慕寒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孤鹰王的托词,如今敕勒大乱,他内部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又怎么会来参与其他的事情。   江慕寒并不理会士兵的言语,大声道:“楚国来使,还请苍狼王一见!”   一听此言,其他的士兵均以敌对的姿态对待他们三人。那名传话士兵更是将长枪对准他们,道:“看来是中原来的奸细,还想冒充苍狼王的人!”   楚国虽然与敕勒频频交战,可是近年来并无战火纷争,反倒是万俟竴还想与敕勒结盟,何来奸细一说。可是这名士兵所言又是如此,江慕寒觉得敕勒这趟浑水,自己还真是蹚对了!   九公主示意江慕寒不要动手,孤鹰士兵便将三人五花大绑,押解至孤鹰王的帐篷中去。士兵跪道:“大王,这三个是楚国奸细,还请大王明察!”   眼前的孤鹰王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可是剑眉星目,一言不发的坐在主位上。虽然年纪轻轻,可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不容小觑。他仔细打量着江慕寒等人,许久后道:“放了他们,他们不是楚国奸细,而是苍狼王呼延战派来的使者。”   孤鹰王此言一出立即有人反对,一个魁梧的大汉站了出来,呵斥道:“大王,就凭你一句话,万一放错了人,这责任由谁承担!”   孤鹰王笑道:“舅舅此言差矣,你看看那名普通的士兵,他左手的袖口遮住了他手上的苍狼印记。楚国奸细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仿造出一个苍狼印来。”   大汉立刻拉开司的克的袖口,定睛一看,上面还真的有一只苍狼的纹绣。司的克手一甩,道:“苍狼印只有获得大王认可的勇士才有资格纹的!”   大汉还是不满道:“可是他们方才明明自称是楚国来使,大王,你还是将这两个小子杀了,再将这个苍狼士兵送回苍狼部落为好!”   江慕寒大笑道:“堂堂一个孤鹰部落的大王,还要被自己的臣子命令,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孤鹰王剑眉一挑,道:“中原人,你可知道,你的命在本王手上,就凭你刚才的话,本王就能以你混入敕勒、出言不逊两宗罪叛你死刑?”   江慕寒冷哼一声,道:“我本楚国朝廷命官,奉命来到敕勒,受到苍狼王所托前来与孤鹰王共襄盛举,若是孤鹰王执意将我处死,那也请便。”   大汉从腰间拔出弯刀架在江慕寒脖子上,孤鹰王见他此举怒道:“乌崖立!我才是孤鹰部落的大王,我没说动手,你敢!”   乌崖立笑道:“没错,你是孤鹰王,可是现在孤鹰部落的士兵都是我的人,就算我今日杀了你,取而代之看看谁能奈何的了我!”   就在矛盾更加白热化的时候,帐外走来一名年近中年的女子,不用想也知道,那便是老孤鹰王的阏氏。孤鹰王看见她也要走下来行礼,道:“孩儿参见母亲,还不知母亲来此有何贵干。”   乌氏阏氏看见乌崖立一副怒意,道:“灼儿是不是惹得你舅父不悦,要知道,当年若不是你舅父,整个赫连一族,都守不住这个孤鹰部落。”   赫连灼,也就是现在的孤鹰王也不得不低头,道:“舅父,是灼儿无礼了。可是他们毕竟是呼延战派来的人,当年我们也受过苍狼部落的恩惠,所以我认为,他们还不能杀,还是先关起来,等明日我修书一封,等呼延战回复了再做决定。”   乌氏点了点头,道:“灼儿此举我甚为满意,就先如此,以免引起两大部落交战而伤了和气。”   将江慕寒等人关押之后,乌氏带着乌崖立高傲的离开了营帐,临走前,乌崖立还狠狠的瞪了赫连灼一样。赫连灼双拳紧握,猛地一下,竟是将桌案一击打碎。   等到三更时分,关押江慕寒和九公主的牢房外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江慕寒顿时警惕起来,将九公主护在身后,来人正是赫连灼。   江慕寒见来的是赫连灼顿时松了口气,道:“孤鹰王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赫连灼笑道:“本王知道你们的来意,本王愿意与苍狼王结盟对抗黑豹部落,本王甚至愿意拥护他当单于。”   江慕寒心里明白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这等好事岂会轻易如她所愿,故此也长了个心眼,问道:“孤鹰王愿意这么做,应该是有需要苍狼王效劳的地方吧。”   赫连灼脸上依旧挂着一抹笑容,可是在江慕寒看来,一般整日里都能这般云淡风轻笑着的人,城府极深。果然,赫连灼提出了他的要求:“本王要苍狼王助本王一臂之力,打败乌崖立,将乌氏的势力,彻底从孤鹰部落铲除!”   赫连灼所请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可是江慕寒却另有想法,道:“你与乌氏势成水火,就不怕这一切只是乌氏的一场计谋?或者,你就不怕这是苍狼王和乌氏计划好来坑你的一场骗局?”   赫连灼依旧笑道:“乌氏气数已尽,本王相信,苍狼王绝非不懂得审时度势之人!”   江慕寒随之也报以一笑,道:“好,此事就由我擅自做主,代替苍狼王答应你!”   赫连灼问道:“你凭什么答应本王?”   九公主紧握住江慕寒的手,答道:“就凭我们敢不带一兵一卒敢只身进入孤鹰部落,更重要的是,当今楚国天子,是我的父亲。”   其实江慕寒敢答应赫连灼,也有她的私心,她想知道,当一匹好战的苍狼,遇到了只允许自己的王权存在的孤鹰,届时会有何种好戏。就算到时候,江慕寒与呼延战比试输了,背后有赫连灼的势力作为支撑,看他呼延战又能如何!既然这敕勒的浑水江慕寒已经蹚了进来,那何不让这趟浑水变得更加浑浊! 作者有话要说:  号外号外,作者炸了!!!作者因为长期没有得到滋润最终还是炸了,真是可惜,天妒英才!啪!脑残作者,拍晕带走!哈哈,博诸位一笑,还请各位多多支持,花花~收藏~评论~~~ ☆、百密一疏上刑台   赫连灼仔细的审视着面前的人,谨慎道:“莫非,你是楚国魏王的人?”   九公主笑道:“既然孤鹰王已经猜出本宫的身份,就不要这样故作不知了吧。”   赫连灼问道:“不知公主何出此言?”   九公主平淡道:“想必孤鹰王比本宫更清楚。”   赫连灼大笑道:“当年的呼延战只不过是苍狼部落里不受重视的庶子,带着敕勒的极品好马前往楚国。本来单于想借此马羞辱一番楚国,谁料楚国出了位柔嘉公主,竟然收服了那匹烈性马儿。呼延战为了这事,没少受罚,想必你便是那位闻名遐迩的柔嘉公主。”   九公主点了点头,道:“正是本宫。”   赫连灼接着说道:“你们应该清楚,如今魏王万俟竴和单于暗中签订了盟约,让单于帮助他夺得帝位。而且万俟竴早就料到你们会有此一招,特地嘱咐单于,若是再敕勒见到你们的人,包括你,也要杀无赦!”   江慕寒反问道:“孤鹰王可知道一句话,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赫连灼沉默了片刻,道:“如今,整个孤鹰部落有一半是掌握在乌氏手中,就算苍狼王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可那乌氏势力毕竟根深蒂固。若是本王不与乌氏作对,还能再当个几年的逍遥王爷,何必如此拼命?”   江慕寒立即反驳道:“孤鹰王此言差矣,你根本不愿在乌氏的势力下苟延残喘,更何况你也说了,乌氏势力只有一半,凭你的威望在加上呼延战的兵马作为支撑,何愁大业不成?”   赫连灼嘴角噙起一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也说了,本王不愿屈居他人之下,若是成功了。单于的位子只有一个,到时候是本王还是呼延战呢?”   九公主和江慕寒都没有想到这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在这么岌岌可危的位子上没想着如何去对付手段狠辣的乌氏,已经把目光放在了单于之上,倒是让二人一惊。   赫连灼见二人沉默不语,笑道:“二位不要把本王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本王只不过是与二位开了个玩笑。单于之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呼延战兵强马壮,是除了黑豹部落之外的强者,与这么一个强者作对,本王岂不是自讨苦吃?”   九公主见赫连灼给了个台阶下,随即说道:“孤鹰王果然是能成大事之人,能屈能伸倒是令人佩服。只是,孤鹰王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共同对付单于,事成之后,帮助楚国秦王万俟靖夺得帝位!”   赫连灼道:“既然你们答应帮本王除去乌氏,本王自然要还你们的人情,这一点本王可以答应你们。但是,在此之前,本王要告诉你们,乌氏对你们杀心已起,你们还要自己想办法脱身才好。”   江慕寒瞥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司的克,心中顿时有了主意,道:“只需要孤鹰王帮一个小小的忙就好。”   赫连灼问道:“哦?不知你有何办法。”   江慕寒道:“还请孤鹰王将司的克放回苍狼部落。”   赫连灼更是不解,道:“将司的克放回去倒是容易,毕竟他是苍狼勇士,乌氏对他的戒心并不严重。可是你和九公主,乌氏势必要杀。”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劳孤鹰王操心了,只要你今晚将司的克放走,尽量拖延时间,明日自然有人会来救我们。”   赫连灼略微一想,心下了然,也笑道:“兄台真是好计策,还不知兄台名号?”   江慕寒紧握住九公主的手,道:“不敢当,在下大楚九驸马鄞王世子江慕寒。”   赫连灼听说过江慕寒的名头,以恭敬礼仪向二人行礼,随即让人叫醒了司的克,并告诉司的克乌氏要谋害江慕寒二人,之后便匆匆离去。   而此时,乌氏正和乌崖立密谋。乌崖立耐不住性子,道:“姐姐,我都不知道你留着赫连灼那小子干嘛,今天他更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我留。你留着他,那便是养虎为患,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控制不住他。”   乌氏不慌不忙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道:“可是老王爷刚走,你现在屠戮他的子嗣,此事传遍敕勒,最后传到单于的耳朵里,倒霉的可是我们。”   乌崖立怒道:“可是你看看今天来的几个人,难保他们是来帮助赫连灼那小子的!依我看,统统杀了,也落个干净。”   乌氏一拍桌案,道:“你怎么还这般不知分寸,那些人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来历!那个苍狼勇士,一看就是苍狼王的人。苍狼王的势力可不比黑豹王小,得罪了他,整个孤鹰部落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乌氏这么说,乌崖立也没了主意,问道:“姐姐,那以你之间,我们怎么做?”   乌氏脸上流露出狠辣之色,道:“既然那一男一女是楚国人,刚好单于和魏王签订了合约,敕勒境内不许秦王的奸细混进来,不然就杀无赦。我们何不冤枉那两个人是秦王奸细,若是苍狼王敢来要人,我们便一状告到黑豹王那里去,就说苍狼王也和秦王串通一气,出卖敕勒!到时候有了黑豹王这座大靠山,还会怕赫连灼这个毛头小子吗?”   听了乌氏的计策,乌崖立顿时喜上眉梢,乐道:“好,我这就去办!”   乌崖立还没离开帐篷,便被乌氏拦了下来,道:“你怎么这般毛躁,既然苍狼王敢派人前来,说明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小心行事。你先派人去一趟白虎部落,白虎王这只老狐狸想攀上黑豹王这根高枝已经很久了,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让白虎王去对付苍狼王,到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这次乌崖立倒是长了个心眼,问道:“姐姐,若是那两个人真是秦王奸细,那么他们肯定派人去联系了白虎王,我这一去,不是正中下怀吗?”   乌氏奸诈一笑,道:“弟弟放心,白虎王虽有野心,但是胆量太小,你只要对他软硬皆施,并承诺吞并了苍狼部落之后,所有的金银与他平分,依照白虎王的心思,他定然会答应你。”   乌崖立领了乌氏的命令,连夜赶往了白虎部落。   天刚蒙蒙亮,乌氏便集结了孤鹰部落的一众老臣,道:“孤鹰部落昨日混进了三个奸细,依照我的意见,这些人都应该处死!”   赫连灼第一个反对,道:“在事情没有查证清楚之前,不应该动手,更何况那三个人里面还有一个是苍狼勇士,难道母亲是想要和苍狼部落为敌吗!”   众人一听赫连灼将苍狼部落搬了出来立即不敢多说,在他们眼中,苍狼部落虽然不如黑豹部落来的强大,但是要对孤鹰部落不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乌氏似乎早就料到赫连灼会有此一招,道:“这件事我知道,我可以放了那个苍狼勇士,毕竟和苍狼部落为敌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但是那两个楚国人一定要杀!”   赫连灼本想阻止,但随后有人附和,道:“大王,阏氏此言有理。您想想,单于早就颁下指令,凡不是魏王手下的楚国人均是奸细,都是要杀无赦的。您要是执意留着那两个人,便是抗旨!我们孤鹰部落,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现在,就连赫连灼手下的人都隐隐转向了乌氏那一边。毕竟,如果反抗了单于的指令,那么孤鹰部落里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乌氏冷眼看着赫连灼,赫连灼万般无奈中道:“将她们二人处以死刑,太阳落山之后执行!”   乌氏不满道:“大王,未免夜长梦多,还是立即执行较好!”   赫连灼一直被乌氏所欺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回旋的余地,没想到乌氏搬出单于来压他,使他无话可说,赫连灼又如何能够忍受,当即怒喝道:“到底我是大王还是你是大王!本王说太阳落山之后就是太阳落山之后!好了,此事不必再议!”   乌氏没有想到赫连灼居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一刹那,她都觉得当时应该听从乌崖立的,废了这个赫连灼。留他至今,早晚会成为心头大患。乌氏对赫连灼的杀心,已经越来越重。   最后,江慕寒和九公主的刑期还是定在了太阳落山之后。   赫连灼忐忑的过了一天,自他继位以来,他每一天都是从容的应对着乌氏的各种刁难,每次都能安稳的解决这一切。可是这次,往往没有以前那么平坦。这是赫连灼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怕江慕寒和九公主并不能带给他奇迹,终究,他还是会在乌氏的压力下,被迫交出王位,被乌氏杀害。   赫连灼坐在王位上,冷冷的看着在刑台上的两人。离太阳下山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赫连灼想不到她们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自保。   乌氏冷笑道:“好了灼儿,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下令吧,马上就要用晚膳了。”   赫连灼不屑的瞥了一眼乌氏,掷起令旗,喝道:“今日,本王就代表长生天,斩了你们两个楚国奸细!刽子手,杀无赦!”   刽子手灌了一大碗酒,一口喷在了刀刃之上,霍的举起了大刀,便要落下刀去!   江慕寒轻声道:“没想到,这次我算漏了,看来,我们要死在敕勒了。”   九公主看着江慕寒,道:“对不起,拖累了你。”   江慕寒舒了口气,道:“生则同衾,死亦同穴,余愿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原来眼睛痛是长针眼了。我发誓我没有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啊啊~~~就请各位看官看在我负伤还坚持在前线的份上给点花花吧~~~还有评论和收藏哟! ☆、半路杀出白虎王   二人相视一笑,台下众人皆惊,这两人似乎不是要共赴黄泉,而是要拜堂成亲一般。刽子手都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刀,定了心神,挥刀而去。   此刻,不知何处飞来一支利箭,射落了刽子手手中的刀。乌氏见好事被破坏,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而此时,远处的呼延战策马而来,身后跟着的呼延柔手中紧握住一张弓。乌氏见来人是呼延战,笑道:“原来是苍狼王,不知苍狼王来我孤鹰部落有何见教?”   呼延战也没有给乌氏留面子,道:“自从老王爷死了之后,孤鹰部落的大权就一直由女人把持着,难怪如此乌烟瘴气!”   乌氏顿时不悦,道:“苍狼部落也不照样大权旁落,本应由嫡子继承的王位,却到了一个身份地位的庶子手上,也不知使了些什么卑劣手段。”   呼延战不想与乌氏过多争论,呼延柔跃下马去,解开了江慕寒和九公主的绳索,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那张弓,道:“中原小子,这次你的命是我救的哟。”   江慕寒对呼延柔并没什么厌恶感,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刁蛮任性的郡主而已,虽然泼辣了些,倒也不是什么坏人,随即道:“那多谢郡主救命之恩了。”   呼延柔也觉得其实江慕寒不和她吵架的时候其实也是挺帅气的,江慕寒突然这么客套,她还反倒不习惯了,脸直直红到了耳根。   九公主察觉到了呼延柔的异样,也并没有怎么样,只是下意识的往江慕寒身边靠了靠,江慕寒摸了摸九公主的脸,关切道:“怎么了?”   九公主轻声道:“没怎么,只是你,四处留情,还不自知。”   江慕寒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呼延柔,呼延柔感觉到江慕寒的目光,原本活泼好动的她,居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江慕寒心里也有了数,道:“九儿,呼延柔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小妹妹,我……”   九公主笑道:“我知道,我又不是醋坛子。”   江慕寒总觉得,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九公主就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变化。以前遇到这种事情,九公主总是不由分说的就往她腰间一拧,直到江慕寒吃痛才松手,怎么今日,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开了她。   而此时,赫连灼见乌氏和呼延战发生了口角,连忙劝道:“苍狼王,是本王失礼了,在此还请苍狼王不要放在心上。”   呼延战看着赫连灼,道:“这才是部落大王应有的样子,不似那些女流之辈。”   呼延战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把乌氏放在眼里,乌氏在心中愤恨想道:“等到弟弟去请了白虎王,你们这些人统统都要死!”   赫连灼坐在主位上,乌氏坐在赫连灼身侧,呼延战坐在左席,江慕寒和九公主就站在台下。乌氏按捺不住,道:“苍狼王,这本是我孤鹰部落自行处理奸细,何劳您亲自跑这一趟?”   呼延战拿起面前的酒樽一饮而尽,并不理会乌氏。乌氏怒道:“苍狼王!我念你是苍狼部落的大王,故此一直给你留面子,你不要如此不知礼数!”   呼延战举起酒樽,道:“孤鹰王,本王敬你。整个敕勒谁人不知,孤鹰王年仅十六,少年英雄,便接替了王位,还将部落里的杂碎清除不少。倒是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惭愧了!”   乌氏大怒道:“苍狼王,你口中的杂碎,所指何人!”   呼延战慢慢晃动酒樽,道:“谁人问本王,那本王言中所指,便是何人!”   赫连灼见乌氏脸色越发不好,为恐族人说他勾结外族,只能道:“苍狼王言重了,母亲也是为了孤鹰的基业,还请苍狼王不要介怀。”   赫连灼本想息事宁人,可乌氏却道:“苍狼王,处斩奸细本是我孤鹰私事,如今你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些!”   呼延战站了起来,道:“司的克本是本王麾下苍狼勇士,而这两位楚国贵宾也是本王请来的,岂容的你们孤鹰说杀就杀!”   乌氏也不甘示弱,道:“苍狼王,你难道会不知单于的旨意?凡不是魏王万俟竴派来的人皆是楚国奸细,都是要处以死刑的!难道苍狼王,是要勾结外寇,公然抗旨不成!”   呼延战摇了摇头,笑道:“谁告诉你,她们不是魏王的人了?你可知,你今日要斩的人是何等身份!”   乌氏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又岂会被呼延战一句话吓住,道:“管他们是何人,只要是奸细,那我说杀得那便是杀得!”   而此时九公主大笑道:“看来乌氏是真的不知道本宫的身份,那好,本宫便告诉你,本宫便是当今楚国天子的女儿柔嘉公主,而同样要被你处斩的,就是本宫的驸马,鄞王世子江慕寒!”   乌氏陡然一惊,她没有想到她们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虽然单于说除了万俟竴的人之外其余楚国人皆是奸细,可是这九公主与万俟竴同出皇室,虽然道不同,可毕竟是万俟竴的妹妹。   呼延战得意一笑,道:“还不放人?”   乌氏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下令放人,可是此时,乌崖立从白虎部落正巧赶回,道:“慢着!”   呼延战见是乌崖立,道:“就连孤鹰王和阏氏都下令放人,你这小小万骑将军为何阻挠!”   乌崖立道:“苍狼王,虽然我职位低微,但是如今我请来一位与你相当的人物。那便是白虎王铁弗夏,有请白虎王!”   此时,一位身披白虎皮,看起来虽然垂垂老矣,但一举一动皆有力道的老者缓缓走来。铁弗夏一眼就看到了呼延战,而呼延战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直坐在那里喝他的酒,倒是呼延战身后的呼延柔引起了铁弗夏的兴趣。   敕勒族白虎王好色,这件事是敕勒族人都知道的。铁弗夏年轻时好战,每征服一个领地,便让当地人进献美女,若是不从,那边屠戮整个部落。当时,白虎部落的威名不比黑豹部落低。而铁弗夏更是过分,将抢来的女子以各种手段折磨,撑不下去的女子便暴尸荒野。就算有女子侥幸生存下来,也会被铁弗夏拿去犒赏部下。铁弗夏看到呼延柔,不由色心大起。   呼延柔看见铁弗夏一双老眼总是盯着自己不放,下意识的往呼延战身后躲去。呼延战对于铁弗夏的负面*信息也了解,站起来道:“原来是白虎王到了孤鹰部落,不知前来何事。”   铁弗夏见呼延战护住身后的呼延柔,也收敛了几分,道:“本王听乌崖立说孤鹰部落里进了奸细,为了保证敕勒的安危,特来查看。”   赫连灼道:“那就劳烦白虎王白走这一遭了,孤鹰部落内并没有奸细,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铁弗夏拍了拍手,一名将领骑着马,而马后面则挂着两名囚犯。九公主一眼认出,那两人便是零零七和溟月。而此时,她们二人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铁弗夏命人松开她们的枷锁,道:“这两个中原人违反了单于的命令,而今日清晨,乌崖立便跑到白虎部落里来,说她们和孤鹰部落里的人一样,都是奸细。故此,本王才将她们带到这里来。”   暗卫对于九公主来说,不仅仅是属下,他们所有人都是九公主费尽心思培养的人才。如今,被铁弗夏折磨成这个样子,对于九公主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九公主自行用功力爆开了身上的绳索,怒道:“铁弗夏,你敢动本宫的人!”   铁弗夏不知道九公主的身份,还故意扬了扬手上的马鞭,一鞭子下去,零零七和溟月本来就受伤的身体上又多了一条血淋淋的鞭痕。   九公主见铁弗夏如此挑衅她,当时大怒。铁弗夏笑道:“来人,将这个楚国奸细拿下!”   铁弗夏和乌崖立的士兵这便要动手,此刻赫连灼拔出腰间弯刀,怒道:“住手!这里是孤鹰部落,我才是这里的王!白虎王,我敬你是前辈,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铁弗夏大笑道:“小子,你说你是这里的王?哈哈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苍狼王、楚国奸细都在这里,本王要灭了你们,然后带着你们的首级去面见单于,到时候,别说你们,就连斛律汗那只一直看不起本王的死豹子都要死在本王的手上!”   众人一惊,这铁弗夏果然是狼子野心,带了足够的兵马前来竟然想要同时吞并苍狼、孤鹰两族。若是真的让他成功,那么就连黑豹王斛律汗都不能阻止他。   如今的敕勒,早就被四方势力割据,以此来看,孤鹰王势单力薄,但是赫连灼胸有鸿鹄大志,定能有一番作为。而铁弗夏果然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城府之深,令人感叹。斛律汗如今挟天子而令诸侯,可是否会如他所愿,还是一个变数。众人之中,只有呼延战,他有与斛律汗比肩的能力,也有铁弗夏一般的权谋。但是,是否能顺利度过这一关,也是一个变数。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评论~收藏~~~各位加加油,再多多支持一下! ☆、内忧已除虎添翼   此时,乌氏见铁弗夏的出现有了转机,立即附和道:“白虎王,除去了他们,何愁大业不成。到时候,我定然献上孤鹰的美女,来好好伺候你。”   铁弗夏脸上浮现出了淫*荡的笑容,江慕寒对于他们二人狼狈为奸已经是嗤之以鼻,但是却有一妙计,道:“白虎王,你真打算听你旁边这个女人的话吗?她可是在推你去死呢!”   铁弗夏之所以能够到如今都安然无恙,凭的就是谨慎二字,不然就他平日里的作风,早就被人拉去斩首了。铁弗夏听到江慕寒这么一说,对乌氏便有了提防之心。乌氏见情势不对,道:“白虎王,你别听这小子胡诌,她肯定是在离间我们!”   铁弗夏仔细打量着江慕寒,在他眼里,江慕寒只不过是个瘦弱的文人,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道:“小子,你说说,乌氏为何要推本王去死?”   江慕寒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可知道,你口中的楚国奸细是何身份?没关系,你不知道不要紧,你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乌氏,她也知道。”   铁弗夏随即拉了个孤鹰的小兵,问道:“本王问你,那女子是何身份!不要妄想蒙骗本王,不如本王的手段,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那名士兵结结巴巴道:“她、她是楚国天子的九女儿,叫、叫什么嘉的。”   铁弗夏顿时一惊,放开了那名士兵,指着九公主,道:“你,你是柔嘉公主!”   九公主点了点头,铁弗夏大怒,顺手扇了乌氏一记响亮的耳光,怒道:“那怪方才她自称本宫,原来是楚国的公主,那就是魏王的妹妹。单于虽然说楚国的奸细杀无赦,但是这可是魏王的妹妹!好啊,你果然是要害死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乌氏一下就被吓得失了魂,乌崖立随即出手将乌氏拉到自己身边,道:“你们谁敢动我姐姐!铁弗夏,我姐姐想助你吞并苍狼部落,岂料你如此不识好歹!你难道不知魏王和柔嘉公主之间虽然是兄妹,但非同母所生!更何况魏王想要夺嫡,而柔嘉公主却辅佐秦王,其实柔嘉公主就是真正的奸细!你如今拥有一下子铲除敌人的能力,为何不与我们合作!”   乌崖立的话打动了铁弗夏的心,他的确有心在一日之内除掉多个心腹大患,不然他今日就不会冒着风险来到孤鹰部落。   而此时零零七与溟月交换了眼色,二人内力同时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几个士兵的兵器,立刻来到乌崖立身边,想要攻击乌氏。乌崖立也非等闲之辈,见二人攻势凌厉立即护住乌氏。可是谁知,她们的目标并不是乌氏,反倒横刀攻向了铁弗夏。铁弗夏避闪不及,被二人挟持。   零零七吐了口血水,道:“白虎王,你当真认为你手下的那些废物能够打败我们?我们可是主子手下最精锐的兵士,魏王和秦王之间,你任选其一!”   铁弗夏没有想到自己算计了一生,如今却被一群年轻人算计了。而此时乌崖立和乌氏失去了铁弗夏的庇护,成了众矢之的。   赫连灼持刀一步步向二人走去,乌崖立命令自己的爪牙拦住赫连灼,赫连灼当即喝道:“你们,都是我孤鹰部落最精锐的兵士,只要你们缴械投降,今日之事,本王不会与你们为难。但你们若是不从,那边是与孤鹰、苍狼部落为敌,以后在敕勒,便再无你们的立锥之地!”   那些小兵其实都是听上级的命令,现在的形势高下立判。赫连灼这边不费一兵一卒便放了九公主和江慕寒,生擒铁弗夏。而乌崖立好不容易搬来的救兵,现在也帮不上忙。   那些小兵立即扔下自己手中的兵器,乌崖立见此情形顿时慌了手脚,道:“赫连灼,你不能杀我!你父亲死之前曾经和你说过,绝对不能动乌氏族人,半根毫毛,难道你要违背你先父的遗愿吗!”   赫连灼脸上原本的怒意都被狞笑代替,道:“没错,父亲临死前的确这么说过,那都是做戏给你们看的,父亲只是怕我没有能力对付你们。如今,你身边的人都已经重回我的麾下,现在,是我惩罚你的时候!”   乌崖立势单力薄,猛地一推乌氏,乌氏正好摔在赫连灼持着的弯刀之上。众人大惊,都没有想到乌崖立会为了自保将自己的亲姐姐推向死路。   乌崖立无暇顾及其他,把矛头瞄准了离他最近的呼延柔。趁着众人大乱之际,手成爪形,紧紧捏住呼延柔的脖子。   赫连灼狠狠推开了死在自己弯刀之上的乌氏,指着乌崖立怒道:“放开呼延柔!”   乌崖立此时就当呼延柔是救命稻草一般,哪里愿意放下,道:“你说放就放,我可不是傻子!”   赫连灼威势尽显,道:“乌崖立,你放了呼延柔,我念你是父亲旧臣,如今乌氏已死,我可以放过你!”   乌崖立大笑道:“放过我?赫连灼你放屁!就算你肯放过我,呼延战会放过我吗?谁都知道呼延战护短,睚眦必报,你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呼延战怒道:“乌崖立,你还有几分眼色。本王告诉你,要么放开柔儿,要么你就等着尝千刀万剐之痛!”   此时铁弗夏幽幽开口,道:“苍狼王,我有办法对付乌崖立,我也愿意归顺你,只是,我想问苍狼王要个人。”   呼延战心里清楚铁弗夏要的人是谁,可是呼延柔正值妙龄,而铁弗夏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是让呼延柔嫁给铁弗夏,那岂不是毁了她的一生。   铁弗夏也不着急,道:“苍狼王,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你的妹妹却等不了,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吧。”   呼延柔看见铁弗夏就觉得一阵恶心,因为被乌崖立禁锢住不能说话。两只眼睛向江慕寒望去,江慕寒也是心急如焚,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不想让乌崖立去伤害呼延柔,从而破坏了她们的计划。作为朋友而言,她也实在不忍心呼延柔大好的一生就这么断送。   呼延战万般无奈之下,点了点头,道:“谁能救呼延柔,那么谁便能做我苍狼王的妹夫!“在他的心里,恨不能将乌崖立和铁弗夏千刀万剐。铁弗夏得到了呼延战的首肯,大笑了三声。   乌崖立见形势不对,想带着呼延柔突出重围,而此刻赫连灼喝道:“在我孤鹰的地方,岂容你放肆!”说罢,趁着乌崖立的视线在铁弗夏身上之时,身子一闪,对着乌崖立的腰间便戳了进去。   乌崖立吃痛,无暇再理会呼延柔。呼延柔身子一软,便要摔倒,却正好被赫连灼扶住。赫连灼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一个女子,而此时的呼延柔方才经历了一番生死,眼角隐隐有泪水流出,赫连灼脸上又回复了笑容,道:“没事了。”   呼延战见呼延柔被救下,连忙护住呼延柔,道:“多谢孤鹰王!”   赫连灼摇了摇头,道:“应该的。来人,乌氏贼人造反,欲毁我赫连一族命脉,如今两个贼人已经被本王亲手斩杀,你们将他们二人的尸首拖出去,暴晒荒野!另外,将乌氏子嗣,一律流放,以泄本王心头之恨!”   孤鹰部落的内部纷争总算告一段落,赫连灼如今是真正掌管了孤鹰部落大权的大王。赫连灼走向江慕寒,道:“多谢江兄妙策,本王定然履行昨夜所说之言,协助苍狼王,助他一臂之力!”   如今,呼延战得到了孤鹰部落的支持,更是如虎添翼。反倒是铁弗夏,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这只老狐狸,又怎么愿意就此收手,道:“苍狼王,你别忘了今日,你答应本王的。”   呼延战却道:“本王可没答应白虎王些什么。”   铁弗夏没有想到呼延战会出尔反尔,道:“苍狼王,我可是帮你救出了你的妹妹!”   呼延战指着赫连灼,道:“本王说,谁能救出柔儿,那便能成为本王的妹夫。可是,当时出力的明明是孤鹰王,柔儿即便要嫁,也只会是孤鹰王,而不是你!”   铁弗夏怒道:“若非本王吸引了乌崖立那贼子的视线,这小子岂会成功!”   呼延战并不理会铁弗夏,江慕寒站了出来,道:“白虎王也不要动怒,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惦记人家小姑娘作甚,还是留点机会给年轻人吧。”   铁弗夏撂下一句狠话,道:“呼延战,你这是与白虎部落为敌,本王不会放过你!”便离开了。   到了晚上,赫连灼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为了庆祝孤鹰部落从此再无内忧,以及和苍狼部落结成盟友,共同抵御黑豹部落。   而江慕寒却不由担忧,道:“九儿,经过今日之事,我们在敕勒的身份就暴露了,怕是不能低调行事。”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不用担心,如今呼延战有了赫连族的支撑与黑豹王斛律汗比起来才是有过之无不及,我只是在想,大皇兄会不会也派人来干涉。”   而此时的楚国皇城之内,万俟竴大怒,他收到风声,单于向他索要的金银财宝居然翻倍,不然就要转而去帮助万俟靖,这让他如何不怒。而江慕寒连日来未上早朝,让他心中的疑虑更深,道:“来人,去传萧世子,本王要与他商量要事!”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收藏~~~评论~~~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下个礼拜作者的小女朋友要过生日,不能一起过,表示不开心,求安慰TAT ☆、使者北上乱敕勒   楚国皇城内,萧楠峰被请到了宫中。万俟竴早就是心急如焚,见萧楠峰赶到,连忙道:“楠峰,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刚才据敕勒来使来报,说问本王所要的金银要翻两倍,不然就要转而去帮助万俟靖!”   萧楠峰听到这个信息之后眉头一锁,道:“那依魏王您的意思是?”   万俟竴一拍桌案,道:“你先不要问本王的意思,近日来江慕寒一直没有上朝,你可知道他的情况?”   萧楠峰也觉得很是奇怪,江慕寒一直称病在府中,太医也去了好几次,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无功而返。萧楠峰道:“魏王还是不要先理会江慕寒,目前来说,敕勒的事情才是心头大患。”   万俟竴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是敕勒人突然一下子狮子大开口,本王哪里去弄那么多金银?”   萧楠峰自动请缨,道:“既然如此,楠峰便毛遂自荐一回,就由楠峰亲自前往敕勒,与单于洽谈此事。”   听萧楠峰这么说万俟竴不由大悦,道:“好,本王得你这位贤臣辅助真是如虎添翼。这样,本王给你几千兵马让你以备不时之需。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就由方显仁代替你处理事务。等本王大业一成,本王许诺你的事情不会食言!”   萧楠峰嘴角扬起,道:“楠峰在此谢过魏王!”   萧楠峰与万俟竴密谋之后去了趟镇国候府,和方显仁交接了事务,便前往了驸马府。当日他与江慕寒在大理寺握手言和,如今他这次奉万俟竴之命前往敕勒,还是要支会一生。但是还没等他踏入驸马府,骨心便以江慕寒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之由将他拒之门外。   萧楠峰恭敬道:“还劳烦骨侍卫代为通传一声,楠峰真的有要事要求见世子。”   骨心再次拒绝道:“萧世子,我家驸马卧病在床,真的不宜见客,还请回吧。”   萧楠峰仍旧不依不饶,道:“既然如此,便请骨侍卫去请一下柔嘉公主,楠峰的确有要事相商!”   骨心无奈道:“主子日夜照顾驸马,无暇分身,还请见谅。”   萧楠峰一怒,便要往驸马府冲去。骨心也没给他留面子,直接拔出长剑拦在萧楠峰身前,道:“萧世子今日若是要硬闯驸马府,那就请过了我这一关!”   骨心有几分实力,萧楠峰也是知道的。萧楠峰自认为不是九公主的对手,骨心虽不如九公主,可也得她八分,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他也落不到什么好处。江慕寒避而不见,萧楠峰心中更是疑惑,道:“既然如此,楠峰就不为难骨侍卫了,麻烦骨侍卫代为通传,说楠峰奉魏王之命前往敕勒。若是世子和公主有需要楠峰帮忙的地方,楠峰定然相助。”   骨心听萧楠峰说要去敕勒,神色虽然并无异常,可是心里疑惑,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此去敕勒路途遥远,萧世子还请小心行事。”   骨心见萧楠峰离开,立即让暗卫快马加鞭,将此事迅速报告给九公主。   此刻九公主和江慕寒与呼延战一起研究对付黑豹部落的战事。九公主道:“铁弗夏为人气量极小,我们昨日又得罪了他,这口气他定然咽不下去,依本宫之见,他很有可能会去投靠斛律汗。虽然我们现在有孤鹰部落的帮助,可是要同时对付铁弗夏这只老狐狸和拥有精兵强将的斛律汗,并不是易事。”   呼延战赞同九公主的说法,道:“柔嘉说的有理,本王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我们这次没能顺利和铁弗夏结盟,但是总是帮孤鹰部落清除大患。现在赫连灼与舍妹又定了姻亲,就算斛律汗想要发动战争,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而呼延柔则一点都不想嫁给赫连灼,道:“哥哥,我不要嫁给赫连灼!”   呼延战眉头一蹙,道:“柔儿!孤鹰王毕竟将你从虎口中救出,更何况,哥哥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怎能出尔反尔!”   呼延柔一双眼睛满含委屈的望着江慕寒,江慕寒感觉到呼延柔的目光,却没敢抬头看她。江慕寒觉得,既然无法给呼延柔希望,就不能插手此事。更何况,赫连灼少年英雄,日后的成就未必会亚于呼延战。呼延柔天性活泼好动,也许只有赫连灼才能成为她最好的那个归宿。   呼延柔哪里听的进呼延战的话,江慕寒又一点表示都没有。其实呼延柔也知道,江慕寒已经有了妻子,可是敕勒女子都是这般爽朗,呼延柔走到江慕寒身前,道:“江慕寒,虽然你已经有了发妻,但是我们敕勒女子都是敢于追求的!我呼延柔今日便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够娶我!”   江慕寒没有想到呼延柔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来,整个人一惊。   呼延战更是盛怒,从来没有对呼延柔动过手的他狠狠的打了呼延柔,道:“够了!敕勒从来没有女子像你这般不知廉耻,你准备好嫁给孤鹰王吧,其他的人,你想都不用想!”   呼延柔被呼延战那一下打懵了,许久之后才缓过神,道:“哥哥,你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可是今日你却……为何我不能嫁给江慕寒,你喜欢柔嘉姐姐,你可以娶她,再让江慕寒娶我不就好了!”   呼延战怒的又想打呼延柔,可是看着呼延柔这般神情也不忍下手,道:“对,我是喜欢柔嘉,但是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我说过,我会和江慕寒堂堂正正的比试,就算江慕寒输了,我也不会强取豪夺。我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做我的阏氏!而你呢,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孤鹰王哪里配不上你!”   呼延柔见呼延战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成全她,还是一心一意想她嫁给赫连灼,捂着脸冲出了帐篷之外。   江慕寒也从来没有想到呼延战居然是这么想的,其实呼延柔说的没错,只要他强行分开她们,便无这么多事端。可是这个呼延战的人品似乎高出了江慕寒所想象的,居然如此正派。   而呼延战却也有他的打算,呼延战张狂,他自认为不需要卑劣手段九公主还是会在他和江慕寒之间选择他,所以不需要如此。反倒是呼延柔,只要她愿意嫁给赫连灼,那么以后苍狼、孤鹰两个部落进可攻、退可守,便再也不用担心斛律汗的刁难。   翌日,敕勒单于颁下一道旨意,封黑豹王斛律汗为左贤王,苍狼王呼延战为右贤王。铁弗夏为左贤王麾下左谷蠡王,赫连灼为右贤王麾下右谷蠡王。虽然这一册封,呼延战和斛律汗是平级,但是在敕勒都是以左为尊,所以再细分的话,斛律汗的权力比呼延战还要高上一些。   如今敕勒的势力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平衡之下,稍不留神,便会分崩离析,招致大乱。   这一日,九公主收到了潜入敕勒的暗卫来报,明日便会有一位魏王使者前来敕勒,与单于洽谈结盟一事,而那位使者,便是萧楠峰。可是过了没多久,江慕寒又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上面还是写道:小心萧。仍旧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令人好不费解。   呼延战认为单于册封左右贤王以及萧楠峰北上敕勒一事,是自己实施计划的契机,与江慕寒等人商量着对付斛律汗的事宜。   而此刻江慕寒和九公主才最为纠结,萧楠峰态度虽然明确,但是暗中传信之人却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她们打算待明日见过萧楠峰之后再作决断。   翌日,江慕寒和九公主换上了敕勒服饰,掩面跟在了呼延战之后,跟随呼延战去面见单于。   单于年纪三十上下,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萧楠峰带着一众万俟竴的爪牙来到帐篷内,道:“臣,楚国魏王使者萧楠峰,前来拜见敕勒单于!”   单于点了点头,一挥手道:“使者果然是英姿勃发,不愧是魏王的部下。使者,本汗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王爷是我敕勒股肱之臣,尤其是斛律汗和呼延战,他们可是敕勒的左右贤王。日后我们的合作,还要靠这两位的兵马啊。”   呼延战点头示意,可是斛律汗却一点都没有将萧楠峰放在眼里的意思,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羊肉。单于尴尬道:“左贤王性子高傲,还请使者不要介意。”   萧楠峰摇了摇头,道:“不敢,楠峰此次前来,便是要和单于商量一下,关于事成之后的金银问题。”   单于叹了口气,道:“原本与魏王商定的是一百万两白银,五十万两黄金,粮食五百万石以及美女五千。可是敕勒恰逢天灾,所以本汗将条件翻倍。”   江慕寒和九公主听到这些数目的时候满是愤怒,私语道:“九儿,这万俟竴简直是卖国!这么多钱粮给了敕勒,等到敕勒兵强马壮之时,看他的江山能守到几时!”   萧楠峰听到熟悉的声音向江慕寒处看去,只觉得她和九公主异常眼熟,但因为二人均遮了面,也没认出来,言归正传道:“单于,现在仗还没有打,你却坐地起价,这样可是有损我们结盟之谊。”   一直没有说话的斛律汗发了话,他猛的一切羊肉,一大块羊头从桌案上掉到了地上,道:“你这个什么使者的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你们若是能够答应单于的条件也就罢了,要是不答应,我们便去协助秦王。本王相信,秦王还是乐意接受这个条件的。”   九公主掀开面纱,走到萧楠峰身前,道:“本宫认为,秦王不会!”   斛律汗见九公主破坏了他的好事,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单于面前放肆,来人,替本王拿下这个逆贼!”   萧楠峰见是九公主,连忙跪道:“臣萧楠峰,参见柔嘉公主殿下!”   斛律汗顿时傻了眼,又见九公主是从呼延战身后走出,将矛头指向呼延战道:“右贤王,你私自窝藏楚国公主,该当何罪!”   江慕寒也揭开面罩,道:“左贤王,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右贤王只是接待楚国公主有何罪之有?倒是你,单于一言未发,你在这里颐指气使的,那又该当何罪?” 作者有话要说:  烦躁烦躁烦躁,周六和周日就要考试了,所以周六周日不能更新,下周一才会更新新的一章!还请大家能够体谅我这个悲催的作者啊~~~跪求收藏花花评论!!! ☆、敕勒单于大秘闻   斛律汗却一点都没有把众人放在眼里,道:“本王是敕勒的左贤王,是单于陛下最忠诚的部下,代替单于清除这些余孽又有何不可!”   江慕寒没有想到斛律汗居然目中无人至如斯地步,而堂上的单于似乎早已习惯斛律汗的所作所为,也不吱声。   江慕寒大笑道:“一直都称敕勒是血性之邦,只是我没有想到,今日的单于居然能够任由自己的臣子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简直是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啊哈哈哈!”   斛律汗听江慕寒这么讽刺他登时大怒,抽出腰间腰刀就要砍向江慕寒。而江慕寒却没有一点反应,她早就料到斛律汗会有此一招。她在赌,她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就是要赌一赌这堂上的单于,到底还有没有一丝血性。此时的江慕寒,就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就在刀刃离江慕寒的头颅还有半寸之地,九公主暗器一出,打落了斛律汗的腰刀。江慕寒紧盯着单于,那单于的确有阻止斛律汗的意思,只是一直犹豫不决。在确定心中想法的时候,九公主便已经出手。   斛律汗被暗器击中,患处隐隐作痛,他没有想到自己戎马一生,居然会栽在两个娃娃手中。九公主还是给斛律汗留了一条后路,不然方才使的就不会是普通的暗器,而是用江慕寒淬了毒的。斛律汗知道九公主等人有意放他一马,也暂时忍住心中的杀意,道:“刚才是本王无礼了,还请楚国贵宾见谅!”   九公主见斛律汗的态度暂时稳定,道:“不敢不敢,是本宫和驸马无礼在先。”   而此刻萧楠峰心里却极不是滋味,刚才见斛律汗要杀江慕寒的时候,心中恨不得斛律汗能将江慕寒千刀万剐,却被九公主所救。江慕寒注意到了萧楠峰脸上的表情,虽然未曾点破,但对他还是防范着。   萧楠峰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由得表露于色,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再看了眼九公主和江慕寒。见她们没有将视线放到自己身上,也放了心。   萧楠峰道:“单于陛下,方才楠峰所请,您意下如何?”   斛律汗冷哼了一声,道:“请使者回去转告魏王,务必答应单于的要求。不然柔嘉公主也在此地,到时候就休怪本王去辅助他人了。”   萧楠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他没有想到斛律汗居然会如此难缠。仔细思虑了一番,倒是又有一计浮上心头。萧楠峰笑道:“左贤王,此事关系到敕勒与敝国的情谊,我们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再议。”   斛律汗也觉得想要万俟竴轻易答应这个不合理的请求也不太现实,便也同意了萧楠峰的话。   等到散去之时,萧楠峰又在单于大帐中多待了片刻。到了傍晚之时,江慕寒收到一张羊皮,有一个神秘人让她子时一人前往单于大帐中。   等到子时,江慕寒见九公主已经熟睡,蹑手蹑脚的穿戴衣服。九公主未曾睁眼,却道:“这三更半夜的,慕寒这是要去哪里?可别告诉本宫,是要去小解。”   江慕寒知道只要九公主自称“本宫”那自己定然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只能吐露实情。九公主听完之后登时怒道:“你居然一人只身前去,要知道你的武功对付寻常士兵还好,若是遇上了高手,那定然要吃亏的。更何况你连对方是敌是友都不知道,居然就这样贸然前去,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慕寒明白九公主是担心自己,笑道:“九儿,你不必担心,依我猜想,今夜约我的,是敕勒单于。”   九公主问道:“你怎么知道?”   江慕寒将今日自己一直测试单于的事情告诉了九公主,九公主怒意更盛,道:“你简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若是我没有及时救你,你可想过你的下场,你可想过我!”   江慕寒执起九公主的手,坏笑道:“我知道你会救我,这样做虽然冒险,但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单于虽然手中并无实权,但若是得他相助,对付斛律汗和铁弗夏,那就更容易了。”   九公主觉得江慕寒的话虽然有道理,但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呼延战。九公主反问道:“若是单于帮助了我们,那呼延战怎么办,一山不能容二虎,你这样做,等于是在玩火!”   江慕寒笑道:“那又如何,若是单于做的比呼延战好,那我们又为何要帮助呼延战谋反?就像过相那样,哪怕他为官清廉,但他有了反心,就是乱臣贼子!”   九公主觉得江慕寒所言也不无道理,道:“话虽如此,那若是这是个请君入瓮的局怎么办?”   江慕寒摇了摇自己腰间的药囊,道:“九儿,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自保之法。”   九公主看着这样的江慕寒心中很不是滋味,钻进江慕寒的怀中,道:“其实,我一直想一切事情由我承担,可不知不觉竟然一直把你牵扯进来。似乎你出了庄园之后,生活便再不如从前。先是被我逼迫去面对那些世家子弟,又被沐漓静挟持。还要帮助七哥送沐漓静回卫,科举、敕勒之行,都太多太多了。这些原本都应该由我承担的事情,却都变成了你的担子。”   江慕寒想起那日被骨心挟持进入庄园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那几日过的简直如神仙眷侣一般,不用理会世俗的纷争。而她的生活,也从那一刻开始发生变化。江慕寒笑道:“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与你重新回到庄园内。”   九公主眼角有些湿润,不舍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时候不早了,若是到了丑时你还没回来,我就带人去寻你。”   江慕寒点了点头,没有带湛卢剑,挑了把精短的匕首藏在靴间,出了门去。   九公主的头在江慕寒离开的刹那间闪过一个片段。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心突然很痛,拿着剑指着江慕寒。九公主摇了摇头,她觉得可能是连日来太过疲累才会产生幻觉,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江慕寒就来到单于大帐外。望着这漫天的繁星,暗自道:“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和心爱的人一起,漠北牧羊、江南烟雨,只要你喜欢的,现在我都会尽力帮你构建蓝图。”   江慕寒收起心中的悲壮想法,进了大帐。果然,与江慕寒相约一见之人便是日间的单于。   江慕寒直直站在那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单于首先开口:“楚国驸马,你的胆魄,让本汗很意外。”   江慕寒笑道:“不知单于现在有何想法?”   单于示意江慕寒坐下,拿了一壶酒一饮而尽。江慕寒就这么看着他,而单于却一直在饮酒。直到好几大坛酒入了肚,这才道:“你知道吗,当年我父汗在位之时何等勇猛!敕勒境内无人不服,那时斛律汗也对父汗忠心耿耿。可是自从父汗过世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和蔼的黑豹叔叔突然变了一个,父汗的子嗣不多,唯独立了十几岁的我为新一代单于。在我登上单于宝座的那一刻,我立誓要让敕勒在我的光芒照耀下,成为天下最强的民族。但是,就在那一天晚上,斛律汗闯进了我的大帐,就是在这里,你看,就是这张宝座上!他喝下了一坛又一坛的酒,他狞笑着朝我走过来!可怕,太可怕了,他竟然对我施暴,并且威胁我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一人,不然就让我身败名裂!当时我很害怕,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斛律汗一开始消停了几日,可是见我越来越怕他之时,他也越来越得寸进尺。我不愿与他做那样的事情,他居然逼我喝下合欢酒,强行与我合欢!十几年来,我能生存到现在,每夜都会遭受到这样的凌*辱!”   江慕寒仔细打量单于的表情,而且这样的事情,单于居然和她这样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说。江慕寒问道:“那单于是有何打算吗?”   单于又猛灌了几口酒,道:“我很羡慕你,你能够主宰你自己的生活,能够和自己爱的人成婚。五年前,在大草原上我见到了我此生都不会忘记的女子。她很可爱,我叫她小蘑菇。可是,被斛律汗这个恶魔知道以后,他将小蘑菇关了起来。我知道事情败露,她定然会受到斛律汗的折磨,我想偷偷放了她,可是斛律汗眼线众多,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那天晚上,斛律汗又来了,身后的小蘑菇穿的很漂亮。我以为斛律汗良心发现会放过我,谁知我错了,他先当着我的面将小蘑菇的衣服一件件扒光,又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当时我愤怒,想反抗,可是我不是斛律汗的对手。那天晚上,是我的噩梦,小蘑菇羞愤难当,想一头撞死,可是斛律汗又岂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他将小蘑菇绑了起来,又当着小蘑菇的面再一次对我施暴。第二日,小蘑菇就疯了,斛律汗又命令他的手下,将小蘑菇轮*奸。小蘑菇终究没熬过三日,死了,而那一刻,我的心也死了。”   江慕寒听着单于在诉说自己的经历,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她看单于的表情不像在撒谎,可是他却说自己的举动斛律汗都知道,而他将此事告诉了自己,明显是有矛盾的。但江慕寒并没有点破,她倒想看看,单于和斛律汗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考完了,表示压力山大,不知道能不能过,诶……这章貌似略重口,看了之后若有不适,还请原谅TAT 花花~评论~收藏~~~ ☆、天山之行迷雾重   单于将自己的过往如数告诉了江慕寒,江慕寒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听着这个故事。她在想,如果单于所言非虚,那么斛律汗这般的恶魔行径肯定和老单于有关系。不然一个人一夜之间的态度,不可能转变成这样。   江慕寒见单于趴在案上嘤嘤哭泣,心中也是感叹,道:“单于说了这么多,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单于的眼中再也没有惧怕,完全是狰狞,道:“我要你帮助我,杀了斛律汗,本汗要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再将他的头颅,悬于天山之上,要他的灵魂永远被天山克制,不得转生!”   这样的惩罚在江慕寒看来虽然不足为奇,但是在敕勒人的眼中,这样的惩罚太过沉重。天山在敕勒人眼中是神山,若是仅仅以头颅挂在天山上,那边是对天山神明的亵渎,而神明就会俘虏这个人的灵魂,让他永远成为神明的奴隶,永世不得超生。   江慕寒不知道单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计就计道:“好,我可以答应你和你共同对付斛律汗,只是我不知道,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单于知道江慕寒会有要求,道:“你目前在帮助右贤王,我也知道呼延战有野心。也许没有小蘑菇的事情,我会对这个王位有所留恋。但现在,我只想为小蘑菇和自己报仇。所以事成之后我会禅位于右贤王,随便什么时候,你可以命令当代单于替你做任何事。”   这个条件对于江慕寒来说很具有诱惑力,因为呼延战说过要在成为单于之后与她一战,若是有了这道护身符,那么江慕寒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回到楚国。   但江慕寒始终认为这个单于并非她所想的这么简单,毕竟每日都要生存在一个恶魔的手下,这个人的心理防线恐怕早就崩塌了。   虽然江慕寒对单于还是心有怀疑,但她还是答应与单于结盟。江慕寒问道:“那请问,单于有什么对付斛律汗的作战计划吗?”   单于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牛角递给了江慕寒,道:“这黑牛角是敕勒单于代代相传的宝物,当年父汗将黑牛角交给本汗的时候唯恐有人来抢,便仿了个假的。果不其然,在那天晚上斛律汗对本汗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就被斛律汗抢走了。但是,斛律汗抢走的是仿品,真品一直在本汗这里。本汗要你拿着这块黑牛角,到天山深处请大祭司出面帮助本汗。”   江慕寒掂量了手中的黑牛角,发现这块黑牛角虽然表面与普通的黑牛角没什么区别,但是江慕寒却在这块黑牛角上感受到了湛卢剑的剑意。湛卢剑也是通体湛黑,也许与这黑牛角是同出一源。   江慕寒道:“这块黑牛角的确是稀世珍品,只是单于你既然拥有黑牛角,为何不自己前往天山?”   单于叹了口气,道:“斛律汗知道黑牛角的用处,也前去过天山请大祭司,但大祭司说斛律汗非单于王室中人,黑牛角在他手中并无用处。斛律汗吃了闭门羹之后,吩咐众人不准本汗靠近天山方圆百里。”   江慕寒答应了单于会前往天山之后便离开了单于大帐,返回到自己的帐篷中。   九公主见再过半刻钟便是丑时,便要去寻江慕寒,还没出营帐,便见到了江慕寒。九公主连忙在江慕寒身上仔细检查,发现江慕寒并没有哪里受伤,问道:“怎么样了?他们没有怎么样你吧?”   江慕寒将黑牛角递给九公主,把在单于大帐中单于告诉她的事情都告诉了九公主。江慕寒不免有些怀疑,这单于有些话自相矛盾,可是又他的模样又不像装出来的。江慕寒问道:“这天山,我们去是不去?”   九公主只是通过情报得知单于和斛律汗的关系不一般,可却不知道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而天山中的大祭司是敌是友,她也不甚清楚。   翌日清晨,江慕寒便唤来司的克,问道:“你可知道你们敕勒一族有位大祭司?”   司的克回想了一下,道:“当然知道,大祭司可是能够和长生天沟通的人。而且大祭司的存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四位部落王都要听大祭司的。不过,自从老单于过世之后,大祭司就隐遁了,没有人能够找到他。有人说,大祭司是被长生天召唤,成了天山的守护神。”   听司的克这么说,江慕寒心中更加肯定,这位传说中的大祭司肯定在天山之内。   江慕寒道:“九儿,我决定前往天山,去会会那位只听王室中人号令的大祭司!”   九公主立即道:“我也要去。”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九儿,你听我说,如今我们身在敕勒,肯定在斛律汗的监视中。斛律汗若是知道我要去天山肯定会多加阻拦,而且那位大祭司只见单于王室中人,我也吃不准他会不会见我。你要做的,便是留下来,替我解除后方的一切祸患!”   九公主知道江慕寒心意已决,而且这样的安排才是最谨慎的,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应了下来。这日下午,江慕寒便带着零零七和司的克离开了单于领地前往天山。据司的克所说,天山地处于黑豹部落和苍狼部落之间。江慕寒不由想到那日与黑豹部落的人大打出手的地方,那便是天山脚下。   离开了单于领地进入苍狼部落还好,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阻碍。可是等他们三人前脚刚离开苍狼部落,便有拦路虎。他们本以为会是黑豹部落的人,谁知来人竟然是白虎王铁弗夏。   铁弗夏看见江慕寒,示意自己的士兵先不要动手,道:“许久不见了,楚国九驸马。哎哟,你身后的这位勇士也在啊。当日你们挟持本王,可是何等的威风啊!怎么样,今日你们也落在本王手中了吧!”   江慕寒知道铁弗夏记仇,那日他所受的耻辱定然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江慕寒也没打算和他多说,道:“零零七你打主力,力擒铁弗夏,旁边的那群喽啰就交给我和司的克。”   司的克一点头,道:“是啊,零兄弟,你放心去攻铁弗夏,我和江大人会协助你的。”   零零七额头上三道黑线落下,心中暗自想道:“姐姐明明叫幽狐,结果被主上改名为零零七,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叫我零兄弟啊!”   零零七抽出缠绕在腰间的长鞭朝铁弗夏攻去,铁弗夏知道零零七工夫了得,上次和溟月两人之所以会落在他的手上,完全是靠着自己的人马。只是这次铁弗夏是带够了兵马来对付江慕寒的,自然不会怕零零七。   零零七长鞭挥过,那些士兵虽然穿了厚重的铁甲,却依然是被打的皮开肉绽。一时间,竟是没有人能够近她的身。司的克身为苍狼勇士,自然是打架的好手。   铁弗夏征战多年,当然知道他们三人中武功最弱的当属江慕寒,便指挥人马拖住零零七和司的克。   江慕寒见有大批人马朝自己攻来,自己的体力有些跟不上。零零七和司的克也是心急如焚,奈何身边的士兵一直在玩车轮战,无法到江慕寒那里去。   江慕寒高喊一声,道:“零零七,你只管攻击铁弗夏!”   零零七接到命令,内力催动长鞭,长鞭本是犀牛皮制成坚硬无比,此刻上面却多了根根倒刺。一鞭打在人身上,便是疼痛无比。而且江慕寒知道此行凶险,还特意在倒刺之上淬了剧毒。而且江慕寒唯恐零零七不小心沾染剧毒,特地用了一种见血才能发挥药性的□□。   一众士兵被长鞭抽过之后,先是感觉刺痛无比,药力发作深入体内,片刻便会进入五脏六腑,登时毙命。   铁弗夏见自己带来的人马居然死伤过半,而江慕寒运用轻功,那些士兵根本抓不住她。形势对自己越来越差,只能放弃。   零零七收回长鞭,道:“主上果然智计无双,配上您调制的剧毒,重创了铁弗夏。”   江慕寒觉得零零七这番言语很像一个人,思考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零零七,我发现你越来越一个人了。”   零零七不明所以,问道:“谁啊?”   江慕寒笑道:“糖豆啊!她就经常这样夸我,然后在我旁边像小蜜蜂似的,嗡嗡嗡的。”   零零七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江慕寒心中有了数,怕是这两个丫头趁她和九公主不在的时候,早已暗生情愫。可是又想到糖豆那个呆板样子,怕是还不知道零零七心中所想。   江慕寒也没有点破,只是道:“等敕勒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便给糖豆找个好差事。这些年她在我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让她当书童也是委屈她了。”   零零七眼中顿时放了光,道:“谢主上!”   江慕寒笑道:“没什么,举手之劳。现在先不说这些,前往天山要紧。”   司的克说再翻过一座山头便能到达天山脚下,可江慕寒却觉得非常奇怪,自从方才铁弗夏的人马出现过之后,便再也没有人阻挠他们。江慕寒越来越觉得,这个天山之行不简单。   铁弗夏战败后派人去给斛律汗传话,而此时铁弗夏的帐外,有人在偷听。铁弗夏感到不对劲,刚到帐外,却发现没有人。铁弗夏的人到了单于领地见到了斛律汗,道:“我家王爷让小的来带话,说江慕寒已经中计前往天山。”   斛律汗脸上流露出了阴狠之色,道:“好,看来这江慕寒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智多星居然会中计,打死她个蠢货~笨死了,八嘎!还是九儿聪明,噜啦噜~~~各位看官,记得给花花评论和收藏哟~~~让你们的支持成为我码文的动力! ☆、祭司落败反中计   三人好不容易到了天山脚下,却已经天黑,江慕寒打算等到天明之时再上山找那位大祭司。可是天山脚下滴水成冰、漫天飞雪,零零七有内功护体尚能支撑,司的克从小在苦寒之地长大早已习惯,只是江慕寒一口一口喝马奶酒来御寒效果却不是很显著。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日出,江慕寒早已冻的是瑟瑟发抖。江慕寒问道:“司的克,你可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大祭司在天山哪里?”   司的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天山连绵千里要藏一个人还真不容易找到。但是以前听族里的老人说,天山主峰里有个山洞,里面住的是仙人,而且历代大祭司都是在那个山洞里修炼。所以我猜大祭司,一定就在那个山洞中!”   江慕寒接着问道:“那你可知这山洞在哪里?”   司的克失望道:“我身份低微自然不知,江大人,既然你是受命前来,难道单于陛下没有告诉你吗?”   江慕寒此刻觉得自己是被那单于耍的团团转,莫名其妙的让她深入天山,而且这一路走来,似乎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感到不安。   江慕寒现在顾不得三七二十一,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自己去找那个大祭司,不就是天山的一道主峰,就算铲平天山,我也要将那个大祭司找出来!”   天山之上,处处都是积雪,江慕寒不由感叹,都不知那个大祭司为何要留在这里。到了正午,三人还是一无所获,反倒是因为积雪,身上多多少少有了伤口。   江慕寒有些气馁,拿出了怀中的黑牛角,却发现这块黑牛角的牛角尖上有些温热。起初江慕寒还以为是黑牛角在她的怀中沾染了她的温度才会有些热度,可是后来江慕寒发现,这块黑牛角只有牛角尖上有些许温度。江慕寒拔出湛卢剑,剑尖上也有热度。   江慕寒突然想到,那位大祭司的藏身之地就是天山的巅峰之上。   而这座天山足有两千丈,零零七和江慕寒都可以用轻功上山,可司的克从小学的就是炼体工夫,武功虽好,但对于轻功是一窍不通。江慕寒决定让司的克先留在山脚下,以便接应她和零零七。   等二人到达山顶已经接近未时,江慕寒发现天山崖顶果然有一处洞府。江慕寒在洞外高声道:“楚国来使江慕寒,受当代单于之请,求见大祭司。”   洞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外族人居然犯我神山之威,快滚!”   江慕寒感觉到这个人言语间带上了强而有力的内力,本就有高原反应的她,被这内力震的头晕目眩,还好零零七及时替她疏通了经络。   江慕寒从怀中拿出黑牛角,道:“大祭司,我受你们单于所托,持此物请你出山,替敕勒铲除奸佞!”   洞中的大祭司缓缓走出,江慕寒本以为这位大祭司应该是垂垂老矣的耄耋老翁,没曾想到,大祭司虽然古稀之年,却是鹤发童颜,精神异常。   大祭司从江慕寒手中拿走黑牛角,仔细端倪了半天,道:“果然是真正的神物,和斛律汗那小子手中的破玩意儿比起来简直有云泥之别。说吧,你来此作甚。”   江慕寒恭敬道:“如今敕勒大权旁落,斛律汗一直借机把持大权,现在的单于名不副实。我本为楚国驸马,这次受单于所托,前来请大祭司出关,恢复单于正统大权!”   大祭司仰天长笑,道:“我之所以会隐居天山,就是不愿意再面对敕勒族的纷争。你回去告诉单于,老叟只想在天山上侍奉长生天,安度晚年。”   江慕寒不愿意就此放弃,道:“大祭司,你若是不帮助单于,等到斛律汗权势更盛,那便留不得单于,单于性命危矣!”   大祭司突然目露凶光,阴狠道:“那又如何!一切都是天理循环,都是报应!是长生天惩罚我们的!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天山,若不是看在你是单于派来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成为天山上的一具枯骨了!”   江慕寒见好言相劝这个固执的大祭司还是不愿意下山,怒道:“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是敕勒族的大祭司,是所有敕勒子民心中的半神!斛律汗性格暴虐,如果他当上了单于,那么所有的敕勒百姓还有活路吗!你可以继续躲在天山里以侍奉神的名义当你的缩头乌龟,但是你在你死去之后,你的长生天会认同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吗!”   江慕寒知道这类信奉神的人是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自己心中的神明,所以故意用言语来激他,来唤醒他心中本有的良知。   大祭司无奈道:“我告诉你,我知道老单于和斛律汗的事情,所以我不愿意出山。你应该知道,在这十几年里,除了你,斛律汗也来过。那是我就知道他手中的黑牛角是假的,所以单于肯定受到他的牵制。但是,我不愿意下山,我不愿再面对打打杀杀的日子。小子,你说得对,如果我不面对,我就不配侍奉长生天,无法面对所有善良淳朴的敕勒子民。”   江慕寒见大祭司终于愿意下山,喜出望外。这位大祭司虽然看上去病弱,但是步伐强劲有力,从几千丈的主峰去到山脚下,居然仍旧呼吸均匀。   江慕寒到了山脚下,却没有发现司的克的踪影。大祭司仿佛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道:“糟了,我感觉到斛律汗来了!”   江慕寒笑道:“有大祭司您在身边,还用得着怕那个斛律汗吗?”   大祭司面色凝重,此刻斛律汗出现了,而司的克就正好落在了斛律汗的手上。   斛律汗看见大祭司,居然跪了下来,道:“臣左贤王斛律汗,参加敕勒一族长生天座下半神大祭司大人!”   大祭司手中权杖一挥,道:“我可受不起,如今你在敕勒可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就连单于都受你所制,我这个老头一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   斛律汗依旧是一副笑脸,道:“大祭司说的哪里话,真是折煞我了。”   大祭司哼了一声,道:“黑豹,当年你们四人跟随老单于打江山,老单于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都清楚。他更是将你们四人分封为王,而你如今居然做出如此谋逆之事,我劝你及早回头的好!”   斛律汗突然变了脸色,怒道:“对我好?老家伙,你明明知道当年那个禽兽的所作所为,要不是我一直隐忍,我岂能有今日的荣耀!”   大祭司叹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劝你。”   斛律汗呸了一声,道:“你不用劝我,你不要忘了,当年我去天山上寻你,请你出山,你说过你不会离开天山,不再理会世俗纷争,否则就受雷霆之刑,灵魂堕入地狱,永远不能成为长生天身边的半神!”   大祭司紧握手中权杖,道:“我的确立过这样的誓言,但是这次是情非得已,我一定要替长生天、替敕勒所有善良的子民,除去你这个孽障!”   斛律汗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祭司与他立刻厮打在了一起。江慕寒趁着二人交手之际,和零零七交换眼色,去救司的克。   这次斛律汗带的人马都是一等一的黑豹勇士,与昨日铁弗夏手中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两人与他们缠斗许久,双方居然都讨不到一点好处。   而此刻,天空中传来一丝哀鸣,大祭司从半空中摔落。江慕寒见此情形连忙去接他,零零七因为分了神,也被斛律汗的人擒了去。   江慕寒帮大祭司一诊脉,发现他体内的精气居然一泻千里,而原本年轻的面容,居然在刹那间老去,一时间,他的脸上沟壑纵横。   反观斛律汗,江慕寒觉得他的武功居然在刹那间精进不少!   斛律汗以胜利者的姿态藐视着江慕寒,道:“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让我杀你是为了激怒单于吗?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黑牛角是假的。当然,我也早就猜到那个没用鬼会派人来找大祭司。早在十年前我来找这个老家伙的时候,就已经趁他不备,将吸魂丹溶了打入他的体内。刚才与他交手,吸魂丹潜藏了十几年的药力发作,他的功力,已经全部属于我了。”   江慕寒望着此刻老的不像样子的大祭司,道:“难怪大祭司会在一瞬间苍老成这样,我没有想到,你的城府居然如此深沉,这个局你居然谋划了十几年!”   斛律汗狞笑道:“小子,你不要总是自恃过高,你和我们这些拼搏了几十年的老家伙比,你还嫩了点。那个死去的老家伙的儿子居然这么没用,每日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就算找来了救兵那又如何,不是照样中计。小子,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来处置你,我会把你交给铁弗夏。铁弗夏可是睚眦必报的,你可要小心。”   江慕寒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谨慎,居然还是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中。提起湛卢就要去打斛律汗,可斛律汗轻轻一震,江慕寒就往后猛退了几步。   斛律汗笑道:“就你这点工夫还敢和本王斗,不如留点精力去对付铁弗夏吧。对了,我要告诉你,其实真正看穿你和单于结盟的人,并不是本王,而是你们楚国人。不用本王说,你也知道是谁了吧?”   江慕寒双拳紧握,眼中血丝密布,咬牙切齿的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萧楠峰!” 作者有话要说:  偶然发现了有一个叫作者专栏的东东,还请大家多多收藏一下我!谢谢!好了,我要去受罚了,九公主说这一章没有她的出现表示很愤怒,让我去领一丈红~~~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还请各位给点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慕寒被俘遭诬陷   此时生命垂危的大祭司猛吐了一大口鲜血,道:“小子,你快趁机逃走,斛律汗疯了。既然你是单于所信任的人,那就请你帮助我们,帮助敕勒!”   江慕寒现在完全被愤怒充斥着,她觉得萧楠峰肯定是答应了斛律汗,若是他帮斛律汗除去她这个眼中钉,就让斛律汗恢复原先和万俟竴约定好的价码对付万俟靖。萧楠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大祭司把权杖递给了江慕寒,道:“我告诉你,这根权杖我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使用过,斛律汗若是来夺,你便说是我留给你的纪念之物。这根权杖里面,有着长生天的力量,是能克制斛律汗之物!”   江慕寒点了点头,不舍的看着这个与她仅仅相处了半天的老头。大祭司仰望天山,道:“长生天,我没有违背誓言,我没有离开天山!我还是你的半神!”说罢,大祭司最后一口精血喷出,这一刻,当年威震整个敕勒的大祭司,陨落!   斛律汗复杂的看着大祭司,命令部下将大祭司葬在天山脚下,让他能够永远陪伴长生天。其间,也想去抢那根权杖,可听说是大祭司留给江慕寒的物件,居然放弃,只是命人将江慕寒等人押去白虎部落。   江慕寒仔细凝视着这根权杖,发现它只是一根普通的权杖而已,并没有大祭司临死前所说的那么神奇。不过江慕寒相信,在普通的东西也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效用。这根权杖,会成为她打败斛律汗的关键!   不久之后,两名狱卒给他们拿了饭菜。江慕寒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楚国是大理寺卿,是掌管整个楚国刑罚的最高执行官。没想到到了敕勒不过短短两月光景,竟然已经二进宫。不过还好,铁弗夏并没有打算毒死他们,这顿饭菜还是勉强能够入口。   令江慕寒很意外的是,虽然在白虎部落他们是分开关押的,但铁弗夏没有一次来找他们麻烦,而是每日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倒是让江慕寒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慕寒等人在白虎部落的第三夜,有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来到了江慕寒的关押之地。   江慕寒还以为是铁弗夏派人暗杀,立即与那人交手。却发现,这个黑衣人的武功路数极为熟悉。江慕寒的手被黑衣人袭击吃痛闷哼了一声,黑衣人连忙去看,江慕寒趁那人分心,反手扯下了黑衣人的遮面纱。却发现,这个黑衣人是当然与呼延战大吵了一架出走的呼延柔。   江慕寒惊道:“怎么会是你!”   呼延柔低声道:“先别说这么多,我带你先走。”   江慕寒拒绝了呼延柔,道:“不行,司的克和零零七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留他们独自在这里。”   呼延柔神色焦急,道:“你现在顾什么义气,他们两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可知道,斛律汗和铁弗夏设计捉你。铁弗夏到现在都没有对你出手,是因为斛律汗已经去请了单于,明天他们要当众处置你!”   江慕寒问道:“那你的哥哥呼延战呢?”   呼延柔若有所思,道:“他自然会来,当然,赫连灼那小子也会来。还有,柔嘉姐姐也会来的。还有,一个什么魏王使者。”   江慕寒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冷笑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便更要留在此地!”   呼延柔觉得自己冒了极大的危险留在白虎部落想要救出江慕寒,现在江慕寒居然这么不领情。嘴一撅,就坐在那里不理江慕寒了。   江慕寒见她公主病又犯了,无奈道:“好了,明日他们会来救我,可是今日如果我和你走了,零零七和司的克定然活不过明日。还有,这一切你怎么知道?”   呼延柔哼了一声,道:“上次我从营帐里跑了出来,就不想回部落里了。一路漂泊,谁知让我不小心进了白虎部落。当时恰逢铁弗夏和斛律汗结盟,我唯恐他们有什么计划就留在了这里。谁知,前几天还真的让我听到了他们要设计陷害你,要不是我机灵,现在我早就已经和你一起被关起来了!”   江慕寒没有想到呼延柔为了自己居然会冒着生命危险留在白虎部落。   呼延柔见江慕寒沉默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小子,你别这样,我做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也知道你和柔嘉姐姐是夫妻,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但是,我是真的不喜欢赫连灼,所以,你出去以后能不能帮我和哥哥说说。”   江慕寒点头笑道:“可以,不过,蛮牛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口一个小子的叫我。”   呼延柔听江慕寒又叫她蛮牛,佯装怒道:“你还不是一口一个蛮牛的叫我,我就喜欢叫你小子,怎么样?中原小子!”   江慕寒很羡慕呼延柔,能够在父亲、哥哥的羽翼下快乐的长大,不用整日里勾心斗角。其实,如非必要,她也不想每日生活在黑暗之中。   呼延柔见江慕寒在发呆,道:“小子,别发呆了,再过半个时辰我就要离开了。以后都没有机会和你独处了,你能不能和我讲讲你和柔嘉姐姐的故事?”   江慕寒便开始和呼延柔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从替她挡剑到庄园的相遇,除夕那日的初露锋芒,再到南下鄞州,北上敕勒。这一路走来,有苦有甜,虽然有几多坎坷,但回忆起来,却都是甜蜜。只是江慕寒唯恐有变,隐瞒了自己的来历和性别。   听完之后呼延柔觉得,江慕寒虽然多情,但不滥情。九公主和沐漓静,在她的心中都是同等重要。虽然在这两国公主中难以取舍,但是江慕寒却能够从容应对。   翌日,江慕寒被押上了大帐。斛律汗嫁祸江慕寒,说她偷了敕勒族的神物黑牛角,杀上天山,杀了大祭司,并且夺取了大祭司手中的权杖。而此刻,黑牛角、权杖和斛律汗诬陷江慕寒是用武器杀了大祭司的湛卢剑都在江慕寒身边。   而且那日铁弗夏带领的白虎勇士也都指证,当日他们要去天山保护大祭司,是江慕寒带着司的克和零零七,打的他们个个伤痕累累。如今,江慕寒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全,她也只能是有口难辩。   就在单于想要弃车保帅,杀了江慕寒的时候,斛律汗却阻止道:“单于陛下,江慕寒是楚国九驸马,与敕勒本无瓜葛,为何要杀大祭司,此事应有幕后主使!”   单于心中一惊,想着莫非自己指使江慕寒去请大祭司前来对付斛律汗的事情败露了。九公主也同样一惊,她知道江慕寒密见单于的事情,依她猜想,斛律汗在这个时候提起幕后主使,应该是再也容不下单于,想要取而代之。呼延战也早已紧握弯刀,只要斛律汗有任何动作,便立刻动手。   此时的大帐内,草木皆兵!   单于吓得声音也有几分颤抖,道:“不知、不知左贤王,你口中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斛律汗见单于对自己还是惧怕,得意道:“单于陛下请放心,本王所指之人,是右贤王呼延战!”   单于听斛律汗说的幕后主使不是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呼延战却怒道:“斛律汗,你在乱说些什么!本王何时指使江慕寒去杀大祭司!”   斛律汗拔出弯刀指着呼延战,道:“呼延战,你不要在单于陛下面前做戏了!你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早就觊觎单于之位,此时正逢楚国公主、驸马来访,你就请他们帮你谋夺单于之位。而单于陛下与楚国魏王正好结盟,要对付柔嘉公主的同母兄长。本王猜想,你定然是承诺她们,若是她们助你夺得单于之位,你就放弃与魏王合作,去帮助秦王,是也不是!”   原来斛律汗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陷害呼延战,借单于之手将江慕寒骗上天山。再以吸魂丹吸取大祭司数十年的功力来壮大自己,然后杀了大祭司。最后以楚国两位王爷夺嫡之争去抹黑呼延战,说他狼子野心,一箭三雕!   呼延战咬牙切齿道:“斛律汗,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指证本王,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单于陛下放在眼里!而且,据本王所知,当日大祭司身死的时候你也在场。本王也可以猜想,是你杀了大祭司!”   斛律汗也没有打算再容忍下去,道:“来人,右贤王呼延战谋害大祭司,觊觎单于王位。本王要替单于陛下清君侧,给我拿下这个叛臣!”   呼延战见斛律汗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他,也不能忍,道:“苍狼勇士听令!左贤王已失贤王德明,公然挑衅敕勒王威,谋杀大祭司。本王今日,就要代替长生天,替大祭司报仇!”   不消片刻,帐内帐外已经打的不可开交。而两方势力势均力敌,呼延战和斛律汗厮打在一起。而江慕寒却看见单于居然躲在了桌案之下,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不由得让江慕寒想起小时候看的83版西游记,那个玉帝也像此刻的单于一样,被孙悟空打的没有招架的余地,也躲到了桌子底下召唤救兵。   江慕寒来到单于身前,一把把他从案下拉了出来,道:“你还算什么单于,这般情况你竟然苟且偷生!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而且你居然硬生生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糟蹋却还不敢还手!你算什么男人,有种你就拿出你的血性,自己摆平斛律汗!我帮了你,你还要推我去死!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窝囊废!”   江慕寒提到小蘑菇,无异于揭开了单于心中的创伤,他从江慕寒手中接过一柄长剑,满怀愤怒朝斛律汗走去。   江慕寒望着单于这样的背影,不由笑道:“这才有一点王者应该有的样子。”   ------------------------------------------------------------------------------逗比小剧场:   玉帝:唉?这是哪里,猴子呢,如来呢?   江慕寒:诶诶诶,大叔,你跑错剧组了,西游记剧组在隔壁!   玉帝:明明就是西游记剧组,你看,躲桌底,这明明就是我的戏码!   九公主(猛踹玉帝屁股):大叔,都说你走错剧组了!!!   江慕寒:艾玛,公主殿下连玉帝屁股都敢踹,不敢惹!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好久没开小剧场,今天来一发博众位看官一乐,西游记乱入哟~~~乐完之后不要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黑豹大败苍狼起   单于握住长剑的手冷汗倍出,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再有几步自己便可以接近斛律汗,然后杀了他,让他永世不能翻身,替小蘑菇报仇!   单于暴喝一声,紧握手中长剑便要向斛律汗头颅上砍下。而这时,在一旁一直未曾引人注意的萧楠峰却一把将铁弗夏推到斛律汗身后。铁弗夏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经成为单于剑下亡魂。   斛律汗见单于剑上沾染鲜血,便已知道是怎么回事,猛踹了单于一脚,怒道:“小杂种,你居然敢行刺本王!”   单于行动失败,惨笑道:“斛律汗!你居然敢说本汗是小杂种,本汗告诉你,本汗是敕勒族的单于!本汗一日未死,就会找你报仇!既然本汗找你报仇之事已经败露,本汗今日就算身死,也要拉你陪葬!”   斛律汗神情复杂,道:“哼,本王也告诉你,本王不会让你死,本王要你活着,让你看看这片草原上,谁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单于好不容易有了报仇的机会,居然被萧楠峰破坏,此刻被斛律汗言语相讥,怒火更盛。但一直被斛律汗欺压,内心之邪火无处宣泄,看着萧楠峰得意洋洋的模样,怒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该死的魏王使者,害的本汗不能替蘑菇报仇!萧楠峰,你受死!”   多年来,斛律汗都控制着单于,没有让任何人教他武艺,他又岂会是萧楠峰的对手。单于执剑向萧楠峰劈去,萧楠峰闪过身,一掌拍在单于背后。单于直接倒地,口中直吐了数口鲜血。   斛律汗见单于受伤,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打了萧楠峰一掌。斛律汗本就武艺超群,又吸收了大祭司数十年的功力,萧楠峰立即落败。   斛律汗又踩在萧楠峰的胸口上,怒道:“本王不管你是不是魏王的走狗,本王告诉你,在敕勒,除了本王之外没有可以对单于动手!本王告诉你,这一掌只是一个教训,若是你下次再这样,本王就废了你!”   萧楠峰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他吃了斛律汗一掌,功力大减。江慕寒可不会放过这个对付情敌的大好机会,走到萧楠峰跟前,道:“萧世子,真是冤家路窄。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当日在大理寺在下已经与你握手言和,你如今为何要帮助斛律汗,置我于死地!”   萧楠峰瞪着江慕寒,道:“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和你握手言和!我是在骗你,在利用你!我恨你,恨你夺走了心爱的女人!我告诉你,柔嘉是我的!是我萧楠峰一个人的!”   “啪”的一声脆响,江慕寒一记耳光打在萧楠峰脸上,道:“萧楠峰我告诉你,九儿是我的妻子,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要妄想!我真的后悔,我不是后悔相信你,我是后悔当日与你交手的没有用我药囊之内的毒物直接毒死你!”   萧楠峰此刻已经疯了,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江慕寒,你是一个失败者!就算你今日杀了我又能怎样!斛律汗的人马多过你几倍,我就算死,也要你和柔嘉给我陪葬!就算进了地狱,我还是要纠缠你们!”   江慕寒本想用湛卢剑结果了萧楠峰的性命,剑砍到一半之时,看到萧楠峰这张与过仁瑾极像的脸。过仁瑾虽然是叛臣,但是和江慕寒一直是亦师亦友,江慕寒也很尊重他。但是,这个萧楠峰又不能留。江慕寒心一狠,废了萧楠峰的手筋脚筋。   萧楠峰吃痛哀鸣,怒骂道:“江慕寒,你个小人!枉你一直自诩正人君子,如今你毁我武功,让我变成了废物!你这个阴险的小人!”   江慕寒丢下一瓶药给萧楠峰,道:“我告诉你,我江慕寒是小人,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今日我的行为只不过是替我自己报仇而已。我的确偷袭你,因为我和你比起来光明正大得多了,至少我没有推别人去死!这瓶药是我给你的,能治筋脉断裂,但是你这一生都别妄想用武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今日,我不杀你,是看在一位故人的面子上。他日,若是你我再敌对,我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如今,铁弗夏已死,呼延战和赫连灼联手对付斛律汗。奈何斛律汗武功太过高深,三人对战良久,仍没有分出胜负。江慕寒紧握手中利剑,对九公主道:“九儿,我废了萧楠峰,你不会介意吧?”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那是他自作孽,怨不得旁人。更何况他出卖你,若是以我的性子,此刻他恐怕不止是一个废人那么简单。”   江慕寒想到死在大理寺中的过仁瑾,和目前已经成为暗卫的骨鸢。他何尝不想杀了萧楠峰解气,但他的身上,毕竟流淌着过家的血脉。   九公主将权杖递给江慕寒,道:“现在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杀了斛律汗替大祭司报仇,然后我们就应该离开敕勒,功成身退了。”   江慕寒用湛卢在自己的手上划过,点点殷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司权杖之上。江慕寒双手举起权杖,朝天山方向跪道:“老头,你我相识不过半日,但如今已是莫逆之交。我将鲜血滴在祭司权杖之上,便是要与你歃血为盟,以你我之力共同替敕勒拔出毒瘤!”   江慕寒拿着浸了自己血液的权杖朝斛律汗方向奔去,她紧握着权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鹤发童颜、颇具威势的老头,江慕寒的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斛律汗和呼延战等人的交战本来以一边倒的形势展开着,江慕寒的突然加入让局势发生了变化。呼延战和赫连灼原本处于颓势,用不了几个回合便会落败。可江慕寒拿着权杖,斛律汗就算使出了全部的实力,要赢江慕寒也绝非易事。   江慕寒觉得这根权杖本是普通,但不知为何对付斛律汗的时候,却显出了无上神力。她认为此刻并不是她在操控这根权杖,而是这根权杖在操控着她。   斛律汗见自己被江慕寒压制的厉害,道:“江慕寒,几日前你的武功还不入流,怎么一下子精进至此!”   江慕寒冷笑一声,道:“也许是天意,是你们的长生天不希望你赢,故此借祭司权杖之力来灭杀你!”   斛律汗并没有放弃抵抗还在与江慕寒缠斗,呼延战把目光放在了孤立无援的单于身上。他没有想到斛律汗今日竟然没有废了单于,若是今日单于不死,他杀了斛律汗,自己想要独大,那边是名不正言不顺。于是,他趁着斛律汗与江慕寒战斗的机会,慢慢靠近落单的单于。   斛律汗感觉到呼延战的想法,大声道:“单于小心!”   单于向身后看去,却见呼延战提着弯刀向他靠近。单于避闪不及,摔在了地上。此时的呼延战也已经疯魔,道:“杀了你,我就是敕勒的王者!”   江慕寒正准备给斛律汗最后一击,斛律汗却以全部力量抵抗。最后,还是从江慕寒的权杖之下逃脱。而暂时安全的斛律汗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挡在了单于的身前,替单于挡住了呼延战的致命一击。   往日的仇人为了救自己而挡在了自己面前,这是什么概念,也只有此刻的单于能够明白。单于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斛律汗会救自己,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斛律汗的一件玩物,说的难听一点,他不过是斛律汗用来寻乐子的禁脔罢了。   斛律汗口吐鲜血,道:“单于陛下,本王说过,除了本王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对不起,这么多年来一直折磨你。当年,我也是一直被你的父汗折磨。我对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你父汗对我做的罢了。但是久而久之,我今日离不开你。我不能再折磨你了,我也不能再保护你了,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下去!”   单于整个人震惊了,他没有想到斛律汗的种种兽行,竟然是当年他心中最敬重的父汗所做的!斛律汗望着江慕寒手中的祭司权杖,道:“江慕寒,你杀了我吧,用你手中的祭司权杖替大祭司报仇。我要告诉所有敕勒子民,是我斛律汗杀了大祭司!但是,我只求你,能够放过单于!”   还没等江慕寒作出回应,呼延战便高举弯刀,道:“斛律汗你做梦,本王现在就要你成为本王的刀下鬼!而这个孬种,本王也不会留他!”   斛律汗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气力,将呼延战震退,朝江慕寒怒吼道:“江慕寒,快杀了我!我宁愿死在你的权杖之下也不愿成为呼延战的刀下鬼!你忘了大祭司是怎么死的了吗!还不赶紧下手替他……”   斛律汗话还没说完,江慕寒就用权杖刺穿了他整个心脏。这一刻,江慕寒终于明白祭司权杖的奥妙之处。斛律汗吸收了大祭司的全部功力,而这根权杖,就是用来对付心术不正的祭司。也难怪,大祭司临死之前,会说这根权杖是唯一能够制衡斛律汗的武器。   斛律汗一死,他的一众士兵便立刻失去了主心骨,军心涣散,不过一滩散沙。   呼延战狞笑道:“江慕寒,做得好!好了,单于,斛律汗已死,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江慕寒挡在单于身前,道:“我会让单于禅位于你,但是你不能杀他!”   呼延战怒道:“江慕寒,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单于,我今日一定要杀!”   江慕寒仍旧不愿让步,道:“我答应了斛律汗,你要放他一条生路!”   呼延战怒意尽显,道:“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江慕寒高举权杖,道:“我,江慕寒,持有敕勒族神物祭司权杖,我就是大祭司!我向长生天请命,以长生天的名义命令左贤王呼延战,放过单于!” 作者有话要说:  敕勒的勾心斗角不比楚国少啊,哪里有权力,哪里就会有争斗,最终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的平民。欲望可以有,但成功者善于控制自己的欲望,而失败者就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已经超过了底线。本章有话要说就给大家播送到这里,谢谢大家收看!另外,记得给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苍狼疯魔局势变   呼延战猛一挥刀,道:“江慕寒,你非敕勒族人,不能担任大祭司!我告诉你,识相的快点让开!你别忘了,你我之间可是有盟约的。你犯不着为了一个过气单于,来得罪我吧!”   江慕寒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想让开,可偏偏我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我答应了斛律汗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呼延战,初见之时,我敬你是一位英雄,此刻,我仍旧当你是一位英雄。既然单于愿意禅位,就请你不要再赶尽杀绝了!”   呼延战已经完全利欲熏心,道:“我告诉你,斩草要除根,我不会放过他的。江慕寒,我念你也替我杀了斛律汗,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   江慕寒弯下腰扶起单于,道:“我说过,有我江慕寒在敕勒一日,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单于!”   呼延战正欲动手,单于挡在江慕寒身前,道:“你的确是个有气节之人,本汗佩服。江大人,你实在没有必要再替本汗求情。这一天本汗早就料到了,谢谢你的大度,还能够原谅本汗今日想要杀你。如果有来生,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希望能和你成为兄弟!”   就在呼延战的刀准备落下,而单于也已经做好引颈受戮的准备之时,江慕寒用手挡下了弯刀,道:“单于,不需要来世,现在你我就是兄弟!呼延战,你意图谋反,单于已经决定削去你的王爵,如今你已经没有资格参与王位的禅让!”   呼延战见江慕寒居然执意与他作对,怒道:“江慕寒,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力,受死!”   呼延战的刀落下时,九公主执棠溪挡下攻击,道:“呼延战,今日你的所为与往日的斛律汗有何区别!这场战斗已经让敕勒元气大伤,你究竟要疯到几时!”   呼延战眼见自己离单于之位越来越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搅合,怒道:“我没有疯!我要成为新任的单于,既然你们都阻止我,好,你和江慕寒,还有这个窝囊废都给我葬身在此!”   九公主和江慕寒立即与呼延战缠斗,而此时,一直蜷缩在角落里变成了废人的萧楠峰却一直在提醒呼延战九公主与江慕寒的招式弱点。   江慕寒恨不能现在将萧楠峰碎尸万段,她本好意留他一命,却不曾想萧楠峰如此不识好歹!   单于走到萧楠峰身前猛踹了他一脚,怒道:“萧楠峰,本汗告诉你,本汗现在还是敕勒的单于,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本汗不会像江兄弟那样心慈手软!”   萧楠峰见形势对自己不利,高声道:“新一代单于陛下,请你让你的手下管一管这个过气单于,他已经打扰到我为你提供情报了!”   呼延战点了点头,单于立即被苍狼部落的人擒住,萧楠峰又开始提示呼延战。   而这个时候,一道强劲而有力的罡风直冲进大帐之中,将整个大帐掀翻。而来到此地的,正是沐漓静,而大帐就是被那名道士掀翻的。   道士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萧楠峰,道:“江慕寒还真是善良,居然会留你一条狗命,若是换了本道,早叫你碎尸万段,再捏碎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萧楠峰瞥了一眼道士,道:“哪里来的神棍,简直一派胡言,我可是当今楚国翰林,安定公家的世子爷!”   道士目露凶光,以一道霸道的刚劲之力打入萧楠峰体内,萧楠峰顿时觉得自己身体的经脉似乎要全部断了一般。道士冷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江慕寒废了你的手脚筋,但是没有废你的内力。我这一道力打下去,你的经脉已经毁了。从今往后,你的体内再也不会凝聚起丝毫内力。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萧楠峰没有想到眼前的道士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在一击之力下,竟然把自己苦修了十余年的内力完全瓦解。而且此刻,萧楠峰的身体已经如同一个满是破洞的水桶,无论用什么办法,他积蓄起来的内力在片刻之内,也会消亡殆尽。   道士望着正在打斗的三人,问道沐漓静:“木头,你说这王位最后会属于谁?”   沐漓静狠白了道士一眼,道:“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本宫木头!不过依本宫所见,苍狼部落此刻在上风。”   道士摇头笑道:“非也,你看这个苍狼王呼延战,他的武功虽然强劲,但是他的身段如蛇,担不起真龙。你再看那里的赫连灼,虽然年幼,但是眉宇间已有龙气,依本道所见,还是赫连灼更适合这个当这个单于。”   沐漓静不屑道:“你的占卜术天下绝伦,什么都在你的算计之内,又何必来问本宫。”   道士痞笑道:“哈哈,看,木头生气了,哈哈!”   沐漓静不打算再与那道士嬉闹,却见江慕寒和九公主联手都打不过呼延战不免有些着急。沐漓静狠狠踩了道士一脚,道:“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快去帮忙!”   道士叹了口气,道:“真是欠了你们这群痴小子的!”   道士身子一闪,转眼就来到三人跟前。呼延战刚想动手,道士用手一点,呼延战便再无还手之力。呼延战自恃武功高强,却没想到被眼前这个瘦弱的道士以一击之力打败。呼延战持刀正欲再战,道士阻止道:“诶,你的对手不是本道,而是江慕寒。”   呼延战呸了一声,道:“少说废话,既然本王被你打败,那本王就要赢回你,受死吧!”   道士摇了摇头,还是轻易胜了呼延战,道:“本道说了,你的对手是江慕寒!你不就是想杀那个单于,你与江慕寒公平比试,若是你能赢,单于随你杀!”   呼延战轻蔑的看着江慕寒,笑道:“方才她与柔嘉两个人与我比试都未曾胜出,你让她与我公平比试,别开玩笑了。你若真想玩,不如你陪我打!”   道士见呼延战冥顽不灵,无奈道:“本道说过了,你的对手是江慕寒!我知道,你和江慕寒有个约定,若是你赢了就要她们两个留在敕勒一年。现在我和你约定,若是江慕寒赢了,你就要放过单于。如果江慕寒输了,那柔嘉公主就是你的阏氏!”   呼延战心中一惊,在他的眼里,这辈子有两样事情是必须完成的,一是他的大业,二便是九公主。江慕寒立即提出反对意见,道:“道长,你别擅自替我做决定,我不会把九儿当做筹码!”   道士白了江慕寒一样,道:“你别理她,你就告诉我这一局,你赌还是不赌!”   呼延战觉得这一局他必胜无疑,从刚才与江慕寒交手的过程来看,江慕寒并非他的对手,于是他爽快答应道:“本王就和你赌!但是,前提是江慕寒不能使用祭司权杖!”   祭司权杖的威力呼延战也是知道的,斛律汗被祭司权杖里的祭司之力反噬,呼延战也不愿意成为下一个斛律汗。   江慕寒本就不愿和斛律汗比试,现在还不能使用祭司权杖,那自己唯一一丝获胜的希望也没有。还没等她找那道士算账,道士就自己找上了她。   沐漓静也丝毫没给道士留情面,又狠狠一脚踩在了道士另一只脚上,凶狠道:“神棍你找死啊!本宫让你帮忙你在帮倒忙!就连本宫都不一定能够打败这个发了狂的呼延战,你让慕寒去,不是存心把柔嘉和慕寒往火坑里推!”   道士一脸坏笑,道:“慕寒,既然本道让你去与他比试,定然有本道的原因。你放心去比试,你的这位妻子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江慕寒也没办法,既然道士替她答应了呼延战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她方才与呼延战交手,也知道呼延战有几分实力,凭她的那半吊子武功又怎么能打得过已经疯魔的呼延战。   呼延战轻视道:“江慕寒,本王劝你还是放弃吧,不然你此刻四肢健全,没准用不了多久,就和萧楠峰一般了!”   江慕寒虽然心中知道不是呼延战的对手,但是嘴上依旧逞强,道:“还不知是谁会爬着出去!”   江慕寒轻功一跃,先发制人,来到呼延战身前。呼延战也绝非善类,弯刀一横,挡住了江慕寒的湛卢剑。呼延战轻松笑道:“你就不能有点别的招数,当日柔儿之所以会输给你就是不够灵动。但是,你要面对的不是柔儿,而是注定要成为一方霸主的呼延战!”   江慕寒冷笑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江慕寒与呼延战对拆了十几招感觉已经到了极限,以从前江慕寒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在呼延战手下走过十招,但仅凭着一己信念已经坚持了十多招。在第二十招的时候,江慕寒终于感觉再也无法支撑。被呼延战一掌打中肩胛骨,众人心中一惊。呼延柔拦住呼延战,道:“哥哥,你放过江慕寒吧!”   呼延战用弯刀指着江慕寒,道:“只要她向我认输,并且与柔嘉解除夫妻关系,我就放过她!”   江慕寒擦去嘴角的血迹,道:“还没比完,我不会输!妍儿此生,只会是我一人之妻!绝不容他人染指!” 作者有话要说:  敕勒之行即将结束,接下来可能要开虐,请诸位做好心理准备~请记住,我不是后妈!!!如果觉得我的文还可以的话,还请给个花花评论和收藏!谢谢各位! ☆、敕勒内乱终平定   江慕寒很少会称呼九公主为“妍儿”,在每每有危险情况之下,江慕寒才会这么叫她。九公主每次听到江慕寒这么叫她的时候,心中都会莫名的感动。   而挡在江慕寒身前的呼延柔,她此刻也知道,她在江慕寒心中也永远只会是一个朋友而已。   江慕寒拿着剑站了起来,指着呼延战,道:“比试还没有完,我们继续!”   呼延战也不示弱,道:“好,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捱到几时!”   江慕寒一声暴喝,执起剑向呼延战冲去。她知道,这场比试关乎到九公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打败呼延战!   江慕寒不通内力,哪里是呼延战的对手,一次次的被他打翻在地。呼延战指着江慕寒轻蔑笑道:“你看看你,被我打的像一条死狗一样,哪里有本事可以得到柔嘉的垂青,还是早早求饶的好!”   江慕寒又一次站了起来,道:“呼延战,我告诉你,我不会认输。今日就算身死,我也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打败你!”   呼延战冷哼一声,又以自己全力一击将江慕寒震出好几步。江慕寒趴在地上狼狈的滚到了道士脚下,道士轻轻扶起江慕寒,替她拿起了剑,问道:“可否需要本道出面调停?”   江慕寒接过湛卢,冷哼道:“不需要,我说过了,我今日要凭借一己之力打败呼延战!”   江慕寒又一次冲了上去,这一次,江慕寒被呼延战打的不止口吐鲜血,甚至有一些脏器的碎末。九公主看见江慕寒这样,实在于心不忍,问道:“江道长,慕寒固执,可你能否救她!”   道士看见九公主这般焦急模样,道:“能救江慕寒的不是本道,而是你和江慕寒。事到如今,你可否明白当日本道所言那八个字?”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士见此情形叹道:“也罢,时机未到,本道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只是,你要看清楚,究竟你爱的到底是不是江慕寒!”   九公主不明白那道士话中所指究竟是什么,不由想起那夜脑海中突然闪过的画面,却也没有深究。   而此刻,江慕寒被呼延战打的湛卢剑脱手,直插在道士身前。在她分*神之际,呼延战毫不留情的一个手刀落下,又将她打倒在地。江慕寒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受尽了千般折磨,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还是想要拼了命的去做。   呼延战指着江慕寒骂道:“无知,愚蠢!你这个懦夫,还是早向本王跪地求饶的好!”   道士捡起湛卢剑,口中念念有词,将自己的功力灌输在湛卢剑上。再以传音入密之术,道:“江慕寒,本道用自己的功力灌注在湛卢上,你要记住,你想要打败呼延战只有这一击之力,自己好好把握!”   江慕寒一跃而起,从道士手中拿回湛卢。她觉得此刻的湛卢剑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呼延战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剑气向他袭来。湛卢剑一声剑啸,所带的王者气息,让呼延战由内而外的想要臣服。   剑还未到呼延战身前,呼延战便已经双膝跪下,整个人精神异常,道:“别、别杀我。父王,父王,我是你的孩子,我求你了,别再打我了!是你,都是你!是你看不起我,我是庶子又怎么样!你的嫡亲儿子不是照样死在我的刀下!还有你,你个老不死的,我要让你看看,以后不止你的苍狼部落,还有敕勒都要臣服在我呼延战一人的脚下!”   呼延战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若非湛卢剑的王者气息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的苍狼王当年居然是杀了老王爷和原本的王位继承人才夺取了这个位子。   难道,权力,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疯魔至此吗!   呼延柔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直这么敬重的哥哥,居然会杀父弑兄,为的只是这么一个可笑的王位!   最终,呼延战还是疯了。一代苍狼枭雄败了,他不是败在他的武功、智谋,而是败在了他自己手上。虽然说不疯魔,不成活,但呼延战毕竟走上了一条邪路。也许至此以后,他再也无法成为敕勒草原上,一匹孤独的苍狼。   单于决定禅位,但四大部落之主两死一疯,赫连灼虽然年幼,但就眼前看来,这个王位非他莫属。赫连灼上位之后,取消了四大部落,从此敕勒一族再也没有四大王,正式统一!   赫连灼拒绝与万俟竴结盟,并且不为一兵一卒,无偿帮助万俟靖。而萧楠峰也被赫连灼的人抓住,送回楚国。只可惜,呼延柔放不下心中芥蒂,不愿与赫连灼成婚。赫连灼也不想强迫她,但却愿意等。虽然还是没能促成一段大好姻缘,但世事终究难料。   百年后的敕勒史上记载,赫连灼扫平其余三大部落成为新单于。五年后,这位伟大的单于娶了一位大阏氏,复姓呼延。此生,再未有其他阏氏。   单于禅位之后,改名换姓,他说他有好久没有真正领略过敕勒的大好风光。自此之后,这位过气单于便真正的流连于各国山水之中。九公主和江慕寒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回到楚国。   江慕寒带着九公主来到天山脚下,到了大祭司的坟前。向大祭司祭上了一壶烈酒,道:“老头,我来看你了。这位就是我楚国的柔嘉公主,你们没有见过面,不过我想,以你的禀性应该会认可她是一位有才能的女子。我终于没有辜负你的所托,杀了斛律汗。而赫连灼也成为了新一代的单于,你放心,我保下了单于。只可惜了呼延战,一代枭雄,只落了个疯魔下场。”   九公主也敬了一杯酒,道:“柔嘉也要多谢大祭司,若不是大祭司大义,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完成计划。大祭司是慕寒的长辈,也是我柔嘉的长辈。虽然大祭司已经陨落,但仍旧是柔嘉敬重的前辈!”   等江慕寒等人回到楚国京都也是一个月之后,掐指算来,离半年之期已经不足半月。而沐漓静和万俟竴的婚事也是迫在眉睫,虽然此次敕勒之行,万俟竴失去了漠北作为后盾,但多年来他在朝中的势力还是不可小觑,江慕寒只能加快对付万俟竴的速度。   而此次萧楠峰非但没能帮助万俟竴挽留敕勒族的帮助,反倒被江慕寒废了手筋脚筋。虽然用了江慕寒的药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但是此生都不能使用武功。对于萧楠峰和安定公家来说,江慕寒现在是他们的头号公敌。   江慕寒和九公主在醉仙楼和楚皇秘密见面,将此次在敕勒的事情秘奏楚皇。楚皇大喜道:“好,你们做的非常好!朕没有想到竴儿会为了皇位居然答应给敕勒这么多的金银,如今他的计策落空,对靖儿更加有力。有了敕勒的帮助,以后靖儿的后方才会更加安定。”   江慕寒观察到楚皇虽然言语上很正常,但是气色看上去却并不怎么好,道:“皇上,你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差,近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楚皇咳嗽了一声,道:“没什么,人老了,就容易生一些小病。竴儿和卫国公主的婚期越来越近,你们刚刚平定了敕勒的事情,现在有什么打算?”   江慕寒也在为这件事情头疼不已,她实在不想沐漓静和万俟竴成婚。九公主知道江慕寒的想法,虽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也没办法,道:“父皇,儿臣和慕寒想在他们大婚之前,就能够帮七哥稳定根基。”   楚皇点了点头,道:“朕知道,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萧楠峰的事情朕也有所耳闻,慕寒,你既然要得罪他,就不能手下留情。虽然萧楠峰已经变成一个废人,但是他还有脑子。如果当时朕在场,就会毫不留情的结果了他,然后公告天下,说他是死于敕勒族内乱。原本安定公家是不愿意参与政事,现在他们唯一的世子被你废了,隐隐有出世之意。”   江慕寒没有想到楚皇在面对自己的嫡亲外甥也能如此不近人情,也许要成为一代帝王,情早已被舍弃。当时,江慕寒也只是为了还过仁瑾一个人情,才留了萧楠峰一命。毕竟,过仁瑾生前,也为万俟靖做了不少事,不然他们也不会有今日的硕果。   江慕寒觉得现在她更是手忙脚乱,半年之期、沐漓静大婚、安定公势力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害怕在这些问题还没解决的时候,她就会身不由己的离开这里。   从敕勒回来以后,江慕寒去找了一次沐漓静,劝她不要嫁给万俟竴,但沐漓静却闭门不见。江慕寒知道,沐漓静心意已决,如果自己再不赶紧做些什么的话,等到木已成舟,才为时已晚。   江慕寒不舍的看着这个古色古香的国度,想起一年期自己的颓废,再到如今,她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无论如何,她只希望,她身边的人能够过的无忧无虑。 作者有话要说:  敕勒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权力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接下来又要回归感情线的问题,各位,做好开虐的准备了吗!别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魏王势倒寒将归   这一日,江慕寒和九公主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这么熟悉的画面,不由让江慕寒思绪万千。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而今,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她。   江慕寒只求上苍能够怜悯她,再给她一点点时间,让她能够替九公主解决一切,然后再无牵挂的离开这个世界。   九公主感觉到了江慕寒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江慕寒怅然若失,道:“没什么,有些伤感罢了。”   九公主轻挽住江慕寒的手,道:“无论发生何事,都有你我夫妻共同承担。我知道你不想沐漓静嫁给魏王,我也不想。距离他们的婚期还有十几日,只要我们想到办法阻止就好。”   江慕寒轻叹道:“想办法阻止,我如今哪里有本事去阻止他们。沐漓静现在甚至都不愿意见我,我……”   江慕寒话至一半便不愿再说,九公主也不愿再追问。而这一次,神秘人又再一次飞鸽传书给江慕寒,上道:圣体抱恙,似魏王所为。   江慕寒正愁找不到万俟竴的把柄,而神秘人的信笺又正好给了她对付万俟竴的机会。只是江慕寒想不明白,这个神秘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但细细想来,若非这个人一直在背后提点,怕她早已经中了萧楠峰的奸计。   江慕寒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随九公主一起入了宫。与楚皇在醉仙楼密谈那次,江慕寒便已经感觉到楚皇身体的异样,却没想到可能是万俟竴所为。   楚皇的脸色看起来比前几日更要差些,江慕寒一诊脉才发现,楚皇不知为何,竟然中了一种慢性毒。江慕寒用银针初步检查了楚皇每日的饮食,却发现并无什么异常。而楚皇视力已经明显有了障碍,眼睛周围晶体混浊。江慕寒从楚皇的一举一动中观察到,楚皇竟然在运动甚至是感官上有了障碍。   江慕寒心中一惊,道:“启禀圣上,您龙体所中之毒,是汞,也就是俗称的水银!”   九公主连忙问道:“那为何银针检测下并没反应?”   江慕寒冷哼一声,道:“所以说下毒之人甚是高明,水银此物,无色无味,就算沾附在银针上也不易察觉。但是用毒者似乎不想让陛下就此毙命,每日用的量及其少,恐怕是在图谋些什么!”   九公主道:“那你可以法子医治?”   楚皇一摆手,道:“柔嘉且慢,其实这种毒*药朕早已知道,而朕也是故意为之。”   江慕寒未曾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在楚皇默许下完成,连忙问道:“皇上,这事关您的龙体,还是让我给您诊治,日后断不可再服用此等毒物!”   楚皇深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已经被你们知道了,朕也不便再瞒你们。这毒,的确是竴儿用来设计朕的。他的目的就是在娶了沐漓静之后,以此毒和卫国作为要挟逼朕退位。朕便将计就计,每日都吃下这些掺了水银的膳食。朕相信,慕寒和柔嘉会给朕带来好消息。明日早朝,朕将就此事,给你们一个答复!”   楚皇再怎么样也是九公主的父亲,如今自己的父亲被同父异母的哥哥下了毒,九公主如何不气,道:“父皇,您此举恕儿臣不能理解!魏王此举太过狠毒,父皇你为何要以身犯险!这种毒儿臣素有耳闻,服用此毒者,就算勉强能够活下来,也会记忆衰退,损其脏器。情节严重者,更会……”   九公主不愿再说下去,虽说楚皇每日只吃了微量的水银,但是长此以往,谁也不清楚楚皇体内到底积攒了多少毒素。楚皇惨笑了一声,道:“柔嘉,朕知道你关心父皇,但是也请你相信朕,朕做事绝对有朕的分寸。在没有看到你和靖儿成大器之前,朕不会离开你们,你也无须如此伤感。”   九公主拗不过楚皇,江慕寒也只能给楚皇开了几个固本培元的方子,希望能够借此,暂且舒缓楚皇体内毒素的发作。在江慕寒和九公主离开之后,楚皇掏出怀中一根凤簪,双目含泪,道:“皇后,朕很想你,朕的确舍不得你给朕留下的两个孩子,但是朕更想你,希望他们能够原谅朕,朕实在等不及,想再与你再续未了之缘。”   翌日朝堂之上,楚皇顶着病弱之躯坐在龙椅上,怒的将一道折子扔在了万俟竴的身上,道:“万俟竴,我的好儿子,楚国的魏王,你好大的胆子!”   万俟竴近日来一直得蒙圣宠,虽然敕勒之事让他吃了点苦头,但无损根基。今日楚皇突然雷霆大怒,让他有些茫然无措,连忙跪道:“父皇息怒,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让父皇盛怒至此。”   楚皇挥了挥手,几个侍卫将一个被打的半死的老太监拖上了大殿。楚皇指着那个老太监,道:“这个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侍卫猛地抓起老太监的头发,而这个老太监正是自幼便跟随楚皇的黄公公。万俟竴一惊,道:“回禀父皇,这是您身边的御前总管黄公公,儿臣自然是认得的。”   楚皇冷笑道:“好好好,你既然认得那边好。黄公公,你今日就和这些大臣说道说道,魏王的事情吧。”   黄公公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连连吐了几口鲜血,这才断断续续道:“谢、谢皇上还愿留老奴一命,老奴罪该万死!是老奴贪心,答应了魏王,在皇上每日的膳食中放微量的水银,害的皇上龙体一日不如一日。都是老奴的罪过,求皇上开恩哪!”   楚皇冷哼了一声,道:“你听清楚了?”   万俟竴顿时大惊,道:“父皇,还请父皇不要听信这个卑贱的下等人之言,他肯定是受到其他人的指使污蔑儿臣的呀!还请父皇明察!”   楚皇嘴角翘起,道:“来人,把御膳房总管带来。”   此时万俟竴彻底慌了,他本来以为此事不会有人知道,谁知道楚皇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察觉了此事。御膳房的总管和黄公公一样,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御膳房总管一看到万俟竴,连忙爬了过去,死死拽住万俟竴的衣角,道:“魏王、魏王殿下救救奴才!”   万俟竴猛地推开御膳房总管,连连向楚皇叩了数个响头,道:“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此事与儿臣绝无半点关系!”   楚皇将桌案前的茶水掷向万俟竴,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万俟竴的身上,可万俟竴此刻也是敢怒不敢言。楚皇哼道:“如今人证已经承认,你是不是要朕把朕早上没用完的早膳再检查一遍!”   万俟竴此刻是真的慌了,道:“父皇开恩哪!”   楚皇袖袍一甩,道:“魏王意图弑君,即刻押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卿江慕寒主审此案!”   萧楠峰没有想到万俟竴这座靠山会倒的这么快,连忙跪道:“皇上,魏王与卫长公主还有婚约在身,如此怕是不妥!”   楚皇眉头一蹙,道:“既然如此,便废了魏王与卫长公主的婚约!”   萧楠峰也慌了神,万俟竴和沐漓静的婚约一废,便代表万俟竴的势力将会一去不复返,那自己与九公主之间便更不可能。   萧楠峰趁着群臣散去之时想要偷偷去一趟卫妃的寝宫,却被方显仁拦住,道:“萧世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楠峰甩开方显仁,道:“本世子去哪里,与你何干!今日朝堂上,你为何不助魏王!”   方显仁一拳打在萧楠峰脸上,怒道:“少在老子面前装蒜,你现在已经被慕寒废了,你是个废人!他会留你,可不代表我会留你一命!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爱九公主!你若真心爱她,那便应该让她感到幸福,而不是在这里破坏别人!”   萧楠峰站起来捋了捋衣服,道:“方显仁,你也少装蒜,你和我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方显仁冷哼一声,道:“就凭我至今仍未死缠烂打!”   萧楠峰大笑道:“你辅佐魏王,不就是为了得到江慕寒?断袖之癖,方小侯爷还真是雅兴!”   方显仁不理会萧楠峰此言,道:“反正今日,我不会让你见到卫妃!”说罢,一个手刀劈下,萧楠峰便已晕厥。   江慕寒回府之中,却见沐漓静已经等候多时。江慕寒见到沐漓静终于愿意理她,大喜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沐漓静笑道:“我之前一直以未来魏王妃的身份待在京城,身边布满眼线,又怎能轻易见你?如今,我与表兄婚约解除,已是自由之身。”   江慕寒松了口气,多亏了楚皇,才能解决万俟竴的事情,但是沐漓静随后之言,让江慕寒感觉她的人生彻底灰暗。   沐漓静眉头深锁,道:“江道长说,除夕之夜,是你回去的最佳时机。因为只有那天,才能保证你能够成功回到你的世界中。”   江慕寒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在除夕夜。那一夜,是江慕寒与九公主定下婚约之夜,只可惜,这次的除夕夜,是她们的分别之夜。   沐漓静扑进了江慕寒的怀中,道:“你有选择的,你可以不走的,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   江慕寒又何尝不想留在这里,只是这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也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也只能叹,相逢错过天意,时光最终辜负深情。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开虐了,各位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呀!别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一夜风雪参商隔   沐漓静死死抱住江慕寒不愿放手,似乎这一刻她放手之后,江慕寒就会彻底离开她。   江慕寒最终还是推开了沐漓静,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选择,而我的选择就是离开这里。也许,我只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而已,终究要离开。”   沐漓静哪里舍得江慕寒走,早已经泣不成声。江慕寒知道此举对于沐漓静太过自私,可是想起九公主对她如同对待仇人一般的神情,她的心也死了。   江慕寒笑着替沐漓静擦干眼泪,道:“我答应你,如果我还能回到这个世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沐漓静猛地推开江慕寒,道:“交代?你给我什么交代?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我只求你,能够留在这里!万俟妍不爱你,我爱你,这还不够吗?”   看着沐漓静这般样子,江慕寒也实在于心不忍。可是事已至此,她必须要面对。最终,沐漓静还是没能拗得过江慕寒,除夕那夜,江慕寒便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江慕寒向楚皇请了几天长假,想要带着九公主到处逛逛。因为她很清楚,此时若不再把握机会,日后怕是再也不能如现在一般。   江慕寒与九公主二人泛舟湖上,望着这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感慨万千。九公主觉得江慕寒这几日情绪有些不对,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此刻能与你泛舟,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想什么恼人的事情。”   九公主望着江慕寒,神色严肃道:“你心里有事怎能瞒得过我?我早就说过,有什么事要两个人一起承担,如今你愁眉苦脸的,让我一人如何欢笑?”   江慕寒轻叹了一声,道:“我还能有什么事情,虽然这两日向父皇告了几天长假,但随后还是要处理大皇子的案子。虽说不知为何这次卫妃没有出面,但是这件案子毕竟是我主审,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九公主点了点头,道:“这也是,如今大皇兄势力倒了,对于七哥来说是件好事。但是卫妃那里始终是个隐患,你也不用担心,让陆立勋多帮衬着些。实在不行,我调几名暗卫去帮你忙。”   江慕寒轻轻弹了一下九公主的额头,道:“好不容易能有趟出来玩的机会,还想这些劳什子的事情作甚。”   九公主作势就要去打江慕寒,二人在船上玩闹好不令人羡慕。只是江慕寒心中苦闷,也不知这份快乐,到底还能持续多久。   九公主隐隐觉得江慕寒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奇怪,半夜醒来,总是不见江慕寒的踪影。近期,也总是会和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九公主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脑海中浮现出的奇怪画面也越来越多。   这一日,江慕寒灰头土脸的从药房中出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九公主见她这幅样子也觉得好笑,突然脑子里不知为何蹦出一个场景,随即问道:“慕寒,你昨日是不是约了沐漓静在京郊见面?”   江慕寒一瞬间失了神,她没想到九公主的记忆居然快要恢复了。九公主在江慕寒眼前挥了挥手,道:“怎么了?有什么危险吗?”   江慕寒尴尬笑道:“没有,明天晚上就是除夕夜,我想让沐漓静过府一叙。毕竟上次在敕勒,没有她的帮忙,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松的完成目的。”   江慕寒见糊弄过了九公主之后连忙去找了那名道士,道:“怎么办,她的记忆快要恢复了!”   道士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道:“你慌什么,她恢复记忆,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倒是你,今后何去何从可要考虑清楚了!要知道,这种机缘不是每次都会发生的!”   江慕寒明白道士话里的意思,她也知道此次离开,怕是再也不可能回到楚国了。但是,她必须这么做。因为只有她的离开,才能换回真正的江慕寒,而九公主,才能获得一份真正的爱情。   道士摇了摇头,道:“本道问你,那八个字,你参透了没有?”   江慕寒接过道士的壶里的酒一饮而尽,道:“事已至此,还参透什么。我懂与不懂又如何,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照做便是,何须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道士一把抢回江慕寒手中的酒,道:“小子,别在本道面前装深沉。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你离懂已经不远了,希望这次你的离开,能让你明白,什么叫情,什么叫爱。”   江慕寒又拿回道士的酒,一拱手,道:“多谢。”   除夕前夕,江慕寒蒙住了九公主的双眼,九公主扶住江慕寒,问道:“你要干嘛?”   江慕寒搂住九公主的肩膀,带着她慢慢走,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原来,江慕寒把九公主带到了楚国京城的城门之上。九公主望着夜晚楚国繁荣的都城,道:“大晚上的,你就带我到城门楼上吹风不成?”   江慕寒坏笑道:“当然不止如此。子时已到,零零七、糖豆,满天繁星一级准备!”   还没等九公主反应过来,江慕寒信号发出,咻的一声,烟花冲上天空,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火。   九公主诧异的看着这漫天的烟花,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没有想到,原来江慕寒每天晚上都在弄这些东西,为的就是给自己一个惊喜。   江慕寒望着满脸欣喜的九公主,心里也被喜悦所充斥着,执起九公主的手,道:“一年前的除夕是我们定下婚约的日子,这么美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番。如今,整个大楚的子民都在为我们祝福。我将这份祝福化作漫天的花火,希望天上的星星、神明看见之后,也能够替我们开心。”   九公主一把扑进江慕寒的怀中,眼中早就布满了幸福的泪水,道:“都怪你,平日里都说你是呆子,怎么今日这般会讨人喜欢。我都许久未曾哭过,你怎么补偿我!”   江慕寒宠溺的替九公主整理好了妆容,道:“如果可以,我愿以我的一生补偿你。”   江慕寒带着九公主下了城门楼,亲自拿起火把,道:“这最后的烟花,我要自己放。”   九公主握住了江慕寒的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和你一起放。”   江慕寒笑着点燃了引线,这一刻,她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一个人。而暗处,却有一个全天下最失落的人,眼看着心爱之人和别人一起共度良宵,而自己也即将与那人面临生离死别,心中又如何能不痛。   引线燃尽的一刹那,一声炸响,缤纷的花火冲上天际,一排大字浮现在众人眼前:“愿以余生,博卿一笑。此生此世,终不离兮。”   这是江慕寒对九公主许下的承诺,她将倾尽她的一生,只为换的心上人一生的幸福。   江慕寒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美酒与九公主一同饮下,心中暗自道:“谢谢你,能够再陪我度过这一天。虽有遗憾,但于愿足矣。”   九公主多饮了几杯,已有了醉意,江慕寒便送她回府。榻前,江慕寒拿着毛巾仔细替九公主擦拭着。江慕寒认真的看着九公主,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等到九公主安然入睡之后,江慕寒走到了院里,沐漓静却已经等候多时。   江慕寒坐了下来,沐漓静将酒樽推到江慕寒面前,道:“事到如今,还不打算与我喝一杯?”   江慕寒笑着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沐漓静苦笑道:“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江慕寒反问沐漓静道:“那你值得吗?”   沐漓静惨笑一声,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既然愿意,那便是值得。我若不愿,这世上没人逼的了我。”   江慕寒拿起酒壶替沐漓静斟满了酒,道:“我也是如此,其实,在这里许久我倒越发思念起那个世界来。不必面对世俗的纷争,也没有什么官场内的黑暗。这里的一切,也是时候放下了。”   沐漓静将酒樽里的酒泼在了江慕寒的脸上,怒道:“放下?你可曾放得下!江慕寒,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自私。你为了她,可以置所有人不顾,你可知道,今夜种种在我眼中有多刺眼!”   江慕寒清楚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她最对不起的人还是沐漓静。这一夜,她一直在听沐漓静发泄着她的不满。这次,要辜负的,注定是两个人。   到了四更时分,沐漓静才沉沉睡去,江慕寒将她安置妥当之后,才去了道士那里。   道士晃动着手上的拂尘,道:“本道的酒,效用还可以吧?”   江慕寒苦笑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以后都长醉不醒。”   道士摇了摇头,道:“希望这次的经历,能够让你明白你的道。”   江慕寒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递给道士,道:“麻烦江道长等我走后,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交给她们。”   道士接过信件拂尘一甩,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无极,混沌之力,时空交错,规则之力,开!”   江慕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被一道光亮所吸引,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却见沐漓静双目含泪,嘴里好像还在说些什么。随后便像没了意识一般,沉沉睡去。   沐漓静亲眼看见一道白色的光芒冲出了江慕寒的体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对着那道白芒道了句永别。   也许,一时的过错,就是一生的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我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哟~别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重归故里心儿碎   江慕寒在一片虚空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周遭尽是白茫茫一片。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可参透了?”   江慕寒想要作答,却无法开口,那声音似乎有些失望,道:“也罢,天地机缘,只能你慢慢参悟。”   而此时,江慕寒感觉到这一片白茫的世界突然间暗淡了,而她也彻底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江慕寒觉得脸上毛毛的、有些湿润。下一刻,江慕寒胸口莫名一痛,整个人惊醒过来。却见自己此刻躺在一张大床之上,寸缕未着!   江慕寒定睛一看,自己身上一件衣服没有就别说了,甚至布满欢*爱之后的痕迹。江慕寒仔细环顾四周,发现地上零零落落了一堆衣服。而眼前,有一只全身灰毛的小猫正好奇的盯着她。就在江慕寒准备拿一件衣服先凑合着的时候,一名女子推门而入。   那人便是江慕寒前身陈清的前女友方蔓,江慕寒下意识的扯过被子遮盖住自己的身体,脸也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方蔓见她这副样子,从地上随意捡起一件衣服丢给了她,道:“我知道你是谁,只是我没有想到,才一年没见,你居然会这么害羞。”   江慕寒拿着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再看方蔓,只是随意地穿了一件浴袍,头发披在肩上,一副女王的姿态看着自己。方蔓见江慕寒没有反应,便转过身去,道:“好了,你快穿起来吧。”   江慕寒见方蔓转过身,这才蹑手蹑脚的穿起了衣服。在楚国不过一年光景,现在重新穿回现代人的装束,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方蔓递给江慕寒一条毛巾,道:“你先去洗漱一下,过会儿吃饭吧。”   江慕寒重新见到方蔓,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流下了泪。也不知是重见故人的喜悦,还是在宣泄着这些日子的不快。   方蔓见她这幅样子,拍了拍她,道:“好了,这段日子你也受苦了,快去洗洗吧。”   江慕寒整理了情绪,走进了浴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这张熟悉的脸庞,但经历了太多,如今她也再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陈清。   江慕寒随手给自己扎了个马尾,便走出了浴室。方蔓也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她,方蔓怀里也正抱着那只可爱的灰毛小猫。   方蔓轻轻握住小猫的爪子朝江慕寒挥了挥手,道:“麻将,快和你的干爸爸打给招呼。”   江慕寒尴尬问道:“为何这么称呼我?”   方蔓轻轻笑道:“你去了一趟楚国还真的快变成一个古代人了,你刚刚那个样子要是你以前,早就嗤之以鼻了。”   江慕寒很奇怪为什么方蔓会知道她穿越到楚国的事情,方蔓早就猜到江慕寒会有这种反应,道:“先吃饭,吃完了我和你好好讲讲这些事。”   江慕寒很了解方蔓的为人,乖乖坐下来吃了顿饭,却发现那只叫做麻将的猫一直盯着她看。饭后,江慕寒很自觉的帮方蔓清洗了碗筷。却笨手笨脚的砸坏了几个碗碟,把麻将吓的满屋子乱窜。   方蔓赶紧帮江慕寒收拾,道:“你是不是在楚国世子当久了,连普通的家务都不会了?”   江慕寒回想起在楚国的日子,除了那次在江陵城为了九公主亲自下厨之后,还真的没做过家务。   到了下午,方蔓靠在江慕寒肩上调着电视,而江慕寒却浑身不自在一般正襟危坐。方蔓觉着无聊,才开口道:“你是不是还在为了那件事生气?”   江慕寒知道方蔓所说何事,摇了摇头,道:“没有,算来也是我对不起你,去了一趟楚国,我已经有了想要与之共度一生之人。只是我不明白,我会去到那个世界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方蔓笑骂了一声江慕寒,道:“你还真傻啊,你去了楚国就必须有个人要代替你活下来,当然是清儿告诉我的咯。”   江慕寒整个人一愣,方蔓随即补充道:“那天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可把我吓坏了,我当时打了120送你去医院,你的爸妈也来了。本来我想着如果你死了,我就跟着你去的。就在心电图本该停止的时候,你居然奇迹般的重新有了呼吸和心跳。整整过了一个星期你才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医生说你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可那时我日日夜夜守着你,我不想再错过了,哪怕你真的变成植物人,我也要陪你。”   听到这里,江慕寒的心很痛,她本想一死了之,却没想到方蔓的竟然情深至此。方蔓继续道:“过了一个多月,你好不容易醒了。我叫着你的名字,可是你醒来居然对我说,姑娘,对不起,在下姓江,不姓陈。一开始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后来我才发现,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出院以后,整个人在图书馆泡了好几天,你以前最讨厌去看书了,怎么可能去那么久。后来,你居然从市场营销专业转去了医科专业,而且读的还是中医。当时我就觉得你疯了,可是你再一次创造了奇迹,居然被录取了!到后来我才真的相信,在我眼前的陈清是另一个人,叫做江慕寒。可是她说她不想做那个鄞王世子,想要代替你活在这个世界,所以我就叫她清儿。”   听方蔓这么说,江慕寒才理清了思路,自己一身的草莓印也得到了解释。恐怕是两人日久生情,干柴烈火之后的杰作。   看着昔日的情人最终有了自己的归宿,江慕寒也为之开心。可是随即想到既然自己回来了,那么陈清也定然回到了楚国,神色也不由暗淡下来。   江慕寒叹道:“现在我回来了,那她也会回去,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方蔓抱着麻将,道:“其实很久以前她就有预感,她可能会离开这里。昨天晚上,我们疯狂了一夜。等她睡着了之后,我感觉到她和平常不一样,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醒来的时候够惊喜吧?”   江慕寒此刻心中正如万千匹草泥马在奔腾,自己肯定是被麻将舔了,然后麻将又从她身上跳过去才醒的。而且她们两个居然有了夫妻之实,还用的是她的身体!不过江慕寒也不打算计较这些了,毕竟也许她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局。   方蔓一把勾住江慕寒的脖颈,在江慕寒耳边轻轻吹气,道:“一年不见,有没有想我?”   江慕寒浑身一个激灵,挣脱了方蔓,道:“如今你我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方蔓抱起麻将笑道:“这话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江同学,你别忘了你以前在中学里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妹子对你爱慕不已哟!”   江慕寒想到以前和方蔓在一起的日子,她们在高中相识。那次军训,她遇见了与自己同年的方蔓之后,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这个女王范儿的女孩。那时候的陈清,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女生,而她却一个都看不上,硬生生的追了方蔓三年。最终,方蔓也被她打动,但却有一个要求。那便要她和她考同一所大学,考上之后,才能在一起。陈清果然不负众望,与方蔓的成绩相差无几。进了大学之后,她们两个长达4年的同性之爱,正式开始。   方蔓缠着江慕寒给她讲在楚国发生的事情,江慕寒没办法只能一五一十的将这一年的经历都告诉方蔓。方蔓注意到,在江慕寒讲述这段过去的时候,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尤其是在她提到九公主和沐漓静的时候,她的眼中流露出的爱意。   听江慕寒讲完之后,方蔓狠狠打了江慕寒一下,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还是我前女友呢,怎么这么没用!既然你喜欢柔嘉,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追啊!”   江慕寒额上三道黑线落下,这么大方的前女友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可方蔓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哭笑不得,“你看,都怪你,把我家清儿也搭进去了。”   江慕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说了半天,是方蔓在怪罪她破坏了她们的姻缘。   方蔓突然严肃起来,道:“你知道那次,我为什么要和那个男的结婚吗?”   江慕寒摇了摇头,示意方蔓继续说下去,方蔓道:“因为我不喜欢你的多情,你当时的确只爱我一个。但是你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可是我却从来不敢告诉你。到后来,我实在无法忍受,家里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逼着我去相亲。万般无奈之下,我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创伤。我本来以为没机会和你道歉了,现在我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江慕寒笑了笑,将方蔓拥入怀中,道:“现在,我们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前女友。”   方蔓用力捶了下江慕寒,道:“我是替柔嘉和沐漓静打你的!你看看你的多情造成了怎样的后果,尤其是沐漓静,你对她最不公平!如果你能回去,记得把她们俩都搞定,别把我的脸丢到古代去!”   江慕寒眼中泪水又不自控的流了下来,这次,她是为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牵挂之人所流。   而此时,九公主因为喝了江慕寒从道士那里的酒,整整睡了一天。在梦里,她想起了半年前所有的事情,她也看见了江慕寒绝望的离开这个世界。   这一刻,她顾不得自己的公主形象,疯了一般冲了出去呼喊着江慕寒的名字,却发现以往那个江慕寒,再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代篇正式开启,到底小江同学的命运是什么呢,拭目以待吧,哈哈哈!我不是后妈,噜啦噜~~~觉得好的话,别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爱你们!!!么么哒! ☆、物是人非古今汇   沐漓静此刻也像疯了一般,她直接冲进驸马府中,对着九公主就是一掌,怒道:“万俟妍,要不是你是她心爱之人,本宫这一掌就该结果了你!”   九公主喉头一甜,吐了一口血,拭去嘴角的血液之后,平静道:“你打我这一掌,我不怪你。可是我求你,告诉我,怎么样能把慕寒找回来?”   沐漓静冷哼一声,道:“找回来?你还想着找她?万俟妍,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不是很想念你心里的那个江慕寒吗,现在她回来了,你满意了吧!”   而此刻,原慕寒也就是陈清出现在沐漓静的身后。一样的脸庞,却有着不一样的灵魂。九公主望着这样熟悉却又陌生的江慕寒,一言不发。   陈清先开了口,道:“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本姓江,是鄞王之女,机缘巧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比起做什么世子,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所以,此时的我再也不是江慕寒,而是陈清。”   九公主心中一痛,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形容发生的一切。知道江慕寒真正身份的那天晚上,她的确很生气。但是此刻,与生气比起来,更多的是懊悔。她恨自己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和江慕寒说这么狠的话,如果不是她,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沐漓静冷眼看着内心挣扎的九公主,道:“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她回不来了!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只为了你一个人的江慕寒再也回不来了!”   沐漓静这一盆冷水泼下,九公主因为情绪牵扯到刚才的伤口,又一口鲜血喷出,晕厥过去。陈清上前替九公主诊脉,道:“这位沐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殿下抬进房间里,我要替她诊治。”   沐漓静望着陈清这张与江慕寒一模一样的脸孔,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道:“不抬,本宫和她有仇。”   陈清叹了口气,道:“沐姑娘,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殿下虽然有不是之处,可念其尚对慕寒有情,你就行个方便吧。”   其实沐漓静也不是有意想置九公主于死地,只是因为九公主的种种行为而恼了,便和陈清一起将九公主抬进了房间。在陈清替九公主诊治期间,沐漓静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江慕寒和她们开的一个玩笑。江慕寒还是那个会和她诉说一切的善良孩子,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过了片刻,陈清已经写好一张方子递给了沐漓静。一瞬间,沐漓静失了神,她仿佛觉得那个一直疏远自己的江慕寒并没有离开,一头扑进了陈清的怀中大哭起来。陈清也是茫然无措,只能轻轻拍着沐漓静。   沐漓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对不起,我……”   陈清笑着摇了摇头,道:“人之常情,沐姑娘,在下想听听另一个‘我’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以吗?”   沐漓静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和陈清诉说起了关于江慕寒的一切。陈清注意到江慕寒无论做了多么伤害沐漓静的事情,沐漓静都会一笑置之,此般深情而又大量的女子,倒是让陈清好不佩服。   陈清看着依旧昏迷的九公主,道:“没想到,我以前还有这般魅力,居然能让一位绝代佳人心心念念了十几年。但是,恕我直言,若是没有发生互换灵魂的事情,我不会选择你和殿下中的任何一人。”   沐漓静随之报以一笑,道:“我知道,早闻鄞王世子性情淡漠,你又岂会愿意卷入两国纷争之中。只是如今,你已经回到这里,不知你有何打算。”   陈清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在离开这里之前,我还有些事没有完成,正好一并完成了。反正,我相信我一定能再回到方蔓身边。”   沐漓静惊喜道:“你的意思是,慕寒会回来!”   陈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但是我相信,凭她对你们的感情,她一定会回去。不过,方蔓以前和她之间,关系匪浅,等她回来你可要好好问问她。我可不希望,她们旧情复炽。”   沐漓静心中想道:“好你个江慕寒,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又冒出个旧情人,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清看着沐漓静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窃喜,想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以前和我家的小蔓蔓爱的那么死去活来的,就当是补偿咯,吼吼吼。”   此时,江慕寒猛打了好几个喷嚏。方蔓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江慕寒摇了摇头,道:“没有,可能刚回来不太适应。天色已晚,我就不便打扰了。”   方蔓瞥了江慕寒一眼,道:“你怎么离开了半年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还是以前那个号称辣手摧花的大萝卜吗!这间房子是我和清儿租的,你就先在这住下吧。”   江慕寒还是不太愿意,道:“可是这毕竟于理不合,我已是有妇之夫,还是避嫌为好。”   方蔓见江慕寒扭捏至此,道:“和你谈了那么久现在才发现,你怎么扭扭捏捏的和个大姑娘似的。放心吧,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有两间房,我和麻将睡另一间。忘了和你说,清儿现在在一间医院里实习,你应该不会医术,明天去和主任请个长假吧。”   江慕寒笑道:“我看过她留在楚国的手札,虽然可能医术不及她,却也学了个几分。明天不用请假了,我直接去上班吧。”江慕寒觉得留在这里已经是打扰方蔓了,也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方蔓抱着麻将打了个哈欠,道:“行了行了,随便你吧,你就把这当自己家吧。我也困了,晚安。”   江慕寒回了方蔓一句“晚安”之后,自言自语道:“家?有你的地方才是家,这里已经不是了。”   江慕寒好不容易从一堆东西里找到以前自己的MP3,如今陈清已经有了自己的手机,这个MP3就被她丢在了角落里。江慕寒摸索了一会儿才打开,暗自骂道:“还真是没用,不过离开了一年,就不会用了。”   打开之后,她一直单曲循环着一首歌,其中的歌词很打动她的心。“镜子里的脸孔,练习着新的笑容。昨天的梦坠落,却开始我新的自由。谁还没有走,谁还为我停留。静静听我诉说,是否我张开双手一定就能够去爱吧,没有疑惑拥抱到尽头。是否我再爱一次,一定就能够看见温柔的你还在那苦苦的守候。是否我承认脆弱,一定就能够去爱吧不再颤抖不需要放手。我望著你的天空,幸福的彩虹。是否那熟悉画面里,依然有我。把痛上锁,重新来过。是否能够爱到底再也不必回头,往事如梦,不再泪流。”   江慕寒仔细体会着歌中的深意,她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能和歌中所唱一样,把痛上锁,重新来过。就当她沉醉在歌声中的时候,她发现陈清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就打开了陈清的手机。   江慕寒心中暗道:“怎么这么快5S就淘汰了,这个是6吗?也太大了吧!库克果然是gay,就连这个苹果6代都长的像肥皂一样。”   江慕寒通过指纹解锁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上面写道:“嘿,你好,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一切。现在我是陈清,而你是江慕寒。很抱歉,我和方蔓已经在一起了。我知道你和方蔓的事情,但是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回来,而方蔓没有你的陪伴时真的很脆弱。所以我就萌生了代替你陪伴她的冲动,天可怜见,最终她也爱上了我。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我此举的确有些小人,希望你能够见谅。对了,我其实也不是很愿意回到本来的世界,有一个道士告诉我,她告诉了你八个字,我本来就以为只是字面意思而已,却发现并不是这样。道士说,只要我们两个都明白了,那就可以再次交换灵魂。但这一次的交换,就会成为永远。虽然没和你见过面,但从你的一些东西可以感觉出来你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见上你一面。话不多说,好好加油吧,让我们一起参透!”   江慕寒望着陈清留给她的备忘录,也是满腹纠结,她不知道此刻该不该努力参透那八字真言。毕竟,九公主一直爱的不是她。但是,方蔓已经失去过一次陈清了,决不能让她再次承受这样的痛苦。这一夜,江慕寒一直辗转难眠。   翌日,江慕寒早早去了医院。初回现代,让她很不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江慕寒总是保持着警惕。不过还好,医院的一天都是忙碌的,江慕寒也基本熟悉了她的工作流程。   中午的时候,一个比陈清小一届的女孩子叫住了她。江慕寒回头一看,道:“姑娘,你找我?”   那个女孩一把挽住江慕寒,道:“学姐,你不是吧,以前你很fashion的,怎么突然这么老土,还叫我姑娘,又是古装片看多了?”   江慕寒尴尬不语,那个女孩子道:“好了学姐,我可是受周学长所托请你参加同学会的。”   江慕寒本想推辞,可是却被那个女孩一把拉走。江慕寒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感谢大家能够对本书提出自己的意见,无论好坏我都会接受,努力鞭策自己。其实写文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在此再次感谢大家能够关注我的这篇文,谢谢!还有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心若磐石不可转   江慕寒被那个女生拉到了一间KTV里,却发现里面坐着的人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认识,恐怕是陈清转到医科时的同学。江慕寒朝他们笑了笑,就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地方安静的坐了下来。   江慕寒与那个女孩聊了一会儿,原来女孩名叫颜倩倩,也是医学系的学生。江慕寒也只与她多说,两人相谈甚欢,颜倩倩怕江慕寒不好意思,还专门为她拿了零食。   此时,一个手里端着一杯酒的男生走了过来,道:“陈同学,能不能赏个脸喝一杯?”   在那个男生走向江慕寒的时候,周围的人瞬间起哄,道:“学姐,既然是学长请你喝酒,你就喝吧。”   江慕寒不甚清楚周围的环境,仔细端详了面前的酒之后,微微晃动酒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江慕寒问道那个女生:“今天怎么回事?”   那个女生悄悄道:“学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周毅学长可是暗恋你好久了。今天可是他特地嘱咐我要把你拉过来的,估摸着要和你表白呢。”   江慕寒一听这话,拿起手里的包,道:“对不起,在下还有事,失陪了!”   那个叫周毅的人一把拦住江慕寒,道:“陈清,我周毅是真心喜欢你,希望你能够和我在一起!”   这么突如其来的告白换了别人也许会不知所措,而江慕寒在楚国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其心理已经早非这般每日只知道自怜自艾自己逝去青春的大学生可比。江慕寒从包里拿了钱放在了桌子上,道:“周同学是吧,我已经有了对象,谢谢你的厚爱。”   周毅好歹也是医科中公认的佼佼者,如今被江慕寒当面拒绝,面子上自是不好看。于是他伸出手搭在了江慕寒肩头,道:“陈清,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因为方显仁和萧楠峰的死缠烂打,导致江慕寒异常讨厌这般不识好歹的男人,江慕寒挥开了周毅的手,道:“周毅,我想你应该不缺女朋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周毅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但在周毅看来何其讽刺。周毅一把抓住江慕寒,居然想要动手。江慕寒想要施展轻功,却发现这具身体里没有丝毫内力。虽然内力全无,但是招式她还记得。江慕寒从手边抄起话筒,以话筒为剑,愣是将周毅打退了好几步。   江慕寒将话筒往沙发上一扔,道:“不要再来纠缠我,若此刻我手中是一柄长剑,早取了你的性命。”   周毅呆呆的站在那里,可江慕寒走了没几步却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周毅见此机会趁机搂住江慕寒,道:“刚才和大家开了个玩笑,其实我早就和陈清在一起了,刚刚只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   江慕寒还有些许意识,想要挣脱周毅却觉得浑身无力。周毅在江慕寒耳边轻道:“陈清,别挣扎了。我知道你谨慎,刚才喝的酒的确没有问题,可颜倩倩拿给你的零食是我亲手递给她的,两者相遇,药力自然发作。今天晚上,我就要你知道拒绝我周毅的后果!”   江慕寒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招致了如此恶果,周毅刚想把江慕寒带走。此时包厢的门被猛地踹开,方蔓一把拉过了周毅怀里的江慕寒。周毅见好事又被破坏,怒道:“臭三八,你谁啊!”   方蔓将江慕寒扶好,虽然穿着高跟鞋,但猛地一脚往周毅的命门上一踹,道:“我是陈清的女朋友!周毅,我警告你,别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打她的主意,趁早滚开!”   周毅早已经痛的大呼救命,方蔓扶着江慕寒,盯着颜倩倩,轻声道:“别让你的善良,成为别人利用你的工具,好自为之!”   颜倩倩羞愧的看着方蔓带着江慕寒离开了KTV。   方蔓带着不省人事的江慕寒上了出租车,在车里,江慕寒一直呼喊着“九儿”,方蔓心疼的摇了摇头,道:“清儿说的没错,情之一字,苦煞众人。”   九公主受伤之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日傍晚突然坐起,心中一惊,冷汗倍出。而此时,陈清正坐在九公主的榻前。   九公主失望的看了陈清,陈清笑道:“既然你醒了,我就走了,记得吃药。”   九公主并没有搭理陈清,陈清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道:“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电视里出现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拦着我的吗!”   此时的九公主双目无神,脸上早已失了往日的神采,道:“你不是她,本宫为何要拦着你?”   陈清来到九公主的身前,用力擒住九公主的下巴,道:“你看着我,我是那个十年前的江慕寒,你不就是为了等我才把她赶了回去?如今你却说我不是我,那你要的到底是谁?”   九公主猛地推开陈清,怒道:“你不是那个我心里的江慕寒!我错了,我不应该追求一个如梦幻一般的泡影,而去忽略一个真实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你为什么不等等我,等我给你一个答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甚至都不让我见上你最后一面。”   陈清冷哼了一声,道:“你问她,那你还不如问问你自己。当日若非你如此绝情,她也不会做这般决定。殿下,若是当日的人是我,我早就一走了之。而她呢,无论如何都愿意留在你的身边,甚至不惜被你痛恨一辈子,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助你兄长夺嫡。这一切本都与她无关,可她做着一切到底为了谁!”   九公主被陈清这么说犹如当头棒喝,此时沐漓静端着药进了九公主的房中,道:“你与她说这么多作甚,她若懂她,便不会有今日种种。”   陈清叹了口气,拿起沐漓静煎好的药递到九公主面前,道:“喝了吧,她不希望你受伤。”   九公主望着陈清,心中五味杂陈,道:“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年救了我?”   陈清端起药碗,吹了吹,道:“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应该的,不管是十年前还是昨日,都是如此。”   九公主点了点头,接过了陈清手上的药一饮而尽,道:“卫长公主,你的确比我更适合慕寒一点。到如今,我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只有你会不离不弃的守着她,对不起。”   沐漓静冷眼看着九公主,道:“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就算你说了,慕寒还能回来吗?”   九公主从榻上起来,突然跪在了沐漓静身前,道:“我求你,告诉我江道长在哪里。我去求她,求她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慕寒回来。”   沐漓静甩开了九公主,道:“我告诉你,莫说她不知道方法,就算她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九公主连连给沐漓静磕了好几个响头,道:“是她把慕寒送回去的,她一定知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只求慕寒能够回来,卫长公主,万俟妍求你了!”   沐漓静秀眉一挑,道:“你说任何代价都可以?”   九公主见沐漓静有了妥协之意,连连点头,道:“我说话算话,什么都可以,哪怕失去这个公主之位,我也不在乎。”   沐漓静冷哼道:“你的公主之位,本宫看不上。我要的,怕你给不起!”   九公主扯住沐漓静的裙角,道:“给的起,你要什么,哪怕我倾尽家财,也定给你找到!”   沐漓静指着陈清,道:“我要她回来之后,你永远消失,此生不得见江慕寒一面!你,做得到吗?”   九公主此时心如刀绞,咬着牙做了决定,道:“只要她能回来,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沐漓静没有想到九公主真会答应她的条件,见她如此,道:“神棍在京郊十里亭,你去吧。”   九公主连连向沐漓静道了数声感谢,立刻命人准备快马,一骑绝尘而去。   陈清望着九公主离去的背影,道:“你真的打算,让她们两个再也不见吗?”   沐漓静轻叹了一声,道:“我只不过恼她逼走了慕寒想给她一点教训而已,若我真的让她永远消失,那恐怕被慕寒记恨一辈子的人,是我。”   陈清大笑道:“想不到这两国公主,竟然被一人所累,这一个江慕寒,混的比我有本事多了。”   九公主快马加鞭,唯恐去的晚了不见那道士。好不容易到了十里亭,却不见道士的丝毫踪迹。九公主此刻慌了神,道:“烦请江道长出面一见!”   九公主的声音传遍了整片树林,却未得到回复。九公主再一次抛弃了她的尊严,跪在地上,道:“江道长,我知道你在这里,就请江道长怜悯我对慕寒的情,还请出来一见!”   这一次九公主还是没得到回复,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今日见不到道士,便不会离开。九公主从日暮跪到深夜,道士也没有露面。此时天空一声惊雷掠过,立刻下起了大雨。而天似乎也要和她作对一般,豆大般的雨点过后,居然下起了冰雹。   一颗颗如拳头大的冰雹砸在九公主瘦弱的身躯之上,可九公主却丝毫不退缩。雨整整下了一夜,而九公主也在这跪了一夜。   雨点落下,成全的,是一段情。   《诗经》亦曾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开心,掉了一票收藏,只想说,是我自己的功力还没有到位。不知不觉,这本书快写了一年了,和我自己拖更有很大原因。现在,我只想每天用心去写文章,也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所以,我想对那些,一如既往支持我的读者们说声谢谢!谢谢你们的支持成为了我码文的动力! ☆、前路艰险心无惧   直至翌日天明,道士都没有出现,九公主在承受了这一夜的大雨后,因为内伤复发明显有些支撑不住。   此时的江慕寒大呼着九公主的名字从梦中惊醒,而方蔓却一整晚都守在她的身边。方蔓见江慕寒醒来,道:“小心那个叫周毅的家伙,他可没安什么好心。”   江慕寒一直觉得周毅这个名字异常熟悉,再看方蔓异样的神情,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方蔓拿起江慕寒的手机,道:“我在她的手机里设置了共享位置,今天本来想看你在不在医院,却没想到你的位置居然在酒吧街那里,就冲过去找你了。”   江慕寒还是觉得不对劲,追根问底道:“周毅不会轻易放过我,你怎么能把我带回来?”   方蔓耸了耸肩,道:“清儿以前教过我一些防身术。”   江慕寒顿时傻了眼,无论何人都知道她是没有丝毫武功的,而九公主也证实了她的体内无法积蓄一点点内力,她又怎么可能传授给方蔓。   方蔓解开了江慕寒的疑惑,道:“以前她和我说过,她身份特殊不能修炼内力。但是她的父亲还是传了她招式,所以刚才我狠狠往周毅那里猛踹了一脚,就把你捡回来咯,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以后清儿回来还要用呢,别受伤啊!”   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不过比起之前,江慕寒觉得现在方蔓的性格已经好了很多。其实,能够看到方蔓这么和她开玩笑,也总比她一直愁眉苦脸的好。   江慕寒想起昨夜陈清设置的备忘录,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可以回去?”   方蔓摇了摇头,道:“我要是知道还不早把清儿接回来,不过清儿说,这次她回去,是为了见一个人。”   江慕寒脑子里反应出来的人就是鄞王,那毕竟是陈清的亲生父亲。在想自己,去了古代那么久,现在回来了还没去见自己的爸妈,实在太不孝顺了。江慕寒开始想念起二老的慈祥面孔,道:“爸妈,还好吗?”   方蔓笑了笑,道:“你放心吧,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和清儿经常会去看望他们。清儿说,既然打算以你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存,就必须代替你承担在这个世界未承担的责任。她还嘱咐我,如果你们能够再次交换的话,希望你能够善待她的父亲,毕竟,鄞王的一生已经够苦了。”   江慕寒想到了鄞王,一个与自己原本无任何交集的王爷。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必须要从闲云野鹤的生活中卷进京城这趟浑水里去。江慕寒觉得自己实在欠陈清太多,便写了一封信,塞在了抽屉里。   江慕寒抽了空去见了自己的父母,却发现二老脸上的皱纹越发加深,两鬓也渐渐斑白。江慕寒含着泪给二老敬上了茶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方蔓眼里也流露出了几分不舍。   而九公主在雨中跪了一夜,到了正午时分实在坚持不住,便想离去。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道号,道:“你的对她的情,就到此为止了吗?”   九公主立刻跪在地上,道:“我知道道长有能力能够助我,只求道长将慕寒带回来!”   道士从树上跃下,道:“半年前,这一切本道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江慕寒是人,岂容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一脚踢走。”   九公主低下头,道:“当日的确是我做错了,现在我也不求什么。可是我相信,慕寒肯定不愿意留在那个世界。其实我也知道,她对沐漓静是有感情的。如果她能够回来,我甘愿退出。”   道士手中拂尘一甩,道:“在江慕寒的生命中,你和沐漓静缺一不可。其实,江慕寒此行自有她的使命,你又何必太过于强求。道法自然,何不顺其意而行?”   九公主沉默了,毕竟这件事情是她造成,这最终的后果,也得她自己承受。道士扶起了九公主,道:“本道助你,你可有何物能够回报本道?”   九公主一听道士愿意助她,喜道:“江道长,你需要什么?”   道士笑道:“不难,不难。本道需要湛卢剑,但我知道,湛卢乃是你楚国天子剑,为做回报,本道可有用同等价值的物品与你交换,你可愿意?”   九公主犹豫了一下,道:“道长可否等到我七皇兄登基之后,再索要湛卢剑?”   道士点了点头,道:“这个不急,我要时自会来取。既然你愿意交换,那我便提出我的第二个条件。”   九公主点了头,道士继续道:“本道的第二个条件,便是问你要七滴心头血!”   九公主从未听说过心头血,问道:“敢问道长,这心头血是何物?”   道士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道:“传闻,每个人的心脏中央有一滴心头血,凝聚了此人一生的修为。若是取的快些,只会功力大损,若是慢了,必死无疑!”   九公主一惊,道:“不知道长要哪七人的心头血?”   道士指着九公主,道:“这第一个人,那便是江慕寒。然后是你和沐漓静的心头血。最后,我要三个当世帝王的心头血。要么是你的兄长,要么是你的父亲。其余两滴,分别是卫皇和敕勒单于赫连灼的心头之血。”   九公主顿时大惊,道:“道长,你才说了六滴心头血,这代价已是极高的,请恕我不能做这个决定!”   道士转过身去,道:“既然不行,那也罢了。若没有心头血开启规则之力,江慕寒是不可能回来的。”   九公主开始犹豫,此时沐漓静到了十里亭,大声道:“你先说第七人的心头血,这个条件,本宫应了。”   道士拍了拍手,道:“好,果然爽快。这第七滴的心头血,便是陈清的心头血!”   九公主顿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怒道:“道长,你根本是在耍我,她们二人有一人并不在这个世界,你让我从哪里去弄这最后一滴心头血!”   道士摇了摇头,道:“此言差矣,其实她们两人的心头血只要同时离体,配合规则之力便能再次交换,而其余五滴心头血就是开启规则之力的关键。要知道,交换灵魂本是逆天之事,自然需要逆天之物去平衡规则之力。不然天地秩序被打乱,其后果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九公主还是犹豫不决,如果牺牲她一人她肯定愿意。但这件事势必会赌上江慕寒的性命,也会牵扯到楚国的国运。而沐漓静却道:“神棍,本宫答应你。但是又怎么能让她们的心头血同时离体?”   道士笑道:“她们的灵魂早就相互依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一方心头血离体,另一方也会如此。所以,万不能让其中一人出了岔子。”   九公主却拒绝了这个请求,道:“我不能拿慕寒的性命去赌!”   沐漓静一把揪住九公主的衣领,怒道:“这是慕寒唯一一个回来的机会!更何况,我都牺牲了我的亲弟弟,你又为何不能为了慕寒做一个小小的牺牲!”   九公主挣脱了沐漓静,道:“我正是为了慕寒!若是要牺牲她的性命,我宁愿她永远留在那个世界!”   沐漓静冷笑道:“为了慕寒?依本宫看,你是为了你的父兄,为了你楚国的基业才对!你怕你的父亲或者皇兄失去了心头血,导致万俟竴乘乱而起,是不是!”   九公主无奈道:“万俟竴能有今天其中一半是慕寒的功劳,如果慕寒不在了,我情愿随她去死!但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她永远在她的世界中平安的活下去。”   沐漓静冷哼了一声,道:“你可知,没有了你,慕寒的生存还有什么意义!我想,如果慕寒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愿意赌这一把的!”   九公主还是不愿意用江慕寒的生命做赌注,可是见沐漓静如此坚决,也只能首肯。沐漓静道:“如果你不想你用你父兄的心头血,可以让你的楚皇禅位于万俟竴,等万俟竴被取了心头血,就算不死也是半残。到时楚皇出来说万俟竴病重,自己再重掌朝政。等慕寒回来过后,将万俟竴废黜,改立万俟靖为帝。”   九公主觉得这是唯一一个机会,犹豫了半晌之后,道:“道长,这个条件,我答应你。只是能不能不用慕寒的心头血,我可以奉献出两滴心头血!”   道士立刻否决道:“不可!心头血关乎一个人的气数,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滴心头血。”   九公主自信道:“江道长乃当世大能之才,这区区一滴心头血怎会难得到你?”   道士见被九公主揭穿,哼了一声,道:“没错,若是没了第一滴心头血,可以用自身功力再凝聚一滴护住心脉,虽然你是练武之人,失去一滴心头血最多散尽一身的功力。若是再没了一滴,那定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就算本道想救你也无能为力!”   九公主微微一笑,道:“我所做的一切和慕寒为我做的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我只想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有一面。上次她走的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好好道个别呢。”   道士叹了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的心头血本道暂且留着,你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弄到其余几滴心头血好。”   沐漓静点了点头,道:“我卫国国君的心头血就交给我,你上次和江慕寒去了敕勒,与赫连灼交情甚好,他的心头血就交给你了。”   九公主在心中想了个法子,道:“这样,我先留在京城部署,让暗卫去打探呼延柔的下落。赫连灼对呼延柔有情,有了呼延柔这个筹码,行事会容易一些。等到大局将定,赫连灼和万俟竴的心头血,我要一并取之。”   沐漓静也同意了九公主的决定,二人分头行事。为了一个江慕寒,这个世界怕是要变了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气死了,今天给家里的猫洗澡居然抓我,破了好几个口子,要去打针了喵呜。不开心喵呜。不想得狂犬喵呜。记得多多关注喵呜,不然抓你们喵呜。 ☆、两国公主乱全局   在现代的这段日子里,江慕寒一直过着悠哉悠哉的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每日除了跟在医生身边看诊,就没的事情。其实在江慕寒看来,这些医生目前的水准是不可能及的上陈清和她的。毕竟,一些传统的东西都渐渐被西洋化所代替。   在楚国那么久,江慕寒也渐渐磨去了身上的棱角。那些医生犯了错总是往实习医生身上推,但江慕寒也不会蠢的做一个刺头,也全忍了下来。   自从发生了上次KTV的事情,周毅也一直没有来纠缠江慕寒。一日,江慕寒下班过后,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她的痕迹。毕竟在楚国这么长时间,对于这种偷袭、暗杀江慕寒已经习以为常,更别提这种根本不入流的跟踪。   江慕寒趁着夜色身子一闪躲进了一条小巷之中,从包里抽出雨伞横在来人的脖颈上,定睛一看却是颜倩倩。江慕寒收回了伞,道:“周毅让你来的?”   颜倩倩连忙否认,道:“不是,是我上次的鲁莽连累了学姐,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江慕寒冷哼了一声,道:“你这点小伎俩瞒不过我,你还是早早说了实话的好!“   颜倩倩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学姐,上次我真的不知道周毅会那么做,我……”   江慕寒没有给颜倩倩解释的机会,道:“你不知道?拉我去KTV的人是你,给我递零食的人也是你,你说和你没关系,你当我玛丽苏女主角一样好骗吗!”   颜倩倩一下沉默了,江慕寒也不理她自顾自的走。颜倩倩一瘸一拐的跟在江慕寒身后,江慕寒见她这样还是无动于衷。走了差不多500米左右,颜倩倩突然往地上一摔。   江慕寒扶起了她,道:“颜倩倩!我警告你,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演戏,我之所以容忍你,是我不想添什么麻烦!”   颜倩倩一把抓住江慕寒的手将她整个人往下一扯,亲在了江慕寒脸上。江慕寒一下挣开她,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颜倩倩略带哭腔,道:“学姐,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自从你转到了医科我就深深被你吸引,一开始你和周毅同班,两个人研究学术问题的时候很有默契,我就以为你们暗生情愫。可是那天方蔓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有机会的,请学姐能够接纳我!”   江慕寒真的很烦躁这种感情的问题,无论是她还是陈清,怎么老是招惹这种烂桃花。江慕寒没办法,一把背起颜倩倩,道:“对不起,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你的脚伤不是很严重,我先送你去下塌处休息一晚。”   颜倩倩没有说话,只是抓着江慕寒的肩头。江慕寒问道:“你是回宿舍还是回家?”   颜倩倩摇了摇头,道:“已经过了宿舍门禁时间,我在外面也没有租房子。”   江慕寒知道颜倩倩的意思,她先去了趟药店,无奈之下只能带颜倩倩去酒店。江慕寒将包扔在床上,拿出了药递给颜倩倩,自己就去洗手间洗漱。等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颜倩倩已经睡着了。江慕寒只能帮她揉了药,折腾到了12点才睡。   第二天早上6点,颜倩倩已经离开,江慕寒稍微洗洗弄弄去酒店退了房。一打开手机,赶紧给飙了她几十个电话的方蔓回了电。   电话刚接通,方蔓就一串连珠炮似的训话,等方蔓发完了牢骚,江慕寒才开始悻悻的解释。谁知,江慕寒解释到一半,又再次迎来了方蔓的言语攻击。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江慕寒再也没敢在外面逗留,直接回到家里。以往日方蔓已经做好了晚饭,抱着麻将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她了。可今日江慕寒刚打开门,却发现一股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慕寒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却见方蔓将手上的鸡毛掸子一挥,指着江慕寒道:“你现在不得了,还学会夜不归宿了,给老娘好好解释一下!”   江慕寒背后一冷,以往方蔓给她的印象都是一副高冷的女王范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还没等江慕寒反应过来,方蔓的鸡毛掸子便要落下。江慕寒一个转身避过了方蔓的攻击,一只手紧紧握住鸡毛掸子,往反方向那么一拧。方蔓一个脱手,武器就到了江慕寒的手中。   江慕寒赶紧将鸡毛掸子收好,道:“你先别生气,我昨天又没和她发生些什么,只不过她的脚受伤了。”   方蔓转过身去,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已经不是情侣关系,所以就不在乎了?”   江慕寒一愣,方蔓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作为一个前女友,的确不应该过多管你的私生活。但是你要明白,你不止是江慕寒,你的魂始终是陈清。而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亏欠你。如果我当时能够再坚定一些,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和你在一起的四年里,我一直都很快乐。明明比你大一些,却像一个小妹妹似的被你宠着。现在你回来了,你不清楚学校里的那些事,这一次,我想以我的能力来保护你。”   江慕寒放下了鸡毛掸子,道:“其实也没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反倒是我要感谢你,让我认识了九儿和静儿。”   方蔓听到江慕寒提到沐漓静,一把拍在江慕寒的大腿上,道:“记得回去之后,一定把她追回来!”   江慕寒微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夜,她和方蔓促膝长谈。   而楚国这边,沐漓静与九公主制定计划之后,一早便回了快马卫都。九公主一早便入了宫,不知为何,宫墙中流言纷纷,楚皇大怒,九公主一整日都未曾离宫。   乾元殿中,楚皇脸色发青,怒道:“柔嘉,你居然让朕立竴儿为帝,你要推你的七皇兄去死吗!”   九公主跪在下面,道:“父皇,如今安定公势力崛起,虽然大皇兄仍在狱中,但迟早会被安定公救出。如此,还不如先册封他为帝,您继续把持朝政,等到敌人势力麻痹,再让七皇兄趁势而起,岂不更好!”   楚皇怒拍桌案,道:“到时候大局已定,如何趁势而起!你做事这般鲁莽,如何让朕付于重任!朕不能做这个决定,你跪安吧!”   九公主仍旧跪着不愿离开,楚皇也不理她。直到翌日退朝之后,万俟靖跟着楚皇来了乾元殿,才发现九公主居然在乾元殿跪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个人脸上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万俟靖赶紧跪道:“请问父皇九皇妹所犯何事,为何让她在此长跪。”   楚皇冷哼了一声,道:“你还是问问你的九皇妹吧!”   九公主将她的计划告诉了万俟靖,万俟靖一惊,但见九公主如斯模样,只能道:“父皇,这虽然是一招险棋,但依儿臣之见,未尝不可。”   楚皇没有想到居然连万俟靖也赞同九公主的计划,道:“朕知道这是一招险棋,但朕不能拿江山去陪你们赌!”   万俟靖分析了一下当朝形势,道:“父皇,如今我在朝中已经能够与大皇兄分庭抗礼。只要您当上太上皇,能够稳固手中的权力,他就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万俟靖耗尽口舌,楚皇才答应了他们。九公主出了宫,道:“多谢七哥。”   万俟靖问道:“柔嘉,刚才在殿上,你有诸多不便,先与我回府,我还有话问你。”   到了万俟靖府中,万俟靖让孟倾云先带着九公主好好梳洗一番。这几日,对于九公主来说更是度日如年,若非她常年习武,此刻早已支撑不住。   九公主调息了一下,才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万俟靖虽然吃惊,但见妹妹已经为了江慕寒如此模样,也不忍心,道:“柔嘉,你的性子随母后,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但是,你确定江慕寒真的能给你带来幸福吗?”   九公主郑重的点了点头,万俟靖继续道:“既然如此,七哥可以帮你。但是,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江慕寒这小子对你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计划制定之后,楚皇一道圣旨将万俟竴从狱中放了出来,并且册封他为太子。一时间,朝野震惊。九公主留在京城中牵制他的势力,让零零七和溟月兵分两路前往敕勒找那赫连灼。   此刻,各地势力涌动,这位皇太子一下成为了众矢之的。万俟竴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楚皇以斋戒沐浴之由召入宫中,不得任何人探视。美其名曰为交接事务,实则软禁。   过了没几日,卫国全国通缉卫长公主沐漓静。据说,沐漓静回到卫都,也与那卫皇大吵一架。不知为何,那卫皇心头居然有一道恐怖伤口。还好太医医术高明,救回了卫皇。但卫皇病的昏昏沉沉时说是沐漓静入宫刺杀,命卫国上下见到沐漓静,即刻擒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滴心头血已经有着落了,猜猜下一滴是谁呢~~~还有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赤血染裳心无悔   卫皇重伤,沐漓静不知所踪,整个卫国一下子乱了套。楚皇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喜,一旦牵制住了卫国,那就说明万俟竴又失去了左膀右臂。即使让万俟竴登上了宝座,也难掀起什么大浪来。   过了没几日,便有暗卫来报,赫连灼愿意献出心头血帮助九公主,但是要请万俟靖登基之后,三年不能对敕勒出兵。毕竟赫连灼在敕勒刚刚树立威信,不宜战争,九公主也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万俟靖写了一道文书差人送到了敕勒。   如今,已是上元佳节,算算日子,江慕寒已经离开了十五日。而一年前的今日,便是九公主与江慕寒的大婚之喜,这次的上元节,却只剩她孤身一人。   沐漓静自从取了卫皇的心头血之后就再也没了音信,九公主也曾派人去边疆进行查探,但多次未果。而这一次,九公主在暗卫口中听说有一人像极了沐漓静,在江陵城的八岭山出现。九公主顾不得这许多,连忙让暗卫保护陈清先去寻她。而自己则要留在京城,因为今日,便是万俟竴的登基大典。   楚皇站在最高的顶点,卫妃站在身侧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但她不知,过了今日,万俟竴便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只是一个一日皇帝而已。   众臣皆伏在地上,等待这位新君的到来。大臣之中,不乏有不服万俟竴的,但楚皇圣旨已下,只能作罢。万俟竴此刻傲慢的瞥了一眼万俟靖,万俟靖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二人能力,高下立判!   万俟竴跪在地上,楚皇亲手赐予他玉玺。万俟竴回过身,道:“众卿平身!”   九公主见准机会,暗卫全体出动,一时间,太庙大乱。楚皇早就在侍卫的掩护下进了偏殿,只留下万俟竴一人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九公主换了一身劲装,紧握手中匕首,来到万俟竴身前的时候,万俟竴早已吓得瘫坐在地,直呼饶命。九公主原本念在他是她兄长的份上还下不去手,可如今见万俟竴这副怂样,一个狠心,便要刺下去。   卫妃见万俟竴有难,便要挡在万俟竴身前。九公主一把拉开卫妃,卫妃反手一扯,竟然将九公主的面罩扯下。九公主一记手刀劈下,卫妃登时晕厥。重新带上面罩之后,用匕首指着万俟竴。   万俟竴跪在九公主身前,大呼救命,道:“九皇妹,我知道我不对,不该与你作对,还请九皇妹饶了我!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出现你的面前,求求你了!”   九公主见他这副夯货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穿上龙袍也不会像太子,大楚有你这样的皇子,真是耻辱!万俟竴,休要多说,今日本宫一定要取你心头之血!”   九公主是下定了决心不会放过万俟竴,万俟竴吓得在地上爬,众位臣子见他如斯模样,皆为心寒。九公主将匕首往前一掷,正好插在了万俟竴的手背之上。   万俟竴正欲还手,九公主的棠溪剑已经到了万俟竴心口。这一刻,时间仿佛都要凝结一般。最终,九公主把心一横,棠溪直插入万俟竴心口。九公主拔剑极快,棠溪尖上,一滴赤色鲜血沾染其上。   万俟竴被取了心头血,脸色刹那间白了下来。九公主从腰间取下了道士给的特殊葫芦,将心头血装进。又重新带好了面罩,带着暗卫冲出重围。   众人见万俟竴晕倒,连忙上前救驾。可万俟竴已无心头血,气息微弱。就算能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   万俟靖目睹了这件事的发生,这一切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他也早就派人去暗中协助九公主。如今,万俟竴重伤,楚皇躲进偏殿内生死未卜,群龙无首。大家便把目光放在了万俟靖身上,万俟靖却不知,除去了万俟竴之后,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更加恐怖的隐患。   九公主取了万俟竴的心头血之后,快马加鞭前往八岭山,有了陆立勋的接应,一路上也可以说风平浪静。日暮时分,九公主在八岭山上的一处茅屋里发现了沐漓静,而沐漓静已深受重伤。   原来,沐漓静问卫皇索要心头血未果,只能与卫皇动了手。凭借着一己之力,好不容易逃到了楚国边境。也多亏了那道士,知道沐漓静有此一难,早在鄞江等她,才将沐漓静救到此地。   九公主见沐漓静身受重伤,看着自己手中的心头血,问道:“道长,她伤这么重,若是取了心头血,这?”   道士知道九公主在顾虑什么,道:“本道知道你的顾虑,但以木头的身体情况来看,实在不宜取血。”   沐漓静强撑着一口气,道:“你别听这个神棍胡说,本宫可以,万俟妍,你只管取血便是。”   九公主犹豫着不肯下手,沐漓静情绪越发激动,九公主无奈之下,道:“道长,我万俟妍愿献出两滴心头血,慕寒不能没有她,你还是取了慕寒的心头血吧。”   沐漓静怒道:“万俟妍,你有什么资格替本宫做决定!你不是要保慕寒无事吗,只要有我的心头血就可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装什么圣人!”   九公主摇了摇头,道:“沐漓静,本宫告诉你,你不能死!真正亏欠她的人是我,要死也轮不到你死!更何况,我答应过你,再不会出现在你们的生命中,这样做,是最好的结局!”   沐漓静哪管的了这么许多,道:“万俟妍,你不能死!当日我所言只是气话,慕寒不能失去你!”   九公主苦笑了一声,道:“如果我的牺牲,能换得你与慕寒一世无忧何乐不为。不要再让慕寒流泪了,记得带上我的那一份,好好照顾她。”   一直以来,九公主给沐漓静的印象都不是很好,也许,要不是江慕寒先遇到的人是九公主,沐漓静才会是最适合江慕寒的人。但,当九公主一剑刺下去的时候,沐漓静便知道,九公主对江慕寒的感情,并不比她少。   很快,九公主的胸前就被一片赤血染红,她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一年前的她,凤冠霞帔仿若那误入尘世的仙子。而此刻的九公主周身完全被赤色渲染,她顾不得许多,调动全身内力又凝聚了一滴心头血。   这一滴心头血在心脏中央,九公主已经无力抬手。道士摇了摇头,道:“就让本道,做一次恶人吧。”   一时间,整座八岭山都安静了。沐漓静亲眼看着九公主被取走两滴心头血,自己却无能为力。   江慕寒走在路上,突然感觉到心连着痛了两次,脚下发软。而此时,一辆面包车开过,一伙人从车上下来,强行将江慕寒拉上车去。   江慕寒正欲反抗,却感觉浑身无力。被人拿罩子蒙了眼,还被带上了手铐。江慕寒凭借着身体的感知,发现这辆车一直在带着她兜圈子。最终,车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废旧工厂之内。   江慕寒被人推下了车,眼罩被扯下之后,却发现这场好戏的幕后主使,正是周毅和颜倩倩。而方蔓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他们二人手上。   江慕寒冷眼看着他们,周毅按耐不住,开了口,道:“陈清,你不是应该很慌张才对,怎么,吓傻了?”   江慕寒冷哼了一声,道:“说吧,所为何事?”   颜倩倩一改往日人畜无害的模样,冷笑道:“陈清,那天我假装受伤,在你的手机里装了一个追踪器。我们知道你和方蔓今天有约,想让你们的约会更加精彩一点。”   江慕寒恨不能将他二人千刀万剐,道:“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颜倩倩用力抓着江慕寒的下巴,道:“看看你这张脸,没错,我是喜欢你。你知道吗?其实周毅一开始喜欢的人并不是你,他就是那个要和方蔓相亲的人。”   江慕寒心中一惊,难怪她听见周毅的名字时会觉得如此熟悉,也难怪方蔓会认识不同系的颜倩倩。原来这一切,正是他们早就部署好了的。   周毅一把抱住方蔓,道:“陈清,你以为你算什么!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那天出了意外,方蔓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不过颜倩倩让我留着你,因为她喜欢你。如今我和颜倩倩各取所需,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就再用我的工夫,打我啊你!哈哈哈!”   现在形势对江慕寒极为不利,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需要镇静,千万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方蔓不知在周毅耳边说了什么,周毅把方蔓推到了江慕寒身旁,道:“现在,我的妞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快点啊,小爷可是等不了多久了。”   江慕寒还想问她,谁知方蔓将一把钥匙塞进了江慕寒手中,道:“一会儿你先跑,不用管我!”   还没等江慕寒反对,方蔓就冲着江慕寒大吼道:“陈清,我真是看清了,你早就和颜倩倩有一腿,那天晚上你们分明就是去开房!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就跟了周毅,至少他爸爸还是学校的董事!”   江慕寒赶紧用钥匙去解手铐,还要和方蔓演戏。终于,江慕寒在最后一刻还是打开了手铐。江慕寒用手铐往周毅命门上一扔,反手擒住了颜倩倩。却发现,颜倩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用力,居然把江慕寒整个人翻到了地上。江慕寒这才知道,她是踢到铁板了。她这三脚猫的工夫,居然遇到了跆拳道黑带!   周毅胆小如鼠,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长刀。江慕寒见有了刀具,便要去夺。就在江慕寒夺了周毅手中长刀的瞬间,颜倩倩也擒了方蔓。   江慕寒和颜倩倩之间势均力敌,进退两难。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明天小江同学就会强势回归。到底九公主伤势如何,又能否愉快的三人行呢,敬请期待!别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魂归本位诉衷肠   颜倩倩不知从哪里拿到一把水果刀架在方蔓脖子上,陈清赶忙劝道:“颜倩倩,你不要冲动!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有话好好说!“   颜倩倩用刀在方蔓的脸上划来划去,看的江慕寒好不心惊,所幸的是,并没有伤害到方蔓。颜倩倩突然狠狠往方蔓脸上扇了一巴掌,又一把抓住方蔓的头发。   江慕寒一挥刀,道:“颜倩倩,你到底要干嘛!”   颜倩倩一把抓住方蔓,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居然这么在乎这个贱人。陈清,你为什么从来不会看到我为你做的事情!”   江慕寒根本不知道陈清和颜倩倩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纠葛,但是今天颜倩倩的所作所为俨然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江慕寒一把将刀扔在地上,道:“有话我们好好说,既然我们是朋友,我也不忍心看到你走上一条歧路。先放了方蔓,之后的事情我再和你详谈。”   颜倩倩苦笑道:“陈清,你还真的把我当傻瓜了,放了方蔓,你还愿意好好听我说吗!”   方蔓的脸上肿起了一大块,江慕寒很清楚,此时的颜倩倩已经没有理智可言,道:“你先听我说,人非草木,你对我的好我都清楚,但是方蔓是无辜的。你先放了她,这样还能有一个回旋的余地。”   颜倩倩放开方蔓,江慕寒觉得有机可趁。可是,转眼,颜倩倩就让周毅先看着方蔓,道:“不得不说,你刚刚的话打动了我。不如先让周毅和方蔓晚上好好聊一聊,我再和你好好谈谈?”   江慕寒知道颜倩倩根本是在玩弄她,也不打算再和她拖延。直接从地上抄起刀具,朝周毅冲了过去。江慕寒横刀一劈,周毅原本抱着方蔓的手松了开来,江慕寒趁势将方蔓拉到自己身边。   此时,周毅雇佣的手下也一步步向江慕寒逼近。江慕寒大喝一声,道:“说吧,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颜倩倩挥了挥手,那些人都停了手,道:“陈清,你很行啊,看来你有够爱这个贱人的。放过你们,可以!我给你们两把刀,赢了的可以走,输了的,就必须留在这里,听我和周毅的吩咐,如何?”   江慕寒并没有打算听从颜倩倩的,而是紧紧抓住方蔓,轻声道:“你先应了她,一会儿取了武器,我们两个杀出去便是。”   方蔓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颜倩倩大笑道:“哈哈哈,你们也会有自相残杀的时候,倒也是一场好戏了!”   江慕寒很清楚对付颜倩倩这一类人要用什么样的计策,这类人最大的缺陷就是过于自负,而江慕寒正好利用这一点反败为胜。   方蔓拿着刀乱砍一气,江慕寒只顾着左闪右避。而这一刀,方蔓直奔江慕寒心口而来。江慕寒却不闪躲,方蔓来不及收手,刀便已直直插入江慕寒的心房。   在场众人都惊呆了,方蔓一把抱住重伤的江慕寒,道:“你,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带我走的吗!”   江慕寒此刻连连点了身上几处大穴,道:“你、你放心,是陈、陈清告诉我要这么做的。”   原来,江慕寒与陈清之间早有联系,道士通过入梦之法让江慕寒得知,只要献出一滴心头血便能够重回楚国。而那天晚上颜倩倩所设之计,江慕寒也早已一清二楚。而这一切,也不过是江慕寒的将计就计之法。   江慕寒拼着最后一丝意识,道:“颜倩倩,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快放了方蔓!”   颜倩倩哪里愿意放过这个机会,猛地将方蔓推开,道:“陈清,你不能死!你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方蔓!”   江慕寒口中猛吐了一口鲜血,道:“由不得你不放过,你会在我的手机里动手脚,难道我不懂吗?我告诉你,我早就将我的位置发给了公安局,现在警察怕是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周毅和颜倩倩是彻底懵了,没过多久,警察就查到了这处废弃工厂。现在的武器上有每一个人的指纹,江慕寒将事实如数告知警方,等到上了救护车才晕厥。   江慕寒又一次感觉到那股浑身轻飘飘的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她看到了一抹白芒。原来,那抹白芒正是陈清!   这应该算是江慕寒与陈清第一次见面,江慕寒此刻有千言万语但无奈说不出话来,只能朝着对面的陈清微微稽首。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二人还是擦身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江慕寒才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痛觉,轻轻一动,却发现胸口剧痛无比,全身血液好似流失不少。一睁眼,却发现屋子里气氛凝重。   江慕寒看到沐漓静,欣喜异常,顾不得身上伤口拥住了沐漓静,道:“我答应过你,现在我回来了。”   沐漓静知道眼前的人不再是陈清,而是自己遇到的那个江慕寒,再难抑制心中思念,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离开,你终于回来了。”   江慕寒抱着沐漓静不舍得放手,道:“我说过,此次回来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我江慕寒愿陪伴沐漓静一生一世,你可愿意?”   沐漓静含泪答应,这样的情景不知在她脑海中出现过多少次,这一次终于实现了。   还没等江慕寒兴奋,沐漓静便道:“慕寒,你还是先去看看柔嘉吧。”   江慕寒预感不对,再看沐漓静的神情,已经从方才的欣喜转为了悲伤。当江慕寒走到另一间屋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使她再不能接受。   九公主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上下再无一点血色。而在她的心房之上,有两道可怖伤口。江慕寒连忙上前,却发现九公主的脉搏微弱无比,全靠着最后一丝意识在支撑着她。而那名道士正在往九公主体内输入真气,希望借此来保住她胸口最后一口真气不散!   江慕寒见此情形,道:“道长,怎么会这样!”   道士摇头轻叹,道:“一切皆是命中注定,这也是柔嘉的劫数。你胸口,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这是你替她挡下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她躲不掉。只不过,她这次牺牲自己,既成全了你,也报了你和陈清当日救她的恩情罢了。”   江慕寒问了沐漓静才知道,原来九公主竟然用了自己的两滴心头血才换得江慕寒归来,这个代价对于江慕寒来说,极其沉重。   江慕寒见九公主气息越发微弱,道:“道长,我能不能以己之力替她,请道长取我的心头血!”   道士立刻否决,道:“你没有内力,已经无法凝聚出第二滴心头血,就算本道愿意帮你,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没有人能够干涉。”   江慕寒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她从没想过,自己这么深爱的女子居然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自己。沐漓静抱着江慕寒,想以此舒缓她此刻的悲伤。   此时的茅屋中气氛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而九公主的情况越发糟糕,已经严重失血的她因为脏器开始衰竭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沐漓静觉得九公主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站在道士身侧,也将自己的内力输入九公主体内。可是九公主的身体如同一个漏斗一般,无论填充多少内力进去,都无法吸收。   江慕寒运起真气,这股真气本就是九公主赐予,与九公主不会产生排斥,也渐渐缓住了九公主的伤势。   那道士“咦”了一声,道:“看来柔嘉命不该绝,也罢,本道便牺牲一下,救她一救。江慕寒、木头,你们先收手。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本道,本道定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柔嘉!”   江慕寒听道士有办法九公主,与沐漓静二人双双跪下。道士没工夫去搀扶她们,让江慕寒去取湛卢剑,自己也拿出她带来的那柄湛卢剑。   两柄湛卢剑同时出现,乃是当世奇观。道士将剑拔出,口中念念有词,冗长的一段咒语之后,道士突然将两柄剑同时插入自己的心房。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两柄剑竟然合二为一。江慕寒能够明显感觉到,眼前的这柄湛卢剑,比她寻常使用的更要多了一份霸道的王者气息。   道士将剑拔出的一瞬间,江慕寒看见剑尖上的是一滴金黄色的血液,可再一看,却发现是寻常的红色。道士取了自己的心头血之后,功力下跌不少,暗自道:“为了你们这群小子,耗损了本道不少修为啊!”   九公主的情况越发不稳,道士将自己的心头血放在了九公主的伤患处。奇迹发生了,九公主的伤口居然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脸上也有了血色。没过多久,九公主竟然恢复的与常人无异,内力也精进了一个层次。   道士捂住自己的心口,道:“江慕寒,我和柔嘉之间有过交易,要用同等重要的东西借湛卢剑一用。如今,我的心头血给了柔嘉,而两柄湛卢合二为一,我要借助湛卢的力量疗伤。待到何时的契机,自会归还此剑。”   江慕寒一拱手,道:“多谢道长大恩!”   道士拂尘一甩,道:“无妨,你记得好好对待木头,这丫头为了你可吃了不少苦,你要是对不起她,看本道怎么收拾你!”   此时,九公主已经幽幽转醒,江慕寒紧紧握住她和沐漓静的手。见到九公主醒来,江慕寒道:“九儿,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让小江同学和木头表白了,真不容易,其实小江才是块木头才对,傻了吧唧的。好了,别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 ☆、芙蓉帐暖度春宵   与九公主再次相逢的场面在江慕寒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九公主居然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她的归来。其实,她若早知道,她宁愿自己留在那里,也不愿见她受如此重伤。   待到九公主醒来,江慕寒早已激动的是双目含泪,九公主一看便知,这人才是陪伴了自己度过许多劫难的江慕寒。但随见江慕寒紧握住沐漓静的手,九公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道:“卫长公主,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履行。”   江慕寒根本不知道沐漓静与九公主之间的约定,对九公主这句话也是一头雾水。沐漓静笑着把江慕寒赶出了屋子,道:“我与姐姐有几句话要说,你先走开。”   江慕寒虽不知个所以然,但见沐漓静这副模样也只能由着她们去,自己一个人在山上观着夜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漓静才从屋里出来,道:“慕寒,神棍为了我们的事情受的伤很重,我的身份特殊,但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姐姐先前已经联系了陆立勋,我先带她去刺史府,你们明日再赶来与我们会和。”   江慕寒觉得沐漓静此话有理,但听沐漓静居然叫九公主姐姐,还没等开口,见沐漓静的表情也便明白了。   等送走了道士和沐漓静,江慕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走到九公主的房里,道:“还好还赶得及,已经亥时了,今天可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呢。”   九公主低下了头,道:“你不怪我吗?”   江慕寒摇了摇头,牵起九公主的手,道:“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怪你。其实,比起怪你,我更恨的是我自己,我恨我的懦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告诉你真相,也许就不会造就今天的一切。”   九公主紧紧拥住江慕寒,道:“都是我不好,被自己的心蒙了眼,看不清真正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在妹妹的身上,我看到了她对你的爱意,不比我少。我也知你喜欢她,所以……”   江慕寒将指尖抵在九公主的双唇上,轻声道:“我知道,但我接受了静儿,你会不会?”   江慕寒虽然知道了九公主的想法,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九公主笑道:“我也是女子,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但她真心待你,更何况如果没有她当日的当头棒喝,我也不会知道我心里这般爱的人其实是你。如今,她也称我一声姐姐,我自然当她是妹妹一般看待。”   江慕寒点了点头,道:“九儿,在我心里,你和静儿一般重要。等到天下平定,管他什么劳什子的家国兴亡,我们找一处僻静的地方隐居,再不问世事。”   九公主一锤江慕寒,道:“我和妹妹才不想再过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我们更不想你再带一个回来。”   江慕寒尴尬笑着,但见九公主此刻一张俏脸上布满红晕,江慕寒鼓起勇气,再次朝着那两瓣红润的双唇吻了下去。这一吻,虽然没有了第一次的生涩,但是对于她们二人来说,也是极有意义的。   九公主也抛开了自己的架子,主动挽上了江慕寒的脖子。不知吻了多久,江慕寒才放开了那两瓣有些肿胀的嘴唇。九公主本以为都结束,可江慕寒哪里愿意就此放过她,在耳边轻声道:“今宵是上元佳节,你我成婚大喜,怎可虚耗这良辰。”说完,还不忘用舌头在九公主耳根挑逗一番。   九公主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紧紧挽住江慕寒的脖子不放,又被江慕寒这么挑逗,一声轻吟,弄得江慕寒浑身一颤。江慕寒吻到九公主白皙的脖颈处,另一只手则摸到了九公主衣上的绳结。   手指一挑,九公主的衣衫便已滑落。江慕寒把九公主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又一次欺身而上,谁知还没等她进行下一步,这身下的可人儿便恼了,道:“你光顾着脱我的,你自己的呢!”   还没等江慕寒反应过来,九公主便已经解开了江慕寒的外袍,只剩一件长衫中衣。江慕寒心知不能让再让九公主继续下去,否则自己攻君地位不保,定然落了个万受无疆,那还得了。   江慕寒一把按住九公主,一手趁势滑进九公主的衣衫之内,在九公主的双峰上好好揉捏了一番,直到那一颗红果果变硬方才收手。   九公主紧紧抓着江慕寒的中衣不肯松手,江慕寒能够感觉到身下人儿的紧张不安,一边进行着邪恶的动作一边安抚道:“别怕,放松一点。”   九公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九公主的上身就已经暴露在江慕寒的眼前,而江慕寒身上的长衫也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上。   虽说不是第一次与九公主赤身相对,但江慕寒还是吞咽了一口口水,九公主也害羞的把脸别到了另一侧。江慕寒吻上了那两颗可爱的小樱桃,一路向下,顺势将九公主的亵裤扯了下来。   九公主也不甘示弱,手环上江慕寒腰际之时,也将江慕寒的裹胸脱了下来。九公主的目光被江慕寒胸前的两抹浑圆吸引,微微仰起头便咬住了江慕寒胸前的一颗红豆。江慕寒一个激灵,没想到九公主居然会偷袭。顺势压下,一只手便已游走到那片神秘的三角地带。   那样羞人的地方被心上人玩弄在手掌之间,九公主整张脸都憋的通红。江慕寒见她这副反应也觉得好笑,随即又吻上了九公主的双唇。江慕寒渐渐感觉到九公主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而掌心也越来越湿润,便觉得时机已到,指尖也慢慢探入。   可见九公主微微一蹙眉便知这样突然的进入会让她产生疼痛,心中不舍动作也就停了下来。九公主感觉到江慕寒的停顿,声音也有些发颤,道:“你、你这呆子,现在还顾忌什么,今晚就让我这样下去么?”   江慕寒知道九公主动了情,自己也不可能一整晚都这样耗着,随即一狠心,手指慢慢往里面探入。进去的一瞬间,江慕寒听到了九公主伴着不适的一声轻吟。江慕寒一边在九公主耳边轻声细语,一边慢慢将手指往里送,在触碰到那层薄膜的时候,江慕寒微微用力便将它刺穿,而九公主猛地咬住了江慕寒的肩头。   过了一会儿,江慕寒将手指抽出,指尖上带了些许液体和殷红的血液。江慕寒心疼九公主,道:“怎么样,还可以吗?”   九公主点了点头,面对江慕寒这般温柔的对待,她已经招架不住了。江慕寒干脆把自己的亵裤也脱了去,一手抱着九公主,另一只手则有规律的□□着。   江慕寒也情不自禁的伴随着九公主的呻*吟动着,在九公主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个粉色的印记。此刻的九公主觉得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她已经分不清楚这一刻她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了。   九公主突然觉得小腹一紧,用力抓着江慕寒,道:“快、再快一点,要我,要…要到了。”   江慕寒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于是更加努力的耕耘着。随着九公主一声长吟,江慕寒感觉到有一股清泉喷涌而至。望着身上布满汗珠的九公主,弯下了身子,在九公主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江慕寒见九公主身上潮红未退,立刻扯过被子将她裹着,自己也钻了进去。九公主窝在江慕寒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下,江慕寒一手搂着九公主,一只手又贼兮兮的覆上了九公主的浑圆处,轻轻揉捏。   九公主已经被她折腾的筋疲力尽,哪里还有力气抵抗,撅起小嘴,伴随着轻微的不满声睡去。   到了翌日接近正午,九公主感觉到身上又有了昨夜异样的感觉,一睁开眼,却发现江慕寒正干着坏事。连日来的劳累,加上之前又受了伤,九公主实在没力气,打脱了江慕寒的手,道:“你再这样,回头把你的小狗腿打断咯!”   江慕寒吓得赶紧缩回了手,也难怪她,一醒来就有如斯美人在怀,哪里还能按捺的住。九公主也很无奈,江慕寒平时一副文弱模样,哪知在床笫之上,体力居然这般惊人。   江慕寒先将衣服换好,又去屋子后面找了几株野菜,洗洗淘淘,没多时,几道精致小菜便已完成。   再看九公主,平日里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在床上被江慕寒折腾了半宿,如今可是连床都下不来了。九公主狠狠瞪着江慕寒,江慕寒也知趣。替九公主准备好了干净的衣衫,再一件件替她穿上。   穿好之后,一把将九公主抱起,直将她抱到餐桌上。九公主喝了江慕寒用山泉水泡的茶,想起昨夜的疯狂,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江慕寒见她这样,不由偷笑,九公主一瞪她,道:“你给我等着!”   江慕寒立即闭了嘴,不敢说话。这顿饭,虽然平淡但却温馨。九公主在宫里吃惯了珍馐美味,而这一刻,她似乎真正有了“家”的感觉。   用过午膳,江慕寒去找了几味治疗外伤的草药替九公主煎了让她服下。吃过药又休息了一个时辰,两人才准备出发去江陵城寻沐漓静。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肉了,艾玛,写肉文果然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没有对象在身边还要写肉,何其残忍!好了,祝大家看的开心!别忘了花花评论和收藏哟!肉肉还是会有滴,敬请期待! ☆、美人在侧心无忧   江慕寒将屋子收拾了一下,见到床单上留下的点点血迹会心一笑。江慕寒见九公主步伐不稳便知昨夜她到底有多辛苦,道:“方才在你的药里又添了几味行气补血的药,到了江陵城还是要多多休息。”   九公主点了点头,江慕寒一把将九公主背起,道:“看你这样子也不能走路,还是让为夫背你吧。”   江慕寒轻功施展,背着九公主在这林间穿梭。九公主伏在江慕寒背上,一股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慕寒这才带着九公主到达江陵城中。再来这江陵,江慕寒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入了刺史府,陆策自然是好生接待她们几人。当问及道士的情况时,只说那道人伤势极重,一直未曾露面。江慕寒知那道士能力,也从未想到道士居然会为了自己的事情伤成这样。   陆策引了江慕寒和九公主去找沐漓静,道:“世子,这沐漓静如今被卫国通缉,我们真的要留着她吗?”   江慕寒走在前头,笑道:“我的人,看谁敢动!”   听江慕寒这么说,陆策便乖乖的闭了嘴。江慕寒望着刺史府的后院,道:“公主近日身子不好,你这院子恬静优雅,差人收拾一间空房让公主睡下。”   陆策赶紧答应,连忙让身后的下人带九公主下去休息。到了沐漓静房门口,江慕寒顿了下脚步,还是推门进去了。   江慕寒仔细观察沐漓静,才知道其实她的情况并不比九公主好多少。至少九公主得了道士的心头血,伤势已经大有好转,而沐漓静内伤却是十分严重。   江慕寒从桌上取了一些药,在沐漓静身边坐了下来。沐漓静收了内力,便靠在了江慕寒怀中。江慕寒抱着沐漓静,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早与我说。”   沐漓静一推江慕寒,道:“你呀,一回来就惦记着姐姐,眼里哪里有我的存在。”   江慕寒知道亏欠了沐漓静,道:“我在现代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你对我的好,我也全都看在眼里,你可愿意,做我的妻?”   沐漓静脸一红,佯装嗔道:“昨日不是问过了,今日怎得这般没记性。”   江慕寒一笑,道:“我就是想听你说。”   沐漓静倚在江慕寒怀里,道:“我当然愿意,真不知你这人有什么好,能让两国公主都倾心于你。”   江慕寒被沐漓静一夸便有些飘飘然,道:“那是,也不看我江慕寒是何许人也,自然魅力不凡。”   沐漓静见江慕寒这副欠揍模样,不由想起陈清与她说过,江慕寒以前可是与方蔓有过一段情。想到此处,气也不打一处来,手往江慕寒耳上一拧,道:“我们的鄞王世子、两国驸马的确是魅力不凡,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以前与那方姓女子又是何关系!”   江慕寒暗道不好,自己居然被陈清坑了一把,这沐漓静现在是和她秋后算账来了。江慕寒支支吾吾的将自己与方蔓的事情和盘托出,沐漓静越听越生气,怒道:“好啊你,胆子肥了,说,你这次有没有和陈清的夫人旧情复燃!”   江慕寒捂着耳朵大呼饶命,道:“我哪儿敢啊,这次回去我与方蔓已经放下心中芥蒂。我和她讲述了我的经历之后,她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把你追回来呢!”   沐漓静见江慕寒认错态度诚恳,道:“哼,算你识相。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去勾引些莺莺燕燕什么的,我和姐姐定然将你剥皮拆骨,饶不了你!”   江慕寒吓得往里面缩了缩,道:“有两位公主这样的悍妻,我还哪儿敢啊!”   沐漓静推了一把江慕寒,江慕寒顺势倒在了床上。沐漓静轻轻掀开江慕寒的衣服,便发现了昨夜她与九公主欢愉之时,九公主在她肩头留下的咬痕。   江慕寒尴尬之余想把衣服穿好,可沐漓静哪里由的她去,一把将她身上外袍扯下,又将自己的衣服解开。   江慕寒见沐漓静周身之上伤痕密布顿时心疼不已,想下床去替她拿药,却被沐漓静一把退在床上。江慕寒轻轻拂过沐漓静身上的伤口,道:“我先替你上药。”   沐漓静将江慕寒按在身下,道:“不要,我要你先要了我。”   江慕寒没想到沐漓静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面对沐漓静她没办法说一个不字,但是看着沐漓静的伤,她怕会触及伤口,道:“静儿,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我先替你处理一下伤口。”   沐漓静并不依她,道:“你昨晚都要了姐姐,为何今日不愿要了我!”   想到昨晚的事情,江慕寒有些不知所措,道:“你先听我说,你伤的那么厉害,我先替你医治。等到伤好了,再……我并非不愿要了你,说实话,这么一个美人放在眼前,我又不是个傻子,只是你的伤口……静儿,你、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原本巧舌如簧的江慕寒今日不知怎么了,这一通话说下了竟是结结巴巴,沐漓静也被她逗乐了,道:“好了,我知道了,但你不能骗我!”   江慕寒额上三条黑线落下,道:“哪有人拿这种事情骗人的,我先替你上药。”   沐漓静乖乖躺在榻上,江慕寒取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伤患处,生怕弄疼了沐漓静。冰凉的药膏触及到沐漓静洁白胜雪的肌肤时,江慕寒开始有些后悔放弃了这块到嘴边的肥羊了。   过了许久,江慕寒才将沐漓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完毕。江慕寒满是爱怜的望着沐漓静,道:“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还真是个混蛋。”   沐漓静从背后抱住了江慕寒,江慕寒只着了件中衣,而沐漓静却是未着寸缕,这样一贴上来,江慕寒能够感受到背后的温度。江慕寒连忙拿过沐漓静的衣服替她穿上,道:“大冷天的,别冻着。”   沐漓静从未被江慕寒这般温柔对待过,道:“没曾想你这傻瓜居然还这般体贴。”   江慕寒眉毛一挑,道:“那是自然,我好的地方可多着呢。”   江慕寒刚说完,瞬间沐漓静就给了她一个脑崩儿,道:“你可不许再这般对别人,不然我和姐姐的手段你可承受不了!”   听沐漓静这么说,江慕寒浑身一怵,这两国公主要是真跟她较起劲来,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命。沐漓静轻轻抚摸着江慕寒肩上的咬痕,江慕寒也干脆由得她去。   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江慕寒赶紧帮沐漓静把衣服再穿好,而进来的人是九公主。   九公主本以为江慕寒在和沐漓静说事,没曾想一推门进去,看见的便是二人在床榻上亲亲我我,衣衫不整。二人都只着了中衣,而江慕寒却连肩膀都露了出来。   九公主此刻的心情是极复杂的,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昨夜还和自己有那般亲密的举动,可转眼又和沐漓静上演了一出好戏。   九公主正欲离开,沐漓静却叫住了她,道:“怎么,只许姐姐和慕寒享受,倒不让妹妹也分一杯羹了?”   既然已经同意了江慕寒和沐漓静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以后也是在所难免,但九公主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而沐漓静走到了九公主身边,道:“好了,不与你玩闹了。方才我和慕寒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是替我上了药。见你这副醋坛子模样,我也总算报了连日来的仇。如今你我已是自家姐妹理应同盟,防止这只小色狼再去勾搭别家姑娘。”   九公主见沐漓静都已释怀也实在不适合再计较什么,狠狠瞪了江慕寒一眼,道:“妹妹说的有理,这个驸马野性太足,是要好好看管才是!”   江慕寒后背一凉,隐隐能够感觉到她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   而此时,陆策急匆匆敲了好几下门。江慕寒正声道:“何事?”   陆策连忙道:“世子爷,大事不好。探子传来消息,太上皇身子越来越差,皇上被五皇子挟持,而秦王也被软禁在了宫里!”   九公主一听说万俟靖被软禁了,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陆策跪在地上,道:“公主殿下,您若不信随臣去前厅,您的暗卫身受重伤,方才拼了最后一口气,才将事情告诉了臣。”   九公主奔了出去,江慕寒与沐漓静也随之而去。九公主发现,前厅里有一个暗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她腰间佩戴的腰牌上刻着一个“月”字,想必是溟月座下的暗卫。   还没等九公主问出个所以然来,这名暗卫就因为伤势太重而死。从方才陆策所述,九公主也已经明白,这万俟竱一直以来都是跟着万俟靖做事,万俟竴重伤、楚皇躲进太庙以及九公主等人不知所踪,正好成了万俟竱的可趁之机。   而此时,据陆策探子回报,大批官兵拥入江陵城,说是奉皇上之命捉拿九公主和江慕寒的。九公主顾不得这许多,道:“妹妹,你带慕寒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本宫要亲自会一会我这工于心计的五皇兄!”   江慕寒见情况危急,哪里舍得九公主一人离开,道:“九儿,无论发生何事,你我三人都要共同承担!”   九公主也不舍与江慕寒分离,不顾及是光天化日,朝着江慕寒的唇便吻了下去,心中暗道“对不起”,随即一记手刀劈下,江慕寒登时脑中恍惚,晕了过去。   九公主嘱托道:“你带她走的越远越好,最后永远都不要让她再卷进这趟浑水里来,若是我有命活下去,便去鄞江边找你们。若是我此去不复返,那也只能在来生在于她续这未了之缘。”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没扑成木头,别气馁,等木头伤好了这个死色狼是不会放过她的!看官们记得在小江的床上铺满花花,写满评论,记得收藏! ☆、夜空对星暗立誓   江慕寒倒在沐漓静怀里,沐漓静见九公主如此决绝,劝道:“姐姐,慕寒说的不错,无论何事,理应你我三人一同承担,怎容你一人承受!”   九公主爱怜的望着江慕寒,苦笑道:“我已经够拖累她的了,沐漓静,本宫以大楚柔嘉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一生一世照顾江慕寒,不得反悔!”   沐漓静冷哼道:“万俟妍,你凭什么命令我,别忘了,我可是卫国静长公主!慕寒、你我,一人都不可少!”   九公主立即喝道:“陆策!立刻派兵保护鄞王世子!这一刻,江慕寒再不是本宫的夫!”   陆策也慌了神,但他知道,九公主此举对江慕寒极为有利,也不顾沐漓静的阻挠,立即让人将沐漓静和江慕寒团团围住。   而此时,万俟竱的人马早已冲进了刺史府中,九公主一声暴喝,道:“尔等爪牙,本宫在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九公主吸引,沐漓静和江慕寒在陆策的掩护下走到了一处僻静小路。而九公主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物,扔给了沐漓静。这一日,沐漓静最后一次看见九公主时,她正在与万俟竱的人厮杀,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而那一刻,她在九公主眼中看到了对江慕寒的情,以及作为一个公主的悲凉。   这一路不知潜行了多久,到了黄昏时分,沐漓静等人才到了一个落脚处。陆策望着江陵城,道:“立勋,为父这一生戎马沙场只为了鄞王,九公主是江家的媳妇,为父就算拼了命,也要救她!”   陆立勋知道陆策的性子,也知道陆策此去定然是九死一生,只是随手拿了个酒壶,道:“父亲,立勋自幼喜读书籍,今日,就让立勋以军中之礼送父亲一程!父亲,儿今日以茶代酒,您,走好!”   陆策欣慰一笑,接过陆立勋手中水壶一饮而尽,道:“痛快!哈哈,真是痛快!谁说我陆家武学后继无人,吾儿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立勋,你要记住,没有王爷就没有陆家,就算你拼了命,也要保世子爷安康!”   陆立勋舍不得陆策,跪道:“儿谨记父亲所言,究此一生,也定守护江家!”   陆策翻身上马,策马而去,只留下陆立勋一人独跪在这夜色之中。   江慕寒在沐漓静怀中转醒,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片树林中,而九公主早已不知所踪。江慕寒明白自己是被九公主打晕,是九公主用她的牺牲,换取了她和沐漓静暂时的平安。   江慕寒并没有发疯似的去找九公主,此刻的她十分平静,但平静的令人感到可怕。沐漓静只是静静地待在江慕寒的身旁,江慕寒平静道:“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漓静将九公主那日为了江慕寒去取万俟竴心头血的事情一一告知,江慕寒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回归,是需要这么大的代价。而九公主在取血时,被万俟竴认了出来,如今万俟竴又受万俟竱所制。恐怕万俟竱便是以九公主弑君的罪名,去江陵捉拿她。   而此时,陆立勋早已整理好了心中悲伤的情绪,跪在了江慕寒面前,道:“启禀世子爷,我父亲已经前往江陵城救公主,还请世子早做决断!”   江慕寒掏出了怀里的虎符,那是她与九公主成婚时鄞王与楚皇商议好要赐她之物,本想留作保命之用,但如今万俟竱所做一切已经触及到江慕寒心中逆鳞,江慕寒高举虎符,道:“众将士,此物乃是太上皇所赐虎符,可调动天下兵马!尔等可愿意与我一起,清君侧,共同杀敌,救出皇上公主以及陆将军!”   众将士同仇敌忾、异口同声:“我等皆愿!”   江慕寒本想拔剑起誓,可一摸腰间,才想起两柄湛卢早已融为一体,立即问道陆立勋:“我等出来时,江道长还在江陵城中,那她?”   陆立勋一笑道:“世子爷不必担心,道长对此事好像早就知晓一般,让我们对外宣称自己在刺史府中疗伤,实际上她早就回了八岭山。他还特地嘱托我们,将此宝剑交托世子。”   江慕寒手握湛卢剑,朝着八岭山方向一拜,道:“多谢道长多次搭救之恩!”   江慕寒拔出湛卢,一时间威严尽显,在场所有人都隐隐有臣服之意。江慕寒高声道:“江道长乃是当世奇才,此去不管成否,你们若是还能回来,就请替江道长拓碑立传,让后世都赞颂这位奇人的功绩!”   而此时一名小将走出了列,道:“世子,你让我等拓碑立传自是容易,但我等还不知那道人法名。”   江慕寒一想,似乎她也从来都不知道那道士到底姓甚名谁,只能往沐漓静看去。沐漓静与道士相处时日甚久,但总是一口一个神棍的称呼她。沐漓静望着八岭山,顿时有了主意,道:“江道长仙风鹤骨未曾留下姓名,依我看,她第一次出现是在八岭山上,不如称她为八岭道人!”   许久之后,八岭山上有一道观,其内不供三清,却尊着一位面相清秀的道人。据楚史上书,八岭道人于世宗二十三载首次出现,与当朝驸马、公主私交甚好,在平定敕勒内乱中也出过不少力。在天下平定之后,隐居于世,再不得其踪。而此观乃高宗年间建立,是当时世宗复辟却驾崩,其第七子高宗皇帝万俟靖清君侧成功之后,荆州将士为其所建。   而九公主在江陵城中,因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捕。陆策领一小队骑兵前来相救,却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与九公主一同被押解进京。   万俟竱高高坐在乾元殿的龙椅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果。下面的万俟靖被五花大绑,看着万俟竱小人得志的模样。万俟竱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冠玉,道:“七弟,你看看你五哥这皇帝当的如何?”   万俟靖冷笑了一声,道:“我万俟靖还真是瞎了眼,没听柔嘉的话早早防备你!我一心为你,你却在背地里陷害自己的兄弟!”   万俟竱从龙椅上冲下抓住万俟靖的衣领,道:“万俟靖,你看看你,多么的好命,皇后之子,父皇给你起名为‘靖’,就是希望你靖除天下不平。再看看万俟竴,他的‘竴’也是喜悦之意。我呢?我出生之时,父皇连正眼都没来看我,因为我的出生只是一个错误!我没有父亲,没有兄弟,只有苦苦养育我的母亲!可是我的母亲,也被卫妃陷害!”   万俟靖摇了摇头,道:“我的母后也将你视如己出,你母妃去世之后,母后如何待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还有柔嘉,少时你我总是在母后身边,看母后肚子里的柔嘉一天天长大,而现在,你居然下令让他们置柔嘉于死地,柔嘉是我们的妹妹啊!”   万俟竱放开了万俟靖,脸上流露出了阴狠之色,道:“柔嘉的确是无辜的,但她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了江慕寒!我告诉你,江慕寒是我的,是我万俟竱一个人的!只要柔嘉愿意放弃江慕寒,一切都好商量,我甚至可以放了你们!”   万俟靖冷哼道:“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世上最爱江慕寒的人绝不可能是你,是柔嘉!柔嘉可以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这一点,你永远都比不上!”   万俟竱握紧了拳头,道:“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我这个九皇妹,到底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好七弟,我们的妹妹已经被我的手下抓住了,明天你们就可以在乾元殿上重逢了。到时候,我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爬上这个皇位,再一步步将反对我的人置于死地的!”   万俟靖大骂万俟竱,而万俟竱却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道:“骂吧骂吧,过了这几日,就算你想骂也骂不出来了。对了七弟,弟妹好像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我还是想为你留一条血脉的,毕竟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万俟家的血脉,你还不如想想,如何劝说你的好妹妹放弃慕寒,这样我也好做事。”   万俟竱没有给万俟靖再骂他的机会,让人给万俟靖灌了迷药将他带了下去,整个乾元殿上,万俟竱阴暗的笑声回荡不绝。   而此时的江慕寒望着满天的繁星,想起了在敕勒与九公主观星的那个晚上,心中满是惆怅。沐漓静走到江慕寒的身边坐了下来,一把将江慕寒的脑袋掰的正对自己,便往江慕寒的唇上吻去。   沐漓静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去亲江慕寒,但看江慕寒这般落寞的样子自己也于心不忍,却又不知道做些什么。最终还是在荷尔蒙的作用下,鼓起勇气去亲吻江慕寒。   唇舌之间的纠缠,让这一对恋人在星空之下感情迅速升华。江慕寒此刻已是喘着粗气,沐漓静也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而红了脸。   江慕寒紧紧抱着沐漓静,像个孩子一般宣泄着自己连日来的不满,而沐漓静充当了一个倾听者的角色,不知过了多久,江慕寒便在沐漓静的怀里睡了过去。   沐漓静用手轻轻拂过江慕寒的眉眼,看着这人好看的睡颜,轻声道:“你呀,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你放心,柔嘉不会有事,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夜空下,一对璧人,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到12点多,真的超累,也不多说什么了,还是希望大家多多关注,谢谢! ☆、春宵一刻值千金   翌日清晨,江慕寒和沐漓静早早便梳洗了一番,前往交州。之前江慕寒下鄞州之时,路过交豫两州顺手除了当地几个欺行霸市的贪官。而新上任的两位刺史,也是江慕寒提拔。这两位刺史听说万俟竱把持了朝政也极为不平,如今江慕寒手持虎符,以清君侧为号,他们也表示支持。   江慕寒在京城中耽搁了一些时日,却听得暗卫来报,说万俟竱已经拿住了九公主,并且废了万俟竴,自立为帝。还下了诏书说九公主欺君罔上,要将其处以极刑,全国上下,通缉江慕寒!   江慕寒望着手中虎符,冷哼道:“好你个万俟竱,我没找上你,你自己却要找上门来!来人,速传我令,清君侧号令发布全国,我父鄞王旧部,速速响应!”   江慕寒心中早有想法,当年楚皇忌惮鄞王功高,将鄞王旧部贬在全国各地。这十数年来,鄞王手下的将领早已在各地根深蒂固。如今,江慕寒号令一出,天下英雄无不响应。   数月过去,江慕寒早就已经披甲上阵,将万俟竱的人马打的落花流水。这一路走来,江慕寒发现其实最苦的人,还是因为战争而流连失所的百姓。但所幸的,万俟竱根基未稳,江慕寒的人马训练有素,很快,万俟竱便已经兵败如山倒。   终于到了兵临城下的这一日,万俟竱以刀挟持着九公主站在了城门楼上。城下早已被江慕寒的人马包围,万俟竱望着城下的兵马,道:“江慕寒,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你一心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   江慕寒抽出湛卢剑,指着万俟竱,道:“万俟竱,你最好放了柔嘉,不然我要你尸骨无存!”   万俟竱故作害怕,道:“朕好怕啊,江慕寒,你师出无名欺君犯上,以后也会受尽天下唾弃!”   江慕寒对着全军将士,问道:“将士们,你说是我师出无名,还是这位圣上名不正言不顺!”   一众将士齐声道:“我等清君侧,除奸佞,誓要复辟!”   万俟竱脸上无光,九公主此刻被他挟持说不出话来,江慕寒看的是十分心疼。万俟竱抓住江慕寒的软肋,道:“江慕寒,不要说朕不给你机会。明日,你一人入城来,不准带一兵一卒,朕,可以将天下还给万俟靖!”   陆立勋第一个反对,道:“世子爷,如今形势根本不需要和他啰嗦,只要您一声令下,所有将士都会与你冲进城去,救回公主他们,何须您一人闯此虎穴?”   江慕寒此刻是骑虎难下,万俟竱手里的人质那可都是皇亲贵胄,她这一打进城去,万俟竱要是伤害到了九公主等人,那她可是千古的罪人。   江慕寒高声喝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位‘皇上’你也请拿出你的诚意来!”   万俟竱一个眼色下去,他手下的士兵便将城门开出了一小道缝隙,万俟靖和骨心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万俟靖身上倒是没什么大碍,而骨心却身受重伤,想必在万俟竱那里吃了不少苦头。   万俟竱指着他们二人道:“怎么样江慕寒,朕也够诚意了吧。那么,你的选择呢?”   江慕寒赶紧从马上跃下,道:“好,我答应你!”   万俟竱得意道:“好,有种!明日,朕就在乾元殿上等你!”   江慕寒可以看到九公主一直在冲她使眼色,但她没有办法看着九公主一人在那虎狼之穴中。这几个月下来,她已经消瘦了好几圈。而九公主才是支撑她继续前行的动力。   可江慕寒很清楚,一旦踏入这京城中,便会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回了军营中,江慕寒便马上替万俟靖和骨心诊治。万俟靖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苦了骨心,被万俟竱的人折磨的不成样子。骨心告诉江慕寒,她的伤势还不算什么,只是骨鸢落到了万俟竱的手里之后,不知被万俟竱关在了哪里,完全没有消息。   江慕寒也没太在意,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万俟靖交接事务,若是她明日黄昏还没有传来消息,便要万俟靖带兵攻入京城。   这一夜,江慕寒静静坐在帐中,猜测着明日究竟有何种危险。一直以来,沐漓静都扮作男子,出入于军营之中。江慕寒对外宣称,沐漓静是她的军师。   沐漓静见江慕寒眉头深锁望着京城方向便知她心中忧虑,端上一碗清热解毒的茶水,道:“先喝了这碗茶好好休息,明日我陪你一起进京。”   江慕寒立刻反对道:“不可!九儿已经深陷其中,我不能让你也趟这趟浑水了!”   沐漓静轻轻抚上江慕寒的太阳穴替她揉捏,道:“我已经没有听姐姐的带你去鄞州安稳度日,自然是要亲自向她赔罪的。”   江慕寒还是不同意带上沐漓静,沐漓静轻轻低下了头吻上了江慕寒,在她耳边轻声道:“且不说这事,你答应过我的,要我。”   还没等江慕寒做出反应,沐漓静便吩咐人离开主帐,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之后猛地把江慕寒按在榻上,一只手游走到江慕寒身侧,趁着江慕寒一个不留神,便将她外袍脱下。   江慕寒见此情形,一个翻身重新夺得攻君地位,居高临下的看着沐漓静。沐漓静笑意盈盈的看着江慕寒,江慕寒低头吻向身下的人儿。   江慕寒望着沐漓静,虽然身穿一身男装,但也难掩其娇柔本质。想起那日初见,沐漓静也是男儿打扮,江慕寒不由将两个画面重叠,竟是看的痴了。   等到回过神来,二人也已是坦诚相对。这是江慕寒第一次看到沐漓静的胴体,心也激动的砰砰直跳。沐漓静靠上江慕寒胸膛的那一刻,江慕寒觉得时间仿佛都要凝固在这一刻般。   江慕寒将沐漓静压在身上,轻柔的抚摸过沐漓静身上每一寸肌肤。嘴唇划过之地,都留下点点粉红印子,也惹的身下人儿一阵战栗。   听着沐漓静的喘息声,江慕寒觉得自己血脉喷张。而沐漓静因为难忍身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又不敢叫出声来,只能紧紧抱着江慕寒。   江慕寒在沐漓静耳边轻语:“别忍着,忍着很难受的。”   沐漓静此刻早已意乱情迷,可江慕寒的手却不老实的在四处点火。江慕寒将手伸到了那片神秘的三角地带,轻轻挑逗着那颗花蕊。   沐漓静被她逗弄的情难自已,朱唇轻启轻轻叫着江慕寒的名字。江慕寒将那颗花蕊弄得有些肿胀,却还是不舍将手指探入。   沐漓静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一般,明明已经□□焚身,却还要被那人这般逗弄。一睁眼便发现江慕寒肩头的咬痕不知何时已经结了痂留下一道暗粉色的疤痕。沐漓静便往江慕寒另一侧肩头狠狠咬去   江慕寒一吃痛,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完全被那□□吞没。沐漓静狠咬了江慕寒一口后,觉得自己嘴里传来腥甜的味道,松了口才发现,因为自己的疼痛居然不甚把江慕寒咬的流了血。   江慕寒看着沐漓静,此时的她俏脸通红,虽然未施粉黛,但因饮了鲜血,唇上竟是鲜艳之色,极为妖孽。江慕寒再难忍住心中欲念,手指也更加卖力的□□着。   沐漓静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要被江慕寒所掏空,只能随着江慕寒的动作律动着。江慕寒看沐漓静这般动情的模样,也更加用力起来。   沐漓静感觉自己小腹温热,似是有一股东西要冲出自己体内,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江慕寒也也不知疲倦的要着自己身下的女子。   终于,江慕寒感觉到自己手指上一阵湿润,抽出了的时候却见上面染着丝丝血迹。紧紧抱着沐漓静,轻声道:“辛苦你了。”   沐漓静已经被折腾的没有力气,只是摇了摇头。江慕寒轻轻吻着沐漓静额头上紧密的汗珠,望着沐漓静这般动人模样,邪恶想法顿起。还没等沐漓静好好休息片刻,又展开了新一轮攻击。   这一夜,沐漓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甚至感觉,自己做梦时都在与江慕寒合欢。而江慕寒的体力仿佛是用不完一般,一整夜下来,沐漓静早已沉沉睡去,而她依旧乐此不疲。   天刚蒙蒙亮,江慕寒望着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可人儿,亲亲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还想与她在温存片刻,但她知道,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江慕寒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安神散放在沐漓静鼻前,沐漓静轻轻嗅了嗅,睡得更沉了。   江慕寒蹑手蹑脚的换好衣服,给自己准备了一套银白色的帅气盔甲,在铜镜里照了照,自嘲道:“就算死,也要死的体面一些。”   江慕寒走到营帐外,招来了两个小兵,道:“我现在要去京城,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军师,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拿你们是问!”   小兵哪敢逆着江慕寒的意思,在沐漓静的帐外站的笔直。而沐漓静此刻眼睛未睁,却见两颗晶莹泪珠顺着眼角划落。其实,这一夜她根本就睡不熟,她内力深厚,江慕寒的安神散又怎能奈何得了她。之所以故作熟睡,只是不想让江慕寒担心罢了。   江慕寒一人一骑来到城门楼上,高声道:“大楚九驸马,鄞王世子江慕寒,只身前来相见!”   城门打开了一小道缝隙,江慕寒知道,一旦踏入京城,便再无回头之地。回首向营帐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道:“静儿,对不起,盼有来世,在与卿续此缘。”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木头推倒了,真不容易,收拾收拾心情要对付老五了,他个心机婊!记得打赏花花评论收藏~~~ ☆、血染宫墙魔心起   江慕寒踏入京城的那一刻便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此行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带着她心爱的女子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成功,便成仁!   江慕寒紧握手中长剑,经过道士心头血加持过的湛卢剑已非往日可比,这一刻,江慕寒不知道是自己在舞剑还是剑意在控制着她。   这一路,她直从城门持剑杀到了宫门。一开始,万俟竱的士兵还士气大振,可江慕寒剑下丝毫不留情,不消一个时辰,便不知有多少亡魂葬身于她剑下。   江慕寒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腿上一处刀伤最为严重,伤口深可见骨,可江慕寒也只是随意洒了些金疮药上去。在士兵眼中,她再也不是那个病怏怏的鄞王世子,而是一个持剑的恶魔,是在场所有人的梦魇!   江慕寒骑马到了北宫门时,她的老朋友萧楠峰早已等候多时。萧楠峰望着江慕寒的模样,此时她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已经筋疲力尽,萧楠峰大笑道:“江慕寒,当初你废我武功时不是很厉害吗?我告诉你,当今圣上已经许诺我,拿下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江慕寒白了萧楠峰一眼,此时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杀意,萧楠峰是个碍眼的存在,而他今日的下场,注定被抹杀!江慕寒也懒得和他啰嗦,直接策马而去。   萧楠峰冷笑了一声,他身边的禁卫军把他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不得不说,萧楠峰的算盘打的很好,他认为若是以往自己的功力也不可能对抗这么多人马,但他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眼前的江慕寒再不是以前的江慕寒,这是一个被仇恨、愤怒掩盖了双目的恶魔!   江慕寒在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那些在里层的兵将见江慕寒攻势如此凌厉,一个个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萧楠峰想逃,但他脚筋被废过,只能慢慢挪动。江慕寒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直接又废了他的脚筋。   这一次的疼痛远比上一次还要厉害,萧楠峰觉得自己快死过去了一般。江慕寒没有理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决不能在这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萧楠峰望着江慕寒离去的背影,用尽自己的气力,道:“江慕寒!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不杀了我,我永远都会纠缠你和柔嘉!快,给我一个痛快的,杀了我,我不想做一个废人!我也决不想看见你一直踩在我的头上!我叫你杀了我啊!”   江慕寒勒停了马匹,头也不回道:“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萧楠峰,你会永远生不如死!我也会一辈子成为你的梦魇。此刻在你面前的江慕寒,睚眦必报!”   江慕寒离去之后,萧楠峰只觉得自己的患处奇痒无比,难受的他想要自杀,可是他发现他手筋那处早已长好的伤口开始破裂,出现了和腿伤一模一样的状况。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其实江慕寒早就防备他了,早在那瓶治疗筋脉的药里便已经淬了毒!   萧楠峰痒的在原地破口大骂,而江慕寒却对这辱骂声充耳不闻。此刻在她眼中,萧楠峰不过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对手,是万俟竱。   江慕寒在这深宫中如入无人之境,方才她对付萧楠峰的手段令人胆寒。没有一个士兵再敢对她动手,江慕寒理智还在,并没有对旁人动手。   如约,万俟竱早在乾元殿等她。万俟竱甚至穿上了楚国皇帝大婚时才穿的龙袍,他做这么多,只为等待江慕寒。   江慕寒的银白盔甲上,早就被无数鲜血染成红色。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她手中也是沾染无辜鲜血之人。死在她剑下的士兵家中也有妻儿老小,这些人,才是权力斗争之下最可悲的小卒棋子。   万俟竱见江慕寒周身赤血,道:“慕寒,莫非你已经知道今日是你与朕成婚之喜,故此着了件大红的战甲好与朕的龙袍显得般配一些?”   江慕寒不愿与万俟竱多做纠缠,一进大殿,她的目光就再没离开九公主。数月相别,九公主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她的琵琶骨上,也被恶毒的琵琶锁锁住。此时的九公主,内力全无,原本英姿勃发的一国公主,如今早已失了往日神采,显得异常颓废。   在大殿之上,一众不服万俟竱的人皆被囚禁。尤其是楚皇,年过六旬还要受此折磨,两鬓的头发更是斑白。而令江慕寒惊讶的是,骨鸢也被方显仁挟持。而她的父亲鄞王,居然被安定公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安定公见江慕寒安然无恙的走到了大殿之上,心中便已知晓萧楠峰怕是出事,道:“江慕寒!吾儿情况如何!”   江慕寒望着安定公的脸,这张脸与过仁瑾虽不相似,但却有过仁瑾的神韵在其中,怕是长的像其生母。安定公见江慕寒不语,喝道:“江慕寒,我在问你话!”   江慕寒没有给他留丝毫面子,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问我话,我就一定要答不成!”   安定公被江慕寒这么一吼显得没有底气,看着万俟竱。而万俟竱的脸上浮现出了邪魅的笑容,道:“慕寒说的不错,你问他话,他为何要答你?安定公,请你摆正你的身份,别忘了,你有把柄在朕的手上!”   江慕寒脑中灵光一闪,看着安定公、骨鸢和万俟竱突然明白了过仁瑾之死,道:“万俟竱!过相之死,怕是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万俟竱大笑道:“不愧是朕看中的人,够聪明!不过,过仁瑾这只老狐狸并不是朕杀的,要怪,就怪这个老狐狸生了个认贼作父的儿子!”   过仁瑾是江慕寒尊敬的长辈,死前也不愿透露杀他的人姓名,想来也只有安定公能让这经历一世明争暗斗的老者隐瞒了。江慕寒用剑指着安定公,道:“你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拿命来吧!”   安定公害怕的用刀挟持着鄞王,道:“你别乱来,你父亲在我手上,江慕寒,你考虑清楚了!”   安定公此时还在威胁江慕寒,江慕寒定不能饶他,持剑冲了过去。但江慕寒却没有攻击安定公,反而一个转身去打方显仁。方显仁纵身一跃,江慕寒顺势将湛卢劈下,砍断了骨鸢身上的锁链。   两人默契十足,骨鸢拿着锁链直接套在了安定公的脖子上,道:“没想到杀了爷爷的人居然是爷爷的亲儿子,我的叔父!安定公,你身上不配流淌过家的血脉,你永远是萧家的走狗!我要替爷爷报仇!”   江慕寒连除了萧家两人,却还不见万俟竱有丝毫动作。万俟竱也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乎萧楠峰和安定公只是一个旁人而已。   楚皇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内疚不已。是他亲手造就了这场悲剧的发生,看着万俟竱,想起来多年前自己的一夜风流。如果他能够给万俟竱多一点点关爱,也许万俟竱便会是万俟靖的一大助力,事情也绝不会发展至此。   万俟竱看见了楚皇眼中复杂的神情,弯下腰抓住楚皇道:“怎么了父皇,你也会心疼吗?你不是一直很爱你的皇后吗?儿子便成全你!”   楚皇再没了往日威严,此时的他只是一个被儿子背叛的可怜父亲,道:“竱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你,如果你非要解恨的话,就杀了我吧。但是,你不要再作孽了!城外早就是靖儿的人马,你放过这群可怜的孩子,等靖儿入城,我留下遗诏,让靖儿封你为王,从此你做个逍遥王爷,可好?”   万俟竱脸上划过一丝犹豫,这一切都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这也是楚皇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他。万俟竱摇了摇头,道:“太晚了!你为什么不早这么对我!你不爱我娘,又为何要与她有那一夜露水之缘!既然生下了我,又为何对我不闻不问!你可知道,皇后大行之后,万俟竴是如何欺凌我的!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配为人父,不配为皇!”   就在万俟竱准备给楚皇致命一击的时候,江慕寒纵身跃去拦下了万俟竱的剑,道:“万俟竱,认清楚,你的对手是我,不是皇上!”   万俟竱冷笑道:“江慕寒,你会保着这个老东西绝不是你忠君爱国,而是因为柔嘉。我问你,柔嘉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何总是对她念念不忘!为何看不到朕为你做的一切!”   江慕寒看着虚弱的九公主,道:“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爱她,不为别的,只因我心中有她。至于你问我为何看不到你,你做的一切都伤害到了我和我爱的人!”   被江慕寒这般打击,万俟竱自嘲道:“你既然不爱我,当日我被万俟竴欺辱之时为何要救我!与你一同监考学子之时,你又为何要疏通我心中郁结!”   江慕寒叹道:“医者,不仅医人伤患,真正的医者,还能医治人心。当日我会救你,完全出于你和柔嘉以及七皇子是兄弟关系。若我早知会有今日祸端,我宁愿对你见死不救!”   万俟竱大笑道:“好!江慕寒,你的内心果然也是劣根!朕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带着这么多拖累离开这里!你的父亲、妻子以及大楚的天子,三者,看你如何抉择!”   江慕寒与万俟竱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尽管她不想动手,但这一战,也是非战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要进入尾声,心情也很复杂,很开心即将完成自己的第一本小说,却又不想这么快和大家说拜拜。世上难有两全之事,也希望大家以后也能关注我写的其他文,谢啦! ☆、众人齐心诛暴君   江慕寒持剑戒备着,可是这些禁卫军一步步向他们逼近,还有对她虎视眈眈的万俟竱。九公主与鄞王功力全失,能够与江慕寒一起一搏的只有骨鸢。若是江慕寒只身一人当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可是如今要提防万俟竱随时偷袭倒是让她头大。   万俟竱看见江慕寒如此纠结,嘲讽道:“怎么了,无法做出选择了?那朕替你下决定!成为朕的人,朕可以对柔嘉甚至是父皇都既往不咎,朕而且愿意将皇位禅于七弟,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   要江慕寒跟着万俟竱是万万不可能的,九公主猛地挣了一下背后的琵琶锁,但还是无用,道:“万俟竱,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有本事就杀了本宫!”   万俟竱突然用力扯了自己手中的铁链,链子连着九公主的琵琶锁,九公主感觉自己背后的筋骨似乎要断裂一般。江慕寒见九公主被如此折磨,喝道:“万俟竱,你到底要干什么!”   万俟竱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道:“哎呀,柔嘉,怎么会伤成这样,朕只是轻轻一扯而已。不过,当日朕的人马去捉拿你的时候,明明听你说你与江慕寒再无关系,为何今日有要反悔呢!”   九公主本就内伤又被万俟竱一击立时疼得说不出来,江慕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万俟竱看见江慕寒这副模样一脸变态的样子,道:“怎么?慕寒你心疼啊?你要你随了朕的意,一切都好说啊!”   江慕寒紧紧握住手中长剑,恨不得现在就把万俟竱千刀万剐了才好,但越是这样的环境下,她便越要冷静。而此时,一名守卫军来报,秦王万俟靖带着人马把皇宫围的水泄不通,一位无名小将只身匹马冲入禁军之中。   江慕寒心中清楚,守卫军口中吃的无名小将正是沐漓静。九公主望着江慕寒眉头深锁的模样,心里也十分懊恼,恼自己为何帮不上一丝忙。   而万俟竱却丝毫不担心,道:“就算万俟靖此刻就在朕的面前朕也不惧他!如今他最尊敬的父皇和他最疼爱的妹妹都在朕的手上,他也不敢伤害朕!江慕寒,你也是如此,投鼠忌器,优柔寡断,你今日,注定要输给朕!”   江慕寒被万俟竱言语相讥心中盛怒,湛卢仿佛能够感知江慕寒心意一般杀意更盛。江慕寒没有给万俟竱反应的机会,直接提剑朝他心口攻击。万俟竱一个转身,江慕寒趁机将剑柄敲在万俟竱胸前,万俟竱登时被打飞了出去。   万俟竱口吐了一大口鲜血却依旧支撑着站了起来,其余禁卫军正欲上前,却被他喝退道:“不准动手!朕要享受亲手降服他的快感!哈哈哈!”   江慕寒看着病态的几乎疯魔的万俟竱便让她觉得不耻,江慕寒再一次向万俟竱发起进攻,而这一次江慕寒出剑的速度达到了惊人的速度,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就连鄞王也不曾想到,只是粗通武学的江慕寒,居然有如此神速的一击之力。   万俟竱被江慕寒刺中肩胛骨,只是闷哼了一声,看了看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突然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快,让朕看看你还有多少潜力!”   江慕寒骂道:“疯子!真是疯子!”   万俟竱仰天笑道:“对!朕就是疯子了!朕六亲不认,弑君夺位,快快来杀朕啊!”   不知为何,江慕寒每次出剑都是奔着万俟竱的命门而去,可万俟竱却次次躲过江慕寒的攻击。而且江慕寒发现,万俟竱受伤之后便会变得异常亢奋。甚至有点像吸食了毒品之后,那种产生幻觉的感觉。   一般人的指甲应该是透明色的,江慕寒注意到万俟竱的指甲明显呈黑色,而且眼袋颇重,已然有中毒的征兆。江慕寒持剑冲去,一只手攻击,另一只手趁势搭上了万俟竱的脉搏,虽是一瞬,但江慕寒已知万俟竱脉象。   江慕寒发现万俟竱气血逆行,瞳孔处混浊,故此判断出万俟竱定是服用了宫中禁药“五石散”!这也难怪万俟竱在五石散的刺激下反应如此迅猛,居然能连躲数次江慕寒的致命一击。   江慕寒剑指万俟竱,道:“身为楚国一代帝皇,居然要靠药物来维持,万俟竱,你真是大楚的耻辱!”   万俟竱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江慕寒见他要玉石俱焚,立即去抢药,可万俟竱身子一转,将整瓶五石散都灌进了口鼻之中。过了半晌,江慕寒发现万俟竱的功力成几倍趋势上增,可是药三分毒,五石散药力一过,万俟竱也要命丧乾元殿上!   万俟竱吸食五石散之后,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源源不绝从丹田中散发。江慕寒也注意到万俟竱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少,当清明散去之时,万俟竱瞳孔放大,离死不远。而此刻,江慕寒要做的就是拖住万俟竱,不能让他得逞!   万俟竱满意的看着现在的一切,道:“慕寒,虽朕只有片刻性命,但朕也要纠缠你们!上至三十三重天,下到九幽苦寒地,朕,永远不会放过你们!”   江慕寒没有想到她对萧楠峰说过类似的话,如今却被万俟竱用来要挟。但此刻,江慕寒心中无惧,只有无尽战意!   江慕寒高举湛卢喝道:“战!必胜!湛卢,你乃苍天之眼,今日我江慕寒斗胆借苍天之名,将万俟竱这个暴君以此剑斩杀!”   万俟竱冷笑道:“朕乃天子,朕便是天!江慕寒,你躲不过!待杀了他们,朕就杀了你,然后自裁谢罪!”   江慕寒清楚如今的万俟竱早已被五石散控制完全迷失心智,而在此地最痛苦的人莫过楚皇。虽然万俟竱有错,但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江慕寒决定先发制人,持剑来到万俟竱身前,万俟竱一把握住湛卢剑,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流。万俟竱望着自己的鲜血,道:“这是龙血,是苍天之血!待朕饮了这天血,功力定能再增!”   而万俟竱真的吸允着自己的鲜血,江慕寒明白,此刻在他眼前的绝不是那个懦弱皇子,而是一个疯子,一只毫无理智、人性可言的猛兽!   万俟竱满嘴的血腥味,一些禁卫军看着这样的万俟竱也不由后退。他们没有想到,平素里的万俟竱虽然性情暴戾乖张,却不曾到如斯地步。   万俟竱决定不再给江慕寒机会,从方显仁手中夺了赤冶刀便向江慕寒打去,而江慕寒被打的毫无攻击之力。只三个回合,便被打落在九公主身旁。   九公主此时疼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江慕寒一剑劈开了她身上的锁链。一瞬间,九公主原本的内力重聚丹田。而此时,骨鸢也将安定公弄晕了,也帮着鄞王解开了身上的枷锁。   如今,除了楚皇之外,其余众人均恢复了七成自身功力,对上狂暴的万俟竱,也能有几分胜算。更令人振奋的是,沐漓静快马来到,手里拿着在江陵刺史府中九公主交给她的玉牌,道:“楚国圣物玉牌在此,万俟竱,你还不速速投降!”   万俟竱看着沐漓静,一脸不屑道:“好啊,朕说老家伙把玉牌藏在了哪里,原来早就给了江慕寒,老家伙对万俟靖还真是偏心!只是,你是卫国叛逃在外的公主,持此圣物到我楚国宫中意欲何为!”   沐漓静冷哼一声,道:“意欲弑你这楚国言不正名不顺之暴君!”   很快,众人一齐加入了战斗之中,可是集五人之力都难占上风。万俟竱虽然好几处都受了伤,可像是不知疼一般,依旧可以再战。   江慕寒被万俟竱一掌打的口吐鲜血,正欲再战,却又被他一脚踢了出去倒在地上。众人见江慕寒受伤便全力去攻万俟竱,万俟竱暴喝一声,手持赤冶刀想要一刀结果了江慕寒。   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替江慕寒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刀。江慕寒回头才见,这人与萧楠峰狼狈为奸,与自己多番作对的方显仁。   万俟竱见攻击未果,骂道:“方显仁!你为什么干扰朕的决定,你就是朕的一条狗,去死吧!”   江慕寒还没弄清状况,只见万俟竱一刀下去,方显仁额线那里流出鲜血,支撑着最后一丝气力,道:“还请鄞王世子,可、可怜我方家,让我身边最得宠的小厮清风,袭我镇南侯爵位!”   江慕寒想起那日与方显仁初见,虽然给她的印象差透了,但方显仁总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临近死亡并不是惧怕,反而求她善待他的家人,也算是个英雄。   江慕寒点头应下后,方显仁便咽了气。江慕寒观察到,方显仁惯用右手,而在他右手中指关节处,却有一块老茧,这才反应出,原来他就是那个一直以来为他通风报信的神秘人。   江慕寒从方显仁的袍子上撕下一块布绑在自己的手臂上,道:“万俟竱!你因为自己的私利伤害了太多条人命,天理难容!受死吧!”   万俟竱望着地上死去的方显仁,道:“一条狗而已,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夺取,死了也是活该!”   江慕寒对着九公主等人道:“万俟竱已是强弩之末,我们拖到他五石散毒发便可,协我等五人全力,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晚了就没更新,不好意思了各位。已经接近尾声,预计这个星期就会结束。还请坚持到这里的读者们能够再坚持一下,谢谢了! ☆、天下平定情归处   万俟竱反手拭去唇上的鲜血,道:“好,朕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何能耐可以赢过朕!”   五人同时发出攻击,万俟竱遭受围攻却仍旧应付自如,时间一长,万俟竱照旧是气定神闲,江慕寒这边明显有些支持不住。   江慕寒见准机会,湛卢剑朝着万俟竱面门劈去,万俟竱反手用赤冶刀挡住。此时九公主等人见准机会,一同发力,万俟竱中招!   众人内力全出,万俟竱觉得自己全身被内力包裹似乎要炸开一般。一声暴喝,万俟竱的衣衫全部炸开,只露出一件金晃晃的背心。   九公主眉头一蹙,道:“金丝甲!”   江慕寒看向了自己,这金丝甲她也有一件,是九公主赠的。只是没想到万俟竱居然也有一件金丝软甲,着了此甲刀枪莫入、水火不浸实在难缠。   万俟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金丝甲,道:“怎么样,是看看你们五人先除了朕,还是朕先得了江慕寒!”   江慕寒本想拖到万俟竱毒发,可现在看来恐怕万俟竱是有什么措施来拖住五石散的药性。就在此时,道士随着万俟靖一同入了这乾元殿。   万俟靖一见万俟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极为痛心,但他毕竟还当万俟竱兄弟看待,微微稽首道:“五哥,七弟万俟靖来了!”   万俟竱明显一顿,他没有想到万俟靖居然还会以兄弟之礼待他,但随即换了副面孔道:“七皇弟,如今你我已是陌路,称呼还是不要这般亲切的好!”   万俟靖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想看自己的兄弟就此误入歧途而已,五哥,回头吧!这段时间你虽然千方百计折磨我们,可只是想逼迫柔嘉与江慕寒断绝关系而已。柔嘉百般不愿,你也只是对她动刑,可并没有杀了她。五哥,就此回头,你我还能再做兄弟!”   万俟竱从禁卫军背后抽出了一支利箭,道:“不可能了!你我兄弟早就恩断义绝,犹如此箭!”说罢,万俟竱手中一用力,那支利箭便已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万俟靖见劝说未果,道:“也罢,也罢。道长,请你出手,降了他吧。”   道士点了点头,万俟竱见万俟靖居然不出声,冷声道:“万俟靖,你为何不亲自动手!”   万俟靖不忍出手,道:“虽你心中早已不认我这个兄弟,但在我万俟靖心中,你永远是那个陪伴我、照顾我的五哥!”   万俟竱一顿,道:“终究是要做个了结,既然你派人出来送死,那就请便吧!”   道士手中拂尘一挥,身子连闪数下,速度比江慕寒方才要快得多。一把夺过江慕寒手中湛卢,而江慕寒能够感觉到,湛卢到了那道士手上,与自己发挥出来的实力简直是云泥之别。只一个照面,便将所有人都难以制服的万俟竱打飞了出去。   万俟竱没有想到这道士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劲,而此时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万俟竱今日,在劫难逃!   道士一击之后并没有对万俟竱再下杀手,只是淡淡道:“万俟竱,你可悔改?”   这是万俟竱输的最惨烈的一次,万俟竱很自信凭借自己如今的功力就算全天下高手齐聚他也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居然被一个瘦弱小道一招就打飞了出去。万俟竱心中不服,可也深知他不是道士的敌手。   万俟竱把矛头指向了楚皇,用刀挟持楚皇,道:“老家伙,让他们放朕和江慕寒走,不然朕杀了你!”   楚皇眼中满是决绝,慢慢地握住了万俟竱握刀的手,道:“就让我,恕了自己的罪孽。如果有来世,我只愿成为一个平凡的人,愿不为皇!”   刹那间,楚皇便用赤冶刀抹了脖子。道士口中吟了句“无量天尊。”而万俟竱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楚皇整个人呆住了,他只是想借楚皇为自己扳回一成胜算,可没想到楚皇居然以自尽的方式去阻止自己。   楚皇已死,万俟靖再无顾忌,喝道:“万俟竱!我敬你为兄,岂料你禽兽不如,居然亲手杀死自己的父皇!天理难容!”   万俟竱望着楚皇尚有余温的身体,轻声道:“如果到了地下看见我母亲,还请好好待她。”   道士正欲拿下万俟竱,谁知他此刻狂暴的很,见人就砍,毫无章法。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动手。道士将湛卢剑一挥,剑身正中万俟竱心口。而万俟竱心口流下的那一滴心头血,居然是黑色的。   一瞬间,五石散的毒便随着他的心脉游走全身,万俟竱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还要再战。可道士却收起了剑,道:“今日我已经干预的太多了,剩下的事情还得要你们一起结局。”   万俟竱没了五石散药力的支持武功瞬间一落千丈,众人见准机会一起出手。可万俟竱却只专攻江慕寒一人,满口黑血的他道:“江慕寒,今日我死,也必要你陪葬!”   江慕寒的湛卢剑已经给了道士,手中没有兵器抵挡。万俟竱虽然没了功力,可依旧来势汹汹,只凭着一股子意念居然能撑到如此境地,也令人唏嘘。   最终,万俟竱还是被众人擒下。此时,他的血已经快要流进,就在众人想要庆贺的时候,万俟竱从怀中掏出一枚剧毒暗器向江慕寒打去。   沐漓静首先发现万俟竱的意图,想都没想就挡在江慕寒身前。而这枚暗器,很不凑巧的落在了她心房之上。   只一瞬,整个大殿都安静了。沐漓静口吐鲜血倒在了江慕寒怀中,江慕寒轻轻抚摸着沐漓静的脸说不出一句话来。沐漓静将全身功力护着心脉,保着那一口真气不散,道:“慕寒,记得开心的活下去哦。”   江慕寒抱着沐漓静的病弱之躯嚎啕大哭道:“不可以,你不能离开我!你答应我的,我们三人要一起归隐的。沐漓静,你不能死,你是我江慕寒的人,我没有允许你死,你不能死啊!”   沐漓静最终还是没能撑得过去,很久以后,江慕寒记得那天,沐漓静是笑着的。嘴上笑着,眼里却满是不舍,可又却无奈、悲壮。   江慕寒将沐漓静放平之后,随手取了柄剑,在万俟竱身上扎了好几个窟窿。万俟竱鲜血狂吐不止,也不知是在第几剑下,丧了性命。   翌日,万俟靖身着龙袍举行了登基大典。楚皇、万俟竱、万俟竴三人先后驾崩,成为了楚国最黑暗的历史。史称“三皇之乱”。   而江慕寒却是以弑君的罪名被下了狱,令人感叹的是,往日的大理寺卿居然也沦为了阶下之囚。   就在江慕寒要被斩首的那天,狂风大作,一道惊雷落下将刽子手手中的大刀打落。众人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江慕寒不能杀。随即,万俟靖便以此兆赦了江慕寒的罪,将她褫夺爵位,贬为庶人。   很久以后,当时战争中幸存下的老人们总是会给自己的孩子讲述这位九驸马的传奇故事。而楚国宫廷中的九公主也跟着这位九驸马一起成为了民间一对平凡的夫妻,而卫国公主沐漓静却不知去向,尸骨全无,只在卫国皇陵边上立了个衣冠冢。   这一日,江慕寒在鄞江旁的一个小村庄里开了一间药庐,日子过得虽然平淡但却温馨。接待完病人之后,江慕寒总会去一趟鄞江,一待就是半天。江慕寒望着江面上来往的大船流下了泪,道:“静儿,你答应过我下次会以很惊喜的方式出现在我眼前,为何这次你却言而无信。我和九儿在鄞江边上等你,你让我再看你一眼好不好。”   江风徐徐吹过,吹动了江慕寒的青丝,也吹动了她的心。可是,无论她来鄞江多少次,沐漓静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久而久之,九公主也很少在江慕寒面前提起沐漓静。曾经深爱的沐漓静,今日却成了江慕寒心中的伤的最深的痛处。   江慕寒搬来鄞江已经半年,与村里的人也混的熟了,这期间也不乏有些熟人前来看她。零零七经常带着糖豆找江慕寒喝酒,而骨心也和骨鸢一起游历天下,本想约上江慕寒和九公主,江慕寒却摇头道:“不了,我要在这里等她。”   所有人都知道沐漓静那天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只有江慕寒还在自欺欺人。当九公主和江慕寒提起沐漓静的时候,江慕寒总会叹道:“人活着,就是有个盼头。她活着就是盼头,她既然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剥夺我盼她的权力。”   这一日,江慕寒收到消息,道士要去药庐与她饮酒。九公主见她这阵子一直饮酒,恐怕她饮的多了伤了身子,道:“不许去!”   江慕寒讨饶道:“就几杯,一点点,不会碍事的!”   九公主板起了脸,道:“上次骨心来,你也说适可而止,结果足足喝了两大坛子!回到家里上吐下泻,可把我忙坏了!你的肝脏如今也因为你过度饮酒也不好,你自己是医,可能医不自医,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江慕寒耍了个心眼,道:“好,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去沏壶茶等江道长行了吧。”   九公主也没理她,江慕寒见九公主不管她,立刻运起轻功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到了门口。把九公主气的恨不能拿个鸡毛掸子追着她打。   可没等江慕寒得意忘形,刚打开门却结结实实的撞倒了一物,刚想骂人,可抬头一看,整个人惊的再也说不出话。   沐漓静一把揪住江慕寒的耳朵,道:“姐姐,驸马刚刚想跑出去,让我逮回来了。”   九公主呆立在原地,江慕寒一把将沐漓静拥入怀里,沐漓静轻声道:“我回来了,你跑不掉了。”   江慕寒眼中布满喜悦泪水,道:“你回来了,我也不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完结的时候,27万字将近拖了一年,最终还是一个算得上圆满的结局。但是,才87章!!!本人有眼中的强迫症,打算不定期更3章番外(关于小江如何被扑倒)想看的可以继续,不想看反攻的也可以到此为止。还要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ICBluesSolitude和花雪潇潇同学,基本上每一章都会评论,也是你们给了我继续码文的动力,在此对你们表达我诚挚的谢意,也希望你们能够支持我以后的文!好了,我要开始想想怎么折磨小江了,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 ☆、番外-突遇仇家喜添丁   江慕寒仔仔细细替沐漓静检查了一番,道:“不可能啊,当日你被万俟竱暗器打中,顷刻间毒发全身,天下间无一物可救。后来当今皇上天下初定,需要一个人替他承担杀了万俟竱的罪责。我生无可恋,便答应了下来,就连你下葬之时都未去,如今你怎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沐漓静笑而不语,而此时门外有一道人拂尘一甩,道:“江慕寒,若非本道,你怎可享此齐人之福?”   江慕寒闻声而去,见那道士依旧神采奕奕,恭敬道:“还请江道长讲述当日之事。”   道士站在门外,道:“木头,你家相公好生无礼,本道既是你救命恩人,为何不请本道进来吃杯酒水。”   九公主知是那道士来了,立刻道:“慕寒,你赶紧请道长进来做,我去镇子上打些酒来。”   江慕寒知道九公主是怕她打起酒来失了分寸,也只能沏了茶水招呼那道士。九公主经过道士身旁之时,道士笑道:“好个天之翘楚,如今虽一袭布衣,但其眉间神韵依旧,善始善终,大福之相。”   九公主知道道士说她以后的路定然会一番风顺,朝着那道士微微稽首,手里拿着几枚铜钱出了门去。   道士饮了口热茶,道:“其实当日木头身中奇毒已然回天乏术,但救她命的,却是万俟竱。”   江慕寒登时不解问道:“江道长何出此言?”   道士继续道:“万俟竱身重五石散之毒,就连流出的心头血都是黑色的,本道取了他的心头血本想好好研究一番。当日我发现木头一息尚存,便想起了以毒攻毒之法,但多无效。但后来,本道将木头体内的毒血与那滴心头血融合之时,心头血居然化开了毒血。之后本道将那滴湛黑色的心头血完全融入了木头的身体,她的身子才一天天好了起来。但是,她这一病,伤到了根本,拖了将近半年。”   江慕寒点了点头,紧紧握住沐漓静的手,道:“对不起,还真是苦了你。”   沐漓静靠着江慕寒,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神情。道士摇了摇头,道:“江慕寒,本道今日前来便是要告诉你两个字,那就是天命。”   江慕寒甚是不解,道士笑道:“沐漓静命中该有一劫,那便是献出自己的心头血换你归来,可九公主替她挡掉了这一劫。然,命中劫数已经形成并非我等能够左右,所以沐漓静替你挡下的暗器也不过是还了她的劫数而已。但此劫虽是大凶,但逢凶化吉,也算喜事。”   江慕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照江道长此言,静儿替我挡劫,那是不是我也会有劫数。”   道士将拂尘打在江慕寒头上,道:“你怎么如此愚蒙,木头当日本应用心头血换你,此劫便是还你之劫,你怎地还来问我是不是你的劫。”   这劫不劫的弄得江慕寒是一头雾水,尴尬道:“江道长,你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说静儿的事情吗?”   道士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道:“本道此次前来是来和你告别的,这次一劫,再见无期。”   江慕寒和沐漓静均是一惊,虽不知这道士姓名,但她总是多次救江慕寒于危难之中。渐渐也有了与她惺惺相惜之意,而此次道士突然说要离开,倒是让江慕寒有些接受不了。   江慕寒一拱手,道:“道长此次离开,是为那件事?”   道士点了点头,江慕寒叹道:“道长此去定然凶险万分,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给江慕寒,道:“你若有难,将此玉摔碎,本道自会有救你之法。”   江慕寒接过那块玉,只觉得那块玉上有丝丝力量包裹,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玉佩,道:“江道长大恩,我与家中二妻在此谢过道长!”   此时九公主打了酒回来,四人秉烛长谈。到了翌日五更时分,沐漓静第一个醒来,却已经不见了道士踪影。想起了昨日道士说过的话,暗自神伤道:“神棍,你曾说家国天下不及枕边人,而你又何必为了这天下,如此操劳自己,最终看不清的,是你。”   如今,江慕寒每日早起去药庐诊治病人,这一带的人也将江慕寒当作活神仙一般对待。因为江慕寒给他们治病只求个缘分,从不收诊金。在他们眼中,这般善良的大夫已经没有了。可江慕寒也有她自己的规矩,每日只见三十位病人。   这一日,便有第三十一位病人前来看诊。江慕寒刚关了店门想着去镇子上买些什么给家中两位娘子做晚饭,而此时,一位七旬模样的老妪手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大的孩童跪在了药庐门前。   江慕寒赶紧将老妪扶起,道:“老婆婆,如今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你跪在这里作甚。”   老妪护住手里的孩子,道:“江先生,老妇是蜀中人,只是连年的征战,老妇的儿子被征去当了兵,还死在了京城中,儿媳疯了。老妇无奈带着孙女逃亡至此,求江先生救这可怜的孩子一救吧!”   江慕寒每日只诊三十人全村的人都知道,而且听这老妪说她儿子是死在京城,不由让江慕寒回想起半年前她发起疯在京城干的荒唐事来,问道:“老婆婆,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儿子是死在何人手中?”   老妪一听江慕寒问起她的儿子,当时泣不成声,道:“唉,老妇的儿子也可算是死在九驸马手下。据说那日九驸马单枪匹马闯进京城,我儿遇到了他,但只是受了些伤。说起来,我儿还十分敬佩这位驸马爷。只可惜,我儿没有死在九驸马的手下,倒是因为当今圣上攻下京城,我儿因失血过多,还是死了。”   江慕寒望着老妪,神色有些凝重。可是老妪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江慕寒,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江慕寒,还我儿命来!”   可江慕寒轻轻松松的夺了老妪的兵器,原来,她身上早已着了那件软甲。老妪见江慕寒没死,一头撞向了柱子。江慕寒本想她儿子因她而死,也没想为难这老妪,赶紧想要拿金疮药救她。   老妪摆了摆手,道:“江先生,老妇人死不足惜,只是我儿死于你手,您武艺高强,老妇人也知这结果。可怜江先生救救我的孩子,让我能在九泉下瞑目!”   江慕寒望着躺在地上熟睡中的孩子,道:“您儿子的死是我的罪孽,我答应你。”   老妪听江慕寒愿救她的孩子,笑着咽了气。江慕寒将孩子轻轻抱起,见那孩子整张脸红彤彤的恰是好看,摸了摸她的脉,道:“这么点大就发这么高的烧,还好你遇到了我,走吧,带你回家。”   江慕寒叫来了几个壮汉,给了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将这位老妪下葬。江慕寒在这一带素有威望,大家也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只是江慕寒想要收养这个女孩的想法遭到了家中两位悍妻的一致反对,九公主道:“慕寒,我可以理解你对她有亏欠,只是这孩子是仇人之子,那老妪又要杀你,其中可能有阴谋。”   沐漓静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姐姐说的有理!”   江慕寒没法子,只能先替那孩子治疗。昏迷了好几日之后,那女娃娃一醒来便叫江慕寒“爹爹”,把江慕寒乐的合不拢嘴。看见九公主和沐漓静也会叫她二人唤作“娘亲”,倒是让这两位公主也招架不住。   一连几日,她们也找了许多人来领这孩子,只是又嫌领养人不是太过粗鲁,就是家境太差。一来二去的,九公主和沐漓静也有些舍不得这孩子。而且这娃娃与江慕寒倒也投缘,不爱着女装,大雪天的,像个男娃娃似的满地跑。   九公主抱着孩子,道:“看她还小,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吧,养着也就养着,只是总该给她起个名字。”   沐漓静点了点头,捏了捏孩子的脸蛋,道:“姐姐说的有理,只不过她管慕寒叫爹爹,这名字啊,还得我们这位江大才子来起。”   江慕寒一听九公主和沐漓静把难题丢给了自己,心里也盘算着到底给这个熊孩子起什么名字好。憋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依我说,既然是在雪里捡来的,不如叫雪梨吧,小名冰糖,能治咳嗽,挺好,挺好。”   九公主恨不得一个鸡毛掸子打上去,道:“冰糖雪梨,亏你想的出来,我看你是看病看疯了吧。”   沐漓静点了点头,道:“姐姐说的有道理,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如此草率,换一个。”   江慕寒却不依,从九公主手中抱走了孩子,道:“叫雪梨有什么不好的,我觉着挺好,小冰糖、小雪梨,我是你爹爹,快快长大好不好。”   要说那小雪梨哼哼唧唧了半天,似乎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九公主和沐漓静见江慕寒这般兴致勃勃,也只能由着她。从此这个三口之家又添了个新成员,便是江慕寒的掌上明珠,江雪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番外送到,江慕寒终于后继有人了,好了,要开始折磨她咯,哟吼吼~~~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执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